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納蘭如玉和菲雅回到了租住的旅館里。
艾絲緹和另一個酒館女傭正在打掃衛生。
酒館里經常會遇到打架的人，經常把酒館里弄的一片狼藉。
地上到處都是灑落的酒水，還有傭兵們隨意吐在地上的口水。
要打掃起來，還是相當費工夫的。
兩人合力打掃完衛生之后，已經到了凌晨。
酒吧老板早就回去休息了，艾絲緹和女傭希菲婭一起回到了住處。
她們的住處是酒吧老板提供的，是一個條件簡陋的招待所的一個小房間。
這家招待所據說是酒吧老板親戚開的，所以，就把招待所二樓的一間小閣樓，當做了酒吧女傭的寢室。
希菲婭用鑰匙打開門，房門打開，里面立刻聞到了一股發霉的味道。
好像是木頭發霉的味道，有點發悶的感覺。
“這里以前是個裝垃圾的倉庫，我搬過來的時候，里面還有好多破舊的床褥在里面，是我一點點打掃的，雖然還有些味道，但是，比之前已經好多了。”希菲婭跟艾絲緹說道。
艾絲緹點點頭，跟著希菲婭一起進了房間里。
房間里有些昏暗，只有一個小天窗，抬頭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夜空。
“你一直都住在這里嗎？”艾絲緹問道。
“嗯。”希菲婭點點頭，幫著艾絲緹收拾起了床鋪。
“你一直住在這里？”艾絲緹又問道。
“嗯。”希菲婭又點了點頭。
“那你有沒有想過換一份工作？”艾絲緹望著希菲婭問道。
希菲婭看著艾絲緹，猶豫了片刻，又搖了搖頭：“想過，可是，就算離開酒吧，又能去哪里呢？現在都不好找工作的。”
艾絲緹也沉默了，最近幾年，的確是不太好找工作了。
雖然法蘭王國一直在鼓吹自己的國家有多么的富庶，但是，現在好多城鎮都呈現出了蕭條的景色。
好多人的日子都不太好過了，甚至有些來城鎮里打工的傭兵，也都紛紛回到了自己的鄉村老家，開始了原始的耕田種地。
“我家里還有一個弟弟，只比我小一歲，他還有一年就要結婚了，家里面準備不出那么多彩禮，所以，我只能繼續留在鎮上，多攢點錢，到時候，讓父母也少分擔點壓力。”希菲婭繼續說道。
“彩禮錢？”艾絲緹很好奇的問道。
“嗯，我們這個地方都流行送彩禮的，男女結婚的時候，男方要準備車子和房子，還要準備數目不菲的彩禮錢，如果準備不夠的話，會被認為是對女方的輕視，有可能會遭到女方的悔婚，到時候，家里人會很難堪的。”希菲婭跟艾絲緹解釋道。
艾絲緹聽了希菲婭的講述，覺得這個風俗好奇怪，婚姻居然不是建立在感情上的，而是建立在物質和金錢基礎上的。
“只要彩禮給夠了，什么人都可以結婚嗎？”艾絲緹問道。
“這倒也不是，起碼要看得過去才行。”希菲婭解釋道。
“如果男方要準備車子和房子，還有數目不菲的彩禮的話，那女方準備什么呢？”艾絲緹很好奇的問道。
“女方？好像我們這里沒有要求女方要準備什么的說法呢。”希菲婭想了想說道。
“我的天，那就是說，結婚所有的費用和付出都是男方家的了？”艾絲緹問道。
“是的。”希菲婭很干脆的點了點頭。
“那你要為你弟弟準備多少彩禮？”艾絲緹又問道。
“弟弟的戀人家要求我們家提供三十萬銅幣，可是，我現在也才攢了五六萬而已。”希菲婭遺憾的說道。
“那你父母呢？”艾絲緹又問道。
“他們給弟弟蓋了新房子之后，也沒有積蓄了，聽說還借了親戚家一些錢。”希菲婭躊躇的說道。
“那你們怎么湊夠那么多錢啊？難道就不能讓你弟弟的戀人少要一點嗎？難道結婚一定要把一家搞的傾家蕩產才死心嗎？”艾絲緹對于這種婚俗，簡直是不可理喻，如果是雙方合理的付出，那還好理解，可是，這種單方面的付出，另一方卻坐享其成的做法，實在是讓人不能理解。
“對方說少一個銅幣都不行。”希菲婭遺憾的說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還有一年的時間，你怎么攢夠那么多錢？”艾絲緹開始替希菲婭擔心了。
酒館里的薪水并不高，一個月下來也才兩三千銅幣的薪水，再扣除掉衣食住行幾百個銅幣，一個月最多才能攢下兩千銅幣，可是，他們家還差了二十幾萬的彩禮呢。
“我之前也談了一個對象，我們打算兩個月后結婚，他答應會幫我湊夠彩禮的。”希菲婭跟艾絲緹說道。
“啊？你也談朋友了嗎？”艾絲緹驚訝的問道。
“嗯。”希菲婭有些害羞的點點頭。
“是誰？是酒吧里經常讓你唱歌的那個傭兵戴維嗎？”艾絲緹好奇的問道。
“不是。”希菲婭搖了搖頭。
“那是誰？我見過嗎？”艾絲緹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不認識的，他家住在易恩特山東邊的一個小村子，他是村里的一個木匠。”希菲婭解釋道。
“這么遠？那你們怎么認識的？”艾絲緹好奇的問道。
“酒吧里的酒桶都是他做的，鎮上有好多家具也是他做的，他是一個很努力，也很有進取心的人。”希菲婭跟艾絲緹說道。
在說起這個木匠的時候，希菲婭的臉頰又紅了半邊。
“哇，那就祝福你了，對了，你可以把你戀人給你準備的彩禮，給你弟弟，讓你弟弟將彩禮給你弟弟的戀人家啊，這樣不就平衡了嗎？”艾絲緹笑著說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希菲婭點點頭，頗為贊同的說道。
“你這還算是好的，你父母兒女雙全，還能用女兒的彩禮去補兒子的彩禮，這要是只生了一個兒子，或者生了兩個兒子的人，他們該怎么過啊？光是彩禮錢，估計都要把他們的家庭給壓垮了。”艾絲緹替這些只有兒子的家庭捏了把汗。
希菲婭苦笑了一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這里就是這種習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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