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閃了閃，面色如常：“二殿下真會說笑，昨天怎么知道你在查誰？”
清子軒并未對她有所隱瞞，坦然道：“我在查皇叔……清羽澈。”
如煙點點頭，接著問他：“嗯，查到什么了嗎？”
清子軒聞言，眸子露出淡淡的困惑：“奇怪的就在這里，不論我怎么查，皇叔背后永遠都是干干凈凈的，看不出任何疑點。”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清羽澈什么都沒做過，是被人誣陷的。
第二，他隱藏得太深，還未被發現。
可這些年來的了解，清子軒更傾向于第一種的看法。
畢竟在皇叔那個位置，有這么多機會可以翻盤，可他卻一直都選擇安于現狀，從未做出任何出格的動作，安分守己。
這也是父王一直對他放心的原因。
“不排除有人利用皇叔的名號到處作亂，以此嫁禍于他，待鷸蚌相爭，自己則可坐收漁翁之利。”
……
如煙很想告訴他，事事皆有無常，人是會變的。
倘若竺野的話可信度高，那么這個清羽澈也絕對是有問題。
但如果竺野沒對她說實話，跟她講的那些全都是為了挑起兩國矛盾，那么真相就有待考證了。
正因為不知道二者之間應該相信誰，她才要親自去跑一趟查明真相。
弄明白如煙此行的目的，清子軒的顧慮頓時打消了不少。
“聽說五公主擅長使毒，今后若有需要合作的地方，子軒愿意效勞。”
“好，平時跟在你皇叔周圍的侍衛多不多？”
清子軒腦子還沒弄清楚她為何有此一問，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回答道：“跟我們一樣，皇叔的禁衛軍都是父皇親自派遣下去的。”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清子軒猛地的合嘴巴，僵持幾秒，有些后怕的訥訥道：“你問這個干嘛？”
畢竟她手起刀落收割人頭都陰影還籠罩著他的心頭。
他試想了一下畫面，場景中的人自動被替換成了清羽赫，如煙一刀刺下去，那溫熱的血液仿佛濺到他身，令清子軒驀地一抖。
如煙友好的輕輕一笑：“回去后有空幫我把他約出來喝茶。”
清子軒一凜，說真的，你剛才那話殺氣騰騰，真不敢貿然把人給你叫出來。
萬一走著進去橫著出來，父皇那里他怎么交代？
他左顧而言他的摸了摸鼻子，訕笑道：“這個等到了再說。”
如煙沖他眨了眨眼，神情天真無邪：“別怕，我就隨便問他幾句話，你若不放心，可以在旁邊看著。”
……可你會用毒，防不勝防。
清子軒眼睛一轉，妙計橫生。
他倏地收起折扇，笑吟吟道：“按照這個路程，回去正好能趕大皇兄迎娶皇妃，屆時皇叔也會到場。
你喬裝后隨我一同進去，能不能找到機會與他搭話，就全憑五公主的本事了。”
婚禮那時候這么諸多賓客，魚龍混雜，要真出了什么事，他也可以推個一干二凈。
如煙頗為詫異，語氣微妙道：“你們天遠的大皇子才娶皇妃？”
不是側妃，是正妃。
“對啊，自顏皇后被打入冷宮以來，大皇兄就讓父皇放到了賢妃身邊養著。
賢妃娘娘對大哥態度一直都不咸不淡，即便是有人故意找大皇兄麻煩，只要不是太過分，她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說起來這事兒有蹊蹺，皇叔跟賢妃幾乎是同時跟父皇提議，讓她娶尚書家一個名不經傳的庶女。”
擺明了是不想讓有競爭太子之位的資格。
如煙好奇道：“他同意了？”
清子軒聳了聳肩膀，攤手無奈道：“不同意也得同意吧，父皇賜婚的圣旨都下來了，已成定局。”
按理說，這親王曾經喜歡過顏皇后，也不至于因愛生恨去害她的兒子清子墨吧。
難道不應該極力支持故人之子嗎？
且根據之前分析的情況來看，這大皇子也不是個簡單人物，怎么能力這么弱，就同意了？
……莫非，是她判斷錯了？
見如煙黛眉微擰，清子軒伸手她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如煙回神，敷衍的笑了笑：“貴圈真亂。”
清子軒一陣無語，皇室就是這樣。
他只是詫異，為何皇叔會攪進這些事來。
清羽澈一向很注重跟政權劃清界限，這次冒風險觸碰父皇的逆鱗——
清子軒驀地想明白一件事，臉色不期然的沉了下來。
清羽澈在太子之爭中站隊了，大皇兄首當其沖成了炮灰。
而他這邊并沒有收到任何有關于親王要支持他這一派，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選擇了清子衿。
他不懂，自己究竟哪里不如清子衿了。
三弟分明就還是個孩子脾性，怎能坐得住太子之位！
如煙看他面色不對，細想之后，大概猜到清子軒在懊惱什么了。
“你放心，如果清羽澈真的是想要害我的幕后兇手，你把他交給我，我保證給你處理得妥妥當當。”
如煙拍拍他的肩膀，對于目前的狀態樂見其成。
看她眉開眼笑，二皇子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得了，你就盡管幸災樂禍吧你。”
如煙不贊同的搖搖頭，一本正經道：“這怎么能是幸災樂禍呢，我說的都是大實話，記得我說的話，永久有效，有業務隨時找我喲。”
清子軒語氣里已經含著一股志在必得的意味：“那個位置，只有我最合適。”
一語雙關。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太子之位，還是皇帝金鑾殿下的那把椅子。
如煙毫無誠意的撇了撇嘴：“提前祝你好運。”
三皇子才是男主，他有光環附體，一路必定有各種貴人相助，起死回生啥的，你再怎么厲害也不過是個配角，命中注定干不過的。
她這次任務的身份是女主，最終目標是要成為天遠王朝母儀天下的皇后。
出乎意料的，跟程寒的任務目標神同步了……
清子軒瞇了瞇眼，聽出了她話里的弦外之音：“五公主，我覺得你對我不是很有信心？”
如煙聞言，重新調整了一下表情，鄭重其事道：“二皇子，提前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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