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讓步,就這么互相看著。
過了幾秒,白寒打破兩人的冷凝,出聲道:“你不想讓你哥看見我在這里,就盡管跟我鬧。”
“你敢用我哥威脅我?!”
“隨便你怎么想。”也不知道這小子像誰,這么犟!怕他不同意,白寒軟和了語氣,“我就跟你說幾句話。”
白佐寧真怕把他哥招過來,誰知道他哥在不在展館,鳳眼斜了他一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死小子!“你怎么跟我說話的?我是你——”后面的話吞了回去,畢竟這話和白佐寧說一點用處都沒有,這小子從小就不待見他!
“到安靜點的地方說。”
話畢,拽著白佐寧向稍近的出口走去。
“我自己知道走,你別攥著,小心我給你撇斷!”白佐寧掙了掙,白寒見他老實跟著,也就松開了。
白佐寧磨了磨牙,抬步漫不經心的跟著,心頭在思索,前幾天魏幀過來找他,現在白寒又過來找他,出什么事了?!
還是他們又想做什么?!
不管他們要做什么,休想從他這里打開口子!
“行了,快說吧,我耐心有限。”兩人已經走出展館,站在一處沒有多少人的地方。
白寒從身上摸出一張卡遞給白佐寧:“知道你這段時間困難,這張卡你拿去用,不夠再問我要。”
白佐寧盯著卡有一瞬間的出神,隨后,一張臉漲的通紅,他質問道:“你跟蹤我?”
“我還用跟蹤你才知道你沒錢?”白寒不屑,這小子要是有錢,還會被他們一次兩次的逮到?!早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見白佐寧仇視的目光,白寒不得不道:“云家小姐說你帶他去外面的小店吃飯,出手頗為……拮據。”
白佐寧臉色由紅變黑,一巴掌拍掉他手中的卡:“誰要你們可憐。”該死的女人,舌頭咋那么長呢!
白寒擰眉,把地上的卡彎腰撿起來,放進白佐寧的手里:“怎么說是可憐你,你是我的兒子,你花我的錢天經地義,以前一直想給你機會花我的錢,但你不給。”說著,抬眸認真地望著白佐寧俊美的眉眼,“別再拒絕……爸爸了行么?密碼是六個9……”
白佐寧感覺手中卡片微薄的重量,沒有說話。
心頭正在天人交戰。
一方面覺得他該拿,他是白寒的兒子沒錯,憑什么這些年不用他的錢,他就是該把他的錢全部花光,然后讓他沒有辦法在外面和其他女人鬼混。
一方面又覺得,他要是拿了白寒的錢,以后自己都會鄙視自己,沒出息的,不就是多吃幾頓外賣,多去桑榆那里混吃嘛,又不會死人!
過了好一會,白佐寧才重新把目光落在白寒身上:“你……有什么目的?”他可不行,這渣爹是來給他送溫暖的!
“我給你送錢過來,能有什么目的!”白寒沉了聲音。
要不是白佐寧知道他一向的脾氣秉性就被他騙了過去。
“行吧既然您都說沒什么,那拜拜~”他拿著卡轉身就走。
不要白不要,何必委屈自己!早該用他的錢,不然他還以為他和大哥都是不費吹灰就長這么大的!
白寒見他走了,急忙抬步跟上,站在他身旁,過了一會開口,“你哥還好吧?”
白佐寧斜了他一眼,又冷又邪的。
“作為你們的爸、爸爸,這些年沒有怎么照顧你們,我也挺愧疚的,但你奶奶那樣,我是真不好回去,怕鬧得太難看沒辦法收場……”
哼,這是他不回家的理由?!賤男人!
白寒繼續道,“前些天你大哥在醫院碰見你哥的女朋友了,就是上次帶回白家的那位小姐,她好像懷孕了。”說著,轉頭看向白佐寧。
白佐寧微愣,想起上次桑榆說的話,他秀氣的眉頭飛快地擰成一團。
這女人不是說她還是……怎么這么快就懷孕?!
那么說……上次桑榆就是騙他們的?她確實是懷孕了?!
靠啊!
想到那一天白煦寧“茫然失措”的臉,白佐寧幾乎斷定,這“孩子”不是他哥的。
他就為他一陣心揪和氣憤。
白寒見他擰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女人懷孕這件事,這孩子怎么不意外?!
“那女人我讓人查過她的家庭情況,父母雙方都再婚,比較復雜。何況她之前還有一段婚姻,才離婚就能跟你哥閃婚,這個時間段還懷孕,本就惹人懷疑,我想她是不是故意接近你哥哥的,你哥沒有談過戀愛,在這方面容易被人欺騙,你幫忙看著點。”白寒語重心長的開口。
白佐寧看他一眼,一點都不覺得他想法神奇,甚至,他也是這么想的。
但他這么想沒有問題,白寒這么想就有問題了。
他眼中除了魏幀還有他和大哥?
