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清楚地記得她剛進入火頭軍的時候,就被霍老頭攛掇著下過廚。
那時在霍老頭看來,她在烤肉方面是一把好手,在廚藝上的造詣應(yīng)該也不賴。
霍老頭雖想得不差,但也需要羅清肯配合才行!
羅清記得自從她認(rèn)識霍老頭之后,就沒有安生過。只要她晚間烤肉給金寶加餐,霍老頭必定會“碰巧”遇見,再“勉為其難”地賞光。
這增加了她不少的負(fù)擔(dān),每晚都至少要少睡半個時辰。
所以,羅清自從當(dāng)了火頭軍以后,從未下過廚。
她怕她一旦拿起了鍋鏟,就直接扎根了。日日與油煙相伴,羅清深深地覺得這不是她樂意見到的。
“這不就對了嘛!
霍老頭俏俏地瞥了一眼身后直樂的三人,臉上滿是算計:“你不擅長,我也不愿意給別人做飯。而且他們?nèi)齻也挺樂意去鐵騎營的,我作為總管,得給他們機會,總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日后咱們就去給他們打打下手,和以前一樣,多好。”
“原來你是這樣的霍叔啊!绷_清恍然大悟道。她突然覺得,霍老頭好雞賊,這小算盤打得也著實響亮了些。
“去去去,你有意見,要不你來掌勺。”霍老頭一酒葫蘆敲在羅清腦袋上。
“哪有哪有,我這是在感嘆霍叔您老人家英明睿智、神武卓越呢!連這都能想到,厲害厲害!绷_清連忙開啟狗腿模式,一個接一個地使勁吹著彩虹屁。
“那是,咱們走!被衾项^自得一笑,吆喝一聲。
連步伐都走得更飄了。
“好嘞。”羅清應(yīng)和一聲。
幾人瞬間又加快了腳步。
就連跟在其后的金寶走路都帶風(fēng),雖然身上掛著霍老頭與羅清大包小包的行禮,但也絲毫不影響它走路騷氣。
————
沖鋒營與后大營也就一里多的腳程,五人很快便沖鋒營。
沖鋒營是鐵騎營的地盤,更是軍中幾位身居高位將領(lǐng)的商議軍事要政的重要之地。
因而沖鋒營的閑雜人幾乎看不見,大多也都不會出來瞎晃悠。
所以,沖鋒營給羅清的感覺就是肅穆,嚴(yán)肅中透漏出一絲嚴(yán)謹(jǐn)來。
“嘿~羅清!
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羅清下意識望了過去。只見五十米開外一個挺拔地黑色身影正在朝著她揮手。
羅清定睛一瞧,赫然是周深那個家伙在哪兒。
周深什么時候回來的?
壓下心中的疑問,羅清單腳站立穩(wěn)定好身子,揚起笑臉朝著周深揮了揮拐杖。
一行人也因為這一出而停住了腳步。
“得,挑事的臭小子一個兩個全齊活了!被衾项^垂頭,拍了拍自己的酒葫蘆,語氣微微有些嫌棄。
還在西境大營那會兒,周深無事時經(jīng)常跑回來找羅清嘮嗑。有一次直接聯(lián)合羅清一起將霍老頭背著老軍醫(yī)偷偷珍藏多年的美酒給掉了包,惹得霍老頭差點沒上房揭瓦。
前提是要大營里房瓦給霍老頭揭才行。
最后羅清獻上醇香的果酒此事才不了了之。
……
周深朝著羅清走去,連眼睛里也都是笑意,亮亮的,像天邊散落的星子。
兩人之間還有些距離,所以周深沒有注意到羅清手中的是拐杖,還以為只是一根普通的木棍。
當(dāng)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羅清走路的方式不對勁,便加快了步伐。
“你什么時候……”看著兩米開外的周深,羅清張嘴就想問對方是什么時候回來的,但還未說完就被周深給打斷了。
“你的腳……誰做的?”周深黑著臉停在羅清跟前,言語中微微有些怒氣。
聽到周深又來提她的腳,羅清只覺得面上辣乎乎的,心想咱能別提這檔子事了嗎?
“就……不小心給摔了唄!”一時不知道怎么解釋,羅清只好選擇敷衍。
身后三個外人在場,羅清不想說出真實因由,實在是太丟臉了。
見羅清閃爍其辭,周深蹙眉,眼神里滿是懷疑。
羅清有些囧然,為了緩和氣氛用拐杖拍了拍周深的腿,道:“哎~別提這回事了,真的只是意外而已。”
周深聞言,并不相信羅清的話。他上前將雙手搭在羅清的肩上,上下打量一遍,擔(dān)憂道:“可還有其他地方受傷?”
