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律師一個一個開始說,把協議的內容一字不漏的說出來,然后一條一條給安寧定罪,那口才簡直是沒的說的,哪怕是章律師都聽得啞口無言,更不用說行外人了。
莉莉已經在想對策,她翻了翻手機想找出楚墨的號碼,這個事情就算有錯,也必須要掩蓋下去,哪怕是賠償一點損失費,也不能讓安寧受到威脅。關于那個上千萬的賠償費,如果讓傅氏那邊的高級律師過來談會不會少賠償一點?
小六就只是一個助理,打架她在行,但這些條條框框的理論她完全不懂的,所以只能是干著急而已,要不是來的時候被警告過,她都想以武力解決。
聽完對方的說辭,章律師面色灰白的看著安寧“展小姐對不起,這個官司我無能為力了。”
安寧聽完卻面不改色,她淡定的拿過對方的違約協議,以最快的速度看了一遍,然后又一張張放了下去,直到看完最后一張放下最后一張,她才抬起頭看著在座的人。
“第一,這份違約協議完全由貴公司私自擬定,也是由貴公司律師私自評估,對外,沒有任何說服力度。根據相關規定,超過上千萬的賠償必須要經過第三方裁定,所以你這份協議在沒有經過專業機構評估之前,無效。”
“第二,這是我們第一天合作現場音頻與視頻,足以說明到底是誰先違約,誰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這份協議我有保留權,并且這將會成為你們誣蔑我的證據。”
“第三,既然你要跟我談賠償,那我也來跟你談談你們應該給我的賠償……”
……
足足十五分鐘,全場只有安寧一個人說話,她的聲音清脆響亮,力度剛好又不失氣場,安寧說完后,對面四個律師坐不住,開始出來與她談判。
安寧一對一與之辯論,對方說一句,她能反問十句,直到把對方問得啞口無言。從最開始的一對一,到后來的一對四,對方律師一個一個開始冒汗,開始不停的喝水緩解情緒,安寧始終面不改色,淡定反駁。最后不僅把對方說得啞口無言,更是用以一賠十的方針,讓LG反賠償她過億的損失費。
不僅僅是對面律師被說的汗如雨下,就連是章律師都目瞪口呆起來,莉莉跟小六更是徹底愣住。
周凡凡跟周繆聽得懵逼一片,所以最后安寧是一點費用也不用出,反而是她們應該賠償?
“展安寧你簡直就是信口開河!上億損失費,你怎么不去偷不去搶啊?!”周凡凡忍不住拍起了桌子。
安寧淡淡一笑“我只不過是用你對付我辦法來對付你,你就受不了了?你的那些協議無憑無據,我的可是證據十足呢。”
周凡凡瞪著四個律師“你們說話啊,怎么一個個都啞巴了?”
律師“還是和解吧,再不和解,等事情鬧大了,最后吃虧的還是我們公司……”
飯桶!周凡凡心中咒罵。
最后的最后,周凡凡等人不得不給安寧賠禮道歉,又同意和解,什么精神損失費的再也不敢提起了……
安寧等人是大獲全勝的離開,用安寧的話來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以免欺壓過度,兔子急了還能咬人呢,她見好就收了。至于周凡凡等人回到公司會是怎樣的下場,安寧不用想就知道。
離開之后章律師忍不住膜拜“展小姐學過律法?你如此精通,思維又如此敏捷,你要是走這條路,基本上就沒有我們什么事了。”
安寧淡笑不語,當年她代表學校去參加全國辯論賽時,那場面可比今天壯觀多了,如果不是后來的牢獄之災,她也不會改了夢想。
“安寧,你真是我的偶像啊!”小六佩服不已,她嘴巴特別笨,所以特別欣賞口才了得的人。原以為安寧只是長得漂亮靠皮囊在娛樂圈立足,沒想到她如此又才華!
莉莉也道“你到底還藏了多少事情不讓我知道啊?”
