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鑫元在送醫(yī)院的半途中就死了,再加上袁豪是從酒吧趕去茶樓的,當(dāng)時酒吧里的幾個紈绔都知道,更別說茶樓混戰(zhàn)時那么多人在,消息是怎么都瞞不住了。
別墅,客廳。
“你說什么?誰死了?”江大海倏一下站起身來,一巴掌向著袁豪的臉扇了過去,暴怒的吼了起來,“我就是將你打成了殘廢也好過你出去惹是生非!
若是平常挨了一巴掌,以袁豪的火爆脾氣早就炸了。
但此刻,他呆愣愣的低著頭,右手上還有沒有蹭干凈的血跡,當(dāng)時場面太混亂,被推搡之下,袁豪也挨了幾拳頭,他掏出匕首是自衛(wèi)的,袁豪根本不知道怎么就一刀扎到魯鑫元的胸口上了。
“江大海,你瘋了,你打兒子干什么?”穿著睡衣的袁母潑辣的叫嚷起來,一把將江大海給推一邊去了。
看著袁豪腫起來的臉頰,袁母心疼不已的開口:“小豪,你別怕,有媽在呢,到時候我們賠錢,我們不差錢,一百萬不行就兩百萬。”
“你給我閉嘴!那是魯家的大少爺,資產(chǎn)比我們江家還要雄厚!”江大海咆哮著,一屁股跌坐在沙發(fā)上,雙手痛苦的捂著臉。
以前,袁豪混的時候,飆車將人給撞殘廢了,是袁母砸了三百萬抹平的,還有一次袁豪逼一個姑娘喝酒,導(dǎo)致對方喝多了,酒精中毒死在手術(shù)臺上,也是袁母拿錢處理的。
此刻聽到魯家兩個字,袁母才清醒的意識到這不是用錢能擺平的事。
看著失魂落魄的袁豪,袁母又是心疼又是擔(dān)心,暴躁的打了他幾下,“小豪,你怎么這么沖動呢,這可怎么辦?大海,怎么辦?要不找個人出來給小豪頂罪?”
像是落水的人抓到了一塊浮木,袁豪一把抓住袁母的手急切的開口:“媽,當(dāng)時茶樓停電了,那么黑,那么亂,誰都沒看到是我動的手!”
“小豪,你別怕,家里那么多保鏢,我這就去找人。”袁母忙不迭的直點頭,只要袁豪沒事就行了,就當(dāng)是破財消災(zāi)!
“夠了,你當(dāng)魯家那么好糊弄嗎?”江大海怒斥一聲,繃著臉,表情嚴(yán)肅的開口:“魯鑫元倒在血泊里,殺人的匕首是不是在你手里抓著?那么多雙眼睛看著,還有袁家茶樓的保安在,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將殺人罪給糊弄過去?你當(dāng)你是天王老子嗎?”
“我……”袁豪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臉上最后一點血色也刷的一下褪干凈了,整個人看起來驚恐又不安,“爸,你送我去國外,我出去躲躲!”
“那怎么行?你腿傷還沒有好,一個人在國外人生地不熟的,媽可不放心!”袁母想都沒有想的就反對了,她就這么一個兒子,眼珠子一般寶貝著,怎么舍得袁豪去外面吃苦受罪。
江大海似乎已經(jīng)懶得理會沒腦子的袁母了,看著木頭人一般的袁豪,嘆息一聲沉重的開口:“即使你在法庭上能以此狡辯,可是你認(rèn)為魯家私下不會報復(fù)嗎?”
魯鑫元死了,魯家和袁豪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魯家比江家資產(chǎn)還雄厚,魯家鐵了心的要報復(fù),袁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不能看著小豪去送死?”袁母不滿的嚷了起來,一臉的護犢子的潑辣模樣,“魯家明知道小豪喜歡付小五,還和付家聯(lián)姻來刺激小豪!再說人死不能復(fù)生,我們愿意賠償,魯家又不是只有魯鑫元一個兒子,死了長子不還是有小兒子嗎?我們家就小豪一個,這可是我的命根子!
