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急忙放下拖車，拿出手機撥了原野的號碼。

    響了快一分鐘，電話才被接起，那邊傳來原野虛弱沙啞的聲音：“喂，周老師，您有什么事嗎？”

    周老師直接開了免提：“喂，原野啊，你今天沒去市場，沒什么事吧？聽你的聲音，是不是生病了？”

    “周老師，沒事，可能有點感冒。”

    一旁的郭尚北急切地盯著手機屏幕，周老師看了他一眼：“感冒了？那要去醫院看看啊！你能出來開個門嗎？我和你朋友都在你家門外呢！”

    “朋友？”

    “對啊，是個挺帥的小伙子。”說完把手機伸到了郭尚北面前，讓他自己說。

    郭尚北早就急不可耐了：“是我，原野，你先出來開門，我送你去醫院。”

    掛了電話之后，周老師一臉了然地對郭尚北說：“既然有你在，我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

    郭尚北要幫她，她也拒絕了：“不用，不用，我哪里老得連這點東西都搬不動了？你呀，好好照顧小陸就行了。”

    然后，深藏功與名，慢悠悠地搬著拖車，上樓了。

    不一會，門開了，原野見只有郭尚北一人，往外張望了一圈，問道：“周老師呢？”

    “她掛了電話就上樓了。”

    原野的嘴唇干裂地都起皮了，臉上也是不正常的紅暈，倚靠著門框：“您怎么來了？”

    您？怎么又回到了您？每次感覺漸入佳境，一覺醒來，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這不，再次一夕回到解放前了。

    好在，她問完就轉身了，沒像上次一樣把他堵在門外。

    他跟著原野進了門：“我看起來年紀很大嗎？”

    “嗯？”原野頭昏腦漲，不解其意，兩眼惺忪地看著他。

    “以后可以不用敬語嗎？”

    “嗯？”生病的人，反應總是慢半拍。

    “咱們都是同齡人，你這總是您來您去的，感覺我比你大一輪似的。”

    “哦。”

    哦？幾個意思？

    “你怎么來了？”

    這種問題，既然略過了，就不能放過嗎？沒有正當理由，說不出個子丑寅卯，就不能上門了？

    擅于編瞎話，不代表喜歡編瞎話。至少，他真心不希望在心上人面前一個謊接一個謊地說。

    “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到底還是沒有用喝水的借口。

    也就是沒什么事了，原野無力地靠在沙發上，感覺自己沒精力應付任何人和事了：“哦。”

    看也看了，應該能走了吧。

    “你家有溫度計嗎？先量個體溫，如果度數太高，我送你去醫院。”

    原野不解地看著他：“你不走嗎？”

    “你感冒了，沒人照顧怎么行？再說，周老師也囑咐我，讓好好照顧你，我也答應了，不能食言。”

    能隨時隨地編瞎話的人，也能隨時隨地講原則。

    “我吃個藥，睡一覺就好了。”感冒而已，有什么好照顧的，總不能吃藥喂，睡覺陪吧。

    “你沒吃早餐吧？我幫你煮點粥吧！”

    原野啞然，半晌才說：“我自己會煮。”

    “你生病了就該好好休息，有人幫你，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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