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接下來怎么做,怎么找出來?”
“去園子看看啊。”她搖身一變,身上的衣服換成夜行衣。吳墨喃喃道:“我也變。”
“你變個什么鬼啊變,一天到晚都是黑的,不用變了。”她拉著他穿墻而過,為了躲避高空彩云視線,不得不用極其緩慢速度悄悄移動。等到對方視線稍微轉移又快速移動躲藏。反正是用盡法子終于出了桑海殿。
吳墨帶她一路來到蟠桃園,還沒接近就看到園子外面站著人,兵器鎧甲樣樣俱全,防范得十分要緊。
他輕聲道:“誒,如果當時他們守著,我根本就不會進。你說,會不會有人故意放我進去的?”
“廢話,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畢竟這一切都太巧了。碰巧讓他聽見討論蟠桃的事兒,又是碰巧讓他進了沒人的園子。如果背后沒人安排,也實在太巧了。
她道:“你呆在這里不要動,我去找那個叫阿紫的。”
“好好,去吧。”聽他語氣也是有些緊張,她安慰道:“沒事的,等會兒就回來。”
也許是這句話有用,他看起來沒那么慌,她這才放心離去。
先是走到蟠桃園門口,兩個小將注意到她,目光灼灼盯著,一看到她靠近,立馬刀子對準,大喝一聲:“什么人!”
瞧瞧,瞧瞧,防備這么強,怎么可能輕易讓吳墨進去,沒有人謀劃這系列的事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問:“我是來找阿紫的。”
左邊兵將打量她,問:“什么人,來找阿紫有何事!”
這語氣聽上去就很嚴肅響亮,碰上個膽小的還不得嚇得趕緊跑。
“是這樣的,之前你們這園子不是失竊了么,我有些線索想和她說下。”
這話聽上去真真假假,兵將再問:“有什么話在這里說便是。”
聽上去這是不信任她啊,吳若又說:“這是絕密,說出去萬一真兇跑了怎么辦,我就是來找阿紫,又不是來找蟠桃,你緊張個什么,還不讓我進去,難道蟠桃失竊的事和你有關,所以不讓我進去?”
右邊兵將默默聽了這么久,對同伴說:“算了,讓她進去吧,阿紫在里面。”
“這還差不多。”她大搖大擺進了蟠桃園。
這園子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水果清香,都是桃子味兒,香香甜甜的。放眼望去,一棵棵蔥綠大樹上掛滿碩大鮮嫩的粉色蟠桃,這可比吳墨給她的大多了。園子里沒人,如果她現在偷吃兩個也不會有人發(fā)現,雖然只是想想,但是剛想完就發(fā)現不對勁,樹上還有幾只蝴蝶,樹上有蝴蝶自然不奇怪,只不過這些小東西自從她進來就一直監(jiān)視著。每棵樹上都有固定的幾只盤旋飛舞。
越往前走,桃子香氣越濃,呈現在眼前的都是顆顆碩大果實。之前聽人說過,蟠桃吃一顆就能漲百年功力,不知是真是假。可一想想吳墨這家伙吃了兩個還是傻兮兮模樣,看到天兵天將就腿腳發(fā)軟,看來傳聞不可當真啊。
樹上有個人,不過并不是踩在樹枝上,而是漂浮在空氣中盯著地上情況。吳若剛一抬頭就看到那個人的臉冷冰冰得像塊石頭。看這身姿打扮,應該也是看守園子的。那人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便轉過身飄走。身上彩帶飄飄,耳環(huán)鈴鈴作響。
阿紫正從林中出來,一看到是吳若,先是有些奇怪,然后語氣冷淡地問:“你怎么在這兒,找我的?”
“是。”她過來,問:“有些事不明白,想找你了解下。”
“聽說桑海殿已經被看住,你是怎么出來的?”阿紫抓住這個話題反問她。
吳若道:“這個你不用管,蟠桃園丟了桃子,你也有責任。現在有些線索不太明朗,找你問問,最好是我們都配合一點,這樣才更有把握找出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這么說,看來你是知道那個竊賊在哪兒?”阿紫聰慧,或多或少猜到一點,“你是過來給他找洗清罪名的證據?”
