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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不棄 第184章 他不值得

作者/留契小久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施清悅不禁把頭埋進(jìn)了胳膊彎里,閉上了眼睛。她像個鴕鳥一樣,以為不看就能不想,不想就能不存在。

    她整個身體都在發(fā)抖,腦袋里的想法更是紛繁復(fù)雜,完全沒有任何頭緒。她的雙手都死死地握成了拳,右手心里的手機殼帶子,膈得她生疼,可這種程度的疼痛遠(yuǎn)遠(yuǎn)不夠壓下心里的刺痛。幾乎是無意識地,她把右手送到了牙齒下,不一會手背上出現(xiàn)了好幾個泛血的印記。

    或許是疼痛的刺激見效了,她終于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進(jìn)去阻止他們!她有這個資格!

    她猛地抬起頭,氣勢洶洶地朝門口走去,正要破門而入,卻停在了最后一秒——就那樣定在了門口,一動不動。

    施清悅心底發(fā)寒,這個跟她相識八年,一起生活了六年的男人,她其實從來沒有真正看清過。

    比起身后的黑暗,門內(nèi)的光明才更可怕。她無意識地往后了兩步,便再也沒了闖進(jìn)去的勇氣。

    不知過了多久,她像個游魂一樣出了大樓,隨手?jǐn)r了一輛的士。霓虹燈閃爍的商業(yè)中心,像個吞噬人心的鬼怪,她只想快點逃回原野的家,那里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她的思緒亂成了一團(tuán)打結(jié)的線球,淚水在眼眶打了好幾趟轉(zhuǎn)。

    但她沒有哭。

    江城的的士司機都是人精,他們總會跟心情愉悅的乘客閑聊幾句,但絕不會打擾獨自舔舐傷口的人。

    莫名地,自從施清悅走后,原野就有點坐立不安了。起初她以為是因為腰下有傷的緣故,當(dāng)她聽到一陣節(jié)奏與以往相似,卻急促了好幾倍的敲門聲時,她就確定了,根源在施清悅身上——回來得這么早,敲門這么急,必然是出師不利了。

    原野一開門,施清悅就直接撲到了她身上嚎啕大哭起來:“原原!根本就是假的,全都是假的!什么都沒有,從來沒有!假的!”

    狀況比想象的還嚴(yán)重,原野心下一沉。卻還是邊關(guān)門,邊溫和地問道:“吵架了?”

    施清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說不出話來。她趴在原野肩上,用力地?fù)u著頭,飽滿的淚珠積蓄了一路的力量,很快就浸濕了原野的衣裳。

    原野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沒事,沒事,有我在呢。”

    她這話一出,施清悅的眼淚流得更急了,抽抽搭搭地說:“嗚嗚嗚……原原嗚嗚……我該怎么辦?”

    “咱們先進(jìn)去,好嗎?”原野輕聲問道。

    “嗯……嗚嗚嗚……”

    施清悅嘴上說著嗯,卻一點放開原野的意思都沒有。原野又心疼又好笑,從小就這樣,在外面受了欺負(fù),一定要回到家抱著人才肯哭出來,不哭到停,就不肯撒手。

    原野比施清悅矮,被她這么掛在身上,連路都看不清了,又不忍心推開她,只好憑著感覺把她帶到了沙發(fā)旁。

    坐下之后,原野才發(fā)現(xiàn)她手上的傷,連忙拿出醫(yī)藥箱幫她處理傷口,同時問道:“自己咬的?”

    施清悅含著眼淚點了點頭。

    原野柔聲勸道:“就算再生氣,也不該傷害自己。”隨即又問:“莫先生責(zé)怪你了?他對你發(fā)火了嗎?”

    施清悅哭得更猛烈了:“不是……嗚嗚……不是嗚嗚嗚……”

    原野見狀也不問了,只把肩膀借給她,守著她,幫她遞紙巾。

    過了很久,施清悅終于開口說出了第一句完整的話:“比起那個女人,我更恨莫時言,我想殺了他,我想殺了莫時嚴(yán)!”

    她語氣里的恨意,聽得原野心驚肉跳,“那個女人?什么女人?”

    放開身心哭了一陣之后,施清悅的情緒稍稍平靜了一些,但眼淚還在不停地外溢。她恨恨道:“莫時嚴(yán)出軌了。”

    原野驚道:“你去找他的時候,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何止!”施清悅抽泣了一聲,咬牙切齒道:“我親眼看到了,現(xiàn)實版的床戲!”

