“吳若。”
元城見開了門欣喜的往前沖進(jìn)去。
吳若將想要闖進(jìn)來的神明踹翻在地。
“啊,哎呀。”
結(jié)結(jié)實實地躺在地上,渾身痛得不能動彈,他無奈求饒道:“咱們這事就翻過去吧。剛才也是權(quán)宜之計。”
她沒有搭話,元城見此以為還是氣不過,就繼續(xù)嘮嘮叨叨起來:“好啦,好啦,只要你能相信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好。這可是你說的。”她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元城忽然渾身一哆嗦,他為自己剛才的輕言感到后悔,畢竟她是捉摸不透的。
“你,說吧。”一咬牙便從地上起來,一跺腳便問:“只要不做違反道義的事我都答應(yīng)。”
吳若奸計得逞,臉上浮現(xiàn)出一些笑容,看得他一愣一愣,暗想:“完了完了,一定有詐。”
果不其然,熟悉的套路再次出現(xiàn),她勾勾手指,他就必須老老實實的湊上去乖乖聽著,這是他第一次招安時她布下的規(guī)矩,有吩咐要主動來聽。
嘰里呱啦一陣后,元城臉上露出了痛不欲生,一言難盡的抽搐。
“為什么要扮周媚?這明明是你的事,我堂堂上仙要和你這個魔……”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將要犯大錯,立馬改口小聲嘟囔:“默默暗中行事的女人合作。”
“干嘛,只是委屈你裝幾天,到時候你要給我好好穩(wěn)住李填,用得著這么痛苦嘛。”
元城扶住墻壁,嘆息道:“你為什么不找別人?”
她笑笑,雙手一攤:“我這里還有其他人選嗎?”
“師父真是太看重我了,把招安的任務(wù)交給我。”他不由得喪氣抱了抱自己。
“干不干,放心好了,你有法術(shù),到了凡間也吃不了虧。”
她向前吐了一口煙圈飄散在空中。
“話是這么說,只不過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為了爭取我去黃泉的時間嘍。”手中煙管旋轉(zhuǎn)兩圈在他腦袋上輕敲一下,朱唇輕啟提醒一句:“這個任務(wù)如果沒完成,你連見我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招安了。”
“去黃泉是為了救周媚嗎?你竟然有改人生死的本事,不過這樣做是不對的,師父曾經(jīng)說過……”
吳若懶得和他廢話,立馬打斷一長串的倫理綱常,再次吩咐:“你要想辦法讓李填模糊周媚已死的事實,和他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度過三天就行。”
“就算迷惑了李填,周媚已經(jīng)辦了喪事,其他人也是知曉她已經(jīng)死了……”
“停,你聽我說,我會給你施法,在李填眼里你是周媚,在其他人眼里你愛誰誰。”
剛說完,單手覆在他臉上,一陣變化后,果然變了模樣。
他暗嘆吳若術(shù)法強(qiáng)大,容貌可以在不同人變化,剛想開口稱贊兩句:“吳若……”
“滾吧。”
她就一腳再次把他踹到凡間。
去往黃泉路對她來說易如反掌,這里的一切都對她瑟瑟發(fā)抖。擺船的船夫一看到她,立馬撒了歡地加快動作劃船逃跑,甚至劃到一半連船都不要直接跳水而跑。開放的彼岸花都因為她的到來收回花瓣躲到下面,寸草不生……
吳若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變化,只是想快點去閻王殿改生死。畢竟人間三天只有黃泉三時辰。
看到熟悉的位置,她慢慢落下來,前方有一座好大巍峨的鬼城,城門口兩排鬼兵整整齊齊,手上兵器寒光畢現(xiàn)。
沒想到現(xiàn)在這么警惕……
她也不想和上次一樣大吵大鬧,不然時間不夠用。只是變了個身份混在一排魂魄后進(jìn)去。
隊伍有條不紊前進(jìn),她對上鬼兵檢查時,毫不畏懼的眼神,反而讓別人心懷疑竇。
“不對,這個鬼有問題。”一個鬼兵發(fā)現(xiàn)問題直接將她揪出來。
事已至此看來只能動粗了。
她施法將門口所有鬼兵和魂魄定住,然后沖了進(jìn)去,這樣做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后面來的魂魄會不經(jīng)檢查亂闖大殿。
按著記憶終于來到生死簿所在地,閻王爺雖然不在,可是王朝馬漢機(jī)警過人,她還沒邁開腳步,就被一聲厲喝怔住。
“哪里來的大膽小妖敢擅闖陰間!”然后所有的鬼兵一齊出現(xiàn)圍住。
她和王朝馬漢動了手后又施法定住所有鬼兵,暗嘆自己比以前慫了些,換做以前直接將礙事的滅掉。
很快找到生死簿,翻翻找找終于發(fā)現(xiàn)密密麻麻幾個紅字:周媚,女,宋仁宗期間景德鎮(zhèn)人士……
她看都沒看完直接翻頁,誰管周媚的生死,生死簿不停翻頁,名字頁不斷出現(xiàn),終于讓她找到了:
李填,男,宋仁宗期間景德鎮(zhèn)人士,幾年幾月出生,幾年幾月歿……
“看樣子,還能再活個二三十年嘛。看不出這個丑八怪命還挺長。”她自言自語拿起手旁的朱砂筆:“讓我來改上一改。”
幾筆下去,李填的命數(shù)就定在今晚亥時。
如此一來,我也不算食言,你倆命數(shù)已到,待在我瓶子里也算是共度余生到百年了。
她很滿意自己的杰作,洋洋得意自說自話:“我可從來沒說過要救周媚。元城啊元城,你怎么這么天真。”
又隨手翻翻兩頁,只見上面有個名字吸引了她注意力。
“元城,男,唐明皇幾年幾月出生,歿于幾日,升至上仙。”
她欲再翻下去想看看生平事跡,不料殿外一陣喧嘩,閻王爺來了。
“吳若,大膽!”閻王爺標(biāo)志性威嚴(yán)的大嗓門震得整個鬼城鬼哭神嚎,一至十八層地獄火浪翻滾至殿外。
她迅速逃離,結(jié)果被判官抓住腳踝,她曾經(jīng)也是三界赫赫有名的上古神獸,從前是不耐煩就滅掉,只不過這次事情特殊,她右手臂上的金符文壓制術(shù)法,如果動手只會節(jié)外生枝,只防守不進(jìn)攻,幾個回合下來,終于脫離陰間。
當(dāng)她回到當(dāng)鋪時,已經(jīng)看到元城端坐在大堂內(nèi)一言不發(fā)。氣氛隱隱有些壓抑。掐指一算,亥時已過。
“怎么了?”
