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徐晚央和蘇蒼的婚禮在“薩克維爾”七星級酒店舉行。徐晚央身穿婚紗,一個人坐在休息間里,鏡子中的自己妝容精致,可說是天仙下凡了,可是她的臉上想擠出一絲笑容卻很難很難。
作為一個新娘子,她不會笑,這恐怕是全天下獨一份的新娘吧。徐晚央眨眨眼看著著房間,嘆了口氣,難道她今天真的要嫁給蘇蒼了嗎?老天啊,能不能允許她有一絲幻想,幻想著那個人出現將她帶走?
就在前一天晚上,婚紗送到徐家的的時候,任丹彤來到徐晚央的房間,拉著她的的手說了一大堆祝福的話,無外乎,就是母親曾經識人不清才讓自己和哥哥受委屈,但是蘇蒼和徐端不同,他會好好對她的。
徐晚央終于爆發了,從一開始哪怕到明天就要結婚了,她的婚事都是任丹彤一手做主,從來沒有問過徐晚央的意見。
所以徐晚央才會問她:“媽,你從哪里看出蘇蒼好了,要結婚的人是我,這些天你可曾有一刻問過我,覺得蘇蒼這個人怎么樣,愿意跟他相處嗎?”
“那你要怎樣?我現在問你,你要怎樣?”任丹彤開始了咄咄逼人的模式,“蘇蒼無論是從家世還是人品方面在我眼里都是過的去的。”
“人品?哼,去她媽的人品!”徐晚央打斷了任丹彤的話,一想起他對自己做的那些就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任何人都可以談人品就他蘇蒼最沒有資格。
“徐晚央!”任丹彤曾的一聲站起來,蹙著眉,似乎是接受不了她現在這個樣子,“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大家閨秀,不要學那些不三不四的規矩回來,也都怨我,若當初我能留在你們兄妹身邊,也不至于讓你認識了那些不該認識的人。”
不該認識的人?
徐晚央知道任丹彤暗指倪揚,她惱火,憑什么這些人這么說他。他們都了解他嗎?
別人也就算了,她的母親也這樣認為!
“媽,我沒有學任何不三不四的規矩回來,倪揚也不是我不該認識的人,若不是他幫你女兒,你覺得今日我能回到西正集團嗎,恐怕今日在徐家當家做主耀武揚威的依舊是任美蓮母女,徐端也不可能讓我回到徐家。倪揚曾經去過烏鎮,您自己接觸過,他的為人您清楚。”
“我不清楚!”任丹彤立即反駁,她背過身去,冷聲道:“我只知道,他出身不入流,若不是這樣他怎么有膽對你外婆下手,這是一個正經家的孩子會做的事情嗎?你外婆她那么大年紀了,本來該安享晚年的,可是你看看她下場如何?”任丹彤轉過身,拍著自己的胸脯,紅著眼睛質問徐晚央,“我是她親生女兒啊,我母親她護了我一輩子,到頭來卻走在我前面,我什么都沒有為她做你叫我怎能不恨,若不是為了你不想將事情鬧大,我早就報案讓警察將倪揚抓進大牢里,哪里容的他一個殺人兇手逍遙自在!”
徐晚央沉沉的閉上眼睛,外婆的死她無力挽回,即便她知道,外婆不是倪揚殺的,可就算說破了嘴皮,任丹彤也不會相信。到最后,她只能告訴任丹彤:“媽,你最恨的,是我最愛的,女兒今生唯一想嫁的人只有倪揚一個。這婚紗我是不會穿的。”
“你敢!”任丹彤跑過來捏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逼得她往后退,“徐晚央,如果明天婚禮上出現什么岔子,我就在不認你這個女兒,我們母女斷絕關系!”
任丹彤丟下這句話就走,徐晚央在后面喊,但無濟于事。
于是今天她坐在了這里,她還在等。
徐晚央握緊拳頭,只要今日倪揚能來,她便拋開一切跟他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徐晚央垂下眸,心里擔憂著,倪揚究竟會不會來。
房門被人推開了,她以為是伴娘,心里一陣惱火,抬頭還沒看清人就發脾氣:“時間不是還沒到嗎,你這么著急干嘛.......”
看到鏡子里的人,她忽然轉身,眼淚不知道什么時候溢出來:“倪揚!”