兩人的贊賞是發自內心的,娛樂圈里多才多藝的人不少,但像安寧這樣剛出道就能獨當一面的不多,她只是不出手而已,一出手就直擊要害。
“安寧,只要你有心,演藝圈這條路你只會越走越好。”莉莉變相的安慰著,生怕傅翊爵的離開讓安寧一蹶不振,畢竟她最近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若不是LG周凡凡欺人太甚,安寧估計都不想理會。
安寧看著遠方,輕輕道“放心吧,我不會倒下去的,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這條路是很長,但我會走下去的。”
……
LG總部。
關于跟安寧解約的事情,公司高層多多少少也聽到一些消息,為此特地把周凡凡和周謬叫來。正好,周凡凡也想借此機會跟上司好好參安寧一本,作為一個新人她太過囂張,她一個人打壓不了展安寧,難道整個LG還不能給新人一個教訓?
解約過程周凡凡自認做了很好的保密工作,所以如今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公司高層肯定不會懷疑。廣告總監走進會議室看到周凡凡的時候,臉色十分的難看,關于這點周凡凡還以為總監是氣憤安寧的不懂事,根本想不到這個火氣是針對自己。
“周凡凡,你參加工作這么多年,經驗豐富,卻連一個小小的合作都能搞砸,到底是怎么辦事的?!”
周凡凡滿腹的抱怨還沒來得及說呢,沒想到就被總監當頭一棒了,她急忙解釋“總監,這個不能怪我啊!都是那個展安寧仗著自己人氣高就過于囂張……”
“娛樂圈里有人氣的藝人囂張不是正常現象嗎?你身為一個負責人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從今天開始你和周繆休假兩個月,好好做一份總結,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周凡凡一聽就怒了“憑什么讓我休假兩個月?這跟炒了我們有什么區別,明明是展安寧犯的錯,憑什么要我們為她承擔后果?”
總監冷笑了一下,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周凡凡“別以為我不知道,在合作的過程中你們做了什么手腳才讓這次的合作取消,公司不追究你們的錯就已經阿彌陀佛了,為了一己之私而棄公司利益于不顧,周凡凡,周謬,你們就是這樣為公司效力的?!”
周凡凡被罵得一臉心虛,卻還要反駁“如果不是她不配合,我們也不至于鬧成這樣子,總監,我的辦事能力你還不清楚嗎,這些年我為公司做了多少事你都看在眼里的,如今為了一個小小的藝人就要舍棄我,太不厚道了吧?”
總監嘆了口氣,她知道周凡凡有能力,但有時候就是太喜歡掌控一切了,不能容忍任何事情脫離她設定的軌跡。
“我也知道你的功勞,但這個事情上司多多少少知道了一點,作為老板考量的方向肯定跟我們不一樣,但老板也沒有說要解雇你,就是讓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等哪天你想通了再回來。”
周凡凡咬緊牙關,沒想到她折騰了這么久,最后不但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一切都是展安寧造成的,她不會放過展安寧的!
——
車子經過一家會所,一個熟悉的身影又映入安寧眼簾,又很快隱沒,她半瞇起了眼。
老五的這個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樣擱在安寧的喉嚨里,礙著她的呼吸了,但卻又不能拔出來,特別難受。不管怎么說,老五終究算是她的一個朋友,眼看著朋友頭冒綠光她卻什么都做不了,特別不舒服。
老五說林楠單純善良,還勤工儉學特別努力,但他又哪里知道這些只不過是表象,林楠才是正宗的心機婊,哄騙男人的本事極高,兩面三刀耍得特別好,就是做這種事情之后還能一副沒事人一樣去面對老五,這樣的女人段數太高,也難怪老五被蒙在鼓里。
其實安寧能猜到林楠的野心,就是出生貧窮,然后又不想通過自身努力一步一個腳印去取得成功,而是想通過捷徑走向人生巔峰。
如果林楠只是單純的想攀高枝,安寧也不會說什么,但她不應該一邊做這種事情獲得高昂報酬,另一邊又吊著老五好踏入上流社會。你想過好的生活可以,那從一開始就不要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丑事!
可是這家會所設置了權限,她根本無從查證。沒有證據,老五那個死腦筋就不會相信她的任何話。
莉莉看到安寧叫停了車子然后一臉陰郁的表情,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忍不住道“怎么,你想進這家會所嗎?”
安寧聲音有點憤憤不平“確實想進去好好看看!但就這樣一家會所還設置了權限,真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了!”
莉莉重新看了那家會所,然后若有所思道“我記得阿離好像有這家會所的權限。”
安寧愣了一下,然后想起來,在三省但凡有點家世的都有點權限,只不過是有權限高低的區分而已,就像老五這樣在三省能橫著走的,卻還不到高級權限呢,一樣查不了。
莉莉見安寧一臉平淡無奇的樣子,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想進去查什么事情?”
