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后,望月冷前來向楊碩辭行,說郢都煉器公會業(yè)務(wù)繁忙,師尊需要他回去幫忙。
臨走前將一個盒子交到了楊碩的手。打開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對臂釧,亮銀色的釧體配藍(lán)瑩瑩的玉石點(diǎn)綴,精美無比。
“此寶可剛可柔,收放自如,既可用來防身,亦可用來御空。楊兄請收好!”
楊碩收了寶貝,向他鄭重的一抱拳:“兄弟這份情誼,我記下了!”
看對方面色微赧,便猜到他是不好意思開口索要靈石。
于是道:“說吧,前后一共需要多少靈石?”
“……,是五百萬。”
楊碩的臉色就是一僵。
“不過沒關(guān)系,楊兄可以慢慢還,只肖記得這回事便可。”望月冷又補(bǔ)充道。
心中肉痛無比,仿佛被人在胸口狠狠的宰了一刀。
五百萬啊,從開陽門搜刮來的那些全部加起來都不夠!
石無印那個老家伙,不會是聽說自己抄了開陽門的老家,刻意盤算好的吧!
本來還打算給他來個“拖”字訣,當(dāng)看到望月冷那無比誠懇的目光,負(fù)罪感便油然而生。
于是很干脆的把幾大袋靈石交給了對方。
“這里面一共是四百萬,只有這些了!”
見楊碩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靈石,望月冷雖然驚訝,但并沒有一點(diǎn)兒矯情。畢竟這靈石是替煉器公會收的。
罷了又道:“在下還有一個請求!
“!”
“之前楊兄用來對付谷虛真人的那柄短劍,可否借來一觀?”
楊碩一聽反倒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靈石的事就好說!
若是放在從前,這樣的要求肯定要被婉拒。但如今星痕已經(jīng)為人知曉,且對方也不算外人,于是幾乎沒帶猶豫,便將它取了出來。
望月冷接過短劍,拿在手中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著,摩挲著,既驚嘆于它的精湛做工,又奇怪于它那失色的外表。
對劍修而言,閱遍天下名劍,感受每一柄劍的質(zhì)感和鋒芒,本身也是一種歷練。
果然,這望月冷拿到劍后,便如同失了神一般,呆立良久,仿佛在感悟其中所蘊(yùn)含的天道,又仿佛在思索它所用到的煉造技巧。
當(dāng)下也不打擾他,留他一人慢慢思考。聽說宋照珩要回問劍宗,于是出門相送。
后者給了他一個忠告,說楊道友鋒芒太露,留在落霞門有害無益,奉勸另謀出路,于宗門而言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就是說你得罪了這么多人,留下來不但無益于自身的修行,反而會連累宗門,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楊碩又何嘗沒有考慮過這些,于是深施一禮,說大恩不言謝,替我問候族姐。
后者欣然,說一定的。罷了沖天而起,一劍向東,在眾人的灼灼的目光中倏然遠(yuǎn)去。
想是離去的英姿實(shí)在太過耀眼,就連拓跋桑蕖也不禁感嘆連連。
“這就是劍修嗎?果然很特別!”
楊碩忍不住發(fā)問:“如何特別?”
“好看,好有型噻!”
“有我耍刀帥?”
“切~~,也不曉得臉紅!”
白小玉難得的跟她站在一條線,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是,真是沒臉沒皮,沒有一點(diǎn)自知之明!”
看這兩人昨天還對賭拼酒,今天卻像好姐妹一樣混在一起,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拓跋桑蕖問:“整天呆在這里悶得慌,附近有什么集市嗎?”
白小玉道:“這附近有個三門坊市,走,我?guī)闳ィ ?br />
拓跋桑蕖欣然應(yīng)允。忽的又看向楊碩:“喂,你跟在我們后面!”
楊碩剛剛邁開的腿就是一僵。
“不要吧,在下還有要事在身!”
“你能有么子事?”拓跋桑蕖撇了撇嘴,道,“不去也可以。但是如果肚子里再有什么蟲子鉆來鉆去,可不要來找喔!因?yàn)橐欢ê袜笡]有關(guān)系!”
楊碩就是一呆。
思前想后,最后還是選擇了屈服。
最毒婦人心啊!算你狠!
………………
走在三門坊市的大街,不禁感慨良多,想起當(dāng)初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拿著一塊火之精到處碰壁,如今時光飛逝,早已物是人非。
趙氏丹房的店鋪早就改頭換面了,不再經(jīng)營丹藥,而是改成了一家煉器作坊,且如今它也不屬于趙家。
趙家因?yàn)榇蠊于w如龍失蹤,二公子趙行明便順理成章繼承了家主之位,此子不善經(jīng)營打理,又喜偏聽偏信,家族也漸漸走向衰敗。當(dāng)然,這些都是從黃立口中得知。
萬和堂雖然還在,但也是屢經(jīng)轉(zhuǎn)手。在落霞門最落魄的時候,它曾經(jīng)被開陽門以極低的價(jià)格強(qiáng)行買走,之后開陽門覆滅,又幾經(jīng)易手回到了落霞門名下。
楊碩又鉆個空去仝老煉器店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早已人去樓空,只留下破敗不堪的門墻,又免不了一番唏噓感嘆。
這一晃,就快三十年了!