他來了,他終究還是來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徐晚央眼里終于有了螢火流年,笑容揚上嘴角,提起裙擺跑到他面前,二貨不說擁抱了他。
在擁住他的那一刻,徐晚央根本就不想放開。
“晚央。”倪揚輕輕的喚她,將思念藏在了沙啞的聲音里,推開了她。
他用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擦掉,“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你是怎么進來了?”她問。
“你忘了?”他拿出她給的請柬,“我有這個。”
徐晚央笑。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倪揚上前扣住她的后腦在徐晚央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晚央,你今天真的很美,但記住要幸福。”
“你要去哪兒?”徐晚央拉住他的手,千等萬等并不是要等他這句話的,“我以為你今天來是來帶我走的。”她說。
倪揚看著她,臉上除了淡淡的笑之外,沒有其他的表情,他只伸手摸著徐晚央樣的臉,留下一句話來:“徐晚央,你現在是西正集團的董事長,并不是一個身無長物的小姑娘,你的一個決定可以改變很多事情,我不可能帶你走,因為你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將手抽了出來,任憑徐晚央怎么抓都抓不住,她的身子不由的向前傾斜,可他還是無情的將手抽了出來,轉身。
徐晚央閉上眼睛,讓眼淚順著肌理輪廓落下,終于將她不想承認的事情承認:“你愛周穎,對我的回絕實際上是對她負責任是嗎?”
倪揚挺下了步子,扣著心口,徐晚央原諒我對你撒謊,這一去可能永遠都不能回來,我不能讓你的余生都因我而蒼白。
于是他苦笑著下狠心點頭:“是啊,畢竟初戀那么難忘,周穎她回到我身邊了,我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待她。徐晚央,我希望你好,我們之間.......結束了。”
結束了!
結束了!
倪揚的眼圈滲出紅色,眼淚隨之落下。
“哦對了,”他突然回頭,原本看著他的徐晚央卻突然轉身,與他背對,倪揚說:“代亦他們還在外面,會替我喝一杯喜酒。”
后來門響了,徐晚央知道是倪揚離開了。
酒店大堂人來人往,多是來祝賀新人的,熱鬧的很,代亦齊彬秋晨高揚帆確實都在,他們以為倪揚今天是來搶親的,全員準備,可是倪揚竟然一個人出來了,代亦跑過去問:“晚央呢?”
倪揚笑笑:“她今天是新娘,你們想什么呢!”
“你?”代亦狐疑的看著倪揚,隨機明白,倪揚今天壓根就沒有想帶著晚央離開,他咬住下嘴唇,不一會兒開口:“你真的放心把晚央交給蘇蒼,他并不是你啊。”
倪揚拍了拍代亦的肩膀,扭頭離開。
秋晨他們追過來問:“老大說什么了,怎么就一個人走了。晚央呢?”
代亦回神:“晚央在里面,今天是她結婚的大喜日子,來我們留下來喝杯喜酒。”
代亦將這幾個人都帶回了酒店里.....
倪揚開車到了原來的公司樓下,自從公司搬到市中心之后,這里仿佛又變回了原來烏托邦的模樣,還記得有一天徐晚央晚上做夢說夢話,就說這里像廢墟,最適合加入橫店背景拍拍綁架一類的動作電影。
倪揚笑笑,如今看來還真像。
倪揚推開車門下車,上臺階走到里面的時候,面對著空無一人的場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周穎的電話:“我到了,你在哪兒?”
二樓空地,周穎探出腦袋:“抬頭,我在你上面。”
倪揚抬起頭看到周穎朝他招手,“上來吧。”
倪揚沉下眸,將手機掛斷收起。沿著樓梯走上去。
周穎身穿牛仔褲,無袖黑色背心,雙手環胸,面帶笑意的看著倪揚:“我以為你不會來。”
倪揚笑,移開眸看向窗外,習慣性的咬了咬嘴巴右邊,短短的時間里,他想起很多過往,年少時他方剛血氣,遇到了跟他處境類似的周穎,心疼她,護著她,她要什么只要他有一定就會給,年少陪伴,倪揚以為那就是愛情,可是沒有想到她一出國就移情別戀,戀上的人不是別人,卻是他恨之入骨的倪封,他被周穎狠狠的額打了一巴掌,連尊嚴一并打沒了。
好不諷刺。
倪揚回神,回過頭問周穎:“那天晚上那杯酒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是!”周穎供認不諱。
倪揚再問:“你和倪封還有聯系?”
