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我們先回去了?我還沒有吃飯,我們先去吃飯了。”桑榆站起來,打破沉寂。
“等等……我也沒吃,一起去吧。”桑弘文也站了起來。
桑榆有些詫異,還有些膽戰心驚的,他倆人之間的氣氛太怪,現在桑弘文要跟著他們去,一會萬一一言不合鬧起來,她幫誰?
不過想到白煦寧的性子,她覺得鬧起來的幾率相當小。
但不排除有這個可能,畢竟剛在機場,他還打了黃肅,什么一言不合都不存在,僅僅因為別人的眼神?!
桑榆趕緊開口,打消他這一想法:“爸,酒會還沒有結束呢……”
“不礙事,有老關他們。”說著,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沙發上的衣服就走。
他虎虎生風地走在前面,桑榆和白煦寧對看一眼,跟在后面。
“爸,外面就在酒店上面用餐吧?”走到走廊,桑榆頗有些討好地問桑弘文。
桑弘文擰眉:“這幾天都是在這里吃的,去外面吃。”說完看向白煦寧,“一會我們倆也喝兩杯?”
桑榆道:“爸,他不能喝酒,而且你好像還有高血壓吧,這個不宜喝酒。”沒點數啊,剛才就喝了不少!
“為什么不能喝酒?”在桑弘文這個老直男的思想中,覺得男人不喝酒,就只有一條解釋,還沒長大!
內心不滿,但他語氣還是相當客氣了。
雖然他的心思那是相當復雜,按白煦寧在他們這一行的地位,他應當把這位當祖宗供著,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不管他多牛B,他既然跟桑榆結婚了,那就該叫他一聲爸!
怎么地,還不能陪他這個岳丈喝酒了?
桑榆走到中間,利索地道:“因為我不讓他喝。”
桑弘文的面皮子不禁抖了抖:這讓他怎么說,聽女人話的男人咋那么不討人喜歡呢,但這是……這是自己女兒,當另當別論吧~
“還有啊爸,”桑榆指了指外面,“外面是臺風,只有在酒店吃飯了。”
“外面臺風?”桑弘文不禁瞪大了眼睛,想往外面看,不過他們在走廊,沒有窗戶看不見臺風的威猛,一時想到剛才就不見桑榆人影,不禁有些怨氣,“既然外面是臺風,你剛才還去機場接人?讓他自個打車過來不行?”
剛才關經理只跟他說桑榆去機場接人,沒說去接誰,他當時沒有多想,還當這是A市呢。
后來瞧見她和白煦寧一同走進來,自然以為桑榆是去接白煦寧的,心頭老大的不爽。
說完大步朝前走去。
三人來到餐廳,桑弘文勉強點了幾樣菜。
父女倆的口味有些相同,都喜歡有味道的,但這家酒店就算是有味道,在他們眼里也算是清淡的。
桑弘文點了一條魚,把菜單交給服務員,沒有問白煦寧的口味。
白煦寧閑適地坐在桑榆身邊,也沒有在乎桑弘文會關心他口味的事情。
桑弘文點完菜,隨意地掃了眼桑榆身上的黑西裝,明知故問:“你身上穿得什么衣服?”
這讓桑榆怎么回,她看了眼自身:“怎么了?”
“你很冷?”桑弘文轉頭對著身后的服務員道,“把你們空調溫度調高一點。”
“不倫不類的。”末了,桑弘文還加這么一句。
桑榆剛想開口,桑弘文一個凌厲的眼風掃來:“……”行行行,我脫了還不行么?
桑榆脫下黑色的西裝,把衣服放在后面,小心地看了眼微微抿唇,明顯不樂的白煦寧,不禁扶額。
徐妙言看白煦寧是越看越滿意,怎么輪到桑弘文了,他就處處跟白煦寧不對付?
而且白老師對著桑弘文也沒了平時的冷靜樣,倒像是叛逆期的少年,雖然言語上沒有什么往來,但臉上偶爾閃過的情緒,桑榆卻很清楚代表了什么。
這時服務員推著餐車過來了,上面放著一條大約10斤的金槍魚,身上微微泛著藍光。
后面還來了幾名廚師。
桑榆愣了,看向桑弘文:爸,你雖然有錢,但是也不能這么造呀?
桑弘文也有些詫異,不過他詫異的是,這家黑心酒店,為什么昨天他吃這個,魚沒有這么大這么漂亮不說,廚師也沒有來一個!今天不僅現場做還來三個廚師!
金槍魚的吃法很多,既可以生吃,又可以熟吃。
之前桑榆第一次接到一個剛上百萬的代言,被秦蕓等敲詐著去餐廳吃了一頓,那可是每吃一口,都讓她感覺在吃她的肉。
疼啊!