    一想到那個場景,施清悅就覺得心口痛,胃痛,腦仁痛,全身的細(xì)胞都在痛,痛到她的眼淚再次洶涌而來。她邊哭邊斷斷續(xù)續(xù)地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抽泣聲,鼻音,哭腔,混雜在一起,也虧得是原野又耐心又懂她,才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咋一聽說莫時嚴(yán)出軌,又想到施清悅現(xiàn)在的處境,原野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聽壞消息的準(zhǔn)備,事實證明,她的準(zhǔn)備還不夠充分。莫時嚴(yán)的出軌,不是捕風(fēng)捉影,更不是小打小鬧的曖昧,而是鐵板釘釘,被施清悅親眼見證的背叛,這已經(jīng)不是陪伴和安慰就能見效的范疇了。

    不過,她以最快的速度鎮(zhèn)定下來了,嚴(yán)格來說,這一天的到來,并不算是意外。

    從一開始,她就覺得莫時嚴(yán)不可信任,縱然這幾年時常聽著施清悅不遺余力地贊美他,也沒有改觀。

    不管莫時嚴(yán)嘴上說得有多好聽,他限制施清悅的事業(yè)發(fā)展是真,霸占她用工資換來的股份也是真,漠視她在那個家里備受壓抑也是真。

    他用愛的名義把施清悅綁在了家里,卻對她在自己母親那里所受的委屈毫無作為,就算施清悅心甘情愿為他忍受,難道他就那么心安理得嗎?

    施清悅越哭越急,她感覺有一團(tuán)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便開始捶打堵塞的位置,一下比一下重。接連幾聲悶拳,聽得原野心驚肉跳,連忙攔下了她,邊幫她順氣,同時輕聲問道:“悅悅別怕,我在呢,我在呢。”

    同樣的話,原野再次說出來,其實沒有多少底氣了。

    打小,原野存在就對施清悅有安撫作用,只要施清悅一哭,施爸施媽就會說,原原來了,原原來了。

    長大后,能讓施清悅心境安定的還是這句話,變成了原野的第一人稱表述,我在呢,我在呢。

    施清悅一進(jìn)門就哭,原野一點都不慌,因為她從來都是笑也容易,哭也容易。

    但像現(xiàn)在這樣哭得昏天黑地,好似要嘔心瀝血,還是第一次。原野越來越?jīng)]有信心自己還能像以前一樣輕易安撫她。

    施清悅的眼前一片黑暗,最可怕的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今天才落水,從結(jié)婚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朝著危險的深水區(qū)走去,卻不自知。她早該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不斷往下沉,是她自己刻意忽視了那一波波越來越明顯的窒息感。如今她撞破的,與其說是莫時嚴(yán)的真面目,不如說是她自己的自欺欺人。

    她像拉著救命稻草一樣拉著原野,再次問道:“原原,我該怎么辦?怎么辦……”

    離婚吧!這三個字在原野的舌尖打轉(zhuǎn)。按照原野的想法,既然出軌了,就只有這一條路了。可看著如此痛苦得施清悅,她有些不敢輕易說出口。

    猶豫間,施清悅痛心疾首道:“我跟他視頻的時候,他竟然毫無異樣!太無恥了!前腳剛跟我視頻,后腳就跟別的女人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就那么迫不及待!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呢!”她的聲調(diào)越來越高,幾乎是尖叫著控訴道:“他一點都沒想過我,一點都沒有!”

    不,也許更早,也許視頻的時候,那個女人根本就在旁邊!

    想到這里,施清悅喃喃道:“難怪,難怪他會答應(yīng),難怪他會答應(yīng)……”

    原野立刻問:“答應(yīng)什么?”

    施清悅自嘲道:“我盼望已久的,一家三口的親子旅游,沒有緊箍咒的一家三口。”

    原野覺得這些人真的很有意思,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傷害,何必還要無謂地心虛;既然感到心虛,為什么還要做出傷害的行為。

    事已至此,原野不希望施清悅對莫時嚴(yán)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她提醒道:“他不是一直不肯答應(yīng)嗎?怎么今天就突然答應(yīng)了?”

