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的光輝溫柔的落在吉正托獵場上,林泠聽說自己的父親吉正托當年對狩獵也是情有獨鐘。他時常會組織一些大型的獵捕活動,雖然他已不在世,但這片獵場依然被保留完好,女仆們?nèi)匀粫ㄆ诎磿r去整理打掃。
莫克爾文和蓬佩勒各帶領(lǐng)一小隊人馬分別去獵鹿,而不在是隨從的林泠頭一次感受到狩獵不在是件折磨人的事。
林泠把身體向后靠,自在地和妹妹豈亞躺在一片由女仆精心鋪好了墊子的草地上。
她看著流云從眼前飄過,青草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感覺可真好,林泠轉(zhuǎn)頭看著豈亞,她正把手枕在腦后,一臉愉悅地對林泠說著自己前幾天遇見的稀松平常的所見所聞。
林泠真喜歡看到她現(xiàn)在的樣子,她比以前活潑開朗多了。
“依遂泠姐姐,你狩獵時的心情怎樣?害怕嗎或者是興奮?”豈亞好奇地向林泠詢問著捕獵的細節(jié),她為自己從來沒能有過這種經(jīng)歷,而表現(xiàn)出一臉的遺憾之情。
林泠搖著頭,揮揮手:“你最好別對這種事感興趣。要知道,這根本毫無興奮可言,那只可憐的動物前一秒還生活的很愉快……”說到這兒,林泠瞥了一眼豈亞,她正蹙著眉,顯然不太認同她這種說法。于是,林泠鄭重地解釋道:“這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并不像你想像中有趣,也許一不小心還會被野獸殺死。”她提醒著自己這個好奇心極強的妹妹,并且試圖說服她。
豈亞扭住嘴,吞咽了一下,就在林泠認為自己的話有點效果之后,就聽豈亞喃喃地說道:“但,這和我所知道的并不一樣,我看到男人們非常熱愛這項運動,包括我們的父親吉正托。”
林泠有些傷腦筋地盯著她,說:“那是他們骨子里有嗜血的毛病,所以才會認為這種事有趣。”她加重語氣。
“嗜血的毛病?但他們看起來不像。”豈亞聳聳肩,顯得很吃驚。
林泠仔細檢視著豈亞臉上的表情,然后半開玩笑地說:“也許他們自己都沒能發(fā)現(xiàn)這是種自身的人格缺陷呢!”
“人格缺陷?那么,你會認為蓬佩勒籠狄,他有……呃,這方面的缺陷嗎?”豈亞瞧著林泠的臉,小心翼翼地問。
林泠用力吸氣,眉頭緊鎖,努力回想著蓬佩勒身上的各種缺陷:“如果你和一個人有過成長經(jīng)驗,那么,你就會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缺陷。但他也會有一些特別的時刻……”
“什么特別的時刻?”豈亞好奇地問。
林泠挑起一邊的彎眉:“就像你那天看到的那樣。”
“你們那天爭論的樣子嗎?”豈亞震驚地一說完,馬上看到林泠臉上促狹的笑。她意識過來,拿起一個水果放到嘴里和林泠相視而笑。
正當她們聊的起勁的時候,遠處幾匹馬揚起一陣塵土,朝她們這兒飛奔過來。
林泠還來不及站起來,就遠遠地瞧見了蓬佩勒趴在黑魔身上血淋淋的身影,她心頭一緊,和豈亞恐懼地互望了一眼。
幾匹馬很快在她們面前停下,林泠注意到流血的,只是蓬佩勒的右腿。“發(fā)生了什么事?”她立即迎上去問。
“我……受傷了。”蓬佩勒捂著腿,難為情地看了林泠一眼。
“這不難看出來,想肉吃的蓬佩勒籠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轉(zhuǎn)頭問一起去打獵的施諾。
施諾聽到問話,身體一僵。不確定應該怎么快速表達出方才發(fā)生過的事:“他死不了,小個子。”他說。
正當林泠要被這主仆兩個的回答氣結(jié)的時候,莫克爾文的馬趕上來,在她身邊停下:“依遂泠,他是為了救我受的傷。我剛剛發(fā)現(xiàn)了一頭雄鹿,但沒看見有一頭熊正朝我撲上來。蓬佩勒救我的時候被地下設置的陷井扎傷了。”他邊下馬邊簡短地一說完,就轉(zhuǎn)身走向蓬佩勒的馬,幾個人手忙腳亂地一起扶住蓬佩勒把他從馬上摻下來。
“熊?”林泠努力讓自己的下巴不因過度吃驚而繼續(xù)向下延伸,她閉上嘴,對大家說:“這個獵場我打聽過并沒有什么熊啊!它是怎么冒出來的!”林泠一臉訝異地邊說邊拿起干凈的布,蹲下來給坐在地上的蓬佩勒止血。
豈亞搖搖頭,回想著說:“不,這里有熊。我曾經(jīng)聽說過,但確實數(shù)量很少,怎么會……”她看著蓬佩勒,然后緊張地又問:“他看起來不能等到綠林醫(yī)者了,那扎傷他的陷井都是有毒的。”
“什么?有毒?”林泠震驚地說:“蓬佩勒最近可真是多災多難。”她說著和莫克爾文他們開始熟練地查看他的腿傷。
蓬佩勒看著他們皺起眉一臉痛苦地說:“但我很幸運不是嗎?這樣都沒有死。”他自嘲地剛一說完,林泠就用力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她根本毫不在乎他都說了些什么,然后就猛地撕開他的褲管,露出他腿上的傷口,蓬佩勒痛的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的腿傷的確等不到醫(yī)者來了,這傷確實有毒,并且以前的傷口又崩裂了,這處的傷可能會帶來點麻煩。”莫克爾文盯著他嚇人的傷口小心地翻看,然后蹙住眉認真地對大家說。
“有毒嗎?這可真不好。”施諾說著,在眾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噗地一聲朝蓬佩勒的腿上噴了一口酒。
“老天!你這個混球。”蓬佩勒痛得捂著腿大叫起來。
“施諾!”林泠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這么做可能會給他的傷口造成麻煩。”
施諾高舉的酒囊仍停在半空中,他看看眾人,不好意思地攤攤手:“這有時真的很管用。”他說。
莫克爾文嘆了口氣,目光重新落到蓬佩勒的傷腿上,他看看他說道:“現(xiàn)在開始,忍著點。”說完,他就從腰間抽出匕首向蓬佩勒傷處淺淺地劃了一刀,跟著利落地從腰間抽出一個紙包,把藥粉灑到蓬佩勒的傷口上。“施諾,酒!”他簡短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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