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兩個時辰了。”
“什么兩個時辰？”支著頭的如嫣回過神來說道。
“你發呆整整兩個時辰了。”得得說著，將如嫣耳垂邊的發絲輕挽至耳后。如嫣本想拒絕，本能往后移了移，見周圍的仆人都在看著，還是勉強接受了。
“你在想什么？”
“你猜。”
“是郡主還是煜王？”
“怎么說呢，都有。”如嫣說完，往杯中倒了些清茶，“昨日諾諾去煜王府，一句話也沒說，無論母親問他什么，他都閉口不答。我和他講話時，他說什么也不肯留夜煜王府，夜都已經深了，他還是坐著轎子連夜回了尚書府。我知道，諾諾他還在生母親的氣。但如果他真的能夠嫁給燁冕，說起來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如嫣姑娘，何出此言？”得得品著清茶，含笑著說道，“難道連你這個當母親的也同意這門親事了？”
“為何不同意，如果燁冕肯娶諾諾，也少了擔心婆媳關系這件事。諾諾的脾氣秉性都像極了表哥，當然會有不少女人喜歡他的個性，更何況諾諾現在還是靈族第一美人。可在婆媳關系上，諾諾的強勢與固執卻是硬傷，從小沒有吃過苦的他會因此而吃大虧的。燁冕父親早逝，尚書大人這么多年也沒有另聘新人的意思。對于尚書大人，我和母親至少還是知根知底的。尚書大人和母親又是故交，即便看在母親的面子上，她也自然不會難為諾諾。而且就燁冕的說法來看，尚書大人還是很喜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諾諾。”
“難道在靈族婆媳關系就對于男子來說就這么重要嗎？”得得有些疑惑。
“當然，除了丈夫，對于嫁人的男子，命運的另外一個掌管者就是自己的婆婆和公公。”如嫣想著，繼續講道，“我小的時候，爺爺還活著，他就一直欺負爸爸，將自己曾經所受的苦加倍壓在父親的身上。父親雖然是大家閨秀卻也始終要承受被人呼來喝去的生活。父親脾氣好，從來不頂撞爺爺。后來我才知道，父親做少年時也愛一意孤行，在家里更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可是嫁人后，他為了不讓自己的丈夫難堪，勉強忍受了以前的脾氣。他變了，可表哥和諾諾不會，他們是一顆顆不會被環境所改變的頑石，他們認為是對的，就一定會堅持到底。你使周圍的人都說他們是錯的，他們也會堅持自己的觀點。咬著牙走下去，即使為此背負天下也在所不惜。諾諾啊，太像他的爸爸了。”
“但我覺得，郡主反而更像你，像你一樣溫文爾雅，智慧明達。”得得說著，眼含笑意。
突然反應過來的如嫣變了臉色，“這和你的關系不大吧，諾諾是我和……”
“你第一次和我說這么多的話，我真開心。郡主是我們的孩子，你愛他，我一樣愛他，相信我，我也是一個好父親，甚至比你想像中還要好的父親。”得得的笑容像一束陽光，卻始終照耀不到如嫣心田，畢竟那個人早已經住進了她的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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