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輕拂,動花枝輕搖,花樹之下一角紅衣蹁躚。
風靜,云淡,水聲嘩啦,陽光燦爛。
花容背倚花樹,懶散坐在地上,左手拈花,右手捏酒,咕咚咕咚幾口烈酒下肚,熱烈辣喉。
“三百年了,我要走了,九哥哥。”花容神情怏怏,看著池中紅鯉,說著將手中花瓣散進蓮池里。
紅鯉游在水面之下,咕嘟咕嘟鼓著泡泡,“啵~”
“唉~”花容輕嘆一口氣,身子倚回樹上,視線則眺向遠方。
那里,一道人影飛速掠近,越來越大。
“你看,他們來了。”花容說,平靜語氣中帶著一絲釋然的灑脫。
“尊主陛下,龍族已經接了降帖。”結界外,牧敵半跪于地恭敬匯稟。
她給的選擇本就不多,紫陽的選擇在她預料之中,花容聞言并不意外。
“今兒是第幾日了?”花容問,語態平常,像在問今天的天氣怎么樣。
“第七日了。”牧敵不假思索的答。
降帖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約紫陽十日之后上蒼穹之巔,那可是蒼穹之巔啊,牧敵目光微閃。
千萬年前,鴻蒙伊始,三圣于蒼穹之巔進行了一場決斗大戰,戰斗持續了七年,生生將那片天打殘了,最后三圣殞二,那方天地則生出一道血色結界將殘破天地隔離開來。
自此以后,蒼穹之上終日為一道血色結界籠罩,可進卻不可輕易出來。
蒼穹之巔,飲血則開。
兩個人進去,只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
花容約紫陽上蒼穹之巔便是明著昭告六界,她要與紫陽決一死戰。
牧敵看著花容,臉上有深深憂思難掩。于公他是希望龍族接受降帖的,因為這樣就可以保存下鳳族的一定實力,可這樣就意味著花容要與紫陽在蒼穹之巔決戰。
然而紫陽飛升上神多年,修為深厚非尋常人可比肩,縱然花容神法卓絕,終究太過年輕了,怕也不是其對手。
“知道了。”花容說,朱唇輕啟,“去把四殿下請過來吧。”
牧敵聞言眉頭一皺,霍然抬頭喚了聲,“尊主陛下~”
牧敵剛一開口,花容霍然側目看向他,牧敵只覺得喉嚨一哽,沒說出口的話便再沒說出來了。
“是。”牧敵頷首應聲。
他知道她召漓鳳來是為了什么,他想阻止她,可是終究沒能張開口。牧敵嘆氣,或許四殿下會有辦法吧。
風過,花枝動,輕輕晃晃撒了一地花瓣。
結界之外,花樹之下,花容怡然靜坐。花容身前布了一案,案上置有一壺酒,兩只玉樽剔透晶瑩。花容自斟自酌,雙目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漓鳳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個樣子的花容。
“今兒刮得是什么風,把我妹妹從結界里刮出來了。”漓鳳來到花容對面坐下,笑著打趣道。
花容淺淺一笑,沒有作聲,揚手一揮,桌上多了一條烤魚和幾碟精致小菜。
漓鳳看著滿案佳肴,眉頭微皺,不明所以的看向花容。
“咱們兄妹許久沒在一起好好吃頓飯了。”花容說,提筷夾了塊魚肉遞到他碗里,“嘗嘗。”
“嗯,確實。算起來咱們兄妹有小五百年沒在一起喝酒了。”漓鳳沒去碰那塊魚,而是提酒為自己斟了一杯,而后舉起遞到花容面前,“來,四哥敬你。”
花容微笑,剛要抬手去接他手中的杯,漓鳳的手在空中劃了個弧避了開去,“喝酒自己斟去,這杯是哥哥我的。”漓鳳說著,手臂彎回身前,脖子一揚,杯中酒一飲而盡。
花容笑笑,沒有多說,提起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然后舉杯和漓鳳手中空杯碰了一個,“干!”
“四哥,你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是為了什么嗎?”花容放下酒杯,轉頭正色看著漓鳳,開口問。
漓鳳沒想到花容會問的這么直接,一時有些發塄。
“為什么?”漓鳳挑眉看著花容,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我強坐了這主位四百多年,現在也是時候還給你了。”花容說,云淡風輕。
“你什么意思?”
“我繼任主位就是為了向龍族尋仇的,如今龍族已經降了,這主位也該還給你了啊,我有要緊的事要做。”花容說。
“什么要緊的事比鳳族大業還重要?”漓鳳眉頭微皺,“這把椅子你好生坐著就是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漓鳳說著,起身就要走。
“嗯~”漓鳳剛一起身,眼前驀的一花,漓鳳扶住眉心,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后晃了兩晃,而后眼前一黑,頹然栽倒。
“鏗~”
案上酒杯應聲打翻,清白的酒灑了一地。
“四哥,你還是不太了解我啊。”花容探頭看著倒在身前的漓鳳,伸手撿起地上打翻的酒杯,輕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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