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靈靈看林楚音滿臉疑問,便解釋道:“我們越家宗祠之地有陣法屏障,所有家族子弟也都是隨身佩戴有靈符玉牌,既為了解除陣法,也是身份標識,但我的玉牌,已經(jīng)被他們奪去摔碎了……”
林楚音聽自家?guī)熓逭f起過澹臺家的防御機制,似乎大同小異,不由地感嘆,這些世家的套路還真是差不多。
“所以,你現(xiàn)在不說進去,甚至連那地方在哪,你都找不到,是不是?”
“嗯。”越靈靈點點頭。
不能從外面攻破,就要想辦法從內(nèi)部擊潰,林楚音便又問道:“家族里就沒有跟你父親交好的其他族人了?能聯(lián)系到他們,咱們一樣可以有辦法殺進去。”
“有是有,但是越平洲放出話來,誰要是敢再跟我父親一脈有所瓜葛,統(tǒng)統(tǒng)也殺掉。”越靈靈停頓了一晌,才道,“所以,現(xiàn)在大概沒有人敢跟我聯(lián)系了。”
媽的,這個雜碎做的還挺周全,林楚音一時之間想不到什么好對策,氣得沉到水里一個勁兒吐泡泡,只留半截腦袋還在水面之上。
耳朵進水,腦子就會進水,影響思路。
被林楚音搓得白白凈凈的越靈靈,也學著林楚音沉了下去,兩人大眼瞪小眼,咕嚕咕嚕一堆泡泡。
林楚音覺得好笑,這一笑差點嗆到,便又重新探出頭來,越靈靈趕快伸手,給林楚音拍拍脊背。
“靈靈真乖,真討人愛。”林楚音摸摸越靈靈的頭,安慰道,“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你先安心在隱靈山住著,跟著三師叔學本事,我也會找尋各種靈藥,盡快把你受損的丹田治好,讓你能夠重修武道,將來咱們一起親手報仇,好不好?”
“好。”越靈靈乖乖地點頭,眼眶卻又紅了,“我的丹田,要花很多很多銀子吧?如此深恩,讓我何以為報……”
“靈靈?”
“嗯?”
“因為你先有恩于我,所以我才有機會在今天施恩于你,咱倆,是扯平了的。”林楚音拉著越靈靈靠在岸邊的卵石堆上,一起就著卵石搓背,“這兩個月我有公務不在門派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小較結束我再回來陪你——”
就在林楚音停頓的瞬間,越靈靈也同一時間想到了,兩人異口同聲道:“小較!”
小較只允許三十歲以下的年輕武修參加,而越平洲是不可能放棄這一場武修盛會的。
哈,千算萬算,你算不到被你賣作奴隸的兩個人,居然全都活著,而且還能再站到小較的較場之上吧?
林楚音當即大笑出聲,愉悅非常地跟越靈靈約好,在小較時,兩人便一起取了越平洲狗命,告慰越靈靈父母的在天之靈。
*
陪著越靈靈在星院的那間專屬弟子房,度過了她在隱靈山的第一個夜晚,天亮時,林楚音便趕緊偷摸下了山。
說好的五天假還沒用完呢,不能因為臨時回來一趟,就提前銷假了吧……
師父師叔之前說的那件事情,林楚音也顧不上問,反正過兩天還回來,到時候再議。
腳底抹油快快溜,才是正道。
林楚音慶幸此時自己已經(jīng)是真正的武帝,從山頂一口氣奔到山腳,不費勁兒。
本以為自己一定會先到,結果林楚音發(fā)現(xiàn)望夜白早就等在那大榜之前,破風因為太顯眼,不知道被望夜白打發(fā)到哪里去了。
“你起得可真早啊。”林楚音打著呵欠,拍拍嘴巴。
望夜白只是笑笑,很貼心地問道:“肚子餓了吧?咱們先吃些東西墊墊,然后再回白陽春山,找五叔五嬸他們吃早飯吧。”
“好。”林楚音點頭應著,看望夜白掏出荷包準備摸銀子出來,便拍拍望夜白肩頭,“今天我請。”
*
看望夜白似乎是要推拒的樣子,林楚音于是扁扁嘴:“怎么,不興我做一回東了?”
