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品呢？”

    林楚音把手中弓弦塞給已經癡木了的攤主，對著其伸手道：“拿來。”

    看熱鬧的人，本來是用著一種我失敗了，所以我也坐看你失敗的心態，來看林楚音和望夜白，翹首以盼，等著看兩人同樣丟丑。

    但待到二人射中之后，眾人的心態瞬間發生變化，變成了這兩個人與我們一起，擊敗了黑心攤主，是我方功臣。

    所以，眾人呆了一晌之后，便猛然爆發一陣歡呼，給林楚音和望夜白鼓掌喝彩。

    “厲害！我田老八服了！”

    “這確實是真本事，不服不行。”

    “后生可畏，咱們老啦，老啦。”

    ……

    那攤主大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高呼：“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一邊說，一邊讓木架旁的伙計去撿回那兩支箭，說要親自檢查。

    很快，攤主的手下便把那兩支箭遞了過來，那攤主用手捏了一下毛筆做的箭頭，然后就像被門擠了尾巴一樣，高聲叫道：“你們舞弊！這毛筆之上，分明還有沒化盡的冰渣！”

    “對啊，就是冰渣啊。”林楚音攤攤手，給了那人一個大白眼，“規矩就是滅掉燈就行，你有說過不準把水變成冰嗎？”

    剛剛所謂仙氣兒，就是林楚音在自己體內燃起一把小小無垠火，凍住了望夜白的那支箭，而望夜白如法炮制，其實只是做做樣子，封凍的事情，還是得交給林楚音這種能自行喚火的人來做。

    水沒有固定形態，所以很不聽話，而冰被塑造成了流暢勻稱的形狀，再射出去，就跟普通的箭支沒有什么兩樣了。

    *

    “投機取巧！”攤主嘴唇都哆嗦，眼看著要氣出心臟病的模樣。

    林楚音鼻間悶哼一聲，道：“我有頭腦不用，任由你們這種奸商把兜里的錢騙個干凈，就是不投機取巧了？那他媽是傻！”

    下蛋的金雞眼看就要飛了，攤主便耍起了賴皮，道：“這不算！”

    “啥？風太大，我沒聽清。”林楚音瞇起眼睛，摩拳擦掌，“我允許你重新組織語言，好好再說一遍。”

    望夜白知道那攤主加上他的小伙計們一塊兒上，都不夠林楚音一個指頭打的，便根本沒有張開靈罩，只是將自身域境悄無聲息鋪展開來，防備著周遭萬一出現的不可控因素。

    還沒等林楚音的鐵拳打出去，四周眾人群情激憤，已經先一步發難：

    “定的規矩都是坑錢的，人家射中了你又不認賬，你們干脆直接明搶得了！”

    “就是啊，憑什么不算，我看，你是根本沒有競花券，是空手套白狼來了吧？”

    “競花券交出來！拿不出來就是騙子，我們這么多人，掀了你的攤子，打死你個黑心爛肚腸的！”

    “對，交出來，交出來！”

    ……

    眾人再次說著剛剛說過的話，順便還抄起了身邊就手的弓箭木棍小板凳兒，只不過，之前是要連林楚音和望夜白一起打，如今卻是幫著兩人一起打黑商。

    林楚音心說，這世事，還真是有點無常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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