廚師說了兩句開場白,就開始動手了。
桑榆目不轉睛地看著,一名廚師利索地切開魚,把兩邊的肉的切下來。
下手干脆利落,桑榆覺得這種現場看解體,還是有些不忍心,她打算一會一定要含淚多吃一點。
切下來的肉被另一名廚師拿走,這名廚師把肉上面的皮剖下,又切成大小適中的一片片。
再擺盤,滿滿的儀式感。
一大盤生魚片好了,紅紅的肉,配上顏色搭配好看的擺盤被服務員端上桌,讓人食欲大開。
另一名廚師把金槍魚魚脊骨周圍的中落部分,細心吃刮下來,刮成肉泥,做成拌飯……
這一頓吃得飽飽的,桑弘文遞上卡,服務員沒接,微笑道:“先生,餐費記白先生賬上,不用結。”
桑弘文不樂意了,作為一名老資格的霸道總裁,那性格是相當的霸道,他怎么允許這種事情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堅持遞上卡:“怎么,我吃個飯還要記別人賬戶?”他吃不起?
服務員看向白煦寧,白煦寧微微頷首。
服務員這才接過桑弘文的卡走向餐廳的收銀臺。
桑弘文見白煦寧點頭,這服務員才收他的卡,一時之間感覺自己在女婿面前落了一層臉面。
不,有好幾層。
*
時間不早了,幾人剛吃了飯,也不能馬上休息。
桑弘文生怕桑榆和白煦寧住在一起,別看他長得一副仙人樣,見著好看的女人,哪一個不是色中餓鬼!
男人才了解男人!
“爸,你不進去嗎?”桑榆瞧見桑弘文已經走過他的房間還在朝里面走,不禁問道。
桑弘文嗯了一聲:“昨天打印的方案,你那里有沒有?”
桑榆不知道他葫蘆賣什么藥,點點頭。
桑弘文指了指她房間:“走,去你房間拿。”
然后皺著眉,對身后的服務員道,“你們快去給這位白先生安排一間房,人家大老遠的過來,舟車勞頓的,早點讓人家休息。”
服務員秉承著微笑服務,忙不迭地點頭。
桑榆只覺得好笑,嗯,桑弘文和桑奶奶果然是母子倆,說這話的時候簡直是神同步。
她悄悄地對著白煦寧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
桑弘文擰眉看著,取過她手中的西裝外套,動作有些粗魯地揉進白煦寧的懷里:“早點回去休息吧,啊~”
等兩人進房后,白煦寧才轉身離開。
想到自己這不遠千里的過來,就覺得有些好笑。
一陣美妙的電話鈴聲響起,白煦寧拿出來一看,是白丹靈的號。
他按了接聽鍵,叫了一聲:“丹靈。”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
白煦寧又喚了一聲:“丹靈?”
等了好一會,清冷帶著微微顫音的女聲從那邊傳來:“哥……”
“我在。”頓了幾秒,他斟酌地開口,“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在’兩個字給了她莫大的安全感,白丹靈一時之間有些激動,眼眶憋得紅紅的。
又等了好幾秒,她才繼續:“哥,我要回去了。”
“原因?”
“沒有原因,就是想回去了唄。”白丹靈輕松地道。
白煦寧聽見她微微的嘆氣聲,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事,他不怎么擅長安撫人,也不擅長詢問,只開口道:“你先別走,等我回來再說。”
“那……好吧。等等……哥,你別掛……”
“……沒掛斷。”
“你在哪?你不在家嗎?”
“我在Z市。”
白丹靈疑惑:“這么遠?你去那里做什么?”
“陪媳婦。”
白丹靈很無語:“……哥,我問你啊,你喜歡嫂子什么呢?”
白煦寧沒有想到她問這話,一時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作為哥哥,一個冷冷的酷酷的哥哥,他也不想回答妹妹的這個問題。
“哥?你跟我說說嘛,我真的好奇。”
跳不過去,白煦寧只得道:“什么都喜歡。”
白丹靈喃喃重復:“什么都喜歡?”頓了片刻,她笑道,“哥,你就知道逗我玩,現在什么都喜歡,我想也許你們結婚后,就沒有那么喜歡了。網上不是說,結婚前喜歡對方的點,結婚后都變成了討厭的地方。哥,你說你們會不會這樣?我猜大多數夫妻都是這樣。”
“你想說什么?”白煦寧一頭霧水,緊接著開口,“我們已經結婚了。”
白丹靈一噎,找回面子:“那是你們沒有住在一起,要是住在一起,還會這樣?”
白煦寧不說話了,好像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哥,我在想,我如果有喜歡的人把現在喜歡對方的點,都想成我討厭的,或者把我討厭他的地方放大,是不是就不喜歡這個人了?”