袁豪平日然囂張跋扈,可在圈子里待久了,多少還是有點腦子的,袁豪惶恐不安的看向江大海,“爸,我該怎么辦?”
袁豪很清楚真正能救自己的只有江大海這個父親,袁母再疼愛他,可終究是個沒見識的中年婦女,關(guān)鍵時刻只會撒潑耍無賴。
“小豪!苯蠛T谡鹋笠呀(jīng)冷靜下來了,大手用力的拍了拍袁豪的肩膀,“事已至此,只能正面處理,我立刻讓律師起草離婚協(xié)議書,我和你媽離婚后,你們母子兩回袁家去,至于魯家的報復(fù)我一個人扛下來!
袁豪和叫嚷的袁母都是一愣,有了袁家的庇護,魯家肯定不敢亂來,只能報復(fù)到江大海身上,不至于鬧出人命來,可江大海只怕要破產(chǎn)了,否則難消魯家的心頭之恨。
“大海,也不到離婚的地步吧。”袁母遲疑的開口,眼珠子一轉(zhuǎn)的開口道:“要不我們假離婚,你把產(chǎn)業(yè)都給小豪,這樣魯家就算吞并了我們的產(chǎn)業(yè),也就是個空殼子!
“你當(dāng)魯家人都是傻子嗎?要錢還是要兒子的命,你自己做選擇?”江大海沒好氣的丟出話來。
袁母表情訕訕的,比起產(chǎn)業(yè)她自然更在乎袁豪的生命安全,再說她是袁家的人,日后只要袁家扶持一下,肯定能東山再起。
“爸,我……”袁豪聲音哽咽起來,第一次懊悔自己的沖動和莽撞,爸打拼了一輩子的事業(yè)就要毀到自己手里了!
嘆息一聲,江大海如同慈父一般笑了笑,“吃一塹長一智,錢沒了再賺,不過這段時間爸不再你身邊,你要好好的!
第二天,別墅。
下了一晚上的風(fēng)雪終于停了,空氣清寒逼人,這天氣出門的人都少了。
方棠無語的看著坐輪椅上的徐榮昌以及推著他過來的賀景元,開門的一瞬間,方棠都能感覺到外面寒冷刺骨的冷風(fēng)。
“這天真夠冷的!毙鞓s昌一進客廳立刻就搓了搓凍僵的手,外面估計零下七八度了。
“別墅有客房多,晚上我們住這里!蹦茏尦D暝谘芯克锏馁R景元出門還留宿那是真的不容易。
方棠倒了熱茶遞給倆人,“就為了看常大哥的熱鬧,你們倆至于大清早跑這一趟。”
喝了幾口茶暖了身體,賀景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依舊是一貫高冷的臉龐,“除了看熱鬧順便告訴你外面的消息!
原本這些消息都是邋遢大叔收集的,但賀景元體諒他昨晚上一夜七次郎,估計這會還在床上沒起來,“江大海離婚了,從明政部門出來之后直接去了魯家,待了一個小時才出來!
“離婚?他要和袁豪撇清關(guān)系?”方棠一怔,不算如何袁豪終究是他兒子,江大海此舉也太過于冷血無情了。
賀景元莞爾一笑的開口:“不,他一人擔(dān)下魯家的報復(fù),據(jù)說袁夫人帶著袁豪回袁家去了!
“早知如此,當(dāng)初江大海就不該縱著袁豪!毙鞓s昌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好在徐旭是個好孩子,絕對不會坑爹。
方棠思慮的半晌,“魯家不會同意!
打壓江大海的生意又如何?即使江大海破產(chǎn)了,可魯鑫元已經(jīng)死了,這根本不是錢能彌補的。
“不同意又能怎么樣?袁豪也算是袁家的人,魯家只要顧慮到袁家就不敢趕盡殺絕,再者昨晚上那情況你也看到了,袁豪要不是蠢的將兇器抓手里,這事還能撇的一干二凈!辟R景元譏諷著,俊朗的臉上透著濃濃的不屑。
如果魯家死磕到底的報復(fù)袁豪,賀景元還敬重三分,但這些世家豪門都是以家族利益為重,魯鑫元已經(jīng)死了,真弄死了袁豪又怎么樣?還會因此得罪袁家,得不償失!