一切仿佛就在昨日,從前的三門坊市行人如織,車水馬龍。而現(xiàn)在,因?yàn)槿T域的動蕩,許多店鋪都已關(guān)了門,一派蕭索冷落的氣息。
這讓拓跋桑蕖很是失望。
“不是說這里很熱鬧的嗎?可這街冷冷清清,什么也沒有!”
白小玉有些尷尬,事實(shí),經(jīng)歷宗門多事之秋,她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過了。
“要不,再走走看?前面,前面有家聚寶齋,走,我們?nèi)タ纯!?br />
“聚寶齋?真有寶貝嗎?”
“那是當(dāng)然。”
站在聚寶齋的大門前,看著兩人手拉著手走進(jìn)了聚寶齋,楊碩抬頭看了看匾額的三個金漆大字,不禁微笑莞爾。當(dāng)年可不就是在這里用火之精換了800塊靈石么,那可是自己第一筆財(cái)富!
里面的根本就沒什么顧客,幾個伙計(jì)都昏昏欲睡直打哈欠。當(dāng)看到一行三人走進(jìn)來,立刻有人笑臉相迎。
三人很快了二樓。
掌柜的親自迎了出來,當(dāng)一眼看到楊碩的時候,那兩眼幾乎放出光來。
這可不就是當(dāng)年的財(cái)神爺嗎!
原來,這位就是當(dāng)然那個接待楊碩的伙計(jì)。次來的時候才剛剛升做小管事,如今已經(jīng)是這諾大一家店鋪的掌柜了,不容易。
“喲!這不是楊仙師和白小姐嗎,哎呀,您們可是好久沒光臨敝店了呀!”
想是太久沒有大生意門了,這位掌柜的簡直笑開了花,親自將三人領(lǐng)到展臺前,一一的向他們介紹。
拓跋桑蕖指一個形象丑陋的娃娃道:“這個賣多少錢呀?”
掌柜的陪笑道:“此物原價(jià)500塊靈石,但姑娘乃是楊仙師的朋友,那么在下只收400塊便可。”
“哦,能賣這么多?”
拓跋桑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讓掌柜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見她伸手住腰間一摸,便一下子掏出了**個娃娃來,在桌擺了滿滿一排。
“喔賣給你吧,只收300一個,如何?”
掌柜的一張笑臉眼看著就僵住了,再一看這位姑娘的裝束,心中連呼自己糊涂。
這替身人偶,可不就是產(chǎn)自巫族么!在巫族面前推銷巫族人的東西,這不是腦袋有坑么?
“怎么,嫌多。恳凰隳250?怎么樣?你們也別賺太多嘛!”
“這……”
見掌柜的求饒的目光投來,楊碩直撫額。心說那藍(lán)婆婆給你準(zhǔn)備這么多替身人偶,是有多寶貝你。”俟绕谛奘烤退阏嫦雱幽悖峙乱惨鄣酵卵!
“咳咳,桑蕖姑娘,人家只賣貨,不買貨。”
“對對對!正是如此。姑娘,實(shí)在抱歉了!”掌柜的順坡下驢,連連陪笑。
拓跋桑蕖聽罷,只好不高興的將一堆娃娃收了起來。
又問:“既然賣貨,那你們有什么?”
“都有,都有!”掌柜的連忙要重新給她介紹,結(jié)果拓跋桑蕖下一句話直接將他石化。
“有辟谷丹么?”
白小玉在一旁擦汗……
楊碩哭笑不得,心說你還真敢問吶,當(dāng)辟谷丹是什么,白菜嗎?
這姑娘,怎么就對辟谷丹如此執(zhí)著呢?
掌柜沒辦法啊,只好忝著臉道:“姑娘,那個真沒有。不如您再看看這些……”
說著,便將他們領(lǐng)到了一排首飾展臺前。
還別說,這回還真是碰對了,很少有女孩對首飾是不感興趣的。
果然,那拓跋桑蕖的眼睛又亮了,在琳瑯滿目、五光十色的鐲鈿簪釵前移不動步子。
“啊,這個真漂亮,我們那邊沒有這樣的款式!
誠如她所說,巫族好像天生對銀飾情有獨(dú)鐘,是以簪釵什么的也少有玉石與珠寶,幾乎全是銀色。
拓跋桑蕖拿起一個翠玉珠釵戴了戴,讓白小玉幫她把把關(guān)。
“這個好,還是這個好?”一雙晶亮如水的明眸望來,沒來由的讓楊碩心中一跳。
楊碩從她手中接過一只紅玉珠釵,選了一個合適的角度,插在了她的頭。
“這個好看。”
“真的嗎?”
拓跋桑蕖羞答答的抬起頭來,嬌顏似火,美目流盼,讓楊碩一瞬間有一絲恍惚,仿佛不是置身于聚寶齋,而身處鼎盛萬寶樓的四樓,而眼前的女子也不再是拓跋桑蕖,而是變成了官紅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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