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成蹊若有所思的盯著手鏈看，秋書語不確定的問他，“不喜歡嗎？”
她還以為，他會很開心呢。
抬眸看向她，他的眼角隱隱有些發紅，“……幫我戴上。”
秋書語走過去半蹲在他面前，接過他手里的手鏈幫他戴在了左手的手腕上。
“好啦……嗯……”
剛幫他戴好，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按住后頸激動的“獻吻”。
“謝謝。”他滿含深情的望著她，想起什么，又說，“婚期我想定在秋天，可以嗎？”
“為什么是秋天？”她還以為，他會希望越快越好呢。
“因為……”
他的唇貼著她的，溫柔又纏綿，“喜歡秋天。”
就像喜歡你一樣。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夢里亦或是夢外，他們之間的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只是經過的道路不大相同。
殊途，同歸。
在秋季的同一天出生，在二十幾年的某一個秋季相識，所以，他想在秋天結婚，為他們的感情開始一段新的路途。
從暗室走到光明，從憂愁里變出歡樂，一直往前走，永遠走下去……
一個吻，輕而易舉的勾起了葉成蹊壓抑已久的思念，他有意將這個吻加深，卻在看到秋書語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時及時抽身后退，近乎狼狽的搓了下臉。
余光瞥見她浴袍外光滑細膩的小腿，他猛地閉了下眼睛，然后忽然抱起她往床邊走。
秋書語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難得錯愕。
怎么了？
將人放到床上之后，葉成蹊抿唇扯過被子蓋住了她的腿，然后轉身往浴室走，“……我去拿吹風機。”
秋書語看著他稍顯僵硬的背影，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她掩唇，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他的自制力會不會也太差了一點，一個吻而已。
然而現在的秋書語還不知道，葉成蹊在面對她的時候，根本不是自制力差不差的問題，而是有沒有的問題，像今天這種情況已經算是好的了，以后她才會徹底明白，什么叫“確認過眼神，她是他想睡的人”。
偶爾，哪怕只是一個眼神的交匯，他都能眼冒綠光的把人撲倒了，表現的越來越急躁。
當然，那是后話了。
現在的葉大少爺雖然沒什么自制力，但勝在還有理智，因為心疼自家媳婦沒有休息好，所以他就沒有胡鬧，乖乖拿了吹風機出來幫她把頭發吹干。
秋書語抱膝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落雪，任由葉成蹊為她“服務”著，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這樣寧靜的生活……
真好。
她不羨富貴，也不慕榮華，只想和家人平平安安的待在一起。
葉成蹊站在床邊幫她吹頭發，指間穿過她柔順的發，淡淡的焦糖色，很美。
他一縷一縷的挑起，吹的很仔細，動作也格外的輕。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她曲線優美的脖頸，一彎黑色的小月牙墜在后面，更襯得她瑩白如玉。
喉結微動，葉大少爺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匆忙幫她吹完了頭發，他趕緊轉身離開。
再回來的手，他就開始和她沒話找話，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喬柯的事兒怎么辦了？”
提到喬柯，秋書語眸光微暗，“她想離婚。”
“為什么？”
“因為……她丈夫出軌了……”這是當今社會再普遍不過的一個話題了，每個城市的離婚率都飚高不下，似乎閃婚閃離已經成為了一種“時尚”。
聞言，葉成蹊眼底驟然一沉。
活該！
出軌這種事，是不可以原諒的。
他是男人，所以他懂男人的劣根性，除了被人有意設計的意外，否則其他一切出軌都是背叛，主觀意愿上的背叛，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沒有最后一次。
因為從他的思想叛逃開始，他就不再完全是最初的那個人了。
“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了？”他現在一聽到有關婚姻的事就格外關注。
“還沒。”秋書語輕輕搖頭，“喬喬只想得到孩子的撫養權，并不想搞得她丈夫身敗名裂。”
他們從前那些美好的回憶還縈繞在她心頭，那些他們笑著走過的路都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中，短時間內很難忘卻，就像無法用樹影徹底涂去月光的色澤。
回憶里，并不是只有無情和憎恨才像禮花般光彩。
“婦人之仁……”
葉成蹊不贊同的輕嘆。
看到他眼中的一抹涼色，秋書語好奇的問他，“那不然呢，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么做？”
他看著她，沒有立刻回答。
“如果是我出軌了，你會是什么反應？”她笑問。
“……你為什么要出軌？”
他緩緩走到床邊坐下，忽然開始正視這個問題，“厭倦我了？”
“就當是這樣。”
“那是厭倦我的感情，還是厭倦我的身體？”葉成蹊進一步確定。
“……”
只是個假設而已，有必要討論的這么認真嗎？
看著葉成蹊過于專注的眼神，秋書語忽然有點后悔和他聊這些了，她沒想到他會把玩笑當成正經事來對待。
她笑笑，輕輕握住了他的手，“那只是個假設，我不會厭倦你的。”
末了又補充一句，“感情和身體都是。”
這個答案他應該滿意了吧。
不想……
葉成蹊依舊執著于剛剛的問題，他擁著她的肩，固執的想要一個答案，“如果呢？如果你厭倦了我，會是這兩者中的哪一種？”
“……不然你先告訴我，這兩種情況下你都會怎么做？”
“要是感情，就放你走。”他說這話的時候，眸光灰撲撲的，沒有一絲光彩，“要是另外一種情況，我就天天拉著你親熱，厭倦到了極致，就會變成喜歡了。”
“……”
這是什么神仙邏輯。
而且他說，他會選擇放手，秋書語總覺得他不想是會這樣做的人。
她倒是覺得，如果真的有一天兩人之間的感情出現了問題，他應該……
會哭吧。
哭到肝腸寸斷，哭到自己根本舍不得丟下他。
葉成蹊不知道秋書語心里的想法，他深深的凝著她的臉，緩緩垂下了眼睫。
他說了謊。
他不會放她走的……
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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