“魯家報復(fù)江大海也算是出了氣,也維護了魯家的面子,而袁家因為虧欠魯家,勢必也要補償,拿到這個人情了,魯家目前的危機也算是解除了。”賀景元倒也很佩服江大海,想必他也是看準(zhǔn)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做出離婚的決定。
魯家運輸起家,原本就不夠干凈,這幾年在人脈關(guān)系越來越薄弱了,說不定再過個三五年魯家就會被擠出商界。
但現(xiàn)在不同了,用魯鑫元一條命換回了袁家一個人情,至少十年內(nèi),魯家安然無憂。
“魯鑫元那樣的人渣死不足惜!”徐榮昌性子暴烈,眼中容不得沙子,所以對魯鑫元那惡心的癖好,徐榮昌很是反感,“惡人自有惡人磨,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袁爺爺不會庇護袁豪!狈教膶υ蠣斪右菜闶怯兴私,老爺子性格溫和,但也不會是非不分,袁豪即使是誤傷,那也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看著面容清冷的方棠,賀景元不由笑了起來,“小棠,你別忘記了袁豪是為了救付小五才誤傷了魯鑫元,如今付小五和常鋒在一起了,袁老爺子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會護著袁豪這一次!
袁豪真有個三長兩短了,付小五只怕會內(nèi)疚自責(zé)一輩子,邋遢大叔勢必要還這個人情,這也就牽扯到了方棠身上。
再者魯鑫元這樣的人渣死了也干凈,諸多因素考慮之下,袁家終究會庇護袁豪,更何況魯家也不會真的要弄死袁豪來抵命。
邋遢大叔還沒走到樓梯處,就看到客廳里三人齊刷刷的回頭,六道視線如同雷達一般射了過來,這讓邋遢大叔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從牙縫里擠出話來,“大冬天的,你們是不是太閑了!”
賀景元坐在沙發(fā)上,腰桿子挺得筆直,高冷的面容一片肅穆,乍一看像是在學(xué)術(shù)報告而不是來湊熱鬧聽八卦的,“我來告訴你一聲魯鑫元昨晚上混戰(zhàn)的時候被袁豪給誤傷了!
“什么?”邋遢大叔愣了一下,昨晚的混亂是他們制造的,所以直到此時都沒有人知道付小五到底去哪里了,可邋遢大叔真沒想到魯鑫元竟然死了。
片刻后,聽賀景元說完了所有的消息,邋遢大叔蹙著眉頭繃著臉。
“魯家如果不追究到底,我們就幫這一次。”方棠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魯鑫元死了,如果魯家要一查到底,那么袁豪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但如果魯家想借著魯鑫元的死來換取好處,方棠這邊就可以干涉,權(quán)當(dāng)是還了袁豪的這個人情。
邋遢大叔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我現(xiàn)在就派人盯著魯家那邊,到時候看情況再說!”
如同賀景元猜測的一般,對魯家而言死掉的魯鑫元最后的價值就是換取了袁家的一個人情,當(dāng)然,魯家畢竟死了一個人,也不可能這么輕飄飄的就過去了。
方棠接過邋遢大叔遞過來的婚前協(xié)議書,一目三行的看了下去,“這是魯家的報復(fù)?”
