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廳內熱鬧快活的氣氛圍繞,墻邊架立的柴木發出燃燒的噼啪聲響。林泠低聲對他說道:“女仆還沒來得及告訴我你的事情,我還以為你等不到我回來就離開了,我真幸運,你能在這兒真好。我經常為了上次尋找蓬佩勒太匆忙,而沒能和你告別感到愧疚。”她誠心地說。
“你不需要為這種事感到愧疚,你一回來,我就放心了。否則我不確定發生了什么事,至少我要親眼知道你沒事。”莫克爾文盯著林泠的眼睛說。
“莫克爾文,謝謝你。”林泠感覺莫克爾文的語調里多少有些孤單,她的喉嚨有點緊,不知該說什么。
莫克爾文目光低垂地看著林泠,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我也關心蓬佩勒的安危。他人很好,我也希望他能夠安全的返回城堡。”
莫克爾文的雙眼在燭火的輝映下閃著精光,他寬宏的心胸讓林泠心中的歉意加深,使她完全深陷在這種情緒當中。
正在這時,林泠的眼前浮現出另一道人影,是蓬佩勒挺拔的身姿出現在眾人眼前,如果林泠的美貌像是降臨人間的仙子,那么蓬佩勒的現身就更加耀眼奪目。
他今日顯然也為宴會做了刻意的修飾,蓬佩勒銀色的華服在火光的映襯下閃耀著光芒。當他這位高大英俊,外貌驚人的斯圣森籠狄一出現的時候,簡直令人屏息,很多人更是目瞪口呆地對他俊俏的容貌發出驚嘆。
蓬佩勒徑直走到林泠面前,一套正式的寒暄禮儀結束,他就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身邊。當他看到莫克爾文的時候,并沒表現出過多的驚訝,他與他點頭禮貌示意。
“能看到你和林泠安然無恙返回綠林島真是件高興的事。”莫克爾文轉過身,目光繞過林泠背后對他說。
蓬佩勒打量著莫克爾文,嘴角嚴峻的線條也隨之放松。他在人聲鼎沸的喧雜聲中突然開口問道:“聽說你打算返回地墓族,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回去嗎?難道你不想了解天右族和依遂泠的事了嗎?”他說著,瞥了一眼正與鄰座聊天說笑的林泠。
“我認為她現在很幸福,完全沒有必要……”莫克爾文停頓一下,轉頭看看林泠,目光有些失焦:“我完全沒有必要打擾她,她應該按著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
蓬佩勒挑起眉,嘴角的笑容無意間在臉上擴散:“如果不是我早認識了小個子,你良善的性格也許會成為我的難題。”蓬佩勒說著,舉起杯子向他敬酒。
莫克爾文對他露出笑容,他喝干酒,沒在說話。然后把目光重新落在廳上載歌載舞的人們身上。
林泠的視線被一個瘦小的身影打斷,她一走過來就緊挨著林泠坐到她旁邊,面帶靦腆。
蓬佩勒臉上的神情帶著驚奇,林泠笑著向他介紹:“我的妹妹豈亞。”她溫和的雙眼看著豈亞,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上次遇到的是這個人嗎?”
豈亞緊張地抬頭看了蓬佩勒一眼,快速點了點頭,輕輕說道:“是的,我見過他,那天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蓬佩勒把目光移向豈亞,他笑著否認道:“豈亞你應該注意到,我當時只是身體勞累,并不像你想的那樣。”他說著挑起一邊的眉毛,靜靜地笑著:“我還欠你一句謝謝。如果以那個角度撿起發繩,或許對我來說還真有點困難。”
豈亞先是吃驚地看了一眼蓬佩勒,然后醒悟地笑笑,紅著臉說:“這沒什么,剛巧被我遇到。”
蓬佩勒點了點頭,看著林泠一臉寵溺對豈亞說道:“豈亞,你今天打扮的很美。知道我給你帶回了什么嗎?是一只紅色的手鏈,和你另一只手上的鼓巖海貝手鏈很相配,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真的嗎?依遂泠姐姐。”豈亞忍住尖叫,掩著嘴一臉興奮:“我能看看嗎?現在?”她問。
“當然,你去找女仆多吉,讓她幫你帶上。”她望著豈亞點頭微笑。
“我要離開一下。”她向眾人互相禮貌地微笑,然后就一臉愉悅地朝門口走去。
蓬佩勒用一只手摸了摸臉,揚起一邊的眉毛好奇地問:“小個子,你什么時候學得這么關心人啦?”
林泠身子向后坐,一副優雅姿態:“她是我妹妹,我愿意一直照顧她。”她說。
蓬佩勒起初半張的嘴,聽完立即閉上。
這時莫克爾文突然插進一句:“你方才說豈亞手上帶的是鼓巖海貝的手鏈嗎?”
林泠謹慎地聳聳肩膀,回應著說:“沒錯。是赤唯告訴我的,他說那就是鼓巖海貝的手鏈。”林泠深吸口氣,用詢問的眼光看他:“怎么啦,有什么不妥嗎?”
莫克爾文將目光停留在林泠身上,似乎在思忖著該如何回答合適,他喃喃地說:“我聽地墓族的長老說過,這種手鏈會吸聚一些奇特的氣息。”他說著,抬眼看看一旁的蓬佩勒,繼續解釋道:“我是說,很多巫人會有這種東西,她這樣一個小姑娘怎么會有這種物品呢……”
林泠搖搖頭,放松身體:“你這么說我一點也不意外,她以前住的地方離格克散亞的住處很近,所以她特別喜歡擺弄她那些小物件。”林泠有點突兀地接著說:“你們也看到了,她性格畏縮,也沒什么朋友,平時很寂寞。”
莫克爾文嘴角抽動了一下,但他聽完這番話,顯然不在像方才那么吃驚:“原來是這樣,但這種東西帶著確實不太好,難保不會受到格克散亞的傷害。”他提醒著。
蓬佩勒聽見莫克爾文的話笑起來,他一邊吃著荀魚一邊親密地把身體靠過來:“小個子似乎也習慣了巫人的存在,格克散亞不會對她造成什么傷害的,你放心吧。”
林泠轉頭看他,瞪了他一眼之后,對莫克爾文說:“我會考慮你的話的莫克爾文,以后盡量不讓她亂動格克散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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