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雙鳳目,一雙眸子在屋子燈光照耀下不啻于琉璃,讓這本來就完美的臉更加驚艷。
一屋子人呆了呆。
曾曉玉暗中思忖:他來這里做什么?
白煦寧目光掃過幾人,最后落在曾曉玉身上,他之前不曾刻意關注過曾曉玉,她是桑榆的后媽,他覺得以后他們沒有過多的交集,但他忽略了桑榆還跟她在弘梅上班,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女人想要惡心、為難桑榆,以她在弘梅的地位和十幾年的經營,還是很容易的。
“桑榆去哪里了?”白煦寧聲音平淡無波,就像是對著陌生人。
曾曉玉聽見他提到桑榆就不爽,想到剛才桑榆耍酒瘋當著外人面獨獨來侮辱她,她沒有好氣地道:“我怎么知道。”
頓了頓,覺得眼前的男人再怎么說也是女兒喜歡的人,于是軟和了語氣,“她去哪里了,你怎么來問我?”
話才落,眾人感覺剛才看著干凈而美好的男人霎時間身上的氣息就一變,他冷漠地看了曾曉玉一眼,轉身問經理,“是不是還有一個女孩跟他們一起用餐過?”
“呃?是的。”經理對于客人提出這樣的問題不會隱瞞,畢竟有矛盾也是屬于客戶的,他們是可以獨善其身的。
而且那位小姐醉了也很麻煩,把房間一通亂砸,現在根本沒法看,墻壁上都是油,他還怎么接待其他的客戶?!
酒店的損失還指望她來賠償呢!不可能他問這一屋子人要吧!
他看向面前的男人問,“請問先生您是桑小姐的什么人?”
“我是她老公。”
老公?!
曾曉玉低吟出聲,瞬間看向白煦寧,白煦寧感受到她的目光,對她淡淡一瞥。
“好的,先生請跟我來。”
經理帶著白煦寧走了出去。
留下一屋子再次失去胃口的人。
肖瀟盯著門口的方向有些理解無能:不是跟她相親的時候說自己才離婚嗎?這男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難道沒有離婚?
那就是徐妙言騙他和他媽媽?
這不可能,再怎么說,他都是段易堂的遠方侄兒,段易堂不至于坑自己人。
黃肅見對面的曾曉玉很不滿:“這個桑小姐已經結婚了?”
曾曉玉收回心神,賠笑道:“沒有沒有,她才離婚不久,只是她……”
她一副說不出口的模樣,激起了人心里的探知欲,一桌的男人都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曾曉玉見狀有些難以啟齒:“算了,都是私事,大家吃菜吃菜。”
黃肅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女孩了,雖然耍酒瘋讓人怕,但人家只針對的是曾曉玉,雖然離過婚,但是離婚的少婦才是最……黃肅還是對她很敢興趣的,一旦哪個女人勾起了男人的興趣,一般他們都沒有這么輕易放手。
但底細還是得打探清楚,他不禁奇道,“這個桑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剛才那男人氣質不凡,還說是她老公~
旁邊的助理急忙道:“她是我們桑總的千金。”
曾曉玉斜了他一眼,表示默認。
“桑總的千金?”黃肅呢喃,頓時懊惱地拍拍腦袋,他怎么忘記了桑弘文特么的姓桑!
桑弘文還真是重視他們的合作呢,竟讓親女兒來送合同!
不對……
他一臉便秘地看了曾曉玉一眼,哪里有女兒對自己媽這樣的,還有這個當媽的也不管女兒的死活。
在一桌人意有所指的目光中,曾曉玉再次黑了臉。
*
白煦寧被帶去了一個有一張小床的雜物間,大概是什么人的值班室。
桑榆倒在小床上,蜷縮成一團,難受得直皺眉,滿屋的酒味,白煦寧不禁皺了皺眉,扭頭對經理道:“你們怎么把她放在這里?”
經理猶如吞了蒼蠅:上帝,你沒有瞧見她一身油漬嗎?這小姐還欠山莊的賠償呢,人家愿意給她騰個地就很不錯了!
經理雖然這么想,卻只能陪著笑:“這位小姐吵著要離開,我們又擔心她的安全,便把她帶到這里讓人守著她。”
白煦寧陰沉著臉,平靜地瞥了他一眼,他走過去,蹲在床邊,把她額頭和頰邊被汗水濡濕的秀發拂開。
經理不禁瞪大了眼睛:這也太區別對待了吧,他摸她臉都可以,他們幾個保安扶她,她又哭又鬧的。
白煦寧道:“給我開一個房間。”
“好的,麻煩先生給我您的會員卡或者身份證。”
白煦寧把身份證遞給他,見桑榆滿身都是油漬,不知道發什么了什么:“你再讓人準備一套干凈的衣服。”
“好的。”經理本想讓他去交押金,接過他的身份證,用余光微微一瞟,頓時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此人的地址居然是本市風水寶地的城東-東山。
東山不是什么山,是一片住宅區,也被叫做最早的富人區。
還姓白。
東山白家?
