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倪家大堂,倪封當眾一巴掌將周穎扇翻倒地,掐著蘭花指的手氣的發(fā)抖。
倪府老宅,大大小小的傭人都在場,這也已經(jīng)不是倪封第一次給周穎這樣的難堪了,早年周穎貪戀虛無榮華,跟著倪封,但沒想到倪封將她得到手之后,便不再將她當人看,她在倪家與這些下等人無異,但她又不敢離開倪封,因為離開他就是死路一條。
周穎的臉以人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嘴角也滲出了血,她捂著臉踉蹌的站起來,在傭人都不忍心看下去的時候,她竟開口:“對不起,封少爺是我辦事不利。”
是的,私下里,倪封允許她叫他封,但是當著傭人的面兒她沒這個權利,她依舊跟他們一樣要叫他一聲封少爺。
下人們都看不起她,周穎忍了。
“喲,這是怎么了,人人都耷拉著個臉?”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時,周穎無助的閉上眼睛,女人尖銳的聲音,她再清楚不過了,對周穎而言,她就是她的噩夢。
倪冰回來了。
她比倪封還要狠,還要變態(tài)。
倪冰走到倪封身邊,挽著他的胳膊,淺笑道:“哥,怎么了誰又惹你生氣了?”
“你別管!”倪封沒看她一眼,便煩躁的將她推開。
這兩兄妹雖然是親的,但大家都知道他們關系不怎么好。
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當著下人的面兒不好發(fā)作,反正倪冰這個時候并沒有生氣,依舊是笑臉一張,結果無意間抬眸就看到了周穎。
倪冰諷上心頭,嘴角挑起,慢悠悠的走到周穎面前,雙手環(huán)胸:“喲,這個女人怎么還在,還沒被弄死。”
似乎在倪冰眼里周穎的命更賤。
對倪封來說,周穎起碼還有點利用價值但是對倪冰來說,她巴不得她去死。
周穎后退兩步,對倪冰彎腰行禮:“三小姐好。”
“三小姐?”倪冰挑眉,似是想要掩蓋些什么,急著喊道:“這個家里孫子輩就我和哥哥兩人,哥哥是大少爺,你從哪兒學來的,敢叫我三小姐?周穎,你是不是嫌自己死的慢!”
倪冰走到倪封面前開口:“哥你怎么還不讓這個女人去死,留在家里干什么,浪費我們家的糧食。”
倪封抬起狹長的鳳眸,冷漠的看了周穎一眼,捏著嗓子開口:“留著她自然是有她的用處。”
倪冰松開了倪封,不是因為他偏袒周穎,而是她回來之后,倪封就不對勁兒了,他說話的聲音怎么跟太監(jiān)這么像?
周穎握起拳頭,她喊的沒錯。
當她和倪封在一起的時候,倪封便把她帶到倪家老宅,那時候她以為倪封這是認可了她,而她再過不久就要做倪家的大少奶奶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的后半生就要衣食無憂的的時候,某一天里突然聽到了從地下傳出來奇怪的聲音,擾的她睡不著覺,她就出去看看,問下人的時候下人都支支吾吾不敢言語,當時倪封還很寵她,她便無法無天,硬是要問出個所以然來,結果有一個傭人就告訴她,家里地牢里關了一個人,那聲音就是地牢里男人傳出來的。
真是好奇心害死貓,周穎趁著倪封不在的時候,偷了他的鑰匙去地牢里看到了那個男人,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她才知道,男人是倪揚的親生父親,也是你老爺子倪震天的長子倪俊。
當她知道了這個秘密正要落荒而逃的時候,不巧倪封就在地牢門口。
他知道她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當時就想要了她的命。
但是周穎求他,看在他們曾經(jīng)有感情的份上,她絕對不會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去,一定會爛到肚子里。
倪封哪里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人,為了證明周穎說的都是真的,這輩子都會對他忠誠,他就把她當做禮物一樣送給自己的父親倪雄,接著是妹妹倪冰,周穎這輩子都沒有想到,倪冰這個女人,她竟然也......
她被倪家三父子徹底玩爛了,倪封這才相信,她對他的忠誠。
并以此為要挾,如果周穎日后膽敢背叛他,她就把這些視頻全部都公布出去,讓周穎再也沒有做人的機會。
就在周穎陷入往日痛苦的回憶的時候,倪封突然開口:“你先下去吧,別在這里礙我的眼。”
周穎退下。
倪冰也揣著滿肚子的疑惑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差來自己的貼身傭人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封少爺發(fā)生了什么,怎么他的聲音還有他的舉動......”倪冰比劃了半天,實在說不出口。
“小姐還不知道嗎?”傭人開口。
“知道什么?”她猜的果然沒錯,她出國的這段時間家里果然出事了。
倪家有嚴苛的家規(guī)制度,傭人們不可以隨便亂說話,更不能妄議主子。但是她是倪冰的貼身傭人,哪有不向著自家主人的道理,于是附到倪冰身旁耳語。
倪冰聽著聽著,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由的想回握緊,最后直接摳響了手心,“倪揚這個孽種,他竟然讓哥哥,竟然讓哥哥......”
