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蘇軒亭三人去把那些被風攬住的女弟子一一解救,樹上有最后一個尚還清醒的女孩子,左右騰躍,上下來回幾趟,將那些女弟子全都帶回了地面。
而那女孩子,就是望天奕的親傳弟子,瀚海仙林這一輩弟子中功力僅次于裴默的初階武帝,左丘雅。
望天奕很是驚訝,問道:“雅兒,為何只有你沒有暈厥?”
“師父你忘了徒兒早就辟谷了嗎?”左丘雅似乎嗔怒自己師父連自己的近況都記不住,噘噘嘴道,“今天的早飯肯定有問題,因為我沒吃,所以我沒事。”
林楚音當即翻白眼,雖然沒吃所謂的有毒早飯,但仍然有種要口吐白沫的感覺。
還打算著跟人家做個吃吃喝喝的墮落好飯友,結果人家辟谷了,辟谷了……
我欲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吃貨林楚音感覺自己心好痛。
*
因為蘇軒亭等人的飯食與弟子們的飯食并不在一處做,所以蘇軒亭三人,林楚音和望夜白,外加沒在此地的甘無恙和杜方浩,都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嗯。”
望天奕聽著左丘雅的話,點點頭,然后將目光投向遠處。
那里,還站著另一名弟子。
*
岑永眼睜睜看著身邊師兄師弟稀里嘩啦全倒了,那叫一個整整齊齊,嚇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去先解救哪一個。
而那小少年發現,自己去扶誰,誰就當即暈厥,如此這樣三個人之后,岑永就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你為什么沒事?”
“你手上有什么,你湊近我,我就頭暈得很。”
“是不是你下毒害我們的?”
“一定是,否則你怎么會沒事!”
……
這樣劈頭蓋臉而來的指責,也讓岑永啞口無言,岑永確實沒吃今天的早飯,但原因,岑永卻沒法說。
今天,是岑永的生辰,而岑永睜開眼睛,就在自己房門下撿到一張不知何時塞進門縫的小紙條。
“師妹知道今天是岑師兄的生辰,特意煮了碗面給你,放在廚房里南窗下面,用竹筐扣著,記得自己去拿啊。今夜亥時,望在后山天元池見到師兄,一訴衷腸。”
岑永偷偷摸摸溜進廚房,南窗下面還真有個竹筐,岑永打開來看,一碗撒著蔥花的陽春面還在冒著熱氣。
面很好吃,但那紙條上的約見,更讓岑永覺得心里熱乎乎的。
溜出廚房的時候,岑永的臉依然在紅,還被尚景龍錢濟他們抓了個現形嘲笑了一路,岑永一句話也不敢說。
自己被嘲笑沒什么,要是小紙條的事情被人發現,那個不知是哪一位的小師妹定然聲譽受損,以后在門派里抬不起頭來。
所以,岑永閉口不提早上發生了什么,可是如今,事情卻似乎完全發展成了不可控制的勢態。
眼看著望天奕一步步走來,岑永只覺得心要跳到了嗓子眼,而那平日里極其慈和溫柔的大長老,此時冷著一張臉,雙目之中折射而出的,也都是冰冷的溫度。
“說說是怎么回事吧。”那人冷冷開口,域境威壓也在同一時刻降臨,“敢有半句謊言,本座便讓你慘死當場。”
*
那樣凌厲的威壓,幾乎要把岑永拍在地里,岑永忍住兩腿膝骨差點被拍碎的疼痛,叩拜道:“大長老明鑒,弟子并沒有毒害諸位同門,如果做了,弟子愿意承受大長老怒火,筋骨寸碎也絕無怨言。”
岑永一貫膽小,言語之中并沒有任何怨懟之意,然而望天奕卻自己聽出了一些委屈,將域境收回了。
疑罪從無,沒有實證之前,不能就認定岑永有罪,即使氣憤,也不能越過審判程序,提前懲罰。
望天奕將手按在岑永肩頭,度了一些功力過去,瞬間消弭岑永的傷痛,然后換作平靜的語調,道:“是本座莽撞了,本座先行向你致歉,你可以繼續說了。”
“弟子今早確實沒有跟其他同門一起吃飯。”岑永實話實說,但最關鍵的點還是不肯透露,“今天是弟子生辰,所以弟子吃了一碗面條。”
“雅兒,去拿弟子花名冊。”手頭邊唯一還能使喚的弟子就剩自家徒兒一個了,望天奕便開口打發左丘雅去拿登記名冊。
左丘雅動作也很迅速,三下五除二就把這幾年入門的弟子名冊抱了來。
場上還安然無恙的幾個人一起逐條翻看,終于找到了岑永的入門登記,確實是四月二十四的生日,今天是十四歲。
“你起來吧。”
望天奕剛剛神色稍霽,就聽見有人喊道:“他手上有東西,他靠近我們的時候,我們就暈得厲害。”
岑永才剛起身,又被望天奕一把按住。
這次,望天奕將目光轉向望夜白:“夜兒兼修丹道,應該能夠分辨藥物氣息吧?”
望夜白點點頭,卻又對著林楚音道:“想來你也不愿見有人蒙冤,所以跟我一起可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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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前,一人拉住岑永一只手,動作幾乎都是一樣,默契無比。
先是輕輕扇扇風,極輕而又謹慎地聞了聞氣息,確定了大概的懷疑對象,并沒有直接的毒害,兩人這才將鼻子靠近,仔細聞了聞。
“是血鴉骨的骨粉。”林楚音跟望夜白交換了一下眼神,開口道。
望夜白補充解釋道:“這種藥物,單獨一味是沒有任何毒害的,但它跟幻毒蘭混在一起的時候,就會使人經脈閉鎖,頭暈目眩,尋常的絕品散功丹里,這兩味是主要原材。”
左丘雅立刻去把眾弟子早上沒吃完的粥飯都拿了過來,果然其中都被加入了幻毒蘭的花汁和花粉。
眾人一聽恍然大悟,蘇軒亭卻皺了眉頭,道:“所以,默兒就是因為這才經脈閉鎖,于是被景龍打傷?默兒剛來,并沒有靠近岑永,而且,為何尚景龍那時沒有受到影響?”
蘇軒亭的頭腦十分清醒,愛徒的重傷,并沒有影響蘇軒亭對事實的判斷。
林楚音冷笑一聲,道:“那當然是因為,早飯中的幻毒蘭,就是尚景龍下的,他和他的狐朋狗友們自然不會吃。”
“你……你血口噴人。”
倒在擂臺上的尚景龍用手臂勉強撐起身體,有氣無力地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陷罪與我?”
林楚音眨巴眨巴眼:“我陷罪你嗎?你也說了,我跟你無冤無仇,我只站在正義的一邊,干嘛要故意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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