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苑的主子,她們說的是我嗎?那皇后娘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聽的一頭霧水,快幾步走到她們身邊,“你們在說什么呢?”
我發(fā)誓,我的聲音很輕很輕,沒想到還是把這幾個宮女嚇了一跳,幾人回頭看到我像見了鬼一樣,嚇得花容失色,腿腳一軟,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見過花小主,小主吉祥。”
我有這么可怕嗎?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應該還好吧。
“別怕別怕,我沒別的意思,你們別害怕,”我連忙安撫她們。
“我剛才聽你們說花苑的主子,是我嗎?”我試探的問。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主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這些人像突然上了發(fā)條似的,跪在地上,腦袋乒乒乓乓在地上磕個不停。
“哎別別別……”
我慌忙制止,然而這些人根本不聽我的,好像要把自己磕死似的,砰砰往地上撞。
“都給我停下!”我怒了,爆喝一聲,她們見我怒了,終于停了下來,一個個頂著血糊糊的額頭看著我。
“你們應該認得我是誰,也都知道我和皇上的關(guān)系。”我低頭看著她們,冷臉說道。
“現(xiàn)在我問什么,你們就答什么,我決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也不會讓陛下為難你們。但若你們敢有半句謊言,我現(xiàn)在就命人把你們剁了喂魚,家中老小全部抄斬!”
我冷肅著臉,仔細著她們的表情。說到把她們剁了喂魚的時候她們臉上神情并沒有什么波動,可當聽到我說家中老小全部抄斬時,她們的臉色齊齊一變。
人啊,總是這樣的,將在乎的東西看的比自己的命重的多。
“小主饒命,您想問什么盡管問吧,奴婢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其中一個大點的宮女開口說道,一臉慷慨赴死的模樣。
“她們兩個是剛進宮的,不懂事,求小主饒了她們兩個。”
“青姐姐~”兩個小一點的一左一右拉著她的袖子,哭怏怏的喚,好像馬上就要生離死別了一樣。
“只要我的問題你照實回答,我保你們?nèi)齻都平安無事。”我壓著嗓子道。
“您問吧。”
“我問你,你們口中說的花苑主子是不是我?”
“是。”
“那你們說的皇后娘娘是怎么一回事?”
“小主,您從來就不是什么小主,您是八抬大轎抬進皇宮的正宮皇后娘娘。”被喚作青姐姐的宮女仰臉看著我,“您進宮那日,陛下便昭告天下,立您為后了。”
“?”
我聽的一頭霧水,進宮那天我確實是坐轎子進來的,不過那不是因為皇上要選妃充盈后宮嗎。而且當年各府各院的適齡女兒都抬進宮了,怎的我便封了皇后?難不成皇上是按家世封的位份?
“那和我一同進宮的那些小主她們現(xiàn)在都列的什么位份?”
“您是皇后娘娘,哪有什么其他小主有資格和您一同進宮。”青姐姐說,“當初抬進宮的就只有您一個,這后宮的主子也從來只有您一人。”
“啊?”
我本著不怕事不惹事的處事原則,進宮這兩年來從未到別宮去過,可是此刻突然告訴我這偌大的后宮就我一個人,我的心突然亂了。
我不信邪的走了附近的幾個宮殿,果不其然,每個宮里都有丫鬟太監(jiān)一大堆,看到我紛紛行禮。然而當我要他們喚主子出來時,一個個卻都支支吾吾推諉拖延,到最后也沒一個主子真正出來見我的。
這也從側(cè)面驗證青姐姐說的是真的。
我是皇后。
是這后宮唯一的主子。
當年抬進宮的只有我一個。
所以,宮里的人見了我都恭敬有禮,所以我上躥下跳也沒人挑理,所以我專寵一年也沒個妃子登門潑皮。
因為后宮的主子只有我一個!!!
“可是為什么他不告訴我?”我看著空蕩蕩的后宮,有剎那迷茫。
立我為后明明是好事,為什么他要下令讓整個宮城的人配合瞞著我?