經理不再糾結,忙把身份證還過去:“白先生,房間已經備好,我這就帶您們過去。這位小姐,我讓人來背。”
剛才還要登記身份證,現在……
白煦寧覺得以后有必要和郁陽夸夸他們的經理,是個見風使舵的人才。
“不用。”白煦寧說完,擰著眉頭看了桑榆好一會,才彎腰把人抱起來,額……有點重。
經理忙給白煦寧拉開門,然后走在前面帶路,本想把人帶去他們山莊最豪華的一間客房,想了想,還是朝最近的一棟房子走去。
桑榆眼睛虛開一條縫,就瞧見白煦寧的下巴。
她伸出手,摸了摸。
有微微的扎手,但是很舒服。
她來回摸。
“你放手。”白煦寧啞聲道。
桑榆勾唇一笑,眼里帶著狡黠的光芒:“不放……”
說完,挑釁一般,伸手又摸了摸他的唇瓣,那里柔軟,比下巴處更有溫度。
指尖在上流連忘返。
白煦寧把她放下來:“你醒了就自己走。”
桑榆抱著他,使勁搖頭:“沒醒,沒醒,我走不動,腳好痛。”
白煦寧看了眼她腳下的高跟鞋,和仿佛站不穩的樣子,再次抱起她。
桑榆得逞,摟著他的脖子不敢亂作。
表示裝醉什么的果然很……美好啊。
之前在包廂里確實是仗著幾分酒膽,胡作非為,實際上,理智還是沒有全失,她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想做什么,有那么一瞬間,她還在想干脆把曾曉玉砸成個傻子,會不會坐牢。
而且就那樣的情況,要是真醉了,后果不堪設想。
剛才白老師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雖然頭暈難受,卻也沒有睡著,畢竟她現在餓著肚子。
桑榆偶爾睜開眼睛,眼里是滿天的星辰,一閃一閃的,在星空下,是白老師的溫潤的臉龐。
面無表情下,是藏著一顆怎樣的心呢,桑榆朝他懷里靠了靠,再次靠了靠。
心臟處有力的跳動傳來,一下又一下,桑榆忍不住竊笑。
到了酒店,白煦寧看著自己身上也被她沾上了油污,對后面的經理道:“還要一套衣服。”
經理忙不迭地點頭:“明白明白。”
說完,賤兮兮一笑:“白先生,您看還要幫您們準備其他的嗎?”
白煦寧可不是老司機,沒有get到經理話中的意思,想到還沒有吃飯:“那些吃的過來,順便再拿一點醒酒湯之類的。”說完后,又瞥了眼躺在椅子上的桑榆,“她晚上用餐了嗎?”
“桑小姐沒有怎么用餐。”經理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關上門出去辦事了。
那個姓黃的使勁要把這美女灌醉,為的是什么?不就是今天晚上想“神龍擺尾”嗎?
這位可倒好,要醒酒湯!
果然別人的和自己的是不一樣的!
*
白煦寧走過去。
桑榆聽著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眉間有些抽動。
白煦寧彎腰俯視著她,在桑榆繃不住要睜開眼睛的時候,白煦寧的電話突然響了。
白煦寧收回目光,轉身走到陽臺去接電話。
“喂,三……”
電話這頭的白三一陣無語,大哥就不能叫他名字嗎?飛舟,阿舟,甚至白三都可以,偏偏總是叫他三!!
“大哥,你還有譜沒譜,不是說吃飯嗎?這都幾點啦?”
白煦寧看了眼時間:“是有點晚了,你們出去吃吧,我就不來了,你大嫂這邊有點事,我走不開。”
桑榆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聽見“大嫂”兩個字的心情,為什么從他嘴里說出來,代表一種被他在意,被他的親朋接受的感覺?
桑榆想,白老師打完電話,她還是不要裝了吧,畢竟一身狼狽,又是酒味啥的,她看著也難受,指望白老師給她洗澡什么的美好事情,估計是做夢也夢不到的事情。
白煦寧又和那邊說了幾句,掛斷電話后,走了進來,見桑榆睜開了眼睛,揶揄地開口:“怎么不裝了?”
桑榆嘿嘿一笑,捂著胃的方向:“是真的難受。”又摸了摸頭,“還有這里也是暈暈的,而且我現在看見你,覺得你特別特別可愛。”
白煦寧臉黑了:怎么形容的呢,他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被形容可愛?
白煦寧拿著電話,問她:“鐘珍珍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桑榆很防備地看著她,“你要她的電話干嘛?”別打電話讓鐘珍珍來照顧她啊!