“我是來查真相的。”
“那你問吧。”阿紫大眼睛一眨,嘴巴抿著盯著她。
“上次你離開去宴會,園子里可還有人看著?是誰?”
阿紫垂下手,走了兩步,說:“看守蟠桃園是大事,怎么可能不留人。如果你是問這個的話,實在是浪費時間。”
“當然還有問題,當時你留了誰,出去時外面可還有兵將看守。樹上的蝴蝶在不在?”
阿紫把之前盤問的話再次一五一十說了遍。長月瑤的宴會邀請是早兩天發(fā)出的。當時接到邀請便及時換班調休。出去時園子外還是有重兵看守,園子里有蝴蝶和其他仙子在。
當問道還有一個仙子是誰時,阿紫說:“黛戈。”
吳若忽然想起剛才見過的女子,問:“是飄在半空中的那位?”
“半空中?你這樣說不對,黛戈是巡視整片園林的,她的視力很好,所以任務就是看住整片桃林。我是看守前面那一片,她是全部負責,包括我的。”
“哦……”這樣一說,吳若只覺得更加疑惑,這段時間和吳墨相處,看出他絕對不是那么聰穎,在毫無準備下貿貿然闖進桃林,被抓到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按照吳墨所說,整片桃林一個人都沒有,那么也就說明其中一定有一方說謊。
“那黛戈的證詞是什么,那日她都在園子里么?”
“這個你可以問問她,我不是很清楚。不過如此重兵把守,那只小妖想進來是不太容易的,這點我也很懷疑。”
“所以你可以肯定,臨走時園子里是有兵將看守,里面有那個叫黛戈的在?”
“沒錯。”阿紫認真道。
吳若問:“黛戈可以方便引見下么?”
“黛戈話很少,你去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她不會和你說話的。”阿紫無奈地說。
“這是什么毛病?”吳若挑眉。
“這就是她個性,可以幾百年只說兩三句。”
“那園子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兒,你們想必也查問了她吧,也是一句話沒說?”
“就淡淡幾個字……”
“哦。這樣的個性也能看守這么大的園林。萬一真有竊賊,她會開口叫人嘛?”
阿紫有些為難,“這……你這說的都是什么問題……”
想想自己也是跑題,忙回:“沒什么,你帶我去見她。”
既然說也說不聽,就帶著吳若一起進桃林深處。黛戈飄忽不定,在里面轉來轉去好久才發(fā)現一個影子正在左前方打坐。身子還是懸空著,身姿挺拔嫻雅安靜,閉目垂眸之間看上去還有些面善。
“黛戈。”阿紫走在前頭叫了兩聲,說:“有人找你。”
懸空的神明慢慢移下來,最后在他們面前睜眼站起。她有一雙淡紫色眸子,眼睛細長冷清又亮,遠山黛眉毛柔情至極,長著一張鵝蛋臉,嘴唇淡淡殷紅,耳環(huán)有些大,有一個大環(huán),還有兩條碎鏈。發(fā)絲全部盤繞,簡單的兩枚梅花簪點綴。走動時,兩肩處的絲帶被風拂過,就好像浪花在翻卷。
這個女子長得實在太對吳若胃口,她甚至比長月瑤好看。不過話也不能這么說,每個女子的美都是不一祥的。只是這個叫黛戈的,看起來就很安詳寧靜疏離的模樣,這才有神明的樣子。
長月瑤也有這樣的氣質,只不過還多了一些其他的。
黛戈抬眼間,吳若便趕緊說:“那日蟠桃失竊,你在園子里么?”
她眼眸閃動望向阿紫,想必是在問,這些問題為什么還要再問一遍。
阿紫這么多年和她待得也夠久,知道她意思,解釋道:“這位是桑海殿戰(zhàn)神的朋友,失竊的蟠桃可能和她朋友有關,過來問問也無妨。”
黛戈回答了,“說過了。”
這三字輕輕淡淡的,就如云煙飄飄蕩蕩,淡如耳里。
吳若想了想,和這樣的人交流,還得看對方心情,愿意回答的話可能會多說兩句,于是說:“這樣吧,我只提幾個關鍵的點,你要是知道就點個頭表示一下。”
這樣說的黛戈好像殘缺不全的人,阿紫微微皺眉,說:“有什么話就問吧。”
“那日你們都確定園子里是有守備,也有兵將在的?他們包括黛戈都不曾離開過一步?”
