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千年后的相聚,在宣塵宮的酒桌上歡快的展開了…
在一片歡聲笑語,酒過三巡后,不信邪的南疆已有些許微醺,小臉紅撲撲的,旻玄與繁星看上去倒是還好。
擔(dān)憂南疆醉酒的旻玄想讓她多吃些果子,瞧了瞧碟里那串葡萄,一眼相中其中一顆較大的。
恰巧南疆也伸手過去摘同一顆,兩人的手因此有了第一次觸碰。
并未多想的南疆隨后換了一顆葡萄摘,旻玄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停在了那顆葡萄上方,深情流露的望著南疆。
于酒后的南疆而言,碰到旻玄的手,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是單純的與朋友同時(shí)看上同一顆葡萄罷了,換一顆就是。
然,在旻玄心里,這次意外的碰觸,予他增加了表明心跡的勇氣。
“南兒,我們相識(shí)多久了?”說話間,摘下了那顆葡萄遞給了南疆。
接過葡萄的南疆歪著腦袋想了想:“我回苦海有一千年了,算起來,也就一千一百多年吧!”說罷,將那顆葡萄送進(jìn)嘴里吃了起來。
“還差一年零十三天,我與你相識(shí)就有一千兩百年了。”
繁星與南疆不約而同的看向旻玄,略微驚訝的眼神都是一樣。
“是嗎?我可沒你記性這般好。”
“南兒,我想與你說……”
旻玄陰柔好聽的聲音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輪廓分明的臉上還有幾分靦腆。
南疆見狀,這話到嘴邊又不說出來,莫非有何難言之隱?隨即暗道:“今日特地邀我來做客,莫不是有事需要我?guī)兔Γ俊?br />
朋友有事,定是要幫的,緊著將嘴里的葡萄囫圇吞了下去。
“但說無妨,只要是我南疆能幫上忙的,定不推脫。”
見南疆只差拍著胸脯說的氣勢,旻玄料到南疆定是以為他有別的事找她。
繁星那雙月牙眼癡癡的看著旻玄,已然猜到幾分他的心思。
侍奉旻玄這數(shù)萬年里,看慣了旻玄那獨(dú)來獨(dú)往,陰冷孤傲的樣子,卻從未見過需要勇氣去說一件事的小慌張。
臉頰有些微紅的旻玄,輕抿了抿薄唇:“你可還記得,我們在七彩云海相遇的場景?”
方才旻玄欲言又止的模樣,再加上現(xiàn)在這番話,南疆預(yù)感旻玄接下來要說的事,并不是她想的那樣。
“記得啊!若非你救我,我定會(huì)摔個(gè)手腳朝天。”
見南疆還記得那場相遇,旻玄的臉上泛起一抹如春風(fēng)的笑意
“南兒,在七彩云海見到你的第一眼…”
南疆頓感不妙,不行!不能說…不能說,我還想和你做朋友,若然往后還怎么做朋友?
緊著舉杯打斷了旻玄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后來我們成了好朋友嘛!旻玄,這花釀醇香濃烈,很合我意。”
語畢,像刀架她脖子上似的,一口悶了下去。
旻玄見狀,將將抬手想要攔住南疆,已是來不及。
表白的話正要說出口,卻被南疆這冷不丁的一出打斷,生生給卡在了喉嚨,好不郁悶。
旻玄心里有些急了,不能因此就將對南疆的情意咽了回去。
與此同時(shí),南疆心里也很是忐忑,有些后悔答應(yīng)來宣塵宮了。
不知該如何在大家還能做朋友的基礎(chǔ)上,相互不拘謹(jǐn)。
腦經(jīng)一轉(zhuǎn),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讓自己喝醉,醉了就聽不到旻玄說什么。
聽不到,就等于什么都沒發(fā)生,大家往后見面,也就不會(huì)感到不自在。
心一橫,嗯,就這么辦!
繼而拿過玉壺就給自己滿上了杯:“來,我們干一杯。”
繁星見旻玄有些許局促,那對月牙眼里掠過一絲凄然,為了不被察覺,努力讓自己笑的自然些,端起杯輕喊了一聲“殿下。”
旻玄看了一眼繁星,舉起杯直接與南疆碰了杯,便一飲而盡。
南疆見繁星移過來的杯被旻玄無視,轉(zhuǎn)頭給了繁星一個(gè)安慰的甜美笑容,再與繁星碰了一杯。
也難怪旻玄會(huì)無視繁星了,自己精心安排,決定在今日向南疆表白,哪曾想,進(jìn)行的卻是不順人意。
有人說,時(shí)運(yùn)不濟(jì)時(shí),做什么都不順,保不準(zhǔn)還會(huì)額外奏出一段小插曲。
這不,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南疆今日來宣塵宮一事,還偏巧被一位見過南疆的小將給撞見了去。
就在旻玄與南疆現(xiàn)身在宣塵宮門口時(shí),正巧被飛去彤華宮與無象接值的將士瞧了去。
那將士也未作他想,便不緊不慢的飛去了彤華宮。
“無象將軍,您下值后可是與君上去宣塵宮?”
“君上今日并未與殿下有約。”
那將士點(diǎn)了點(diǎn)頭:“哦,屬下方才瞧見南疆同殿下一道去了宣塵宮,還以為您下值后與君上一同過去。”說話間,也站上了崗位。
那接值將士的一番話,令無象很是錯(cuò)愕:“你說什么?”
將士慌道:“屬下方才飛過來時(shí),見南疆與殿下一同入了宣塵宮。”
無象未作任何遲疑,一個(gè)箭步奔去殿內(nèi)。
一襲白色華服的暒歌正埋首案臺(tái)處理公文。
“君上,南疆回來了!”
暒歌緊著朝殿內(nèi)殿外看了看,均不見南疆的身影。
神色變得有些陰沉:“你許是乏了,去歇息吧!”說罷,埋頭繼續(xù)批閱公文。
見暒歌不信,無象急道:“不是,君上,是南疆去了殿下宮里。”
一聽是去了旻玄的宣塵宮,暒歌的漆黑的墨瞳里閃過一抹驚訝。
真的回來了?還去了旻玄的宣塵宮?
“我交予你的東西,可有轉(zhuǎn)交她?”
“給了,她也看了。”
“她怎么說?”
“南疆叫末將轉(zhuǎn)告君上,她在苦海一切安好,無須掛礙。”
暒歌的神情漸漸變得凝重,即刻放下紫豪筆,起身出了案臺(tái)。
眼下唯一能印證南疆心里是否有他的法子,便是直接去宣塵宮。
若是南疆心系旻玄,那自己再也不去打擾她,再也不!
“去宣塵宮。”
“是。”
與無象二人當(dāng)即幻為兩縷霧氣直奔玄塵宮。
彈指一揮間,二人就出現(xiàn)在宣塵宮門。
暒歌陰沉著臉匆匆入了宣塵宮,這架勢倒像是來討債的。
一眾小娥見暒歌突然大駕,驚慌失措的跪地迎道:“恭迎君上。”
“你們殿下在何處?”暒歌冷道。
其中一位小娥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殿下在花園。”
“引路!”
不怒自威的氣場,可嚇壞了一眾小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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