她假裝關(guān)心一問,眼角撇了四周查看自己外出的結(jié)界是否被破壞過。
元城沉默著,眼神狠狠地瞪著她,雙手握成拳頭按在膝上。
吳若知曉他已經(jīng)明白事情的真相,干脆破罐子破摔,隔著案桌在他面前坐下來,從袖口處取出點燃煙管,吸了一口又緩緩地吐出一個煙圈。
“這不能怪我。”她手指輕點桌面,看著剛做好的新指甲,鮮艷如血。
“是嘛,魔尊。”他收回憤怒的眼神,低眸一瞬,抬眼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
“這里是靈魂當(dāng)鋪,只收靈魂,不做好事。元城,你心太善,腦子太純,活該被我這樣的人騙。”她拿捏著煙管,輕輕吹散煙霧。
元城忽然低聲一笑,眼睛里透露著哀傷:“原以為我們是朋友,看來真是自己想多了。”他輕嘆一聲,嗤笑自己,起身行禮:“魔尊,叨擾多日,在下告辭。”
他糾纏靈魂當(dāng)鋪已有五六年,期間好話說盡,什么戰(zhàn)術(shù)她都招架得住,時間久了,發(fā)現(xiàn)她也不是窮兇極惡之人,就是這行當(dāng)不好,收人魂魄不讓投胎有違天道。說到底人還是不錯的,后來就把她當(dāng)作亦敵亦友的存在。
“不送。”
他的身影在轉(zhuǎn)身后就漸漸消散,不復(fù)存在。
吳若心中松了一口氣,幾年的麻雀終于飛走了。
等她稍微放松回過神的時候,隱隱發(fā)覺大堂沒還有其它味道,聞起來非常熟悉。是動物的體味,盡管收斂了不少,但她還是聞出來了。
噬魂獸……
心下一動,抬指一點,后方的屏風(fēng)碎裂,一只巨大的怪獸從她頭頂躍過。
噬魂獸落在面前,齜牙咧嘴片刻,化作女子模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吳若面色冷峻,盯著女子手上的小白瓶。
噬魂獸察覺到目光,噗嗤一笑,嗲嗲幾句:“小姐姐果然心思敏銳。”
“東西放下,人走。”吳若在位子上未動,吹出的煙霧四處飄散。
噬魂獸發(fā)出柔柔嬌嬌的笑聲后突然變了臉色,咧出大嘴:“這里的,我全都要。屏風(fēng)后面的結(jié)界,我可全都看到了。”
“怎么進(jìn)來的?”
“自然是跟著那個傻小子了,道行太淺,根本察覺不出我已經(jīng)在身邊。”噬魂獸舔舔小白瓶,猩紅的長舌落下滴滴答答的粘液。
“這里面裝著誰呢,是不是上次那個丫頭。”說完,露出可怖的笑容。
吳若只覺得惡心,自己家的地板被別人糟蹋成這樣,這一切布局設(shè)計可是自己親做的。
“自己幾斤幾兩也不掂量掂量。”說完,吳若打了個響指,剛才飄散的煙霧突然變濃將房間里所有物體纏繞住,包括噬魂獸。
這招掙扎不久,噬魂獸便掙碎束縛,意攻擊吳若。吳若起身將指甲一伸,鮮紅如血硬如刀鋒直將噬魂獸皮毛抓破。這里畢竟是她地盤,機(jī)關(guān)一落,噬魂獸便被碩大的棋子壓住。
噬魂獸掙脫一二不得,發(fā)出咆哮聲,走近一看,原來有舊傷,傷口由于掙扎還在開裂。
手中的小白瓶落在地上,吳若嫌棄地將它拿回,上面還有黏不拉幾的口水。
她本想除之而后快,噬魂獸見她出手,立馬求饒:“小姐姐,我知道如何取元城上仙的魂魄方法,只要你放過我。”
她本想說不稀罕時,忽然變了話鋒,故意問:“你認(rèn)識元城?”
噬魂獸急不可待點點頭。
“認(rèn)識多久了?”
“大概,大概五六百年了吧。”
剛說完,吳若就惱了,狠狠來了一爪子:“元城出生到成仙才三百年。”
噬魂獸再次求饒:“的確如此,可是還有一件事姐姐不知,我和元城已經(jīng)認(rèn)識幾世了。”
“那又如何?”
“姐姐結(jié)界里掛著一副畫像,那個男子我曾見過。”
吳若心頭一顫,畫中人是她一直藏著的心事。
“元城和這個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元城身上有畫中人的一絲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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