黛戈背過身輕輕“嗯”了一聲。阿紫回答:“守在園外的都是王母心腹,不管發(fā)生任何事都不會擅離職守。”
這樣看來,他們似乎也沒有說謊。難不成是吳墨撒謊了……可是此事還有很大一個疑點。
“那竊賊進來時,你們怎么沒有當場把他抓住。既然你們說是吳墨做的,他只是一個小妖,沒有那么高深的法力闖得進園子,先不說外面的兵將看守,里面也有仙子巡視。你們都一口咬定園子是有重兵把手,可是怎么就讓一個小妖得逞偷桃?”
“你這么說,是懷疑我們撒謊了。”阿紫微微惱怒,“也許是有人配合呢?”
這話說得讓人想發(fā)火,配合?誰會和妖怪配合做出這種目無法紀的事兒。毫無疑問,說的是她和他配合,這樣才能順利偷走。畢竟阿紫跟過來時也看到吳墨把桃子給吳若了。
只不過看在她是北淵看重之人,如果處理不好會生出事端,這才沒把她供出來。
“黛戈,你巡視時,可看到過吳墨進園子?”
阿紫替她回答,“巡視并沒發(fā)現異常,是我回去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翻墻而過,去查時才發(fā)現園子失竊,這才一路追蹤過去,看到吳墨進了桑海殿,然后你……”礙于黛戈在現場,最終還是忍住后面的話。阿紫清楚供出吳若,北淵的麻煩更大,這才剛脫掉勾結妖魔的帽子,一旦和這事兒扯上不大不小的關系,恐怕……
畢竟天庭復雜,誰也不知道這案子能撬起多大的事兒。
吳若問:“可曾看清細節(jié),竊賊有留下什么蛛絲馬跡?”
阿紫搖頭,“什么都沒有,只看到一個黑色身影從園子里冒出。”她指著吳若一個方向,“就那兒的墻角,離失竊的桃兒近些。”
吳若過去看了遍,的確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
這個案子的奇怪處就在于吳墨說園子無人看守,他們又說重兵看守,絕對不會讓竊賊進來,結果進來了……
吳若沉思這案子到底該如何破解……
阿紫繼續(xù)說:“知道的也已經告訴你了,剩下的自己看著辦吧。蟠桃少了,吳墨吃了。這是明確的事兒,遲早有一天他會被抓住,你也找不到證據給他脫罪。”
“好,這樣的話,我再捋捋事情發(fā)展,打擾了。”吳若覺得也問不出什么來,便不想繼續(xù)下去,說:“如果有什么線索,煩擾二位告知。”
阿紫福身點頭。
黛戈又飄飄悠悠飛到半空巡視。
案子沒有進展,反而更加撲朔迷離……
出了園子,直奔墻角而來。吳墨癡癡等待她回來,她還擔憂這家伙會被發(fā)現,到時麻煩事兒鋪天蓋地而來。
吳墨一見到她,忙問:“怎么樣怎么樣,問出什么來了么?我是清白的吧?”
“清白個鬼清白,東西都吃了你還想清白。最多就是被人擺布的小棋子。”
“你這話說的……”他蹲在墻角,說:“你出去這么半天,啥都沒問著?”
“問是問到了,不過更加復雜了。”
“此話怎講……”他原以為她一出來就能擺平這事兒,沒想到她說更復雜了……
她再次認真確認,“上次你過來,真的沒看到園子里外有人看守?”
聽她這么一說,他可急了,這不就是不信任他嘛,心都要碎了,急道:“你什么意思啊吳若,問了……”話還沒說完,吳若就急得把他嘴捂住,罵道:“聲音輕些,還要不要命了。”
他被捂得說不出話,支支吾吾幾句后,她左右環(huán)視看了看沒被發(fā)現,才說:“好好說話,現在思緒太亂了。他們都說園子當天是有人看守的。”
他更急了,不過這次聲音刻意壓低,說:“真有人看守的話,我哪里進的去,怎么可能偷得了蟠桃,你是知道我的啊吳若,你可得幫我。”
在這里說話實在不便,找了個方便隱藏的地方,他說:“那我現在要不要留在天庭,看起來很難在這里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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