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并不想讓我陪在你身邊。”林泠輕聲說。
蓬佩勒似乎在一瞬間驅走了所有的睡意,他撐住手肘仔細地審視著林泠看,然后突然吹熄蠟燭,徹徹底底地壓在她身上,吻上了林泠的唇。
“走開,我喘不上氣了。”林泠說著,彎起一邊的膝蓋撞向他。
黑暗中,蓬佩勒絲毫沒有放開林泠的意思,反而讓他的吻更加深入,林泠感覺自己就快要窒息了,她突然間放棄了一切的身體抵抗,蓬佩勒隨即停了下來,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她猜測他此刻一定在笑,他什么也沒說,溫熱的鼻息噴在林泠臉上,然后他把她攬入自己令人安心的胸膛,他緊緊摟住她,像是在保護著她,“睡吧,小個子。這是你的家,還有我。”蓬佩勒低聲說。
他們依偎著彼此,在月光下漸入夢鄉……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林泠睜開眼就看到了蓬佩勒那雙迷人的清眸。他的身影,讓她感到高興。
“您早!尊貴的綠林辛籠。”蓬佩勒的聲音把林泠拉回清醒狀態。
“老天!我睡過頭了,你為何不早一點叫醒我。”林泠說著,趕快從床上爬起來,邊整理著身上的長裙,邊用手指野蠻地順好頭發。
蓬佩勒靠在床頭,把手放在腦后,一臉愉悅地欣賞著林泠手忙腳亂的樣子:“急什么,女仆還要過一會兒才來整理房間。”
“噢,如果被她們撞上,要怎么做,我得快點。”林泠掃了他一眼,然后拉開門四處張望,跟著縮回房里:“好像沒有人看到。”她穿好鞋子笑著說。
蓬佩勒笑了一下,揮揮手說:“若是有人看到了,你可以說剛巧來看我。”
“鬼扯,才沒有人像你這樣想。”林泠說著朝外走。
“你就這樣走了嗎?晚點來看我嗎?”蓬佩勒問。
“噢,或許吧,我走了。至于晚點是否來看你,你知道我對這事從來就沒什么概念。”她說。
“那么,能順便為我叫一下施諾嗎?”蓬佩勒懇求道。
“不能。”林泠說著,在門口停下:“我很樂意為你做其它事。”說完,房門被砰地一聲關上。
“什么事是你樂意為我做的啊?”蓬佩勒仿佛抗議的聲音被房門阻隔住。
從蓬佩勒那兒剛一走出來,精明的女仆在遇到林泠的時候就已經閃避著躲到了一旁。在經過由迪那件事之后,林泠整頓了城堡上下的人員,至于是否真正安全,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當林泠走到園子的時候,她發現格克散亞的住所有點不對勁兒,她深吸口氣,然后直接朝那兒走。
“豈亞!搞什么你,又跑來這里。”果然不出所料,豈亞的身影毫無意外地又出現在格克散亞這兒:“豈亞,你是否要得到教訓,才能聽清楚我說過的話?”林泠邊說邊走到她身邊。
豈亞因為對手頭的事情太過專注,以至于林泠對她說話的時候,她被嚇得幾乎跳起來。
她蹲在地上,抬頭看見林泠松了口氣,“依遂泠姐姐。”她愉快地對她笑著打招呼,輕松地說:“不必緊張,我對自己制的藥通常都會很有把握,蓬佩勒籠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吧,但他仍需休息,否則還是會有點麻煩。”她說。
“說到這,真該感謝你豈亞。但是,你知道……”林泠望著她,眉頭緊鎖:“格克散亞是個很強大的巫人,并且據我所知,她也并非什么仁善的人,她曾經……”
“我知道,她曾經做過很多不好的事。”林泠的話被豈亞打斷,她似乎認為她的話很有趣一樣,越聽越想笑,然后一邊說著一邊又沉迷在自己專注的事情里。
豈亞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籠子里的一只白兔看,林泠懷疑她到底有沒有聽自己說話:“豈亞,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豈亞笑了,但語氣頗有點不耐煩:“依遂泠姐姐,你認為這只白兔會聽我的話嗎?”她說。
“我不這么認為,豈亞。這似乎跟藥物扯不上關系吧!你看起來真是著了魔了。”林泠意識到想讓豈亞明白這不是件有趣的事顯然是不可能了,但她仍努力地勸說豈亞別去碰巫人那些危險物品。
豈亞對林泠靜靜微笑:“我會改變你的想法的,這是我第一次令你感覺到不必為我時時擔心。”她直視著林泠的臉,接著滿臉興致地往白兔的籠子旁放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豈亞,你打算對這只白兔動什么歪腦筋呀?”林泠咬著唇,想說的話完全被豈亞的意外事件分散,她懷著強烈的好奇心,還是走了過去。
豈亞無視林泠所說的一切,她緊閉雙眼,用手反復撫摸著一個盒子,動作像極了格克散亞那些巫婆,她并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豈亞睜開眼睛,她把一個盤底大的貝殼放在兔籠邊上,然后又從一個舊口袋里掏出各種顏色的粉沫,大概有十幾種那么多,林泠看著她做這些事,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
“你看起來連神態都跟格克散亞差不多啦!”林泠站在一旁朝豈亞挑著眉毛說。
豈亞不理會她的嘲笑,反而出其不意地笑起來:“如果我是格克散亞該有多好!”她用一副羨慕的口吻說道。
“你終于回答我的話啦,你還真是羨慕她呀!”林泠吃驚地瞪著她,然后在她身旁蹲下:“你就打算用這些奇怪的東西,控制那只小兔嗎?”她半開玩笑地說。
豈亞并沒作答,她突然轉過頭:“幫我一下可以嗎?”她開口問。
“不,我對這事沒興趣。”林泠斷然拒絕。
“拜托!別讓我失望。”豈亞頑皮地眨眨眼,努力懇求她。
“那好吧,就這一次,你要我做些什么?”林泠轉過身子,打算按著她的要求做。
“你可以幫我一直提著這只兔籠。”豈亞開心地說。
“就這樣提起來?”
“是的,沒錯。如果可以就舉在半空中。”
“舉在半空中嗎?”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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