拐杖剛落地,羅清還未站穩(wěn),周深突如其來的動作差點兒將她弄摔了。
羅清連忙棄了拐杖改為緊緊地抓著周深的胳膊,卻沒有注意到周深眼神深了幾分。
羅清穩(wěn)定好平衡,笑著搖搖頭道:“放心,沒有了。”
“你確定?”周深倪了一眼地上的拐杖,又瞟了一眼羅清垂著的左手,一臉懷疑地盯著羅清。
剛剛羅清就連快摔倒了左手都未曾動過一下。
“這個……就……”
瞬間被打臉,羅清感覺臉好疼。笑意僵在臉上,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呼吸也變得有些局促起來。
周深想要說些什么,但嘴皮子蠕動良久也沒有說出什么來,眼中的深沉很快被懊惱取代?此葡乱豢叹蜁鷼獾乃蝗宦冻鲆桓彪y過的表情,對著羅清質(zhì)問道:“羅清,咱們關(guān)系都這么鐵了,你如此敷衍我是不是根本沒有把我當(dāng)兄弟看?”
“覺對沒有!
羅清下意識否認(rèn),周深怎么能這么想?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他擔(dān)心而已。
周深是她認(rèn)定的朋友,不被利益參雜的鐵哥們。
羅清拉著周深的胳膊,保證道:“就胳膊就破點皮,真的。”才怪。
見羅清表情不似作假,周深暗暗地松了一口氣。但臉上依然是一副“你騙我,我好難過”的表情。
看著周深如此表情,羅清突然覺得有點假。漸漸的也回過味來,她一時著急竟忘了周深的本性。
羅清一臉懷疑地看著周深,放開扶著周深胳膊的手,單腳退后一步,道:“你別給我裝,實在是太假了!
“呀!這么快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周深臉上的難過瞬間消失,就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緊接著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嬉笑。
羅清磨牙:……TM…好想殺人毀尸滅跡是怎么回事?
該死的周深,又被套路了。
“咳咳~”
見羅清輕而易舉地被套路,待在一旁看戲的霍老頭實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便假意咳嗽一聲,來凸現(xiàn)他的存在。
“霍叔!敝苌钚χ龑α_清一臉鄙夷的霍老頭點點頭。
他與羅清熟識,也跟著羅清叫霍老頭一聲霍叔。
“嗯!
霍老頭點點頭,他雖然對周深還有意見,但作為長輩,也不能失了氣度不是。
于是霍老頭瞟了一眼羅清,道:“都別鬧了,我們得趕快過去,可莫讓某些人久等了。”
說完,霍老頭未等羅清的反應(yīng)就率先地朝著帥帳所在的方向而去。其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山子三人也跟著他走開了。
羅清倪了周深一眼,點頭“哦”了一聲。
久等?誰在等?
羅清心想著。
接收到羅清的不滿,周深立即撿起羅清扔在地上的拐杖,狗腿地雙手遞給羅清。
羅清一臉假笑地接過拐杖,心里思量著如何修理周深一頓的法子。
周深看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的羅清,雖然知道羅清不懷好意,但還是自然而然地站在羅清身旁,扶著她跟上前方一行人。
見羅清走了,一直在原地踏著蹄子的金寶立即跟上。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帥帳附近,只見好幾個人都站在一處等著。
最先吸引羅清注意的是止戈,雖然他的身形掩在兩個滿臉笑意的老者之后。但他那張很是顯眼的銀色面具反射著白光,都快閃瞎了她的狗……呸…靚眼,再加上挺拔俊逸的身影,以及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的“王八之氣”的氣勢,她想不注意到都難。
羅清注意到了止戈,殊不知她一出現(xiàn)止戈也注意到了她,目光最后停留在了羅清身旁的周深的身上。
緊接著羅清將目光停在韓瑜身上,只見他一身黑色戎裝,肅著一張俊臉站在止戈身后。
不愧是我哥,太帥太有型了有木有!
最后羅清才將目光凝聚在兩個老者身上。她便發(fā)現(xiàn)那兩個老者有些面熟,好似就是之前止戈受傷時出現(xiàn)在霍老頭營帳中的那兩個老者。
貌似……其中的一個老頭還能治住霍老頭。
沒有看見柳青,羅清有些覺得不對勁,止戈在的地兒她不可能不在的。
在回營的途中,經(jīng)過羅清幾日的觀察,她發(fā)現(xiàn)柳青經(jīng)常對著止戈走神,好幾次與止戈說話時眼神閃爍,甚至直接連耳根子都微微泛紅。
因此,用女子的目光看來,羅清總結(jié),止戈縷次英雄救美,多次及時解救柳青于危難之間,特別是他的“王八之氣”顯著,已經(jīng)徹底將柳大醫(yī)生給征服了。
看來,咱們的止大英雄就等著被柳大美人的優(yōu)秀、善良、睿智、等魅力降伏了。
一切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羅清掃視一眼四周,果然看見了柳青與一身緋色錦袍的蕭南風(fēng)站在另一處看著她們一行人。
好大一朵男配,你來遲了!嘖嘖~
羅清收回視線,停住腳步,看著周深道:“周深,你先幫我將金寶帶去馬廄吧,我跟著霍叔過去一趟!
“你……行嗎?”周深懷疑地看了看羅清的腿。
羅清聞言,一臉的不樂意,拍著胸輔大聲道:“男人不能說不行的,我堂堂七尺男兒,你怎么能懷疑我的能力?若是日后傳到我未來的娘子耳中,你叫我有何顏面面對她,還怎么在家中立足?”
