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值守在宮門口的無象,地不容拱手道:“叱云族長拜見君上,還請無象將軍前去通報一聲。”
見叱云珩一行此次竟如此恭敬,無象斜眼打量了一番叱云珩等人,腹誹道:“裝模作樣!”
“請叱云族長稍候。”
進殿的無象見暒歌倚在案臺里翻閱著典籍,案臺上凌亂的擺滿了各類典籍:“君上,叱云珩等三人,求見!”
此時來彤華宮?暒歌猶豫道:“允!”
“是。”
進殿的叱云珩一行,見案臺里的暒歌正手不得閑,完全瞧不出是需要圣手的模樣,當即犯起了疑惑:“君上。”
暒歌瞧了一眼叱云珩等:“可有何要事啟奏?”
叱云珩從寬口袖里抽出卷好的黃旨:“君上,臣等見到君上發的黃告,臣等憂心君上貴體,這才揭了黃旨前來。”
因黃旨上并未注明,需要醫治的是何人,敢情叱云珩今日帶左右前來,是想親眼看看他這一國之君,是否病入膏肓了?
暒歌冷道:“你看本君可象是有疾?”
叱云珩等愣了愣,曲臂頷首道:“求君上恕罪,臣過于憂心君上貴體,這才…”
一側的地不容暗自以為,暒歌既是無礙,可這大張旗鼓尋圣手來彤華宮,定是彤華宮里其他人患了疾。
然,這彤華宮里除了暒歌,均是伺候的小娥,于是自作聰明的接話道:“君上仁德,想必是君上宮里人患疾,幸得君上憐憫,方才廣告玄域尋醫診治,臣等,自愧弗如。”
“誰與你說,她是宮人了?”
地不容頓生惶恐,此番替叱云珩解圍,沒曾想自己吃了一鼻子灰。
叱云珩見暒歌神色不正,急忙往前一步,拱手道:“敢問君上是何人需要醫治?可否讓臣瞧瞧?”
叱云珩與地不容相互給對方解圍,還真是臭味相投,暒歌瞥了兩人一眼,未作計較。
思忖叱云珩雖不精通歧黃之術,卻有鉆研煉藥的興趣。
想必也是與醫道沾上點邊邊的,說不好叱云珩真有法子醫治南疆,
即便懷疑叱云珩生了異心,有些‘病急亂投醫’的暒歌,仍然讓他去瞧瞧南疆的病癥。
遂允了叱云珩等進偏殿,到偏殿門口時,暒歌冷瞧了一眼地不容:“你無須跟進來。”
“是。”一臉猥瑣小人之貌的地不容,朝叱云珩看了看。
“你就在此處守著。”叱云珩說道。
守在殿門口的白魚瞥了一眼地不容,頓生厭惡,一看這地不容就不是好人。
二人隨暒歌近到榻前,瞧著榻上南疆的熟睡模樣,
南疆的驚人美貌,使阿頔頗為驚訝,這玄域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存在。
就連一向對女色無甚興趣的叱云珩,也是為之一驚。
“暒歌的彤華宮里,竟藏了個如此多嬌的美人兒,難怪……”叱云珩暗道。
“看夠了嗎?”暒歌冷道。
叱云珩連忙移開目光:“君上,她有何癥狀?”
“原是一切如常,可醒來就胡言亂語,莫名發笑叫喊。”
“在這之前,她可有受過什么刺激?”
“并未。”
“那可有服下過什么湯藥或別的什么?”
“在她歇下之前,食過綠果。”
“綠果?”叱云珩猶豫道
見叱云珩在琢磨綠果之事,暒歌斷然道:“不會是綠果的,那日我與顏麗都有吃綠果。”
聽到顏麗兩字時,阿頔為之一震,因兀顏麗去叱云族拿過喪靈枯,而喪靈枯的作用就是使人瘋癲癡傻…
眼下錦榻上的女子,居然有與服了喪靈枯一樣的癥狀…
忐忑不安的阿頔不敢再往下想,他不相信兀顏麗會拿喪靈枯去害君上身邊的人…
他相信兀顏麗討要喪靈枯,是真的為了去安之國防身用的。
同樣起疑的叱云珩抬袖一揮,一層藍色薄霧籠罩著南疆全身…
霎時,叱云珩驚得墨瞳瞪得大了些,此女的玄靈珠竟在心臟處,且玄靈珠已有裂縫,清晰可見有一褐色小點在玄靈珠內……
這可是叱云珩族親手煉制的喪靈枯,凡是施術參與過煉制的人,只能在煉制之人的施術下才能現形,若是換了旁人的玄術,定是看不到。
“兀顏麗,你居然敢誆騙我!”叱云珩切齒暗道。
這一幕,早已驚的阿頔,面色發白,心慌不已。
顏麗竟敢拿喪靈枯去害君上身邊的人,到底是有多大仇怨?
“可有何異常?”暒歌問道。
暒歌的問話,猛地將叱云珩拉回了現實,緊著收了玄術,答非所問道:“她的玄靈珠為何是在心上?而非顱內?”
因鴻濛玄域里,每個人的玄靈珠都在顱內,而非在心上,這很令叱云珩倍感詭異。
相比叱云珩的吃驚,暒歌倒是從容得很。
從南疆第一次用曼殊沙華醫治他時,南疆從嘴里吐出紅色玄靈珠,而非從額間運出。
那時,已知南疆的玄靈珠位置與玄域的其它人,甚至包括暒歌自己,是不一樣的。
暒歌瞧了瞧叱云珩,眼下可不是談論南疆玄靈珠為何在心臟一事:“你可瞧出什么來?為何她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暒歌并未為他解惑,叱云珩也不好再追問,佯裝一副愛莫能助的神色:“臣無能,并未發現有何異常。”
阿頔斜了一眼叱云珩,在暒歌面前睜眼說瞎話,怕是只有他叱云珩敢做了。
此時,阿頔心里頗為糾結,要不要告訴君上,此女體內有喪靈枯?
若是說了,君上定不會輕饒了顏麗,與叱云珩可是扯不上半點關系。
喪靈枯是兀顏麗親自去叱云族討要的,還謊稱是為去安之國防身的…
榻上女子定是對君上很是緊要,若是君上追起責來,顏麗定是沒了活路的。
糾結良久,終是沒對暒歌說出實情,不想顏麗就此丟了性命,他不舍…不忍…
只因……阿頔心里一直有著兀顏麗。
暒歌的臉閃頓時黯然下來,本還抱了希望的,眼下又落了空。
“罷了,本君已發了黃告,一定有人能醫治好南疆的。”
“君上切莫憂慮過度,身體要緊。”叱云珩假意寬慰道。
“今日之事,不準宣揚出去,若然,本君定不輕饒!”
“是,臣謹記。”
暒歌輕抬了抬袖,示意叱云珩一行出了偏殿。
隨后坐去榻沿,輕輕握起南疆手,凄然道:“我的耳畔沒有了你的吵鬧,你可知…我過的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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