關于這家會所她也是有耳聞的,之所以能吸引這么多高位人士,還不是因為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哪怕是天皇老子來了都得按照規矩來。之前也有很多人想進去查一些秘密,但都不了了之,會所的后盾太過厲害,據說是J城那邊的人。
安寧不好把老五的事情說出去,只是含糊的點頭“有點解不開的疑團在里面,但是權限不夠查不了。”
莉莉卻道“阿離可以查,他有這里的高級權限。”
安寧愣了一下,然后道“怎么可能!”見莉莉一臉便秘的表情,安寧立馬又道“別誤會,我不是否認你家男人的意思,就是之前老五來過都不行的,你懂我意思吧?”
莉莉表情依舊不陰不陽的“我知道你的意思,在你心中江離跟老五等人身份一樣,老五都查不了,江離自然也查不了對吧?”
安寧點點頭。
莉莉繼續解釋道“當初我知道的時候比你還詫異,但江離之所以有這家會所的高級權限,不是因為江家是正宗的豪門三代,而是因為江家在J城里有親戚,還是李家的表親。然后就是因為這層關系,所以他才可以在這家會所里橫著走。”
沒幾天的功夫,關于J城李家的事情安寧就聽了不下十遍,她不知道李家到底有多厲害,但從傅翊爵都說最好不要得罪來看,J城的這個李家確實了不起。
安寧眸光灼灼“原來如此!那我可不可以拜托他幫個忙?”
莉莉一副當然可以的表情,“只要我開口,他肯定會幫!”
莉莉說的沒錯,她只是一個電話打過去,江離也沒問她要這個權限做什么,就直接說可以幫忙開權限了,但是他現在正陪師友們一起吃飯,不能過來,讓她們自己進去,他跟里面的人打招呼。
安寧在得知江離不會過來時,就覺得事情不好辦了,之前老五親自來都沒用,江離雖然有權限但也得親自來一趟吧,要不然誰給她們放權?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飯局,讓他不能稍微離開一下?”安寧問。
“他的師友們,阿離特別敬重長輩,天大的事他都不會舍棄長輩過來的。但他說能電話解決,就一定可以,阿離從不撒謊。”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進了門報上名號,里面的人立馬對安寧等人恭恭敬敬的了,這讓安寧著實驚訝了好久。
這年頭,有牛逼的身世都沒有用,有一個牛逼轟轟的親戚才是王道!
最后是會所的代理人接待了她們,為什么說是代理人呢?因為真正的老板是J城那邊的人啊,老板肯定不會每天都有時間過來的,留下來管理的自然就是代理人咯。不過有代理人也就夠了,他可以釋放任何權限。
把安寧等人帶到了一個特殊的房間,里面有十幾臺電腦在不停運作。但每一臺電腦都設定了密碼,還有指紋鎖,再就是面部解鎖,三者缺一不可。
“不知道你們想查點什么?”代理人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長相誠懇,說話的語氣也很客氣。
安寧道“能不能給我們看一下十分鐘前前臺的監控?”
林楠就是十分鐘前進來的,不過是只身一人。
代理人先用自己的設備查了一下十分鐘前前臺發生的事情,確認沒有涉及到越級的人物,他才通過電腦給安寧她們查看視頻。
十分鐘前的監控里,確實有部少人來訂餐,要房,但安寧看了兩遍,沒有發現林楠的影子,怎么回事?十分鐘前她明明看到林楠進來了的。突然的安寧靈光一閃,問代理人“你們這里有沒有一些人不需要通過前臺,而是可以通過特殊通道直接進入到想去的地點?”
代理人點點頭“有但是特殊通道的視頻不歸我管,都是由老板一手掌控。”
言下之意,她們還是查不了。
安寧不甘心“那能不能查一下16號那天的監控,在四樓大廳處,那天我跟朋友在一起吃飯。”當天林楠也出現在四樓,只要能查到,她就有證據了。
代理人又通過自己私人的設備快速的先查了一番,但是看著看著就皺眉了,最后他對安寧等人搖搖頭“很抱歉,那天的監控應該是涉及到上面的人,監控已經被老板拿走了。”
如此,這一趟又算白跑了。
可是安寧也有了一個認知,林楠陪伴的這個人跟這家會所老板有著密切關系,又或者是老板本人,所以才被保密這么好,除了老板外誰都查不到。
但不能因為這樣,她就不管了,誰讓是那人的兄弟又是她朋友呢。想到那個人安寧又黯然了一下,明明是他兄弟的糟心事,為什么要她來管?!走了這么久,一點消息也沒有,是不是已經把她忘記了?