白煦寧聽著她的話,感覺腸子都絞在了一起:“年紀輕輕的女孩想這么多做什么?早點休息,你大嫂說的,睡晚了,女孩子容易老。”
白丹靈:“哥!大晚上的還虐狗,沒天理啊!”
掛斷電話,白煦寧盯著電話出神。
丹靈從高中開始就喜歡郁陽,郁陽家世好,一副痞痞的模樣,還幽默,很招女孩子的喜歡。
丹靈每次都要為這些喜歡他的女孩子大發脾氣,兩個孩子鬧得動靜有點大,大人不知道也難,兩家人聚在一起時,還時不時地開玩笑,說要給他們早點訂婚的話。
這么多年過去,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放下,畢竟那時候看她,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郁陽。
白煦寧收回思緒,給白二撥了過去。
白二那邊沒有接。
*
次日一早,桑榆在樓下餐廳徘徊了好一陣,才終于等到白煦寧下來。
他部分墨發垂在眉眼上方,穿了一身米色的T恤,看起來比昨天的形象要可親許多。
見他緩步下來,桑榆迎著他的臉,微微一笑。
“白老師,早啊。”
酒店的房間早就安排滿了,不知道他昨晚上住的哪里,她有心出去看,桑弘文這時候又嚴父心作祟,一直守著她。
等她送走桑弘文,再給他打電話,他又沒接。
等白煦寧走近,桑榆見他眼下沒有青黑,這才放了心。
“你想吃什么?我們去樓下的自助餐廳吃嗎?”桑榆走上去,自然而然地挽著他的胳膊。
白煦寧對吃的沒有什么意見,她高興就好。
“咳咳咳……”身后猛的一陣干咳,桑榆一頓,轉頭就看見桑弘文帶著公司幾人站在他們后面,齊齊地看著他們。
桑榆背脊一僵,有些頭皮發麻地抽回自己的手,朝幾人笑笑。
幾個經理神色復雜,昨晚上還沒有細想,現在看來,這兩人的關系不一般啊!
猶記得之前在技術會議上,桑椹對這男人獻不完的殷勤,明顯是桑二小姐先看中的呀,現在怎么跟桑大小姐在一塊了?
他們不禁腦補一出姐妹爭一男的狗血劇情。
妹妹的媽媽搶了姐姐媽媽的男人,然后姐姐報復,再搶了妹妹的男人……嘖嘖嘖……
難怪桑總看見這男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幾人的目光含義太深,桑榆被他們看著全身都不自在。
她拉著白煦寧走到幾人跟前,對幾人介紹。
“這是白煦寧,你們之前認識的,他是我老公……”
“什么?老公?”幾人異口同聲。
不過又很快淡定,現在的年輕人嘛,談戀愛都是老公老婆的稱呼啦~正常正常!
桑榆悄悄地翻了一個白眼:之前白老師來接她也是在車庫,幾乎沒人看見他……
所以他們不知道也正常。
但有必要這么大的反應嗎?
她又給白煦寧介紹了幾個經理。
然后一群人一起向餐廳走去。
過來參會的企業預計是今天離開。
因為臺風,取消了不少航班,一行人不得不在這里滯留一天,等情況。
關經理和技術部的經理有些著急上火。
當然是因為技術指標的事情,公司那邊的員工說聯系了好幾家技術公司,人家都不接這單子。
他們想著早點回去親自找那些公司談。
現在在這里多耽擱一天,就是少一分希望啊。
曾曉玉從昨天晚上打黃肅的電話,就沒有打通過,她不知道這人成事沒有。
又不敢問公司的人,等到一早,便急不可待地聯系關經理,關經理看見她的電話,眉頭一跳,這才想起,讓桑榆接的黃肅,沒瞧見人。
他沒有接曾曉玉的電話,現在他也不清楚什么情況,接了也沒辦法說啊。
他趕忙端著盤子向桑榆走去。
桑榆和白煦寧坐在一起,是長型的餐桌,桑榆另一邊又坐著別人,他只得很沒有眼色地擠在兩人中間,偏頭問桑榆:“小榆啊,你在機場看見黃總了嗎?昨天叔把他給忘記了,后面也沒有問你,是不是沒有找到人啊……”
桑榆支支吾吾地道:“他啊,我看見了……看見是看見,他、他說在這邊有事,就走了。”說著點點頭,心虛地把剛才的說辭又重復了一遍,“嗯,他就是有事情要辦,不然來這里做什么。”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們慢慢吃。”
關經理朝白煦寧笑笑,端著盤子消失在這里,去了角落給曾曉玉回電話。
曾曉玉這邊終于接到他電話,立即問道:“黃總人呢?有沒有跟桑榆在一起?”
