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微弱的火光,林泠看清了屋內(nèi)等待她的人并非蓬佩勒,而是城堡的管事羅亞可。此時她正與方才引領(lǐng)自己的女孩和幾名女仆一起嘲笑她。
林泠滿腔怒火,但仍然放棄了想要脫口而出的咒罵:“你們真卑鄙,想要做些什么見不得光的骯臟事?”
羅亞可收起笑臉,由椅中站起,她態(tài)度傲慢地交叉著雙臂緩緩走向林泠,由上到下冷眼審視著她,“骯臟事?你這么晚去找籠狄干什么?看來謠言也并非全然沒有真實性,你果然是個不同尋常的隨從。”
羅亞可的臉微微有些漲紅,但那是因為她正處于極度氣憤的狀態(tài),這是一種人體腎上腺上升的結(jié)果,林泠看著她,突然想起某種傳說中的動物,美女蛇,而她盯著林泠的眼神似乎即將噴出毒液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雜役,羅亞可管事。”林泠一派輕松地說。
“噢?一名普通的雜役深夜前往籠狄的住處?真可惜,很不巧。你來的不是時候,蓬佩勒籠狄回來后不久又出去了。”羅亞可說。
“那么,我想,我可以再換個時間。”林泠話里帶著挑釁。
羅亞可聽后突然氣急敗壞地轉(zhuǎn)身,她臉對臉地朝林泠大聲咆哮,“你這該死的雜役,有什么資格去找蓬佩勒籠狄。”她說完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林泠覺得羅亞可在高聲喊叫的時候聲音有點劈,這樣的噪音如果在演唱高音時很可能走調(diào)。
羅亞可目光睥睨地看著林泠,當(dāng)她稍稍恢復(fù)些神色之后說道:“你既然是一名雜役,應(yīng)該知道如何為我們服務(wù),我們這些人現(xiàn)在需要你去挑些洗澡水來,聽說你以前這份工作干的不錯。”她說完,立即引發(fā)一陣哄笑。
“從你的臉上,我看不出有半點籠狄的影子,很抱歉,我不能為您服務(wù)。”林泠語畢,屋內(nèi)傳來一陣竊笑聲,羅亞可大怒,“打!”她簡短地命令男仆,對方十分聽話地抽拳就朝林泠胃部一擊。
林泠頓時感覺喘不過氣,她彎下腰蹲在地上,大口地吸著空氣,自己這奇妙的一生中,還從來沒有人這樣打過她。
羅亞可似乎對這結(jié)果十分滿意,她俯下身,嘴里彈著舌,發(fā)出咻咻的怪聲,“聽說施諾曾經(jīng)幫助你做過一些體能方面的訓(xùn)練,看來你不適合得到這方面的訓(xùn)練。”她說著,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下林泠的系發(fā)繩:“也許這樣更適合你。”
對于羅亞可的動作,林泠并未感到十分意外,當(dāng)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有種感覺,羅亞可似乎對自己的性別已經(jīng)有所端倪。
“不過,我更愿意看到你作為雜役而為我們服務(wù)。那么,現(xiàn)在你告訴我,你想對我說點什么?”羅亞可留神著林泠是否有示弱跡象。
林泠感覺視線有點模糊,她竭盡所能地笑著:“離近看你比遠(yuǎn)看時漂亮。”羅亞可輕蔑一笑。林泠繼續(xù)說道:“不過雀斑也比遠(yuǎn)看時多。”
“你!”羅亞可暴跳如雷,正要命令男仆再次動手教訓(xùn)她。
只聽身后傳來一個清冷獨特的聲音:“你錯了,小個子。我只能說你觀察力還不夠,在光線充足的白天,即便遠(yuǎn)看,她的雀斑依然比你現(xiàn)在見到的要多。”
林泠從未因為聽到一個聲音而感到如此高興,蓬佩勒的身影帶著一貫的閑散風(fēng)格抬步走進這間屋子。
大塊頭施諾就跟在他身后,他見到蹲伏在地的林泠后,將她一把拉了起來,林泠感覺氣息瞬間順暢了很多,她無力地投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處于山中無大王狀態(tài)的羅亞可和其它人一樣,對蓬佩勒的突然出現(xiàn)感到吃驚,她僵硬地稍愣片刻,隨即笑著迎向蓬佩勒,林泠認(rèn)為她找了一個很爛的借口意指自己居心不軌。
蓬佩勒一副沒聽到的樣子,完全不理會羅亞可的話,他慢條斯理地彈著衣襟上的一處污跡,擦拭完畢后,將注意力放到羅亞可身上:“那么,你認(rèn)為他的危害是什么?是我?還是你們?”
羅亞可一愣,結(jié)結(jié)巴巴地答道:“或許,或許兩者皆有。”
“或許?”蓬佩勒揚起眉,“你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似乎很照顧眼前這位雜役。”
羅亞可緊張起來,她矢口否認(rèn)道:“不,不是那樣的,蓬佩勒籠狄,這個大膽的雜役……”
蓬佩勒沒有給她講完這句話的機會,他突然伸出五指一把捏住羅亞可的面頰,將她扯向自己。林泠咝地倒抽了一口氣,這看起來真疼!
“對她說話客氣點!”蓬佩勒聲音冷的像冰,但神態(tài)如常。羅亞可在她手上猛地點頭,他一把將她松開。
羅亞可釀蹌地站穩(wěn),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這個林泠……”她話一出口,驀地又被蓬佩勒以剛剛同樣的方式抓住,“我對你說過了,跟她講話客氣點!”蓬佩勒重申。
驚駭中的羅亞可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么,但她搗蒜一樣地拼命點頭,蓬佩勒似乎并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他興味盎然地問:“讓我們來聽聽,大膽的雜役到底干了什么壞事?”蓬佩勒說著,將眼光轉(zhuǎn)向發(fā)束凌亂的林泠。
羅亞可被他的大手罩著,發(fā)出唔唔的悶聲,林泠看著他們的樣子突然想笑,但此時顯然不合時宜。“難道你不想說點什么嗎?”蓬佩勒威脅的意味直白無諱,他明知故問地消遣道:“你不說話,我可不可以認(rèn)為他沒能干出什么壞事?”羅亞可在驚恐中慌忙點頭。
蓬佩勒滿意地松開她,羅亞可就像只剛從鷹爪下逃脫的狡兔,她肩膀不安地顫抖著,大口喘著粗氣。
“你們今天一定很忙,不過女仆們暫時還無法休息,城堡里所有的人們需要你們把洗澡水挑滿。”蓬佩勒語音輕柔地說,但每個字無不清晰可聞。
房內(nèi)霎時變得嘈雜起來,羅亞可滿臉震驚地看著蓬佩勒,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蓬佩勒姿態(tài)優(yōu)雅地昂身挺立,不打算與她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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