為了防止自己胡思亂想,安寧只能強行把念頭轉變。其實像林楠這樣的行業很常見,就是有的做的高級,有的低級而已。安寧可以推斷出,林楠是在沒認識老五之前就做這個了,跟老五交往后估計想過收手,但對方背景太牛她反抗不了,只能咬緊牙關走到底。林楠這么迫切想嫁給老五,應該是她知道嫁給老五了,對方就會忌憚放了她。
這些都只是安寧的猜測,但如果沒有其他原因,這些猜測都將是對的。
不過如今不能通過這條路去讓老五看清真相了,安寧得想想其他辦法,通過其他方面讓老五對林楠死心。
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但凡林楠安分一點,安寧都不會這么做了。可惜,林楠太過貪心,貪心不足蛇吞象,不潔身自愛還奢望嫁入豪門,讓老五當這個傻子去接她這個盤,卻忘記了這個世道不會讓心懷不軌的人為所欲為。
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幫助老五,這個事情真得從長計議,也許還需要一些人的幫忙。
這個世界上有時候就是存在那么多的巧合,剛跟安寧結為仇家的周凡凡,她居然和林楠是親戚關系!雖然是表親,不常走的那種,但有些時候恰當的合作是可以一起消滅敵人的。
周凡凡有辦法讓林楠快速嫁給五少,但條件是借著五少的關系讓安寧徹底在娛樂圈無法立足。
要毀滅一個人,最痛快的不是一下子干掉她,而是先卸了她身邊的左臂右膀,讓她眼睜睜看著身邊最親近的人身陷囹圄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
純手工黑色寸衫,特制的手工皮鞋,獨有的&標志,這是國外貴族的品牌,有錢都訂不到,除非擁有尊貴的身份。如果是十年前楚墨絕對不配擁有這樣的檔次與地位,如今他身價高漲,又是傅氏集團股東之一,自然想要什么有什么。
都說楚墨的氣質最像傅翊爵,但也只是像而已,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每個人都與眾不同,兩人同樣陰狠,但又各自有自己的堅持。在安寧眼中,傅翊爵是狂妄的,囂張得毫不遮掩,想要就明目張膽去要,哪怕毀天滅地;而楚墨則是腹黑陰郁又隱忍,隱忍才是他最大的特點。
但不能否認的,楚墨的顏值是安寧欣賞的類型。
“你說,想要我幫你把老五身邊的那女人趕走?”楚墨晃了晃高腳杯,任由紅酒輕輕蕩漾,一雙桃花眼有點邪魅“我為什么要幫你?”
一說話就招人厭了,安寧不信他猜不到原因還故意這樣說,就是想讓她說出打算,如果最后事情被揭發,他頂多是個從犯,安寧才是主犯!果然腹黑!
“怎么說是幫我?這明明是我在幫你的兄弟,看著自己兄弟被綠,我就不信你無動于衷。”安寧毫不猶豫拆穿一切。
楚墨笑了一下,似乎很欣賞安寧的坦然,“安寧小姐果然是個實在人。”
“那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好好籌謀一下吧。”安寧道。
楚墨嘴角一勾“幾個兄弟里,你為什么偏找我商量?”
安寧沒好氣道“因為你看起來鬼主意最多,你心中肯定有計較,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如今我來幫你,多一個幫手多一份力氣。”
安寧也不是蓋的,三言兩語就變成她幫他了。
楚墨嘴角抽了抽,大哥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好糊弄。
顧鳶從廚房里出來手里端著一盤剛洗好的水果“到時候我也要參與!”