“呃?”這一開口,把關經理弄糊涂了。
曾曉玉自覺說錯話,轉了話頭:“黃總跟你們在一起嗎??怎么我打他的電話不接?”
“黃總在這邊有事情要辦,沒跟我們在一起,至于他為什么不接電話,我就不清楚了,呵呵。”關經理客氣地說。
“沒跟你們在一起?”曾曉玉驚呼,“這怎么可能?”
關經理不悅:“這有什么不可能,他貴人事多,要不是來這邊有事,他干嘛過來?人家不讓我們接待,這也很好理解嘛!”
曾曉玉擰眉:黃肅來Z市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奔著桑榆來的,怎么可能不跟他們在一處?
但這話,她又不能說。
見打探不出來什么,曾曉玉也不好再問,心頭不免有些著急上火。
尼瑪,她是不是又被坑了?她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出貨啊,桑弘文都快回來了好嘛!到時候動靜太大,她免不了又要被罵,而且錢還不一定能進她腰包。
煩!
“怎么了?”桑弘文吃完了走出來,正好聽見關經理在講電話。
關經理抬頭,瞧見是桑弘文,連忙搖頭,“沒什么。”
“誰的電話?接待誰?”桑弘文又問。
關經理道:“是副總的電話。”
“把電話給我,我給她講兩句。”桑弘文伸手。
關經理一臉無語:你們兩口子打電話還要用他的手機?
節約電話費啊?
想歸想,關經理還是把電話遞給桑弘文。
桑弘文問:“你這么早打電話有什么事?”
曾曉玉聽見桑弘文的電話,做賊心虛,本能的一跳:“沒、沒有什么事情。”
這驚慌的語氣,讓桑弘文覺得很奇怪,頓了頓問:“公司沒什么事吧?”
“公司?公司能有什么事,都好好的,你就放心吧,有我呢。”
曾曉玉不靠譜的性子深入人心。
桑弘文心道:就是有你才不放心,但他帶著這些骨干離開,公司沒人坐鎮肯定不行。
“你剛才讓老關接待誰?誰來公司了?”
“沒、沒誰……”曾曉玉急忙道,又不知道他聽到多少,或者一會問關經理什么的也瞞不過,頓了頓開口,“就是黃總要來Z市,我想著你們也在那邊,就讓老關去接他,畢竟之前合作的事情還得找他才行……”
“接什么接!你和他兩個人都是光吃飯不會做事的,我跟他們老板談好的買賣都能被你們弄砸,還接待他,我現在看見他就煩!誰知道是不是他在中間搞了什么名堂!”桑弘文想著鑫昌的合作就煩,看著一旁的綠植冷靜下來,思索一番,覺得黃肅這人還是要哄著,他開口,“他現在人呢?”
曾曉玉被他吼得膽戰心驚的,訥訥地開口:“不知道,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吧。”
“嗯,椹椹呢,在學校還是在公司?還有小葉,有沒有做作業?”桑弘文問完公司,緊接著就問孩子。
“椹椹這兩天在學校。小葉,額,還是很乖的……”曾曉玉這兩天忙得焦頭爛額的,哪里有功夫管桑椹在哪,管桑葉的作業。
桑弘文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心頭有些不舒服:這特么的是老婆還是員工?他來這里出差好幾天,曾曉玉連個電話也不給他打,也不問問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看來她這幾年過得太舒坦,都忘記自己本份了。
桑弘文把電話給關經理后,悶頭走上去。
*
外面暴風雨已經停了,昨晚外面的風跟鬼哭狼嚎似的,一些沒關的窗戶玻璃被吹得陣陣響。但酒店的防護比較好,關上窗和門,什么也聽不見,瞧不見,最適合睡覺。
酒店前面的那片海灘上已經有不少人,他們提著桶和袋子,在沙灘身上撿被臺風卷上來的貝殼之類的東西。
很熱鬧。
桑榆想著不能走,反正也沒啥事,就叫上白煦寧一起去玩。
白煦寧自然愿意陪著她。
兩人換好衣服鞋子剛走到大廳,就被從外面進來的桑弘文攔住了。
“你們這是去哪?”桑弘文問著,一雙銳利的眼睛來回掃兩人,仿佛有什么陰謀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桑榆穿的短褲和剛去超市買的拖鞋,瞞不住人,她老實交代:“去趕海啊,好多人在上面撿海鮮,我們也去看看。”
“一天閑的。”桑弘文說完,大步上樓。
桑榆心頭得意一番,一手牽著白煦寧,一手提著一個塑料桶往外走。
“等等——”
桑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轉頭看向桑弘文:“這是……又怎么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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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師:有岳父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盯著,所以,我跑這一趟是為了什么?
琳閱:為了愛情呀!還能為什么?
白老師:……我明明是在找罪受!
琳閱:愛情是會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來回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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