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帶著菜單離開后,郭尚北反問施清悅:“原原完全沒有提起過我的名字嗎?”
“原原?!”施清悅驚訝地看向郭尚北:“你怎么叫原原原原?”
這女子恐怕是熱糊涂了吧?郭尚北好笑道:“我不叫原原原原,叫什么?”
“不是,”施清悅甩了甩頭,不爽地說:“你不過是原原的一個網友,怎么能叫得這么親密?原原同意了嗎?”
早就不止是網友了!手,牽過了;人,也抱過了。只是想到原野對施清悅的用心,到底還是沒有擅自說穿,只說了一句:“她也沒有反對。”
施清悅立刻諷刺道:“她當然不會反對了,她又聽不到。”
她早就聽到了!郭尚北到底還是忍下了這波無理指控,再次追問:“她真的從來沒跟你提過我的名字?”
“好像……是說過吧。”施清悅不耐地擺了擺手:“嗨,我不記得了。再說,這個問題有那么重要嗎?”
也對,不重要了。不管原野之前對他有多不以為然,只要她在現在和以后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就夠了。
“你怎么這么磨嘰?直接告訴我不就得了!”施清悅一般不會無緣無故對人不禮貌,自從聽了郭尚北的那句原原,她就莫名地有些煩躁了。
磨嘰?!郭尚北這輩子第一次聽人被人說磨嘰,感覺還挺新鮮的,呵!
他不冷不淡地說:“郭尚北。”
施清悅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情緒,直奔主題道:“之前看你消息那事,是我逼著原原給我看的,跟她無關。”
原來這就是她解釋誤會的方式,郭尚北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哦?”
“總之,不關原原的事。”施清悅直視著郭尚北說:“她只是習慣了讓我幫她處理人際關系,根本不會多想。”
施清悅這么一說,郭尚北立即就聯系到了原野的社恐癥。他之前怎么就沒想到呢?這才是根本原因啊!
這么一想,一切就都通了。不是原野沒有邊界感,而是,在人際交往方面,她只能依賴施清悅。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講,施清悅是原野的保護傘吧!
施清悅見郭尚北一臉沉思,生怕自己的話讓他起了疑心,色厲內荏地指控道:“再說了,交了個網友,讓自己的好姐妹幫忙參考,這不是很正常嗎?我看你也沒發什么不正常的內容啊!說實話,我有點不太明白,這有什么好生氣的呢?”
有什么好生氣的?!郭尚北不敢置信,那里面全是他沖破了重重心理障礙才說能出來的話!而且,那些話,他絕不可能對原野以外的人講!
這是原原唯一的朋友,郭尚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然后平靜地說:“我現在已經不生氣了。”
施清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哦,對,原原說過,你又開始恢復跟她發消息了。”
施清悅突然正色道:“郭尚北,你應該感覺到了,原原的話很少,但這不代表她不在乎。而且,我覺得她對你不太一樣,我也不是沒讓她好好回別人的消息,以前她都是直接把手機甩給我。對你,她還是有些笨拙,卻認真地遵守了好好回消息的諾言。”
郭尚北不敢相信地問:“她后來開始回我消息,是你聽了你的話?”
施清悅理所當然地說:“對啊!所以我說,沒什么好生氣的,如果我沒看你們的聊天記錄,原野肯定到現在都還在用語氣詞和‘已閱’這樣的詞匯跟你對話。”
那可不一定,你如果看到了她現在對我的態度,就不會這么篤定了,郭尚北在默默在心里反駁道。
他并非是個恩怨不分的人,該道謝的部分,他一定會道謝:“在這點上,我確實應該謝謝你。”
“那當然!”施清悅完全同意他的觀點,隨即,她不確定地問:“你是純粹很忌諱被別人看聊天記錄嗎?但記錄在別人的手機里,你也管不來啊,怎么杜絕?除非你不要跟人發消息,否則,就算有人把記錄給別人看了,你也不可能知道。”
說完她小聲地嘀咕道:“也就原野傻,你還沒問,她自己就承認了。”
”原原那是心思單純。“郭尚北這就護上了。
“原原是怎樣的,我比你清楚多了!”施清悅不悅地說。這人也太自說自話了,原原心思單純,她不知道嗎?要他說!