“魯家這一招的確膈應(yīng)人。”邋遢大叔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
江大海和袁母是早上離婚的,而下午江大海又領(lǐng)證結(jié)婚了,結(jié)婚對象是魯家挑的,一個單親母親,兒子只比袁豪小兩歲,關(guān)鍵是結(jié)婚協(xié)議上寫的很清楚,這個繼子是江大海產(chǎn)業(yè)的唯一繼承人。
“魯家連夜調(diào)查了江大海的公司情況,估計是準(zhǔn)備打商業(yè)戰(zhàn),這個繼子剛好在江大海公司里工作,如今他母親和江大海結(jié)婚了,袁豪等于是一無所有了!卞邋荽笫迦嗔巳嗝夹模@事鬧成這樣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離婚后,袁母帶著袁豪躲到了袁家,魯家不敢得罪袁家,可只報復(fù)江大海根本不解恨。
但如今逼迫江大海娶了個寡婦,而且和自己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繼子成了他遺產(chǎn)的唯一繼承人,這樣一來,袁母和袁豪是真的凈身出戶、一無所有了!
袁家出于多方面的因素考慮,雖然會庇護袁豪這一次,但絕對不可能提供袁豪揮霍的金錢,他和袁母都大手大腳的花錢慣了,如今江大海所有的產(chǎn)業(yè)都到了繼子名下,袁豪和袁母估計生活都要成問題了。
方棠放下手中的婚前協(xié)議書復(fù)印件,江大海已經(jīng)簽字了,這是魯家開出的條件,為了保護袁豪,江大海只能同意,“之前袁爺爺說魯家如果要侵吞江大海的產(chǎn)業(yè),袁家不會出面干涉!
“正當(dāng)?shù)纳虡I(yè)競爭,袁家不出面正常!卞邋荽笫迕靼椎狞c了點頭,如果袁豪不是為了救付小五,這事不管是袁家還是方棠都不會介入。
袁母帶著袁豪說是去了袁家,并不是到袁家的祖宅,而是躲到袁家名下的一家酒店,袁家旁系的人如果來上京了,都會在這里入住。
魯家特意將江大海再婚的消息爆料了出來,上京這些家族都知道了,連媒體都大篇幅進行報道。
“這不可能!”袁母看著手機上的消息一下子炸起來了,幾乎懷疑是自己眼花了,江大海怎么可能結(jié)婚!
袁豪一把拉住了袁母的手,“媽,你要去哪里?”
“我要問問江大海這個人渣,他是不是早就在外面有女人了,哄騙了我離婚還凈身出戶,現(xiàn)在就迫不及待的讓狐貍精和小野種登堂入室了!”袁母已經(jīng)氣瘋了,滿臉的怒容,恨不能立刻把江大海和狐貍精都給活剮了。
“媽,你冷靜一點,這是魯家的報復(fù),和爸沒有關(guān)系!難道爸想要養(yǎng)一個沒有血緣的兒子嗎?”袁豪痛苦的開口,收到消息的時候袁豪就知道這是魯家的報復(fù)。
袁豪也看了手機群,群里那些個紈绔都在說這事,袁豪雖然沒有出聲,但聽到這群狐朋狗友的分析,袁豪也從暴怒里冷靜下來,也看透了魯家的報復(fù)計劃。
“我呸,魯家憑什么強制江大海結(jié)婚,我還沒死呢!”袁母梗著脖子尖利的叫嚷著,根本聽不進袁豪的分析和解釋,只要一想到江大海竟然再婚了,袁母就氣的想要殺人!
“爸如果不答應(yīng),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魯家將我送進牢房?”袁豪也煩躁的吼了起來,比起為自己付出許多的父親,看著瞎嚷嚷的袁母,袁豪只感覺無比的煩躁和疲憊。
袁母被吼的一愣,倒是冷靜下來了,可即使知道是魯家的報復(fù),袁母依舊是氣憤難平!
“三姐。”就在此時,客廳的門被推開了,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輪椅上暴躁的袁豪,冷聲對著袁母開口道:“三姐,小豪身上背著一條人命,魯家這樣報復(fù)已經(jīng)是退讓了,三姐你如果去魯家鬧,到時候魯家一怒之下揪著小豪不放,你后悔就來不及了!”
袁母脾氣上來的時候敢和江大海叫板,但面前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族弟,袁母卻慫了。
袁霄雖然也是旁系,卻手握大權(quán),負責(zé)處理袁家旁系的所有事務(wù),而且和嫡系那邊關(guān)系親近,旁系就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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