“小主,您怎么到這兒來了?”一聲嬌俏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我循聲望過去看到花靈從遠處跑過來招呼道,“陛下來了,正在院子里等您呢。”
“知道了。”
我應了一聲,隨手拔下頭上一支玉簪遞給被喚作青姐姐的大宮女。
“我說了會保你們,如果陛下為難你們,你們便把這玉簪拿出來。”
“奴婢謝娘娘隆恩。”
三個宮女齊齊叩拜,我沒再言語,帶著花靈回了花苑去。
花苑門口有一棵杏子樹,我回到花苑的時候,他正拿著長竿在打杏子。安公公跟在一邊,已經(jīng)收了一盆黃黃的杏子。
“跑哪去了。”他看到我,把長竿放到一邊,朝我跑了過來,“我今兒跟韓御史學了如何釀杏子酒,剛好你這里有,我便打了一些,釀好了帶來一起喝。”
“好。”我笑了笑,拉著他進了屋里,“我有問題要問你。”
“什么問題這么嚴肅?”
“我們認識多久了,不對,確切來說是你認識我多久了?”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問。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他看著我認真的模樣,笑了笑,有些局促。
“回答我,不許撒謊。”
“你都知道了啊。”他說,語氣肯定,不是問句。
我沒再作聲,就那么直直看著他,他見我堅持,嘴角微微勾起。
“十年前的宮宴上,在御花園,你趕走了欺負我的三皇子和四皇子,還給了我一把木頭做的小劍。”他看著我的眼睛,說的簡略。
十年前的宮宴……
我努力回想,隱約記起了當年的事,好像是有這么回事。
當年娘親回鄉(xiāng)省親,宮中設宴,宴請百官,我確隨爹爹去過一次宮宴。
宮宴尾聲的時候,大家紛紛起身去看煙花,我長得矮小看不到,便自己瞎跑走了,誤入御花園正看到兩個大孩子在欺負一個小孩子,拳打腳踢。
若不是親眼所見,定然不會相信那么小的孩子竟會那般惡毒。
爹爹是武將出身,我從小便也愛舞刀弄槍,看到有人恃強凌弱,骨子里仗義勇為的大俠血液頓時噴張。
雖然那時候我也才不過五周歲,畢竟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從一旁抄起一截竹竿便沖了上去,一竿子抽上去,將兩人一齊撂倒了。
那兩個大孩子顯然沒想到他們會被人發(fā)現(xiàn),突然被砸,嚇得沒了魂兒,也沒還手爬起來便跑了。
我把被欺負的小孩兒扶起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張鼻青臉腫如豬頭的臉。
可能是被打的傻了,他捂著臉也不哭也不鬧,也不說謝謝。我見他模樣可憐,便將爹爹為我做的隨身防身小木劍送給了他。
“這把劍叫逆鱗,是尚方寶劍,以后誰再敢欺負你你就用這把劍殺了他。”我抓著劍柄,兇兇往前一刺,換來的是他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然后爹爹喚我,我便走了,走之前我還告訴他下次進宮再找他玩。可是那之后我便沒再進過宮,也再沒見過他了。
我看著冷亦非,他就是當年那個被欺負的小孩子?可是那孩子又瘦又矮的,他……
我看著他白凈如玉的臉和雖然穿了衣服仍遮掩不住的健碩身材,實在難以把他和那個瘦的猴兒一樣的孩子聯(lián)系到一起。
“那是我們初見。”
“是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那時候我便認定了你。算起來,我惦記你已經(jīng)惦記十年了。”他看著我,笑盈盈的說。
“那……你明明已經(jīng)立我為后了,為何要聯(lián)合宮城的人一起騙我?”
“皇后的枷鎖太重了,我不想讓皇后的封號拘束了你自由的性子。”他說,“但是又不想讓你沒名沒分的進宮來,平白受了委屈,所以才勒令奴才們不準以娘娘喚你。”
你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自然不能讓你受半點委屈。
“那為何我剛進宮的那一年你從來都沒有來看過我?害我守著空房睡了一年?”
“我怕我只是一廂情愿的喜歡你,而你并不喜歡我,所以不敢來見你。其實那時候你雖然沒有見到過我,我卻常常能看到你。”
“嗯?”
“相思苦短長,追思路漫漫。那一年我每天都會到花苑來偷偷看你。”
“那你現(xiàn)在就不怕我是懾于皇權(quán)才妥協(xié)的了?”