“不用。”
“不行。”
同時響起的聲音,前者是安寧,后者是楚墨。
安寧看了楚墨一眼,然后才對顧鳶道“這種事情參與的人越少越好,免得到時候老五會覺得全世界都知道了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楚墨嗯了一聲,關于這點他跟安寧持相同意見。
顧鳶被說服了,反正最近她心情好,楚墨說什么她都聽,想到讓自己高興的事情,顧鳶頓時笑瞇瞇對安寧道“這個月中我跟楚墨就舉行訂婚儀式,地點在唐家莊,到時候你們都要出席一個都不能少!少了誰我跟誰急!”
安寧心中苦澀又高興,苦澀的是自己如今只身一人,但是好友有好事她自然也高興,“那我提前恭喜你們了,到時候推了所有通告,一定去見證你的幸福!”
看到顧鳶開心的模樣,安寧就不繼續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了。
房內只有兩個人了,顧鳶也不用顧忌什么了,直接過去坐他tui上“公司明天開董事會,爸爸的意思是讓你去旁聽。”
楚墨抬起眉眼看著她,嘴角淡淡翹起,似有點譏誚“旁聽?”
顧鳶嬌艷明媚的盯著他,表情少有的不滿“你還嫌棄?你知不知道為了給你爭取到這個機會,爸爸險些跟董事會的人鬧翻了。顧家沒有兒子只有我這個獨女,誰娶了我就等于是拿到了顧氏,反正我們都要訂婚了,早晚你都要接手公司的,提前去旁聽一下有什么不好?你要是嫌棄不去害我跟爸丟臉,從今天開始你就睡沙發!”
“知道了。”
顧鳶頓時就笑了。
顧氏集團的高層多少都聽說過顧鳶有男朋友,據說還是傅氏的得意精英,讓這樣的人接手公司大多數人都是支持意見的。但是顧爸爸的幾個兄弟姐妹不是很樂意,要是把這么強的人弄進了公司,以后還有他們什么事?
但顧爸爸已經不理會董事會意見了,直接拍案讓楚墨來公司旁聽,旁聽意味著什么,跟交接一樣一樣的。
——
對于周凡凡這個遠房表姐的約見,林楠還是挺意外的,意外之余她還是答應了與之見面。為什么不見呢,她自己是農民出身,哪怕憑著一己之力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但依舊比不上從小就生在城市的表姐。以前不往來,不過是一個不愿意降低身份,一個高攀不上,如今周凡凡愿意降低身份來見她,林楠多少能猜到一些原因。
兩人見面的地方不是公共場合,而是在三省東北面的某個別墅里,是周凡凡的別墅。跟五哥交往這么久,林楠只知道五哥家底厚實在三省擁有無數產業,平時出去逛街他也很大方,但她為了維護自己不愛錢財的形象拒絕了很多金銀珠寶,更很少有機會親眼見到五哥的產業。
但今天她是徹徹底底的看到了自己表姐的實力,人說在三省買一套房好幾千萬,在地段好的地方就是有錢也買不到房子,而表姐居然能有一套別墅,雖然是地段離市中心遠了一些,但對于一無所有的林楠來說,那也是相當厲害了。
別墅周邊有很多陳舊的房子,據周凡凡說是準備拆遷的,林楠也沒有多想,在一片廢墟中,她反而生出一股優越感,就是需要這樣的窮人圍繞才能存托她的高高在上。
林楠在自家人面前從不會掩飾自己的野心,畢竟大家都知根知底,她幾乎是兩眼放光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羨慕又不甘,恨不得占為己有!
周凡凡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然后對她笑了笑“我一直都很忙,所以平時沒什么時間去走訪親戚,但不代表我心里不記掛著你們。這套別墅是我二十歲生日那年爸爸送我的,今天,我就把她送你了。”
林楠直接倒抽一口大氣,心里特別興奮又不想表現得太過興奮,一臉的表情相憋得當精彩“表、表姐說笑的吧?”
周凡凡緩緩道“都是自家人,我怎會拿你開玩笑?如今你可大不同了啊,有五少這樣的男朋友,你自身也不能太寒酸,我送你這套別墅,就當是提前給你做嫁妝!”
林楠根本無法拒絕這樣的好事,但是她也知道天上不會白白掉餡餅,于是看著周凡凡道“表姐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吧?”
周凡凡不否認,反而大方道“我一直都知道,你自小就比別人聰明。沒錯,我今天確實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林楠態度也比先前熱情多了“一家人說什么幫不幫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周凡凡低頭笑了一下,垂下的也眼簾遮住了眼底譏誚的光芒,重新看向林楠的眸光是一片真誠“說得對,不過我這個事情恐怕需要你受點委屈,最后讓五少出面解決,你跟他……到哪一步了,要結婚了嗎?”
