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聽到這一句話后,玄翦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了一下。對于他來說,只要孩子能夠活著便好,至于后遺癥什么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謝謝!”目光轉(zhuǎn)向了北辰,非常認真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北辰轉(zhuǎn)過身看著身上還在流血的玄翦,眉頭一皺:“你傷的也不輕,你找個地方坐下吧,我來幫你包扎一下。”說著便到另一間屋子內(nèi)去拿一些東西。
不一會兒,北辰便拿著兩瓶療傷藥與一些繃帶走來。此時的玄翦已經(jīng)脫去了上衣,光著膀子盤腿坐在榻上。
一炷香過后,幫助對方上完了藥,又包扎了一下,原本猙獰的傷口也停止流血。
“雖然你這些傷看上去挺嚇人的,但幸虧沒有傷及要害,以你的身體素質(zhì)休息一段時間便可痊愈。”
黑白玄翦聞言從踏上起身,然后稍微活動了一下,發(fā)現(xiàn)確實要比之前好多了。
“說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夜之間你就變成了這樣?”北辰開口問道。
聽到這句話,玄翦的動作一頓,眼中再次彌漫出強烈的殺意,緊握著拳頭身上的肌肉都一些顫抖,剛剛好一些的傷口又想要裂開似的。
雖然北辰疑惑是什么樣的事情會讓對方這么冷靜的人出現(xiàn)這種狀態(tài),但他卻沒有催促只是在一旁等待著。
一盞茶的時間過后,玄翦吐出一口氣,身體開始放松下來,眼中的仇恨也化作了濃郁的悲傷,緩緩開口道:“昨晚在你走后我便與纖纖一起帶著魏庸去找我們的孩子。
但沒想到卻中了埋伏,纖纖為了救我……”講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平復(fù)了一下情緒后,接著說道:“她為了救我,被殺死了!”
北辰蹙眉道:“魏庸不是還在你們手里嗎?以你的實力即便有什么陷阱應(yīng)該也不至于會這樣吧?”
“在魏庸將孩子交出來后,我們便放松了警惕,趁著這個機會,他利用機關(guān)脫身。原本憑借著他手下的那些雜魚是奈何不了我的,但沒料到的是還有一個人隱藏在暗中!”玄翦說道。
“誰?”
“羅網(wǎng),掩日!”
“掩日?”對于這個人北辰也算得上熟悉了,數(shù)年之前景寧便是死在了他的手上,沒想到這次居然又遇到了。
“正是因為掩日的出現(xiàn)才讓我們陷入了危機,他的實力不在我之下,而且當(dāng)時還要顧及著孩子和纖纖,所以被其死死的壓住,我身上的這些傷也是拜他所賜。”
“也就是這個時候周圍的士兵沖了上來,難以招架。在關(guān)鍵時刻,是她替我擋下了攻擊,我才能夠找機會帶著他逃出來。”玄翦說著目光便轉(zhuǎn)向了床上的襁褓之上。
“這個孩子頭上的傷也是在打斗中留下的?”
“嗯。”玄翦點了點頭,隨后眼中兇光一閃,咬牙道:“魏庸、掩日殺我愛妻,此仇不共戴天,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要殺了他們!”劇烈的情緒波動讓傷口再次裂開,捂住胸口咳嗽了兩聲。
“想要報仇也需要養(yǎng)好傷,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即便走到了掩日的跟前那也是送死!”北辰說道。
“我明白!”玄翦答應(yīng)了一聲后便沒有再說什么,重新回到榻上,閉上雙眸,開始了自我調(diào)息。
一晃眼便是三天時間過去,這幾日中玄翦很少說話而且看上去也非常平靜,只不過其眼中的冷漠與殺意卻從未消失過,反而隨著一分一秒的時間流逝而變得更加濃郁。
他的孩子在第二日的時候便已經(jīng)恢復(fù)了過來,看上去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虎頭虎腦的感覺很健康。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喜歡傻笑。
玄翦看著懷里的孩子,似乎在想些什么,有些入神了。
北辰見此開口問道:“你這個兒子叫什么名字?”
聽到問話前者才回過神來,回道:“他一出生后便被魏庸帶走了,所以還沒來得及取名。”
稍微沉吟了一下后,接著道:“這個孩子是上天賜給我的,便叫阿賜吧!”
“阿賜?嗯,不錯的名字!”北辰開口做出評價。
玄翦站起身走到北辰的旁邊,將懷里的孩子交給的北辰,沉聲開口:“我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有些事情也需要去解決了。”
“你想好了?”
玄翦點了點頭:“如果我回不來,麻煩把阿賜送到一個普通人家吧,不要再參與到這無盡的紛爭中了,將來有何成就不重要,只要他能夠平安長大便好!”
聽到這番話,北辰突然想起了當(dāng)初景寧臨死時候的場景,這也讓他心生感嘆:“即便是冷酷的殺手,在面對孩子是也會付出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的那一抹溫柔。”
“放心,如果你死了我會給阿賜找一戶好人家的!”北辰說道。
“那就有勞了。”說完便將目光從自己的孩子身上挪開,轉(zhuǎn)身向著門外走去。
不過當(dāng)其即將到門口時腳步卻忽然停了下來,開口道:“欠你的人情恐怕只能來世再還了!”說完便踏出門去。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北辰搖了搖頭。隨后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懷里的孩子:“你親爹都不要你了,就知道傻笑!”
此時,田言從屋子里走出,來到北辰的身旁:“哥哥不去幫他嗎?”
“這件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跟他很熟嗎,干嘛要給自己添麻煩?”北辰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如果他死了,哥哥會感到可惜嗎?”田言繼續(xù)問道。
“或許會吧!”
“也就是說哥哥心里是希望他能夠活下來?”
“阿言到底想說什么?”北辰轉(zhuǎn)過頭問道。
田言甜甜的笑了笑:“既然不想讓他死,那就去救他一命嘍。以哥哥的實力是可以做到的,何必想那么多?哥哥不是經(jīng)常說要隨心所欲的嗎?”
北辰聞言神色一頓,隨后看著田言可愛的小臉笑了笑:“阿言說得對,想做就去做,生活就是如此簡單!”
說著便將懷里的孩子遞給了田言,隨后五指彎曲便將一旁的冰魄劍吸到了手中。
“阿言乖乖呆在家里,哥哥去去就來!”話音落下,其腳下雷光一閃,身影眨眼間便消失了。
幾息之后,田言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伸出手捏了捏阿賜胖胖的臉蛋:“要是你變成孤兒的話說不定哥哥一心軟就把你留在了身邊,我是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的,哥哥只能是阿言一個人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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