“你不是身上沒錢嘛。”望夜白也不直接反駁林楚音,顯得不給面子,而是直擊本質(zhì),發(fā)出一記靈魂拷問。
“現(xiàn)在有了。”林楚音從納戒里抓出一大把各種規(guī)格的錢,什么銀票銀錠碎銀子,甚至還有一把天心星玄內(nèi)部流通的各種面值的功德籌。
那雁離的儲君一臉驚訝,開玩笑道:“你這是打劫了恩公的私房小金庫嗎?”
“怎么可能啦,莫說眼下的我,就是你也打不過她,還想從她手里摳出半毛錢來?”林楚音把手里的七七八八又都塞了回去,撇撇嘴道,“昨天那個小丫頭是顧雪妍的貼身丫鬟,她把家里帶來的錢都給了我,硬要算的話,我這是自己打劫了自己的小金庫。”
望夜白有些啼笑皆非:“行吧,我也確實不知道這里什么東西好吃,就跟著你走吧。”
“放心吧,有你好果子吃。”林楚音挑挑眉。
這話一聽就不太像好話,望夜白頓時感覺自己像是上了一條賊船。
*
隱靈山山下周圍幾十里的村鎮(zhèn),都是天心星玄的勢力范圍,所以為了低調(diào)些,林楚音便特意領著望夜白走得遠些,來到了跟西川國交界的偏遠之地金柳鎮(zhèn)。
金柳鎮(zhèn)比較出名的特產(chǎn)是酒,林楚音小時候經(jīng)常跟著澹臺瑤來買酒,所以對這個地方倒是很熟悉。
時至清晨,那些街邊賣早點的攤販也才剛剛擺好桌椅板凳,林楚音隨便找了一家,拉著望夜白坐下,攤主便馬上來到眼前,殷勤地問道:“兩位想吃什么?”
“油炸果來六個,藕粥兩碗,糟鹵雞爪、雞胗還有毛豆各來一份。”林楚音熟極而流地點菜。
“好嘞。”攤主笑瞇瞇地點頭,又額外問了一句,“雞爪是要辣的還是不辣的?”
兩個人同時開口:
“呃……不要辣。”
“辣的。”
林楚音撓撓頭道:“你不是不吃辣嗎?”
望夜白反問道:“但你愛吃不是嗎?”
“兩位真是羨煞旁人啊。”攤主適時地發(fā)動馬屁攻勢,順便提議道,“不如,來一份辣的,一份不辣的?”
“兩盤雞爪,啃到日上三竿去啊。”林楚音噘嘴瞪眼表示鄙視,“反正那兩樣都不辣,這個要辣的,我自己吃。”
*
糟鹵的吃食,要提前浸泡才能入味,所以都是前一晚就已經(jīng)泡好,林楚音點單之后,雞爪雞胗和毛豆便很快擺上桌來。
這里的食物與這里的空氣一樣,總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酒香,讓人聞了便有種微醺之感。
林楚音不禁會想,在這兒喘口氣,是不是都會有酒駕的風險,幸虧這個世界沒車,廣袤天空之上,你也撞不到其他人其他動物。
“先吃著,打發(fā)工夫。”林楚音把兩盤不辣的小食推向望夜白,自己則抓起雞爪來啃。
望夜白卻盯著林楚音手里的物什:“很辣嗎?”
“雖然我覺得不辣,但我覺得,你會覺得辣。”
短短幾個字,但很像繞口令,林楚音感覺自己舌頭都要打結了:“我跟你這種不吃辣的人說不辣,無論多么誠摯,看起來都很像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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