她還想跟白老師兩個人單獨相處呢~
白煦寧是直男思維,正常的給她解惑:“讓她給奶奶說一聲,說你今晚住在她那里。”
桑榆眼睛一亮:“還是白老師想得周到啊。”
白煦寧無語:“話多!”
白煦寧撥通了鐘珍珍號碼,鐘珍珍自然是誤會了這兩人是想找個地方干點什么事情,但家里有個老古董桑奶奶,于是想起了她這個背鍋閨蜜,所謂閨蜜,這時候不背鍋,什么時候背鍋?
于是很樂意地給桑奶奶打了電話。
鐘珍珍按照白煦寧提供的意思給桑奶奶說了,桑奶奶畢竟是過來人,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飯還要多,于是隨口問了一句,“桑桑怎么不給我打電話?”而且根據她的了解,這城里面坐車可方便了,為什么要住在珍珍那里?
鐘珍珍愣了一秒,剛想說她手機沒電了,桑奶奶又道,“這孩子越大越沒規矩,你讓她給我說話!”
鐘珍珍哪里去找桑榆!當即大聲說道,“奶奶,她下去買東西了,我這信號不好,聽不太清,您先好好休息啊!明天我再給您回個電話!”說完迅速掛斷電話,這輩子沒怎么欺騙過老人,為了好朋友她豁出去了!
鐘珍珍登錄游戲,昨天游戲的搭檔帥的慘絕人寰突然掉線后,今天一天沒登錄,害她研究了一天攻略準備報卡了石頭縫之仇,結果這貨沒登錄游戲,這就讓人郁悶了!
鐘珍珍打算等等畢竟游戲報仇,來日方長!
*
白煦寧掛斷電話后,回身沒有瞧見桑榆的人,聽見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水聲,才知道桑榆進去了。
他想起干凈的衣服還沒拿來,桑榆等會穿什么?
他走到門邊提醒:“桑桑,你先不要洗澡?”
“為什么?”桑榆喝了酒,思維還是有幾分遲鈍的。
“沒有干凈的衣服。”
“啊——你不早說!”桑榆叫了一聲,扭頭看向上面的衣架子,上面放著兩塊干干凈凈的浴巾,另一邊像是浴袍。
桑榆趕緊關水,扯下以為的浴袍,誰知道這根本不是浴袍,而是一塊更大的浴巾!
尼瑪,一個套房四塊浴巾?這山莊的酒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要她裹著浴袍出去嗎?
說的好聽是沒干凈的衣服穿,說得難聽是想勾引某人。
雖然她很像勾引來著,但是白老師給人的感覺太過正緊,以至于,她有那么一點想法都覺得自己很罪惡。
*
約莫過了好一陣。
衛生間里的水聲已經停止,白煦寧猜測,她已經洗好了,只是這人久不出來,不覺得憋悶嗎?
白煦寧走過去,敲了敲衛生間的門:“桑桑,山莊的飯送來了,你洗好了就出來吃飯吧!”
“衣服有送來么?”里面,桑榆小聲地問了一句,不是她不想出來,她裹個浴巾怎么出來!
“沒有。”
桑榆:“……”
還是呆著吧,可是好餓啊!
外面,白煦寧沉聲道:“出來吧,我們結婚了,遲早會……看見的。”話才說完自己先紅了耳根。
桑榆也覺得自己有些矯情,可這樣出去做不到啊!
“是不是要我闖進來抱你出來吃?”白煦寧下了一劑猛藥。
本來想開門的桑榆聽見這句話再次猶豫了:嗯?白老師闖進來抱她出去吃?想想還挺期待的~
白老師為嘛總是把她當成純良小白兔?在愛人面前,她是天生大色狼!
會嗷~的那種!
白老師性格高傲,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桑榆也只能想想,她迅速地裹好浴巾,拉門走出去。
兩人對視幾秒。
桑榆在里面被熱水蒸久了,小臉緋紅,眼睛里似乎氤氳著霧氣,整個人在燈光下白得不像話。
白煦寧心頭一動,喉結上下一滾,被桑榆瞧見了。
桑榆內心偷笑,白煦寧見她嘴角的笑意急忙轉身向餐桌走去。
桑榆理智雖在,但走路還是有些不受控制,腳步踉蹌,差點把前面的白煦寧撲倒。
白煦寧感覺后面的動靜不小,回頭間便瞧見對方像是要朝自己撲過來,他伸手及時扶住她,攬住她的腰。
“謝謝……”桑榆笑嘻嘻地開口。
白煦寧微咳一聲,扶住她,讓她站直。
雖然在房間安排上不盡人意,但山莊送來的菜還是比較豐富的,典型的情侶套餐那種。
很得桑榆的心。
有炭燒牛肋骨、黃燜小米遼參等。
桑榆拿著一旁的介紹看了眼。
比如擺成玫瑰花造型的水果,叫濃情蜜意。
桑榆看見這名字,笑了……
白煦寧見她又是這樣的笑,手一伸,把她手中的菜單介紹拿過來,端了一碗八珍醒酒湯給桑榆:“先把這個喝了。”
桑榆乖乖聽話喝了。
之前光喝的酒,一口菜沒有吃,桑榆的胃一直很難受,現在喝了一口湯,胃才沒有辣得那么難受。
桑榆想,如果白老師今晚不過來,她是不是會被人丟在那個房間,難受一晚上,而且還要防著姓黃的氣色膽,又要防著姓曾的!
