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夜白武皇之姿,又在盛怒之中,便猶如天神一般,轟然降臨凡塵之中,震得地面隆隆作響,也嚇得那交戰的雙方當即就恨不得放下恩仇,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何人在七曜山放肆?”
長劍指向之處,一片鴉雀無聲,望夜白怒火更熾,域境威壓磅礴而出,滔天巨浪一般撲面壓下,那些人便都像是被收割掉的稻谷,齊齊矮了一半。
然而,還沒等望夜白再次發難責問,左右樹頭的高枝兒上就撲下兩條人影,虎視狼顧,張牙舞爪。
“嗯?”林楚音抬眼一看,鼻間發出一個短促的質疑之音,眼睛已然瞇起,整個人進入戒備狀態。
看不到對方的具體境界。
這對于已經是武帝的林楚音來說,只代表一個事實:兩個武皇。
武皇這種存在,就是只要你夠這個級別,你就能躋身這片大陸百大高手行列,甭管中階高階,或者一階二階。
兩人飛身而下之時,林楚音終于看清了兩人面貌,而且也認出了兩人,一個是霧微居掌門勞焉,一個是琉璃谷谷主夏君黎,都是成名已久的老一輩武皇。
雖然,兩人都是萬年升不動的初階,但那也是武皇,畢竟,有毛不是禿子。
而眼前這些被望夜白壓制住的兩波小嘍啰,不用說,肯定是兩個門派各自的門人。
霧微居所在的神霧山,在雁離邊陲的海境線上,距離七曜山還能勉強算不遠。
但這琉璃谷卻是在百勝國,跨著兩個國家不說,路途跋山涉水,跑到七曜山來,林楚音感覺這個夏君黎的腦殼怕不是壞掉了。
轉念一想,林楚音卻又明白了,肯定是有人把焦楷恢復的消息捅出去了,這些靠自己努力升階無望的家伙們就都想著來抱大腿,并且還要為最佳的掛件位置大打出手。
*
望夜白可不管認識不認識,三下五除二就把兩人打趴下了,勞焉和夏君黎哪能想到,自己堂堂武皇,還是二打一,能被對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敵手輸了,望夜白也沒有痛打落水狗的心思,便停了手,高高瘦瘦的勞焉一臉痛心疾首之情,開口道:“雖然你功力高,我們自愧不如,但明明是我們先來的,你這個少年人怎么能不講先來后到呢?”
“就是啊,你這不講規矩了——”
花白頭發的夏君黎說著,忽然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跳起來,指著勞焉道:“你也不是好人,還說什么先來后到,我先來的,憑什么你先進去?”
“你胡說,我先來的!”
“我先!”
說著說著,倆武皇就像搶玩具的小孩子一樣,一言不合又要打起來。
望夜白看不下去了,怒喝一聲“住手”,整個人冷颼颼的。
林楚音跑到兩人近前道:“你們搞清楚,他是焦楷大弟子,跟你們講什么先來后到。你們來人家家門口鬧事,經過人家同意了嗎?”
兩人一聽望夜白是焦楷的大弟子,立刻兩眼放光彩,搶上去要拉望夜白的手,恨不得把親切二字寫在臉上。
“我琉璃谷上下愿意從此保護七曜山,唯大師馬首是瞻!”
“別聽他的,我霧微居同為雁離子民,大師使喚起來更順手,選我們才好!”
望夜白半點面子不給,開口道:“我師父命若殘燭之時,沒有一個武修前來保護,被別人直接打到了山門口,如今,他老人家又能重新執掌爐火,你們就忙不迭前來巴結,你們還真是會精打細算。”
這一番話,說得勞焉和夏君黎立刻羞紅了臉,雖說無利不起早是沒錯,但有求于人,結果被人家質問糊一臉,那就很尷尬了。
夏君黎秉承著百勝國人一貫的直接豪爽,率先開口道:“確實,之前我并未給大師辦過什么事情,也沒有什么交情,但這種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今日七曜山要是接受琉璃谷的結盟,以后我就是七曜山的武皇,就算我們國主來叫,我都不走。”
勞焉一看夏君黎先一步表忠心了,自己要是不表態那可就要來不及了,趕緊也道:“我也是同樣的意思,而且我神霧山也盛產藥材,又同在雁離境內,無論是派人還是送藥,都比他方便多了。”
兩根老油條互相看對方不順眼,聽對方吹噓自身,更覺得生氣,但又不好在望夜白面前大打出手,便雙雙冷哼一聲,氣得不看對方。
氣氛僵持之時,林楚音忽然聽到焦楷的聲音:
“兩個都留下,哪個不樂意的,哪個自己走。”
*
可以留下,證明結盟成功,以后就算自己人了,想要求個丹藥什么的,也比一般人更有底氣了。
所以,勞焉和夏君黎立刻美得歡呼一聲,臉色通紅,恨不得要手舞足蹈。
兩派的門人也各自相擁歡呼,不說別的,至少不用再跟人打出腦漿子來了。
但興奮只是一瞬,歡快的氣氛又變成別扭,倆武皇跟斗雞一般瞅著對方:
“你走!”
“我不走,你走!”
……
林楚音扭頭看見焦楷,老頭頭把手指放在嘴邊,知道馬上要有好戲看了,便憋住笑點點頭。
望夜白這種認真刻板的性子,不知道眼前這一老一小憋什么壞水兒,一臉茫然的樣子。
焦楷忽然大喊一聲:“再吵吵就一起滾,都走!”
兩個人正上頭呢,被焦楷這突然襲擊嚇了一跳,便同仇敵愾,一起轉而攻擊眼前人,喝道:“你是個什么東西!管我們的事情!”
“我不是個東西。”焦楷無辜地眨巴眨巴眼。
林楚音立刻哈哈哈哈爆笑。
焦楷似乎很委屈地扁扁嘴,道:“我只是個被人欺負也不敢說的破丹師,姓焦,焦頭爛額的焦。”
整個世界凝滯了一瞬,勞焉和夏君黎像是被按了減速鍵一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又不約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涼氣。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林楚音立刻瘋狂補刀:“哎呀呀,我們丹師最慘了,打不過人家武修,還被人家指著鼻子罵,我不要做丹師了。”
兩人的臉色都白了,當即就要暈倒的模樣。
焦楷道:“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大師,我們知道錯了!”兩人趕緊拉住焦楷,恨不得以頭搶地。
“你們知道錯了跟我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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