周穎:“是,我們一直都有聯系。”
該問的都問完了,倪揚低頭諷刺的笑了起來,“懂了懂了。那你這次回來找上我也是倪封的意思?”
周穎朝他走過來,繞著他開口:“是。他讓我留在你身邊,毀掉你,可是被我搞砸了。那天晚上你喝的那杯酒原本可以讓你現原形,也是他的意思,他想讓所有人看到你的真面目,然后被帶進實驗室里,被那幫科學家們當做試驗品一樣做研究。我們的計劃本來天衣無縫,可是我沒有想到,等我過去找你的時候你竟然不在了,整個酒店都找了,竟找不到你的身影。看到你恢復正常,我真的很奇怪,你究竟是怎么逃出酒店的?”
倪揚抬眸看了周穎一眼,冷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你!”周穎皺眉,忽然又笑了,“你喜歡徐晚央,可是當她看到你半人半獸的那一刻,她不會害怕嗎?”
倪揚平靜的回答了她這個問題:“不會,她跟你不一樣,愛慕虛榮,也不會坑害對你好的人。周穎說句實話,我真的很感激你離開我,不然我怎么會遇到她呢?”
“哈哈哈哈......”
這笑聲并不是從周穎嘴里發出來的,她和倪揚一塊朝聲源看去,只見倪封一襲白色西裝,手里帶著根拐杖,明明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卻偏偏要裝成民國時期,不務正業的少爺公子哥兒,倪揚勾唇冷笑,反正不管在什么時候,倪封都是那個樣子癩蛤蟆始終都是癩蛤蟆。
倪揚向下看去蹙了眉,倪封和倪雄都來了。
倪封走上來,朝周穎招手:“來,別被人嫌棄嘍。”
周穎走過去伸出手扶著倪封。
倪揚挑起唇角,嘲笑:“都成這樣了還不在家老老實實呆著。”他下巴一揚,他就知道他暗指的是某個地方,倪封氣的咬牙切齒,想要上去教訓倪揚卻被倪雄擋住......
倪家老宅,地牢。
咣當.....
地牢的門被打開——“咳咳!”
一聲沉重而沙啞的聲音。
倪俊低著頭,閉著眼,不見來人。他與倪揚一樣對這倪家早已恨之入骨,誰來他都不會睜眼瞧一眼。直到那人站在他面前開口:“俊兒!”
倪俊蹙眉睜開眼,看到自己的父親滿臉滄桑,眼闊凹陷的看向自己。
“父親。”算起來,他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過父親的面兒了。
“俊兒,爸對不起你,這二十多年讓你受苦了。”倪震天哽咽開口。
倪俊撇開臉看著那高墻智商破舊的欄桿,中間只有一線光可以進入這里,二十多年妻離子散,倪俊心中怨氣可見一斑,他質問倪震天:“您既然知道我活著,為什么還要縱容倪雄將我關在這里,讓我夜夜聽見我妻兒無助慘叫,今日您又來這里干什么!”
倪震天垂眸,“原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是我以為縱容倪雄,造成了你的痛苦,如今我向你懺悔,你可愿意原諒?”
倪俊不理他。
“揚兒身中狼毒,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小鈴鐺被倪雄逼瘋,你為何緘口不言?原諒,你要我怎么原諒你?”
倪震天嘆了口氣,差人將綁著倪俊的鐵鏈解開,“俊兒,我得到消息,倪雄要對付揚兒,我這個做爺爺的,沒有為他做過什么實在慚愧,現在只有你可以救揚兒,你快去救他吧。”
倪俊一聽說自己的兒子有危險臉色立變:“他們現在在哪兒!”
倪震天:“在云城西郊而是公里外的廢墟。我把這些人都留給你,他們跟了我二三十年,身手了得,你放心用。”
倪俊一刻都不能等,帶著人正準備離開,倪震天突然開口:“俊兒,我知道你狠倪雄,是他把你變成這個樣子,但畢竟是我對不起他親生母親,我只求你一件事情,萬不得已要取他性命時,看在我的面子上給她他留一個全尸!”
倪俊沒說話帶著人離開,倪震天身邊只留下一個陪伴了多年的老管家,倪震天握著他的手沉重的閉上眼睛,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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