    “所以啊,”施清悅冷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么尖銳的施清悅,讓原野很心疼,身上會長出了刺的人,都是心底最不設(shè)防處被狠狠刺傷過的人。

    施清悅再次自嘲道:“原原,我覺得特別諷刺,清月的結(jié)局,我一直不能理解,現(xiàn)在終于理解了。回不到過去,也看不到未來,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總有那么一個時刻,這個世界最殘酷一面會在女孩的生命里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開,從此,她所熟悉的一切都會變得完全不同。

    對原野來說,這個時刻出現(xiàn)在八年前的那個五月。

    對施清悅來說,是現(xiàn)在,此刻。

    原野忍不住想要阻止些什么,急切地說道:“悅悅,你完全不一樣,你還有我,有施爸施媽,還有盛熠。”

    說完,原野心中升起了一種無力感,她比誰都清楚,再多的安慰和鼓勵,都無法逆轉(zhuǎn)某些認(rèn)知上的變化。

    因為施清悅當(dāng)年也用同樣的方式寬慰過她:“原原,你總想著那個傷害你的人,只會越來越封閉。你多想想我,想想陸爸陸媽,想想關(guān)心你,愛護(hù)你,心疼你的人。再說,她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已。”

    原野也知道施清悅說得有道理,但她就是做不到。

    只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才知道,有些東西的倒塌,就算從至親那里借來再多的愛,也無法支撐。因為那些曾經(jīng)篤信的美好,已經(jīng)變成了可怖的模樣。

    果然,施清悅迷茫道:“原原,你說,是莫時嚴(yán)太能演,還是我太蠢?竟然半點蛛絲馬跡都沒發(fā)現(xiàn)?別人不都說女人的直覺很敏銳嗎?”不待原野回答,她就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怎么這么遲鈍!怎么這么遲鈍!”

    原野拉住她的手,卻只能單薄地重復(fù)道:“不是,不是,不是……”

    ……是人的心總有陽光不能照進(jìn)的角落。

    “我有點懷疑,”施清悅悲涼地說:“莫時嚴(yán)可能從來沒有在乎過我。”

    這就是原野覺得莫時嚴(yán)不可信任的原因啊!也是施爸施媽一直以來最大的憂慮啊!

    “如果他曾經(jīng)愛過我,后來厭倦了,被別的女人吸引了,那總要有個變化的過程,對不對?”

    施清悅緊張地看著原野,等著她的答案。看著她期待目光,原野非常確定,她更期待自己的推論能被否定。只要原野說不對,不管理由是否不充分,她都會相信。

    因為原野從來不會騙她。

    適度的痛苦激勵人們上進(jìn),極度的痛苦卻會讓人卑微到塵埃里。此時此刻的施清悅,只有一個卑微的希望,希望莫時嚴(yán)曾經(jīng),哪怕只是短暫地,愛過她。

    愛過,是個對未來沒有價值的命題;但如果連愛過都沒有,那她的過去也一并失去了意義。

    那是她最美的青春年華啊!卻虛度在了一個騙子筑造的海市蜃樓里。

    施清悅毫無保留的信賴,反而堅定的原野的立場。施清悅困在了感情的漩渦里,她必須幫她進(jìn)行理智的思考;施清悅的視線還糾纏著過去,她必須幫她看向未來。

    如果施清悅做不出選擇,下不了決定,那就推她一把。原野不忍心傷她的心,但更不忍心看她繼續(xù)委曲求全。

    委屈其實比心痛更傷,更何況,那個令她受盡委屈的理由并不存在。

    很艱難,但原野還是點了點頭:“對。”

    她有些不敢直視施清悅眼里的傷痕,卻還是狠了狠心道:“莫先生一直如此,不是他的演技好,也不是你太遲鈍,而是你被感情蒙蔽了眼睛,所以才看不到不對勁的地方。”

    施清悅聽了這話,眼里盡是不敢相信。

    原野抱了抱她,道:“悅悅,他不值得,從一開始就不值得。”

    “可是……可是……”施清悅下意識地要反駁,卻找不到任何理由。

    原野知道她心里還有眷戀和不舍,也不敢逼她太緊,便問:“悅悅,你明天還回劇組嗎?”

    施清悅一愣,原野就知道她已經(jīng)完全忘了這事。

    原野注視著施清悅,一字一頓地說:“悅悅,你一定要回去工作。”

    施清悅的目光不禁躲閃了一下。

    原野扶著她的肩,堅定地說:“心痛也要去工作,正因為回不到過去,也看不到未來,所以一定要全力抓住這次的機會。悅悅,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想,就當(dāng)你沒有回來過,一切都等你的戲份殺青之后再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施清悅慢了半拍才搖了搖頭,抽泣到:“做不到的,我肯定演不好了,我的腦子里全是莫時嚴(yán)出軌的畫面,根本沒有空間裝別的東西了。”

    說著話,施清悅的眼淚又開始嘩啦啦地往外流了。

    原野看著她眼白通紅,眼皮腫脹,一雙又大又亮的杏眼,幾乎要被擠成一條縫了。再這么哭下去,她眼睛就要哭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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