倪冰推開傭人,蹭的站起來,眼里冒著火苗:“一定是因為周穎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哥哥又怎么會遭此毒手,她還好意思呆在哥哥身邊,還要意思讓哥哥養(yǎng)著她,看我不教訓她。”
周穎回到房間之后,自己找來藥箱,給打腫的臉上藥。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
周穎整個人都為之一怔,坐直了身子問:“誰啊?”
“周穎開門是我!”
倪冰!
她找來了。
“周穎你不開門是不是,好,你等著,我有辦法收拾你。”
話落,屋里的周穎就聽見倪冰吩咐下人去找她房間的鑰匙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周穎站起來,自己把門打開。
門外,倪冰冷笑:“怎么,知道我去拿鑰匙,怕了?”
周穎讓開身開口:“進來吧。”
倪冰進來后直接打量了這屋里,回頭諷刺周穎:“看來我給對你不還不錯嘛,給你這種人住這么高檔的房間。”
周穎垂下眸,關上門,開口:“小姐剛回國就來我這里,是有什么事嗎?”
誰知這句話竟惹惱了倪冰,她大步朝周穎走過來,指著她道:“賤人,你還指望我找你有什么事!”
周穎沒說話開始解開衣服。
“夠了!”倪冰怒斥:“我在國外什么沒見過,你以為你對我還有吸引力?”
周穎停下手中動作,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你!”倪冰竟氣的無話可說,她坐在沙發(fā)上冷聲問周穎,“我哥被倪揚給廢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周穎:“知道。”
倪冰抬頭,看到周穎并沒有更過來,冷聲道:“你還站在那里干什么等我請你過來嗎?”
周穎走到倪冰面前,等她吩咐。
倪冰:“你知道這所有的事情都因你而起嗎?若不是你當年貪慕虛榮,招惹我哥,他又怎么會遭此大禍,周穎你就是個害人精,我要是我哥,早就把你給做了,但是我哥仁慈,再加上你還有點作用,所以事已至此,你好好想想怎么樣做,才能彌補我哥哥的損失。”
周穎麻木:“全憑大小姐吩咐。”
倪冰笑了,“喲,怎么這會兒知道喊我大小姐了?”倪冰站起來本來是想要打她一巴掌的,但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心一軟,想想算了,卻慢慢繞著周穎走,但凡她所經(jīng)過的地方,周穎都覺得那里有一束火苗,它們正在灼燒著她。
忽然間倪冰停下來,雙手放在周穎的肩上,用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那張臉。
雖然被倪封賞了一巴掌,但俊俏的模樣還在,倪冰突然來了興趣。
她靠近周穎附在她耳邊說:“雖然國外的妞兒比你帶勁的多,但誰叫我回來了呢,這些天哥哥和父親冷待了你,沒關系還有我呢!”
說完,周穎渾身發(fā)抖。
倪冰看到她這副弱小無助的樣子,心情大好,哈哈的笑了起來。
離開的時候,留下話:“周穎,不要以為倪家的門好進,但凡進來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惡魔,你還是太傻了......”
倪冰走后,周穎趕緊把門鎖上,她抱著頭蹲在地板上,眼淚管不住的掉落。
周穎太可怕了,她太可怕了!
從周穎房間里出來,倪冰走著走著突然抬頭看到了樓上落地窗前的倪封,沖她一笑,便找上來了。
倪封知道她要過來,便走到沙發(fā)上坐下。
倪冰走進來喊了一聲:“哥。”
倪封:“你去找周穎了,怎么國外的沒玩夠,還惦記著這一個?”
倪冰攬著倪封的胳膊,撒嬌:“反正在家里也沒什么事情做,我玩玩嘛。”
倪封原是要抽煙的,但煙盒拿在手里,又煩躁的丟了下去。
自從被倪揚傷到根本之后這些東西他就不想碰了,反倒是越偏女性話的東西,他越是感興趣。
倪封恨得咬牙切齒,這一切都是倪揚害的,他不會放過他!
倪冰剛從傭人那里知道了倪封的事情。但是她怕傷到倪封的自尊心便沒有明說,只安慰倪封道:“哥,我知道你在為倪揚的事情煩心,他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喝了藥了嗎,你......”
倪封突然捏住她的手腕。
“疼,哥。”倪冰皺了眉。
“說,你知道了什么!”倪封冷聲道,那眼里冒著火,仿佛倪封但敢說她已經(jīng)知道了他被倪揚給那個什么,下一秒他就能立馬殺了她。
倪冰才沒那么傻,拿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便說:“我去找周穎,問她倪揚怎么樣了,她告訴我,她把藥放到倪揚喝的酒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作了,所以我想讓哥哥不用擔心,倪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人半獸,我們對付要對付他應該沒那么難。”
倪封松了一口氣這才把倪冰松開,溫聲道:“冰兒,你知道哥的心思,倪揚一天不除咱們全家在老爺子面前就一天沒有地位,哥哥也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可你看到了情況不允許我們做選擇。”
倪封好不容易恢復正常,倪冰才敢開口:“哥,你說倪揚他現(xiàn)在會在哪兒?”
