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徐晚央的公開課老師教過她一些餐桌上的禮儀。她也學過。但和倪揚相比……嘖嘖嘖,簡直不在一個檔次上。
徐晚央筷子頭抵在牙齒上,看呆了倪揚的動作。
他坐的筆直,動筷子不是給自己吃的,而是按照媽媽和外婆的輩分,分別給他們夾了菜。
給外婆夾魚的時候還把魚肉里面的刺給挑了。他把每個人都照顧到,然后自己才開始吃。即便是青菜,他也吃不露齒,吃出一種高貴品質來。喝魚湯也是放到嘴邊先吹的合適了,才張嘴。
徐晚央嚴重懷疑,這人是不是把他們給屏蔽了,想象著自己在一個高級餐廳里,當貴族?
她打了一個大飽嗝,招來了倪揚側目:“怎么了?”
媽媽和外婆都在場,徐晚央不好意思說出來,于是就靠近倪揚,附在他耳邊小聲道:“你這是吃大餐嗎?”
話落,倪揚用同樣的方式小聲告訴她:“沒一頓餐飯都應該被尊重,”他微笑著看著媽媽和外婆,一邊用手將徐晚央的頭扭過來:“吃飯。”
任丹彤笑笑,她感覺女兒在倪揚面前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愛撒嬌,而且還聽話。
吃完飯,倪揚擼起袖子要洗碗,任丹彤說什么都不讓他干了,喊來徐晚央:“小倪第一次來咱們烏鎮,對這里不熟悉,你帶人家到處去看看,別失了禮數。”
既然是母親提出來的,徐晚央不好不辦,可就在他們要出門的時候,倪揚的手突然疼了起來。
徐晚央差點忘了,他手上有傷。剛才還讓他洗魚做飯。
她轉過來問任丹彤:“媽,咱們家的藥箱放哪兒了?”
任丹彤:“在你外婆屋里,我給你取。”
徐晚央從任丹彤手里接過藥箱,拉著倪揚就在屋前的臺階上坐下。
任丹彤也不好打擾他們,進廚房洗碗去了。
解下紗布,徐晚央才發現倪揚的傷口已經紅腫了,她皺眉抬頭問他:“都腫了,剛才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倪揚無所謂,“反正都成這樣了。”
“野人!”徐晚央氣不過罵他。但給倪揚換藥的時候卻異常的小心。
倪揚低下頭看著她嫻靜的模樣,忍不住夸贊:“徐晚央,乍一看,你還挺良家婦女的哈。”
徐晚央抬頭瞪了他一眼。
倪揚得意,怕尷尬又說了其他事:“哎,我告訴你啊,我跟你媽去街口賣菜的時候碰到一個人給你說親!”
倪揚故意說得很神秘,但徐晚央理都不理他。
倪揚怪異:“徐晚央你怎么一點都不驚奇呢?”
徐晚央抬頭,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我驚奇什么?”
倪揚:“你竟然有人娶啊!”
徐晚央:“.…..”我殺了你!
“然后呢,我媽是怎么說的?”
倪揚:“你媽說你已經有我了。”
徐晚央的唇角慢慢上揚,低著頭給他上藥,倪揚也看到了她嘴角的那抹笑,故意問:“你怎么不說話?”
徐晚央平靜開口:“我不喜歡他。”
倪揚抬起下巴,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烏鎮真養人……
徐晚央領著倪揚游覽烏鎮的小橋流水,他們在一座橋上停下來,倪揚食指交叉,趴在石欄上,看著遠處的天際,陷入了沉思。
徐晚央問他:“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倪揚看著她揚起唇角,又是當天的貓咪笑臉:“你帶一點白癡,所以你的藏身之地并不難找。”
徐晚央黑臉。
“開玩笑的,”倪揚笑,“你在大街上突然消失我找不到你,后來我又打電話給代亦,問他你是不是回醫院了,代亦告訴我你沒有回醫院。所以我就在想,你能去哪兒呢?”
倪揚中指放在太陽穴處,繞著徐晚央走了一圈,從她的面前走到她的身后,徐晚央轉身,“你能去哪兒呢?”
“你在青城舉目無親,我想起你說過,你從小是和媽媽外婆一起在浙江長大的,所以我就找來了。”
徐晚央好奇:“那烏鎮呢,我記得我是告訴你,我和媽媽外婆生活在浙江的鄉下,浙江這么大,你是怎么確定我在烏鎮來的?”
“這個……”倪揚摳了摳腦門。
“這個什么?”徐晚央雙手環胸等著他。
倪揚搓搓手,一本正經的開口:“其實在來之前,我去過青城大學,找到你曾經的老師問他你的地址。”
“啊?”徐晚央歪著頭,打量著倪揚:“你跟我的老師說了什么,他竟然乖乖的把我家的地址告訴你。”
倪揚從她招招手,神秘兮兮的開口:“過來我告訴你。”
徐晚央天真,真的就過去了。
倪揚勾起唇角在她的耳畔說了句:“我說我是警察,你的家人報了失蹤人口案,希望他配合工作。”
“倪揚!”徐晚央炸了毛!在橋上追趕他個不停。
倪揚故意放水,讓她好好欺負了自己一番,完了之后還嘴巴特別欠:“徐晚央你好歹也是江南水鄉長大的,人家江南姑娘哪個不是溫柔如水,怎么你就跟個硬漢似的,還讓我給撞上了?”
“倪揚這就是你的命運!”徐晚央咬牙。
當夕陽西下的時候,兩個人并肩站在岸邊,置身于這溫柔的江南水鄉。
倪揚雙手插在口袋里問徐晚央:“你外婆的眼睛究竟是怎么看不見的?”
“她是哭瞎的。”徐晚央的聲音里帶著受傷過后的堅強,“年我母親被徐端鞭打一頓趕出了家門,我媽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傷。我外婆看見了就沒日沒夜的哭,后來眼睛就瞎了。”
每次倪揚緊張或是憤怒的時候都會把手插在口袋里,極力的忍著。聽著徐晚央訴說遭遇的這一刻,倪揚忽然相信緣分是個非常奇妙的東西,沒有一個人會平白無故的遇到另一個人。
總是因為他們彼此身上有相似的地方。
倪揚默默回頭看著徐晚央,這個女孩子長了一張柔美的外表,卻犟的厲害。她和他相遇,是命運冥冥中的指引,而他必定是在她成長路上幫她一把的人。
“徐晚央,”倪揚開口了,徐晚央轉過頭,倪揚說:“要是你想保護你的母親和外婆必須要變得強大,變成他們的靠山。而你現在并不夠強大。”
他從口袋里抽出一只手放在她的肩頭:“你愿意讓我幫你嗎?”
風靜靜的吹著,而徐晚央似乎在倪揚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些什么東西,她揚起唇角。從這一刻起,她便接受眼前這個人為改變她命運之人。
海外?孤狼山
白雪皚皚,險峰陡峭。
“這里沒有人,只有狼。”倪揚吃著寡澀的風對徐晚央說。
徐晚央看著著陌生的環境,以及身上這套黑衣服,她腦海里的記憶只留在那天下午她與倪揚回去之后,她便告訴母親和外婆自己要回青城去上班。
母親沒有說什么,臨走之前做了一頓豐盛的晚晚餐送別了她和倪揚,母親買了酒,她喝了一杯,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看著這白皚皚的孤峰,徐晚央轉身問倪揚:“這里是哪里,我們為什么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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