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音揪著已經癱成一團爛泥的拜文德，一邊輕輕拍著他面皮，一邊道：“拜大人剛才好威風啊，怎么現在就蔫了呢？”

    拜文德想要磕頭，但頭發被林楚音揪住了，只得連連拱手，道：“是小人瞎了眼睛，不認識顧小姐，這才說了錯話辦了錯事，您大人大量，饒了小人吧……”

    “不認識我這才那么說那么做是吧？”林楚音冷笑一聲，道，“意思就是，如果我不是尚書家的女兒，你說的做的就都是對的了是吧？”

    “不，不，不是的！”拜文德完全慌了，話都說不利索了。

    林楚音抬手，狠狠抽了拜文德一耳光，掌風凌厲，著肉有聲，伴著一聲脆響，一個鮮紅的印子就在拜文德臉上浮現出來。

    四周百姓沒料想林楚音如此雷厲風行，一言不合說抽就抽，先是楞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然后就猛然爆發出一陣歡呼。

    二話不說，揚手又再給拜文德一耳光，林楚音這才又開口道：“你剛才還罵我死丫頭是不是？”

    “不……”拜文德想要開口辯解。

    “閉嘴！”林楚音又一巴掌甩上去，直接把拜文德想要叫喚的勁兒也打回到嗓子眼里了，拜文德疼得眼淚都下來了，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憋得好不辛苦。

    “還罵我小賤人是不是？”

    “要打我板子！”

    “關我大牢！”

    “讓我自薦枕席？”

    “讓我跪下求饒？”

    林楚音每說一句，就抽拜文德一耳光，等到林楚音咬著牙甩手的時候，只看拜文德半邊兒臉已經腫的老高，渾似半拉豬頭。

    拜文德嗚嗚地哭，因為臉腫嘴張不開，說話也含糊不清了，此時只是一個勁地咕噥著：“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你放心，我說打你，就絕對不會殺你的。”林楚音掐著拜文德腫成豬頭般的臉，再次重復了之前的話語。

    *

    這幾個耳光下去之后，林楚音心中那股郁滯之氣已經發泄得差不多了，但看著拜文德那副猥瑣的面孔，林楚音就覺得不爽，忍不住就想要抽他。

    用手去抽拜文德，自己的手也會疼，所以，林楚音瞅了一圈，還是拿起了頗為順手的搟面杖。

    “拜大人的盛名我是早有聽聞，聽說，拜大人很喜歡巧立名目，多收苛捐雜稅來著？”林楚音拿搟面杖挑著拜文德下巴，問道。

    拜文德趕緊否認，道：“我不是，我沒有……”

    “呵。”林楚音冷哼一聲，然后高喊道：“何老——”

    何老頭從人群中顛顛地跑到近前，小心翼翼地問道：“顧小姐有何吩咐？”

    “他一個月來收幾次稅？”林楚音指著拜文德，想了一下，又道，“你只管說不用擔心，我父親乃是吏部尚書，這嘉泰國四品以下的官員任免都由家父管轄，他拜文德一個不入流的小吏，更是根本不需要家父出面，隨隨便便就可以處理他，他絕不敢將來報復你。”

    聽林楚音這樣說，何老頭膽子才大了一些，道：“少的時候兩次，多的時候三次都有。”

    “他是不是每次來你這兒吃面都不給錢？”

    “是。”

    “一個月來幾次？”

    “至少三次。”

    “吃了幾年？”

    “五年多。”

    林楚音聽到這里，便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搟面杖在手，一下一下敲著拜文德的腿，林楚音笑著問道：“拜大人現在對于我說的話應該知道分量了吧？你今天要是不把你這些年欠的面錢還上，我現在就把你的腿打斷。讓我算算，一碗面十文錢，你跟你的狗腿子來一次最少八十文，每個月算三次，一共算五年，那這樣就得是——嗯，一萬四千四百文錢，算個整數，十五兩銀子吧。”

    拜文德忽然掙扎起來，發現掙不脫，便心如死灰般地放聲大哭。

    不算貪贓所得，拜文德正經一個月俸祿也不過三兩半銀，十五兩銀子那得是四個月的俸祿還要多，不說拜文德貪贓的錢有很大一部分都用來打點上司了，單說拜文德花錢大手大腳，根本就沒有幾個余錢，更不要說一次拿出十五兩。

    “沒錢是吧？”林楚音早料到會是這種結果，抬起手，一棍子就掄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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