倪封搖頭:“出事之后,我讓人去代亦家里找,但是代亦根本就沒回家,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那派人找了嗎?”倪冰問。
倪封:“派出去了,我在等消息。”
倪封突然抬頭放在倪冰的頭上,用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冰兒,父親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和周穎的事,你自己當心一點不然被父親發(fā)現(xiàn)了,我也幫不了你。”
倪冰:“我知道。”
晚上,倪冰來到周穎的房間里,直接打開她的衣柜,在里面挑了一件粉色的睡衣,扔給周穎:“去洗澡,然后把這件換上。”
周穎捏緊睡衣,無可奈何的走進浴室。
傍晚,周穎躺在倪冰身旁,供她玩賞,倪冰看著外面的星空,揚起嘴角:“你知道古人最愛的生活是哪一種嗎?”倪冰回頭看向周穎。
周穎眼角有淚,不敢說話。
倪冰拍了拍她的臉繼續(xù)說道:“瓊漿玉露,美人在側,醉生夢死,逍遙快活!”她捏緊周穎的下巴感嘆道:“周穎啊周穎,我現(xiàn)在也像古人一樣,美酒在手,美人再側。你說還有誰比我更幸運的嗎?”
倪冰說著話,但眼底清冷一片,沒有絲毫的快意。
她看周穎不作答,忽然間掐住她的脖子,冷聲道:“怎么連你也看不起我嗎?你諷刺我一個女孩子家為什么不好好的偏偏對自己的同類感興趣是嗎?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周穎眼里噙著淚,卻被倪冰掐住脖子呼吸不得。
倪冰笑了,“我就是喜歡看你這個樣子,因為我曾經(jīng)就親眼看見倪雄這般掐著我母親的脖子,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那個時候我還不懂,為什么平時那么恩愛的兩個人,知道了晚上就會變成那副樣子,知道后來我才知道,那是一種病。倪雄他得病了,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變態(tài),而我是他的女兒,我也從他那里繼承了這種基因,周穎,你本不應該遭受這種罪但睡覺你貪慕虛榮呢,當初跟著倪揚不比現(xiàn)在好嗎?既然這是你想要的,好我成全你。”
俯身而下,周穎生不如死!
代亦和晚央把倪揚帶回了公寓。
代亦看到晚央身上的傷吩咐她:“你先坐下,我去找藥箱給你上藥。”
“好。”晚央走到沙發(fā)前坐下,抬頭看到倪揚,他一個人不言不語低著頭站在玄關的角落里。
“倪揚。”晚央喊他,“倪揚。”
喊了好幾遍,倪揚都不答應。
代亦把藥箱拿過來,蹲在晚央面前,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的開口:“我先拿剪刀把你這塊的禮服剪開,才能查看你的傷勢可以嗎?”
到現(xiàn)在了還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晚央點頭。看向倪揚,問代亦:“他什么時候才能清醒過來?”
代亦搖搖頭:“晚央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看到的倪揚,也是倪揚。小時候他被他的親叔叔謀害,丟到孤狼山里喂毒狼,僥幸活了下來,但被毒狼咬傷了,這些年我一直找醫(yī)生幫他解毒,本來控制的很好。就是上一次......”代亦突然不說了。
“上一次什么?”晚央抓住代亦的胳膊蹙眉,她今天一定要知道事情的全部。
“代亦,倪揚的樣子,我都見過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徐晚央問。
代亦知道徐晚央心里一直都是有倪揚的,所以違背了倪揚的意愿對徐晚央說了實話:“上次你發(fā)燒,倪揚和我去醫(yī)院看你,但那天倪封的人也去了,倪封是倪雄也就是倪揚二叔的兒子,他們父子都恨不得倪揚從這個世上消失,所以當他們知道倪揚很緊張你的時候就想要你的命,他們在你的點滴里加了毒藥。倪揚回倪家找倪封討解藥的時候,發(fā)作過一回。”他看了倪揚一眼,心里十分難過,“雖然我不知道當時怎樣,但是一定不好受。他回來之后就把后事交代給我,一定要我好好照顧他母親還有你.....”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這一刻代亦哭了。
他用大拇指指腹狠狠按去眼角的淚,回頭對晚央說:“我先幫你包扎傷口吧,如果感染了就不好了。”
代亦用剪刀剪開晚央的衣服,情況卻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代亦看到傷口禮貌皺了眉:“晚央,你有沒有感覺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沒什么感覺。”
可當代亦抬眸看晚央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的嘴唇已經(jīng)變成青紫色,這明顯是已經(jīng)中了狼毒。
“不行!要趕快把狼毒吸出來!”要不然晚央很可能變得跟倪揚一樣。
就在他要幫晚央吸毒的時候,一只手突然按在他的肩膀上,拽住他。
“倪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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