周深怔愣,扶著羅清的手下意識地松開了。
嚇得羅清連忙穩(wěn)住身子。
看著周深如此反應(yīng),羅清心想,不對啊,她就開了一個小玩笑,周深這個老司機就被她嚇住了?
羅清的聲音很大,在場的大多數(shù)又都是習(xí)武之人,自然都聽得一清二楚。幾人的臉色各有千秋,尤其是韓瑜的臉色,黑的可以滴出水來。
而羅清,壓根都不敢看韓瑜一眼?磥硐氯ズ竺獠涣艘活D教育。
止戈卻是一臉了然,這人的嘴巴一直以來都是在放火炮,從來都沒有說過他滿意的話。
柳青聞言,皺起眉頭走開了,心想這人實在是太粗俗了,她與這等粗俗無禮的人計較簡直就是自貶身價。
蕭南風(fēng)鄙夷地看了羅清一眼,從他的眉眼間可以看出絲絲怒氣,最后見柳青待不下去了,也只好跟著走開了。
霍老頭尷尬地咳嗽一聲,回過頭警告道:“臭小子,一天給老子惹事,從現(xiàn)在開始不許說話!
那聲音,別提多大聲了,生怕旁人聽不到一樣。
羅清撇嘴,不說就不說。
不過能將臉子薄的柳青臊走也算是值了。
這一回,羅清暗戳戳地險勝。
周深回過神來,還未等羅清再次開口就火急火燎地拉著金寶走了。
羅清摸摸自己的鼻子,拄著拐杖跟著霍老頭走向前去。
幾人近了,尚衛(wèi)國臉上堆著笑,調(diào)侃道:“老霍,許久不見,你這日子看著過得也蠻充實的嘛!”
說著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羅清一眼。
“莫要說話怪里怪氣的,說有的沒的,老子聽不懂!被衾项^掩下尷尬,佯裝不懂道。
“霍老~”止戈與韓瑜恭敬地朝著霍老頭抱拳行禮道。
霍老頭裝著一副肅面樣子點點頭,看都沒看兩人一眼。
站在霍老頭的三人震驚,皆沒想到自家總管還有這影響力。畢竟止戈的面具他們也是認(rèn)得的,那可是鐵騎營里的傳說。
羅清則一臉了然,她早聽周深說起過霍老頭曾經(jīng)是鐵騎營的,所以并沒有多驚訝。但止戈為何也對霍老頭畢恭畢敬她還是挺感感興趣的。
畢竟,止戈可是鐵騎營的一把手,地位僅次于古將軍。
一旁的老軍醫(yī)也看向羅清,笑得很是儒雅。心想能一句話就不知不覺地將他那很有可能泰山欲崩也會絲毫面不改色的徒兒氣走也是能耐。雖然這點能耐登不了大雅之堂,但能與老霍這說話直,見不得人滿腹詭計的人處得來他也不做什么高要求。
柳青在進了鐵騎營之后,遇到了有二十多年臨床經(jīng)驗的老軍醫(yī)。柳青雖然自詡不差,但也不敢再經(jīng)驗豐富的前輩面前拿大。為了學(xué)習(xí)更多的臨床經(jīng)驗,更為了名正言順地在鐵騎營里待下去,最后便拜了師。
羅清見霍老頭的兩個老朋友在看自己,立馬禮貌性地露出八顆牙齒,想著在外得給足霍老頭面子才行。
尚衛(wèi)國與老軍醫(yī)相視一眼,皆了然一笑。
尚衛(wèi)國看著露出八顆牙齒的羅清,上下打量一陣,道:“一看就是個機靈跳脫的,典型的小老霍!
聞言,羅清臉上的笑停滯一瞬,后繼續(xù)維持著笑意。別以為她聽不懂這老頭實則是在挖苦她。
雖然羅清很想咬牙切齒地說一聲“謝謝夸獎”,但霍老頭說了,她不能說話。羅清依然覺得,她在外得給足霍老頭面子才行。
所以,這挖苦,她忍了。畢竟尊老愛幼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傳統(tǒng)美德。
看著羅清一臉憋屈的模樣,止戈嘴角無意識地勾起。就連韓瑜的雙眼也滿是笑意。
“去去去,老子可不是來與你斗嘴的,古將軍呢!”見那人將主意打到羅清身上,霍老頭胡子立馬一翹一翹的,對著尚衛(wèi)國道。
“將軍等你很久了,走吧!”一直未開口的老軍醫(yī)開口道。
見是老軍醫(yī)開口,霍老頭的態(tài)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瞬間放下了姿態(tài),滿臉堆笑道:“老于,您先請。”
羅清不用看都知道,那笑有多猥瑣。畢竟她也是看過霍老頭在老軍醫(yī)面前秒慫的一面,還真是……
汗顏吶!
尚衛(wèi)國十分滿意地笑著,小樣,只要有于成在,他會怕老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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