一說到這個林楠表情就有點垮了,“如果沒有那個老妖婆,我跟五哥早就結婚了,如今有她攔著,五哥也不好違抗他親媽。”
周凡凡點點頭“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想要讓未來婆婆點頭,還有其他辦法?”
林楠兩眼放光“什么辦法?”
周凡凡“都說豪門注重子孫,你何不來……你懂我意思吧?”
林楠愣了一下,表姐這個主意提點到她了,可是“我還沒有畢業呢,還沒有參加工作……”
“傻孩子,跟豪門比起來這些又算的了什么?有多少女人擠破頭就是為了嫁入豪門?如今五少對你死心塌地,你更應該牢牢抓住他,以免夜長夢多。”
林楠壓根就沒想到這一層,著實愣了好久。
——
回到家里,安寧忍不住喝了點紅酒,她酒量不好,喝個紅酒都能頭暈,但這也是她想要的效果,暈了就好碎覺,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莉莉擔心她情緒不好飲酒過度影響第二天的工作,于是就叫小六搬過來跟她一起住,安寧沒有拒絕,多一個人總比獨自住在這個空蕩蕩的房子里好,再者小六除了打架之外神經都比較大條,跟她在一起沒有什么壓力。
小六自小學習成績不好,初中畢業就跑去學功夫了,也許她在這方面有天賦吧,年紀輕輕就拿了不少獎,后來陰差陽錯成為了傅翊爵的屬下,爵爺身邊有很多武將隊伍,小六這輩子的目標是擠入前十名,這樣就離那個人近一點了。
這些都是安寧隨口跟她聊天,小姑娘是自己漏嘴說出來的。
“他雖然不是隊伍里面的人,但他卻更厲害,但在我心目中,他是英雄。但他在看我們的時候,只關注誰的身手好,所以我只能讓自己變得厲害了,他才會注意到我……”
單純的暗戀,純純的心動,讓安寧都忍不住感懷。
平時安寧喝點酒就很容易入睡了,但今天也許是心中有事,她心煩意燥睡不著還頭疼,小六怕她隔天起不來就自告奮勇出去買解酒藥。
結果這一去就不回來了,安寧打電話過去是莉莉接的,她說“小六這個神經大條的,出來買藥都能迷路,我讓她在我這邊休息了,等下我親自把藥送去給你。”
都這么晚了,安寧哪里還能讓莉莉跑一趟,就道“不用了,我也沒什么事,就讓小六在你那里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再過來接我。”
莉莉就掛了電話,安寧也沒有想太多,直接就睡下去了。
……
隔天還是莉莉來接她的,除了安寧身邊標配的四個黑衣人外,還來了一個新人面孔,安寧有點愣神“這是新來的,小六呢?”
莉莉眼神有點躲閃,卻還是故作輕松道“她最近有事請假了,我就找了一個新的助理來,希望你不要介意。”
如果說昨天安寧相信莉莉的話是因為當時確實找不出什么破綻,但是此時此刻安寧還相信那就是智商不夠了,顯然,安寧的智商是在線的。
她笑了一下“小六身為我的助理,請假連個我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也有點過分了。”
莉莉眼底閃過一抹心虛,卻還是繼續瞎掰道“是啊,確實有點過分了。”
“所以,她到底是有什么要緊的事,瞞著不讓我知道?”安寧表情不變“你要是不方便說,我也是可以派人去查的。”
莉莉糾結了一下,最后只能坦白了“小六,小六她被抓緊去了。”
安寧眼神一怔,語句緊繃“怎么回事?”
莉莉知道瞞不過去了,只能一五一十道“昨天晚上她開車出去,不小心撞人了,然后就被抓了起來。她怕影響你休息,就讓我瞞著你……”
“撞了誰,嚴重嗎?”
“……挺嚴重的,對方流c了,小六又涉嫌逃逸,被抓后認罪態度不好,對方要起訴小六,想讓她坐幾年牢……我已經聯系江離去處理了,但是對方是五少,他堅持不肯放人,一切證據都在他們那邊,小六這次完了……”
“五少?”安寧蹙緊眉毛“朱成錫?”