“不會。”他笑的燦爛,“你最先認識的冷亦非,最先接受的也是冷亦非。”
“你喜歡和冷亦非在一起,只不過你的教養(yǎng)告訴你這樣做不對。你是皇上的女人,不該與別的男人有瓜葛,所以你告訴冷亦非以后你不會再去找他了。然后,皇上冷亦非便來找你了呀。”他笑的像個孩子。
我一時無言。
他說的其實有道理。我確實是發(fā)覺自己越來越依賴他,越來越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害怕自己對他生了情愫,所以才決定以后不再去見他的。
而他,只因十年前我無意出手相護,他便記了半輩子。
千方百計的將我?guī)нM宮,然后一步步接近我,再讓我毫無防備的接受他,他下了好大一盤棋。
一步一算計。
可是我卻生不出他的氣。雖然他從頭到尾都在算計我,卻也處處都考慮著我。
他把我?guī)нM了宮里,怕我委屈,給了我皇后的位份,還清了六宮后院,只安置我一人。
又怕我被身份拘束,下令不許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任我自由折騰。
他怕我不喜歡他,卻迫于他的身份妥協(xié),所以以冷亦非的身份接近我,直到確定了我的心意才告訴我他就是皇上。
或許在他的計劃里,什么時候我玩夠了,沉穩(wěn)了,他才會告訴我我是他的皇后吧。
我承認,在解開真相的這一刻,我心動了。
這樣的算計,我不僅不氣,甚至甘之如飴。
與此同時,蒼穹之巔輪回眼處,忽然天生異像。
浮云散去,陰云隱動,有銀亮閃電在云層中霹靂閃過,接響雷轟鳴。
突然一道紫色巨閃于云中亮閃霹靂,閃電之過后,爆鼓雷聲聲轟隆震震。
雷聲乍起,輪回眼沉沉輪齒轉(zhuǎn)速驟然加快,劈咔一下,又一道紫閃爆出,正對著輪回眼劈下,只聽轟隆一聲,紫色閃電竟直接沒入輪回眼去,化作一條水紋,紫閃入內(nèi),輪回眼驀的懸停,嗡的一下有兩張金帖自輪回眼中掙脫而出。
兩張金帖飄飄躍于空中,分兩個方向滑匿而去。
一張飛往鳳翔花浮宮、花容仙體靜臥處。一張飛往某境仙山,煙云縹緲處沒入。
……
仙山瓊閣里,盤坐的人霍的睜開眼,一雙銀瞳曜曜熠熠,星眸璀璨里,霎時之間有無數(shù)信息寫入。
“仙君,您沒事吧?”淺月見扶央醒來,忙上前來關(guān)切的問。
扶央嘴角有鮮血淌下,他卻渾然不覺。
“芷兒,我終于找到你了。”扶央看著前方,嘴角泛起一抹淺笑,妖艷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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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么任性,不怕朝臣們彈劾你嗎?”
“朕是天下君,你是朕的皇后,若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朕還做什么皇帝。”他第一次對我用了朕這個字眼。
“現(xiàn)在你全都知道了,我好害怕,怕你會生我的氣,可是又好高興,我終于不用再瞞你騙你了。”他看著我,眼中有光在閃,“你不會怪我吧。”他小心翼翼的問。
“得君若此,夫復何求?”我仰臉看著他,“你為我做了這么多,如果我還怪你,豈不是太無理取鬧了。”
“丫頭,我喜歡你,好喜歡你。”他親昵的說。
那天以后,他往花苑跑的更勤了,恨不得將乾寧宮都搬到花苑來。
我依然過著我悠閑的小日子,無憂無慮。只不過他的顧慮確是沒錯的,雖然他從未限制過我什么,宮女太監(jiān)們也都像往常一樣伺候著。
可是自從我得知我是皇后后,無論人前人后,是坐是站,總自覺的板著,覺得不能失了皇后的威儀。
什么爬樹摘桃,下水摸魚,上房喝酒的事,統(tǒng)統(tǒng)有失身份,再不能干了。
時間在悠閑自在中浪蕩著過,我覺得老天待我著實是不薄的,生來便錦衣玉食,順風順水,還有幸他真心相護。
他批閱了半人高的文卷,伏案小憩,我為他蓋了件衣裳,出了門去。
外頭,安公公探頭看了看,見他睡了,略有局促的和我說了句,“娘娘,奴才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娘娘幫忙。”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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