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資論輩,兩人一個大師兄一個二師兄,裴默的功力,卻是比尚景龍高了好幾倍不止。
裴默也不驕矜,見尚景龍邀戰(zhàn),便很認(rèn)真地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你我互相切磋,互相指教。”
尚景龍哈哈笑著:“師兄太過謙虛,我也別丟人太多,就也請師兄指點(diǎn)十招吧,十招之后我自行投降,以免輸?shù)锰珣K。”
兩人說著,便從兩個方向各自步上高臺,林楚音一邊看著,一邊小聲咕噥:“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高枝兒上的瀚海仙林女弟子們,幾乎都在大聲給裴默歡呼,只有那個同為武帝,臉上有顆小痣的女孩子不為所動,只是禮節(jié)性地鼓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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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戰(zhàn)之前,兩人雙雙抱拳為禮,然而,尚景龍卻忽然伸手捂頭。
“哎呀,奇怪了,怎么我也有些頭暈?”
裴默不知道之前場上發(fā)生過什么,趕忙關(guān)切道:“師弟可有要緊?要不還是先休息一會。”
“不用,不礙事。”尚景龍使勁閉了閉眼,又甩甩頭,仿佛這樣就能把頭暈甩掉似的,“早打早算完,躲在一邊看著,就不用被雨淋了。”
因為甘醴非常潮濕,所以經(jīng)常下雨,但又晴得很快,有時候,晴雨交替,一天能來好幾次。
“師弟考慮甚是周全。”裴默看了一下天色,點(diǎn)頭道,“那咱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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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水一般溫潤的公子,居然很巧地也是水系功體,每次出招,就是一片水汽氤氳,宛如自帶仙境特效,煞是好看。
林楚音此時才發(fā)現(xiàn)那個尚景龍是火系功體,因為他一直沒有喚火,林楚音就也沒有發(fā)現(xiàn)。
不僅是功體,還有境界的絕對壓制,讓尚景龍被克得死死的,萬般無奈之下,尚景龍居然使出那內(nèi)火封凍之術(shù),把那四面八方而來避無可避的水汽全部凍結(jié)。
因為并不是生死相搏,裴默自是沒有痛下重手,看尚景龍舉動有些奇怪,也沒有特別在意,只以為他是在鉆研什么新的打法戰(zhàn)術(shù)。
十招轉(zhuǎn)眼過半,尚景龍手忙腳亂地打退近身的水汽,將之全部化為碎冰屑,一邊打著,一邊搖頭道:“莫不是早飯有東西餿了,吃壞了肚子,怎么越來越暈了?”
裴默忽然微微蹙眉道:“確有可能,我也覺得有些不適。”
“那師兄咱們速戰(zhàn)速決,下去休息吧。”尚景龍臉上露出一些笑容,“前五招師弟我防御為主,現(xiàn)在我可要進(jìn)攻了,師兄當(dāng)心了。”
“好。”裴默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神色更添三分認(rèn)真,卻并沒有張開靈罩。
顯然在瀚海仙林未來掌門眼中,這種師兄弟之間的切磋,根本沒有兇險,尤其,自己還是更高一級的境界,若是對方?jīng)]開靈罩,自己先開,看起來就很怕死很好笑。
然而,下一刻,裴默就為了自己的高風(fēng)亮節(jié)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隨著尚景龍喚出無垠火的瞬間,裴默只感覺巨大的眩暈感猛烈襲來,腳步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此時,尚景龍挾著風(fēng)火的拳頭就打了過來,裴默提掌運(yùn)氣想要擋住,卻發(fā)現(xiàn)氣息為之一滯,錯愕間,那碎筋斷骨的一拳就打在了胸口!
裴默當(dāng)即噴了一口血,直接跌落高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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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場眾人都驚呆了。
未來掌門,中階武帝,那個謫仙一般的大師兄裴默,居然被一個武宗師擊敗了。
所有人都被驚得呆若木雞,癡癡地看著裴默從那高高的擂臺上跌落。
關(guān)鍵時刻,還是望天奕和望夜白兩個武皇反應(yīng)最為機(jī)敏,一起飛身而下,在裴默眼看著要摔到地上二次受傷的時候,兩人同時伸出手,將其拉住了。
林楚音也跟著望夜白下到了地面,此時就一把撈過裴默的手腕,一邊診脈,一邊以自身功力游走裴默全身,查探那些或許無法通過脈象發(fā)現(xiàn)的蛛絲馬跡。
這不是努努力就能打敗的問題,武帝和武宗師之所以被劃分為兩個境界,就是因為這兩者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壁壘。
能夠算作例外的,就是林楚音這般的怪胎,但符合這種標(biāo)準(zhǔn)的怪胎,早早就入圣封神名揚(yáng)天下了,根本不必在這種小小門派里困龍。
蘇軒亭愣了一下,隨即沖到近前接過了裴默,讓其靠在自己懷里:“默兒,你怎么樣了?”
“讓師父擔(dān)心了,我沒事——”話剛說出口,裴默就又吐了一口血。
“先別說話,好好休息。”蘇軒亭心疼得幾乎要流淚,趕緊以自身功力灌注療傷。
人都圍上去,沒有任何助益,蘇瀅也就沒有上前,而是擰眉看向?qū)?zhàn)的高臺,左手擎起,熟悉大鑄師蘇瀅的人都知道,這是蘇瀅最慣常用的起手戰(zhàn)斗姿態(tài)。
望天奕也抽身而出,護(hù)在蘇瀅身邊,準(zhǔn)備一起問責(zé)尚景龍。
結(jié)果,兩人只看到尚景龍也倒在擂臺上,一副沒了筋骨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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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景龍似乎也陷入了半昏迷狀態(tài),那些被尚景龍喚出的無垠火也隨即消散,但就是這一瞬之間的燦爛,之前那些被裴默打出又被尚景龍封凍的水汽,已經(jīng)再次變成白霧,飄飄蕩蕩四散而去。
蘇軒亭焦急地看向林楚音:“小仙子,我徒兒這是怎么了?”
“剛才那一下出手太重,似乎有點(diǎn)傷到了他的經(jīng)脈。”林楚音不是非常肯定地道,“但他的經(jīng)脈有一些閉鎖之象,很像是服用了散功丹之后的癥狀。”
“不可能啊……”
林楚音知道蘇軒亭這句不可能的意思,既是疑惑一個武帝為何會被武宗師重傷,又是不解所謂的散功丹從何而來。
還沒等林楚音再說話,場上一眾瀚海仙林的弟子們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全部倒地了。
先是最靠近擂臺的男弟子們,再然后,就是在遠(yuǎn)處高枝兒上的女弟子們,好像是有無形的魔爪,從那擂臺中心輻射開去,所過之處無一幸免。
女弟子們都從樹枝上掉了下去,眼看要摔傷,蘇瀅和望天奕夫婦倆趕緊飛到樹下去接,就連蘇軒亭也把裴默托付給了望夜白,飛身過去營救。
望天奕域境靈罩全開,能接就接,能托就托;蘇瀅和蘇軒亭就負(fù)責(zé)把掉下來的“漏網(wǎng)之魚”一一接住。
望夜白卻忽然將右手猛然一抬。
風(fēng),從四面八方而來,卷住那些女孩子,看起來洶涌肆虐,卻是極其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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