桑榆內心很感動,有些沉默,吃進去的菜,有些不是滋味。
白煦寧給她夾了菜,見她不說話,吃了幾口后,才開口問她:“說說今晚什么情況吧。”桑榆是個膽子比較小的人,他之前就很清楚,這丫頭在外人面前是不會這么喝酒的。
她也愛漂亮,愛護自己的形象,一般情況下,不會讓自己這么狼狽。
桑榆抬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在白老師強大的氣壓下開了口:“我爸爸派我過來送合同。”
“嗯,后面呢?”白煦寧問道。
“后面……”桑榆想了想,終究還是開口道,“我到地方把合同給曾曉玉,她一直不接,后面就是大家一起吃飯,他們非要拉我坐下來喝酒,對方公司的老總……就灌我酒。”時刻注意白煦寧情緒的桑榆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她說道這里時,明顯感覺白煦寧身上的氣壓陡然低了好幾度。
桑榆不說話后,室內安靜了下來,但這樣的安靜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安靜。
桑榆莫名的有些心虛。
等了一會,對面的人都只顧吃飯,不說話,桑榆有些受不了,小聲地問:“白老師,你怎么不說話了?”
這次連看也不看她了。
有問題。
桑榆討好的給他夾了一塊牛排。
白煦寧放下碗,看著她,桑榆眼里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白煦寧擰眉:“為什么不讓服務員把合同直接拿給他們?!還要你親自帶進來?”
桑榆瞪大了眼睛:“還可以這樣?”她怎么沒有想到啊!
白煦寧繼續擰眉教訓:“為什么見著曾曉玉后,不直接把合同給她然后離開?”
桑榆小聲道:“……她故意不接。”
白煦寧重重嘆息一聲:“你和她的關系有修復或者和好的可能嗎?”
桑榆搖頭:“怎么可能,下輩子都不可能!”她可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人當初為了上位做了些什么,這么多年沒計較,是一直沒有機會,但是現在她來公司了,還眼睜睜地看著她在這里作威作福,活得這么痛快,還這么心安理得,她能吃得下睡得著才怪!
“既然如此,你還怕什么?她是你們公司的副總,你們公司還有銷售團隊,她既然親自出來談事情,說明這個合同案是她在負責,項目負責人都不在意你送來的合同,你這個被指來臨時跑腿的這么在乎做什么?”
桑榆再次:“……”她之前處在那個環境,真的沒有想到啊!
“讓我說你什么好!”白煦寧重重出一口氣,頓覺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以你和她的關系,你應該在旁邊,一步步看著她出錯,才是正常的,可你倒好,為了關心合作的事,讓自己受盡了委屈。據我的了解,這個姓黃的名聲不太好,重利又好色,才來鑫昌公司不久,應該是有點關系,才在鑫昌這邊拿了一塊項目。”
白煦寧說完,上下打量她一眼,有些不忍開口,最后還是忍不住問:“你沒吃虧吧?”
桑榆:“……”算了,她還是洗洗睡吧。
說什么話!
白煦寧一哂:“你要是吃了虧也不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桑榆:“……”¥%……&*()——完全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你回去后,可以留意一下曾曉玉和黃肅私交怎么樣,他們之前有多少次合作,剛才我見他們很熟悉,像是很早就認識的。”
桑榆點頭:“好。”
白煦寧看向她:“需要我幫你做什么嗎?”
桑榆搖頭:“不用。”她已經很沒臉了,要是再讓白老師幫忙,她以后也別混了……
白煦寧道:“周六是我奶奶的生日,到時候我帶你回我家。”
“這周六?”
“嗯。”
桑榆又開始緊張了:回白老師家?是不是意味著要見他的家人?
白煦寧笑道:“你很緊張?”
桑榆搖頭:“沒有……緊張。”
白煦寧笑了笑。
桑榆感覺他的潛意思是:我就笑笑不說話。
*
------題外話------
桑榆:這氣氛,這地方,這種情況你還不給我們安排該安排的?
作者:我也想安排,之前情節有的,不怕告訴你,得好幾章的大戰呢!
網審編輯:不怕告訴你,你要是敢安排,我就安排小黑屋,讓你進去感受下什么叫絕望~
作者&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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