郭尚北自認,從施清悅進來到現在,他一點心思都沒顯露出來,也一直在退讓,她怎么還是對他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是,那是自然。”郭尚北到底只敢順著她來,誰讓她手上有一把尚方寶劍呢。
施清悅面露得意,清了清喉嚨,壓下了笑意,說:“你對原野在打什么主意,那是司馬昭之心。當然,我不會反原野多交一個網友,只是一切都要以原原的意愿為準。”
郭尚北受教似的點了點頭,表決心似的說:“肯定以原原的意愿為準。”
施清悅看了郭尚北一眼,深吸一口氣,道:“以我對原原的了解,她應該是對你動了點心,卻還不自知。你呢,我看一眼就知道了,經歷應該挺豐富的。現在囑咐你別的都為時尚早,不管你能跟原原能走多遠,我只希望你在跟原野相處的期間,是真誠的。不要欺騙她,也不要跟她玩套路。因為,沒這必要。”
郭尚北也不辯解,只說了一句:“我見了一路的風景,反而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最好是這樣。”施清悅其實已經相信他了。“還有一件事,原野很被動,所以你要留在她身邊,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充分發揮狗皮膏藥的精神。”
還真是狗皮膏藥!郭尚北終于繃不住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施清悅見他這幅表情,就知道他果然誤會且十分在意膏藥君這個稱呼了。這個郭尚北,其它都還好說,就是太小心眼了!
但是,原原在乎他,有什么辦法呢?只好受點累,再多解釋一次了。施清悅在嘆了個口氣,然后頗為無奈地問:“你不會是把狗皮膏藥當成是貶義詞了吧?”
“難道不是?”郭尚北反問道。
施清悅灑脫地擺了擺手,道:“這有什么的?原原那個性子,你要是沒又狗皮膏藥的覺悟,跟她連交集都難以有。我經常這么自我調侃,說自己發揮了狗皮膏藥的精神,才成為了原原唯一的好朋友。”
郭尚北想到她跟原野打電話時的狀態,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施清悅繼續說:”而且,我也是看出來,你找到了粘住原原的竅門,才私自給你起了那么個雅號,要是這又犯了你的忌諱,我以后不叫就是了。”
雅號?!被施清悅這么一說,郭尚北要是不讓她叫,反而是他的不是了。不過,施清悅說的也有道理。算了,雖然遲了些,但也算是徹底拔除了他心里的那跟刺——只要和原野無關就好。
“沒事,你愿意叫就叫吧!”郭尚北很上道地說。
施清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道,還不算無藥可救嘛!
隨后,施清悅大發慈悲,又給郭尚北傳授了不少粘原野技能。直到飯菜上桌,施清悅才開始默默地吃飯,不再吭聲。
臨走之前,施清悅對郭尚北說:“最后一件事,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跟你說一句,其實你發給原原的內容,我基本沒怎么關注,我當時主要是為了看原原的回復。”
隨后,她又加了一句:“其實,能讓原原不排斥你,那就說明你這人還可以。我百分之百相信她對人品的自動過濾功能。”
好巧,郭尚北也覺得施清悅這人還可以,也認同了原野的自動過濾功能。
郭尚北遲疑了一下,問道:“如果我說,想請你以后不看我跟原野的聊天記錄,你會答應嗎?”
“不會!”施清悅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說了,不管是男友還是網友,讓好朋友替自己把關,這在女孩子中很常見。只是別人都是私底下進行,不會讓對方知道,唯獨原野太誠實。你就不能當做不知道嗎?一定要這么計較?”
這個答案不算是出乎意料。郭尚北問出這個問題時,就沒抱太大希望,只是確認一下而已。
他沒說能,也沒說不能,只說了一句:“看來,在這一點上,暫時是不可能達成共識了。”
施清悅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道:“就算答應了,你敢信嗎?”
