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心卉早前就看到栗梽出隊站在旁邊不動,她還以為栗梽是想歇息下。
這會兒聽到身后兩人的對話,她才知栗梽原來是臨時起意要考考許浩。
劉心卉邊走著邊回頭同栗梽道:“既是要應景,那誰背都可以。栗梽,要不我背給你聽?你都還沒考過我不是?”
她的話里融合著點玩笑與撒嬌的意味。
栗梽聽聞此話愣住。
她好像還真是不曾考過劉心卉,就是抽查也少的可憐。
不過這也主要是因為劉心卉背誦情況都完成得很好,故而她是覺得對劉心卉沒有抽查的必要。
她可謂絲毫不擔心老張抽查時,劉心卉會有不會的;就算有,大概也是極生僻極難背的那種。
此時見劉心卉這么說,栗梽覺得她既自個要背那自己滿足她便是咯。
這么想著,栗梽果斷放棄許浩,快走兩步入隊回到劉心卉前面,“好啊,你背吧……哦不,你吟誦吧,這樣的氛圍不要說背,要吟才好,嘿嘿。”
劉心卉懂她的意思,吟是要帶感情,而背往往就跟死讀般的。
劉心卉平時背書倒也盡量融入自己的感情,故此她很是贊同栗梽的提議,“好好好,吟就吟,你說了算。”
清清嗓子,她接著道:“那我現在開始?”
栗梽忙不迭的點頭。
“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
劉心卉剛吟完第一段,許浩止不住好奇問道:“你們說芳草為何用鮮美?這有點那啥吧……我覺得魚用鮮美還差不多。”
劉心卉徒然的被他打斷,卻難得沒有鬧他,“芳草怎么就不能用鮮美?芳草鮮美就是芳草鮮嫩美麗的意思啊。你說魚鮮美,你是就想著好吃的吧?”
許浩并不反駁,抬手摸摸自己肚子,“哎,你這么說我還真覺得我有點餓了啊。”
劉心卉忍不住笑話他,“你這是早上沒吃飯?還是餓死鬼投胎啊?我們女生都還沒喊餓呢。”
栗梽拉拉劉心卉的衣袖,“心卉,你別這么說。男生比我們女生餓的快很正常啊,他們每天的運動量很大呢。”
“栗梽說話就是中聽哈。”許浩看著劉心卉別有深意的道。
劉心卉白他眼懶得搭理他。
“許浩,我給你背首寫魚的詩吧,可能你聽著聽著就不餓了呢。”
許浩期待臉,“什么詩?背來聽聽——”
“栗梽,你背詩就背詩,可專門背給他聽他能聽得懂嗎?”就這個時候劉心卉還不忘打擊許浩一下。
許浩有些氣節,“你……我怎么就聽不懂?!”
“哎呀,你們別吵。今天不是出來玩嘛,背誦也算是玩,你們可別為這個鬧起來啊。”栗梽因為兩個人說不下幾句就互懟而頭疼。
還好,她話音剛落,兩人都噤了聲不再陰陽怪氣的懟天懟地。
安靜下來,栗梽想著自己要背的詩,“寫魚的詩,我想想啊……誒,有啦!”
栗梽靈光乍現,“那個什么,就是范成大的《鱸魚》——細搗橙姜有膾魚,西風吹上四鯰鱸。雪松酥膩千絲縷,除卻松江到處無。”
許浩很是認真的聽完了栗梽的吟誦,“不對啊栗梽,我越聽越餓怎么辦?”
他這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那什么‘雪松酥膩千絲縷’是多惹人食欲啊!
栗梽軟下聲音,“額,不好意思,我還想著你聽完會好點的。”
她許多餓的時候都是看些美食圖片或是關于美食的描寫什么的,雖然也有越看越餓的時候,但是更多時候都還是能起到望梅止渴的作用的。
不過這到底因人而異,就像許浩和自己就不一樣。
“沒事兒,雖然我還是很餓,不過我學到了首詩不是?我們的語文小組長,也就是你真是盡職盡責!”
栗梽沒料到許浩會將話鋒迅速轉移,竟還官腔官調的夸了她,她難免有點不好意思,“沒有沒有,誰當都會當得很好的。”
劉心卉輕拍栗梽肩膀,“你就是謙虛!得了,我還沒有吟誦完呢,你還聽不聽我的?”
劉心卉對栗梽眨眼睛,那意思就是你可要一碗水端平啊。
不能光是專門給許浩背詩止餓,而不聽自己的吟誦。
同窗了這么久,還是同桌,栗梽怎么會看不懂劉心卉眼神里的蘊意,“聽,必須聽啊!你繼續就好,我聽著呢,嘻嘻。”
劉心卉很滿意,繼續自己剛才還沒有吟誦完的古文,“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盡管走在前面,可是栗梽仍然是集中精力的聽著身后劉心卉傳來的聲音。
很快的,劉心卉吟到最后的段落,栗梽忍不住跟著她一起,“南陽劉子驥,高尚士也,聞之,欣然規往。未果,尋病終,后遂無問津者。”
最后的字落下,劉心卉微低頭湊到栗梽耳邊,“可算是完了啊,怎么樣,我吟誦得還可以吧?”
她的樣子,就像是完滿的完成某些任務后的學生在等待著老師贊許般的。
栗梽莞爾,不禁用之前入學訓練常用的句式來回答她,以示自己對她的贊許,“嗯嗯,可以,很可以,非常可以。”
劉心卉笑,雙手按著栗梽的肩,維持著和她相同的走路速度,“得了吧!我也不過就是背了篇古文而已……不過你的贊許我收下啦,哈哈。”
栗梽偏回頭看她,“是真的非常可以呀!你干嘛這么說自己啊?”
劉心卉逗她,“呀!我們栗梽認真啦?認真就輸了哦。”
栗梽白眼,“什么鬼?”
“開玩笑的,誒對,你的袋子重不重?給我個吧,我幫你提會兒。”
劉心卉伸手探向栗梽的手,打算幫她提個袋子分擔一下。
“你看這像重的樣子嗎?”栗梽毫不費力的將兩個袋子提高,懸空在劉心卉眼前。
劉心卉看了看,實話實說,“看著不重。”
“那不就是了,你的書包也怪重的,不用幫我,我自己可以。”
劉心卉主要也是覺得提著袋子沒有背著好,雖然東西不重,但她就是擔心栗梽手勒得疼。
“那好吧,手勒得疼的話就喊我啊。”
栗梽很是動容,朝她微笑著點頭。
她是真的很幸運,因為她身邊的人都對她很好。
不過她許不知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沒有原因的對你好呢?
不過四個字,即將心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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