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來的正好,我們剛還在聊你呢。”
周子曜含笑招呼他,微微揚(yáng)起頭,朝二皇子跟男主抬了抬下頷。
“見過皇叔。”
程寒一下馬,立刻有人將馬兒牽到旁邊等候,他上前從善如流的接過話:“聊我什么?”
二皇子與三皇子神秘兮兮的對視一眼,沖他嘿嘿一笑,噯昧道:“大皇兄,皇叔方才說你年歲也不小了,也是時候該娶位皇妃了。”
“噢?”程寒面不改色的將勾起的唇角壓下,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皇叔自己都還是個老光棍,就開始操心起我了,真不容易。”
周子曜:“……”
這個大皇子除了一天到晚打打殺殺,就是嘴巴毒到處損人,一點都不可愛。
見皇叔臉色不對,清子衿趕緊打圓場:“咳咳咳……兩位皇兄,影衛(wèi)已經(jīng)把獵場清理過了,咱們走吧。”
他反手抽出一把箭羽扣在身后的竹筒中,劍眉下一雙璀璨如繁星的雙眸,英姿颯爽,氣勢燦似驕陽。
二皇子則邪氣凜然,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縱身躍上披著甲胄的駿馬背上:“咱們比比看,獵物最少的請喝酒。”
程寒一語不發(fā)的翻上馬背,濃眉俊目,銳利深邃目光無形的散發(fā)著一股來自強(qiáng)者的壓迫感。
“皇叔,你留在這里喝喝茶,而給我們做個見證,免得一會兒有些人輸了哭鼻子耍賴。”
清子軒調(diào)笑言間,那雙視線若無的落到男主身上。
“二皇兄,你說清楚,誰賴皮?”
清子衿作勢要追,清子軒揚(yáng)鞭策馬,“我說的是大哥,你急什么呀……”
“你說大哥,眼睛看我做什么?!”
兄弟兩人同時駑馬而起,程寒這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前面那倆貨一唱一和的,把他跟護(hù)衛(wèi)們都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
“駕——!”
三人和一干護(hù)衛(wèi)紛紛散去,靶場冷清不少。
周子曜剛剛仔細(xì)端詳過幾位皇子的表現(xiàn),盯著他們逐漸變小的背影,眸色暗沉。
2號聲音適時響起:“怎么樣曜曜,有沒有看出什么端倪?”
“嘖,也不知這三兄弟表面上維持起來的風(fēng)平浪靜下是怎么樣洶涌的浪潮。”
他裝模作樣的搖搖頭,唏噓感慨兩句,倏地露出一抹溫文爾雅的偽善笑容:“1號宿主也有可能出現(xiàn)在女主周圍也不一定,別急,時間一到,自然會露出狐貍尾巴。”
程寒進(jìn)入這片皇家林子,為保證皇子們的周全,這里面只有專門放養(yǎng)的各種小型動物。
而本以為只有大皇子擅長騎射,未想二皇子清子軒與三皇子清子衿也如此精通。
兩人的洞察和反應(yīng)力了得,幾圈下來,他也只是暫時領(lǐng)先一兩只。
程寒背后的箭羽用完,停在原地等候片刻,立刻有道黑影從樹梢悄無聲息落到他身旁,雙手奉上全新的箭矢。
也就是這短短片刻,二皇子又收獲了一只野兔。
“誒,二皇兄,那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清子衿撇嘴怒目而視,眼睜睜的看著自從把那只野兔放進(jìn)清子軒的大口袋里。
二皇子看他一副氣惱的模樣,仰頭大聲朗笑:“哈哈哈,看來某些人藏在桃花樹下的陳年美酒快保不住了——”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就惦記著我那幾壇桃花釀。”清子衿翻了個白眼,“還沒到最后,誰勝誰負(fù)還不一定呢。”
兩人談話間,程寒趁此空隙愛馬加鞭沖到他們前面。
清子軒和清子衿同時一愣,飛快追趕上去。
“喂——大皇兄,等等我!”
程寒重新奪回先機(jī),他沖進(jìn)去林子里那些隱藏著的小動物,紛紛受到驚嚇,四處逃竄。
他拉弓射箭瞄準(zhǔn)撲棱棱展翅的鳥兒,一箭一只。
侍從見這鳥兒跟下雨似的嘩啦啦掉,趕緊上前往袋子里塞。
清子軒跟清子衿登即嚷嚷道:“大皇兄,你倒是讓著咱們點兒啊!”
程寒直到第二筒箭羽最后一支也用光后,鎮(zhèn)定自若的望著男主道:“看來某些人藏在桃花樹下的陳年美酒,保不住了。”
!!!
清子衿哀嚎:“大皇兄也欺負(fù)我!”
清子軒一臉幸災(zāi)樂禍:“哈哈哈,看來惦記你桃花釀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最終,三人帶著戰(zhàn)利品回到靶場,當(dāng)著周子曜的面一個一個清點數(shù)量。
清子衿二十一只獵物,
清子軒二十三只獵物,
而程寒……
兩筒箭羽一共有二十四支,獵物卻有二十五只。
周子曜眼眸微瞇,又重新數(shù)了兩遍,確實是二十五只沒錯。
他抬眸,眉眼溫和如玉,道:“子墨,你是不是弄錯了?就算你的箭術(shù)出神入化,箭無虛發(fā),也不至于多出一只野雞來。”
周子曜此言一出,兩位皇子便露出狐疑的神情。
這不是在拐彎抹角說大哥作弊了嗎?
清子軒笑瞇瞇的湊過來:“我說大皇兄,我覺得那只兔子怎么這么像我的呢,你的人怕不是把我的物給放錯了吧……”
“二皇兄別胡說,也可能是分揀獵物的人弄錯了,我們把他叫上來問一問不就好了。”
清子衿跟身旁的隨從交代了兩句,后者立刻會意,飛快去把負(fù)責(zé)為程寒跟撿獵物的人叫過來。
“小人杜逸風(fēng)拜見澈親王、大殿下、二殿下、三殿下。”
周子曜嫻雅韻致的臉龐掛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意,做了個讓他起來的動作,攏袖而立。
“免禮,你抬起頭來,本王有話問你。”
“是。”杜逸風(fēng)中規(guī)中矩的站了起來,眼觀鼻鼻觀心,動不動盯著地面。
“今日獵場,是不是你跟著大皇子的?”
周子曜和煦柔和的聲音在頭頂上方悠悠響起。
“正是小人。”
周子曜耐著性子循循善誘:“那你且如實道來,本王不治你的罪,是不是在撿獵物時不小心把東西分錯了?”
杜逸風(fēng)不卑不亢:“回王爺,大殿下的箭羽乃是藍(lán)色,小人并未將大殿下的獵物分揀錯。”
見他油鹽不進(jìn),周子曜的眼神有些冷:“好,那你告訴本王,為何子墨的二十四支箭羽,能打下來二十五只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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