郭尚北想了想,道:“我信得過原原,她不會撒謊。”
施清悅得意地說:“那也得她答應你啊!”
郭尚北笑而不語,沒再說話。
施清悅看了看時間,起身要走,郭尚北便禮節周全地把她送出了飯店,
看著她急匆匆離開的背影,郭尚北搖了搖頭,先前,是他看錯了,其實,這位的心思之單純,比之原原也不遑多讓啊!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原原雖然簡單純粹,卻玲瓏剔透,如果真是個心眼多的,也不可能從小玩到大了。
郭尚北見慣了兩面三刀,彼此拆臺,互相利用的假閨蜜。說句實話,施清悅提出見面,郭尚北的第一反應是,她想撬原野的墻角,或者想背后詆毀她。不怪他小人之心,只是,這種事,在過去,時又發生,都是他親眼見證過的。
遠的不說,就說褚越和鄭懷伊這對閨蜜,當初,褚越在和城子交往期間,鄭懷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總喜歡有意無意地在他們這群男生面前暗示褚越性格暴躁,喜歡欺負人。她以為自己做得不漏痕跡,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想理會女生之間這種奇怪的磁場而已。
原野能交到一份歷久不衰的誠摯友誼,郭尚北著實很為她感到高興,可同時,他還有些憂慮,原野和施清悅的關系越真,他就越難以分走原野的時間和精力。如果他的感受沒錯的話,施清悅雖然很大度地給他傳授了跟原野相處的經驗,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她對自己在原野心中穩居第一位,有絕對的把握。
矛盾就矛盾在這兒,郭尚北又怎么甘心在原野心中屈居第二呢?
尤其是聊天記錄的事,如果不是郭尚北一時心軟,他其實已經要到原野的承諾了。雖然原野做出承諾時候,明顯是理智缺席,完全是被郭尚北會被嚇跑的念頭占據了心神。但,會被感情沖昏頭腦,這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
如果郭尚北最終不能做出讓步,那就只能讓原野去跟施清悅交涉。以施清悅剛剛跟他談話時表露出的態度,郭尚北很容易就能預料那會是怎樣的地動山搖。
“老北!”
郭尚北剛把手放在包間扶手上,就聽到了趙鑫的叫喚他的聲音。他回過頭,之間趙鑫夾著一個公文包,正急色匆匆地朝他走來。
郭尚北瞬間就把兒女情長的是拋開了,要勸服趙鑫同意精簡團隊人員,只是一場硬仗。
他輕笑著迎了上去,說:“可真不湊巧,施清悅前腳剛走,你后腳就來了。”
趙鑫邊同郭尚北一起往包廂走去,邊說:“剛走?難怪,我剛剛在門口看到了一個老嚴看到了一個背影,感覺是她,沒敢認,想必應該就是她了。”
這個問題不重要,郭尚北隨意附和了一句,就轉移了話題:“你還沒吃晚飯吧?”
郭尚北推開包廂的門,讓了半步,讓趙鑫先進門。
趙鑫腳步沒停,點了點頭,問郭尚北:“你和施清悅已經吃過了吧?”
郭尚北坐在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桌上的碗盤,已經服務員過來收過了,只留下了一壺滿上的花茶和兩個玻璃杯。
“你先點餐。”郭尚北把菜單遞給了趙鑫:“正好,趁著你吃飯的時候,我先給你講一下預算的問題。”
趙鑫對此完全沒有意見。
郭尚北最終還是決定個人出資注冊,在智能客服做出來之前,他不準備讓讓食趣內部知道他的計劃。
他把自己自己關于公司初期運營的計劃講完之后,趙鑫也差不多吃完飯了。
他問了趙鑫第一個問題:“依照我們之前的商定,你的技術入股占百分之二十。不過,我想,其實也不用局限于你技術,我資金這個想法上,如果你有意,追加一部分資金入股也無不可。你對這件事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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