莉莉點頭“就是老五,被撞的人是林楠。”
……
安寧抵達醫院的時候,老五正坐在病房外,神情冷漠跟平常判若兩人,指尖的煙都快燃燒到根部了,他卻沒有察覺。有醫生試圖提醒他這里不是吸煙區,結果都礙于他冰冷的氣場而不敢靠近,也罷,這一層都被他包下來了,他想抽煙就讓他抽吧,男人在遭遇這種事情后情緒難受是應該的。
聽到腳步聲抬眸掃過去,這是安寧第一次看到老五如此冷漠的樣子,看到她就跟看到仇人一樣,厭惡、譏諷情緒充滿他眼底。
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刺入安寧的心臟。
“老五……”安寧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也不知該說點什么,但她還是開了口。
老五猛地站起來,朝安寧走過來,順路還踢飛了一個垃圾簍,把安寧嚇了一跳,她抿著唇盯著他,不躲不閃。
“我知道你跟他們一樣,都看不起林楠,所以我從來也不讓她出現在你們面前,這樣還不夠嗎?對一個孕婦下手,你也下了了手!展安寧,你以為你又是個什么好貨色?你出身不比林楠高貴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大哥喜歡的女人的份上,我今天就廢了你!”
“現在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我再看到你!”
向來老實的男人仿佛被人逼到了絕境,陰鷙的氣息覆蓋了他全身,仿佛下一秒就能毀滅世界。
“對不起……”老五的話十分難聽,但此刻安寧沒有時間難受,事情已經發生,安寧除了要替小六道歉,還要替小六求情,“林楠的事情我很抱歉,但小六不是故意的,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她一回……”
“你覺得可能嗎?”
——
整個顧氏都知道顧鳶是董事長獨女,幾千萬寵愛于一身,雖說管理公司不在行,但也拿到過幾個中等項目,給公司出了不少力。但就憑這些,還不足以讓高層信服,如果董事長最后把位子傳給顧鳶,董事會集體反對。
但聽說顧鳶找了一個了不得的男朋友,董事長的意思是讓人家當上門女婿,最后把公司交給對方。據說今天這個上門女婿要來旁聽,所有高層都想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小鳶,你男朋友今天真會來啊,怎么現在還不到?”
楚墨早上有事情辦,顧鳶先來公司的,此刻看到大伯父一臉譏諷的詢問,她揚起下巴“當然會來了,現在距離開會時間還有十五分鐘,急什么?”
另一個親戚也忍不住提出質疑“聽說是爵爺手下的四大精英之一,是真的?”
“嗯。”顧鳶都懶得理他們了,一個勁的盯著手機看,照理說他應該來了的,怎么還不到?
偏巧手機鈴聲響了,是楚墨來電,顧鳶立馬就接了起來“楚墨你……”
“我有事不能過去了,回頭我會親自跟顧叔叔道歉。”
顧鳶咬唇,一股酸澀涌上心頭“什么事情這么重要?”重要到再三拒絕顧氏的高層會議?
楚墨也不打算瞞著“展安寧的助理小六入獄了,我得去看看。”
顧鳶頓時不生氣了,直接從椅子上起來“地點在哪里,我也去。”
“不用,我去去就回。”
楚墨抵達小六關押的地方時,已經上午九點鐘了。他從出租車上下來,站在門口的人都認出他了。
爵爺手下的四大精英,基本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楚少……”為首的人似乎猜到楚墨為何出現在這里,他語氣有點為難。
“張隊。”楚墨邁著修長的步子走過去,臉上掛著溫潤的笑容,“聽說昨晚抓了一個叫小六的人,能否讓我見見?”
張隊擠出了一個笑“這個,很抱歉……”
楚墨臉上笑容不變“沒有哪條律法規定不能探視,亦或者需要我叫律師過來才可以?”
“楚少……您別為難我們,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張隊一臉為難的樣子,“這個案件上頭特別關注,五少又親自囑咐過,我們實在不敢違抗。”
五少身為朱家子孫,gao干出身,在這種地方說的話比楚墨這個新貴有用得多。
“這樣啊。”楚墨半瞇眼,眼底沒有任何情緒“那涉事的車子呢,我想看看行車記錄儀。”
“車子已經被控制了,行車記錄儀我們查看過,是壞的。”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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