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最深處,桑小七還以為下面的火很兇猛,因為遠遠的就能感受到它的炙烤。
近了才發現放置在一個石桌上的,不是什么火焰,而是一面黑底金字滾紅邊的旗幟。
旗幟上只有一個字‘魂’。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面旗幟是一件神器。
是唯一能夠盛載煉魂火的神器。
光是如此,也沒人能夠擁有這件神器。
桑小七頓時覺得頭大,她今天不但要收復煉魂火,還要收復神器,簡直要她老命啊。
但就這么要她離開,她也是不甘心的。
這東西沒被她遇到就算了,既然被她遇上,那就等于刻上了‘桑小七’的大名。
桑小七沒有過多猶豫膽怯,走過去,就不要命的釋放出自己所有的魂力刻畫出一個強大的契約陣,去契約神器。
桑小七的魂力一碰上神器,里面就閃出一道黑光,隨即一道恢弘如鐘的男聲呵斥,“小東西,找死嗎?”
桑小七一怔,差點就失手放掉。
明白這是什么東西后,她也就不怕了。
“我要契約你。”桑小七眉峰間閃著堅毅無懼之色。
“呵!小小的螻蟻就敢契約本尊,不怕被反噬嗎?”男聲中含著天地間的威怒。
這哪里來的小東西,居然如此大言不慚,自古以來,天上地下,還從未有人敢對他說出這么找死的話。
“誰反噬誰,還說不定呢?”
這般狂妄的回答,讓那個聲音頓了片刻,他卻像是妥協了,“好吧,我也不以大欺小,就給你一次機會,收了契約陣,只要你能煉化了煉魂火,我便主動與你契約。”
“是嗎?你會對我這么好?”
“我也想看看這些年到底有沒有個有出息的,可以帶我出去見見外面的世界。”
他說的情理之中,但也讓桑小七察覺到了一絲怪異。
他若真的這樣想,早該讓人契約了去,哪還有她桑小七的事。
桑小七可不覺得一個神器,一個天地至靈物會因為她,因為她兩句話就害怕。
“可惜,我不信你的話。”桑小七吞了一瓶的新型魂力丹,再次加持這個契約陣。
可惡!
神器暴怒,憤起反噬。
但凡小東西的心性有一絲軟弱,等待她的將是毀滅。
然而現實,男聲‘啊’了一聲,隨即徹底沒了聲音。
契約陣的紅色光芒漸漸吞噬了黑旗,桑小七的速度快又絕。
直到契約完成,一簇黑紅略帶白金色的火焰就跳了出來,直入桑小七的眉心,瞬息之間,桑小七清明的瞳眸,變成一只黑色,一只紅色,然后黑色又閃成金色,而紅色閃成白色。
兩只眼睛在這四種顏色之間來回不停的閃爍變化,桑小七覺得自己的眼睛火燒火辣的疼痛,讓她恨不得想要摳了自己的眼睛。
這種疼痛,蔓延至靈魂深處,有什么在慢慢破碎掉。
就在她痛苦不堪時,周身開始燃起四種顏色的火焰,熾烈的焚燒著她。
她的魂體,在濃烈的火焰中若隱若現。
與此同時,桑小七的眼前閃過無數的畫面,畫面凌亂,強大力量的沖擊著她的腦袋,大有撕碎她的靈魂的趨勢。
畫面驟然停在一處,一女子滿身是傷,鮮紅的血早已將她如雪的白衣染成了紅衣,偏她迎風站在空中,天上地下站滿了圍攻她的人,那些尸體是她的戰績,而面前站著的人卻是她的絕望。
她從不曾想殺人,只想過自己安然平穩的日子。
只想在他的呵護下,簡簡單單的長大。
今天,她雙手沾滿血腥,當真成了他們口中兇殘歹毒,人人得而誅之的魔女。
縱然心底已經冷徹心扉,蒼白絕艷的小臉上,即便染有血跡,凄美得惹人心憐,神情依舊冷冽倨傲,不屈也霸氣側漏。
女子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抗爭著他們,“我神小七以生命起誓,以神魂獻祭……”
“不,停下,停下。”她剛開口,一個趴在地上受傷嚴重,面容卻丑陋不堪的男人痛聲大喊,幽邃雙眸里滿滿俱是恐慌和痛苦。
女子仿佛沒有聽見,櫻唇慢啟間,吐著絕望卻又狂肆,“詛咒你們永遠都成不了神,都卑微的活在炎天戰神之下,以我的感情守護炎天戰神安然幸福。”
隨著她話落,生命和神魂俱是一起焚燒,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眾人面前。
“不。”
畫面一閃,那位自稱是神小七的女子,一身紅衣,凌空絕頂,衣決飄飄,如仙又如魔,寒眸冷情絕艷,紅唇一開,就是別人生命的結束。
“殺。”
畫面再閃,神小七似乎受了重傷,而她面前站著一個拿著黑色長蛇劍的男子,男子神情狠厲又怨恨,“你為什么不問為什么?”
“我哪里不好,你的眼里從來都看不到我的努力,我的付出嗎?”
即使受傷,生命稍縱即逝,神小七依舊不屑他,甚至連多看了他一眼,都覺得臟了眼睛。
這樣的眼神,深深刺激了男子,手一揚,長劍一劃。
那雙清冷絕美的眼睛,頓時血流如注。
“不要怪我,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不知道嗎?我最喜歡可又最討厭你這雙眼睛。”
女子依舊連個聲音都沒有吭,紅唇說出這輩子唯一最多字的一句話,“我再回來,就是你的死期。”
畫面繼續閃著,每一種畫面,明明是別人的故事,桑小七卻都能感同身受的痛著。
痛著她的身心,也痛著她的悲酸。
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塵世的痛,桑小七的魂體在若隱若現間,從手腳開始慢慢沙化成煙。
也就是她要消失了。
永遠的消失。
與此同時,遠在天之界的一處清冷的宮殿之內,戴著黑金色面具的男子,整個天之界無人得見他的容顏,但也無法掩蓋他一身衿貴霸氣,驟然間他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主子,你怎么了?”龍甲擔心急切的問。
猝不及防的疼痛,讓他險些暈過去。
男子閉上炯黑的眸子,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再睜開,赫然驚懼交加。
“這里的事,你全權處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說完,男子只留下一個龍牌,驟然消失。
龍甲皺眉,直覺有大事發生。
他拿了龍牌,立刻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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