怎么可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哦~我說你今天怎么過來找我了?還這么大方?原來如此!你是太看輕我呢還是太看得起我?又想從我這里打探些什么?”白佐寧再捏著手里的卡頓覺如火炭一般燙手,他突然停住腳步,把手里的卡扔在白寒臉上,“這是大哥的事情,你問他去!別在我面前裝慈父,真特么惡心。”
說完大步離開。
“白佐寧!”白寒叫了一聲,面色陰沉地盯著他背影好半晌,然后才撿起地上的卡。
這是什么兒子,明明是仇人!
仇人還可以想辦法遠離或者報復,這位仇人,他還得巴巴地湊近,千方百計地討好。
*
白煦寧這兩天忙得是腳不沾地。
桑榆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對產品的熟悉,還要上網打卡培訓,然后考科目一;上周拍的視頻,她又要做后期,然后想想下一期的主題以及畫面、構圖等等,一堆繁瑣又很重要的事情。
忙得她根本沒時間和白煦寧談戀愛,過風花雪月的日子。
白佐寧在展館等兩人下班,這一等就等了一下午時間,見人差不多散去時,才看見桑榆抱著一大摞資料和一大卷海報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白煦寧正埋頭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文件,沒有發現桑榆朝他們過來,白佐寧倒是看見了,目光緊緊地盯著桑榆的肚子。
她抱著沉沉的東西,攔住了,其實也看不見什么,白佐寧卻覺得那里就是礙眼。
一個男人從后面追上前,不由分說,接過她手里重重的資料。
白佐寧終于看見了她平坦的小腹,然后,目光劃到男人身上,頓時心頭火氣。
這不是桑榆那個前夫嗎?果然藕斷絲連!
“哥!”白佐寧叫了一聲。
白煦寧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
白佐寧心頭大恨:還看還看!文件就那么好看?你老婆都要跑了,你還只顧工作!
但是——
不看也好!
白佐寧立即啟動車,想要開走。
這次,白煦寧抬起了頭:“不等你嫂子了?”
白佐寧不由得瞥向外面:“她好得很不用你操心!”
白煦寧順著他目光看過去,就瞧見桑榆和王修樂站在一起。
白煦寧趕忙放下腿上的筆記本,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哥!”白佐寧叫了一聲,拔下車鑰匙,跟著追出去。
桑榆見白煦寧向她走過來,步伐依如之前不疾不徐的,但氣勢很足,桑榆能感覺他極其不悅。
靠~
她下意識地斜了眼旁邊的王修樂,從他手中搶資料,王修樂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不僅抱著她的資料還抱得死死的,桑榆搶不過,遂放棄:不要了,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機密文件,他喜歡就拿去。
她轉身望著白煦寧,嘿嘿笑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等了兩秒,率先開口:“白老師,呵呵呵,等久了吧~”
求生欲可以說很強了。
白煦寧看了眼王修樂,朝他伸手:“桑桑的資料,我來拿。”
王修樂不動,一副沒有聽見去的模樣。
桑榆立即挽住白煦寧,拉著他朝前面走去:“別拿了,今天撤展,本來就是不要了的,我拿出來丟掉而已。”媽的,你要抱就讓你抱著。
白煦寧嗯了一聲,揉揉她的腦袋。
王修樂見兩人在他面前如此親密,又想到前兩天兩人在展館內的熱吻。
桑榆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是他的女神,一直冷淡得很,什么時候也可以這么熱情,這么愛撒嬌了?
王修樂見兩人都不要他手中的東西,仿佛他搶過來的就是一堆垃圾。
王修樂很想把手中的“垃圾”悉數扔進垃圾桶,但這樣似乎顯得自己很沒有風度。
他抱著資料追上前,站在桑榆的面前,在桑榆以為他又要發神經攔著自己“糾纏”的時候,他抱著手中的資料伸在她面前:“真不要了?”
桑榆眼皮子一掀。
我要的時候,你不給,我不要了,你就拿過來,是不是賤吶!
白佐寧從后面走上來,他真怕自家大哥伸手來接,那可真是應了網上那句話……他怎么受得了!白佐寧人未走近就先抬腳,一腳把王修樂踢倒在地。
腳法干脆利落,顯然經常這么干。
資料一下灑落在地。
“陰魂不散!”白佐寧目光兇狠,一想到桑榆肚子里有可能懷的是這男人的種,就更不爽了,他一腳又一腳踹在王修樂身上。
王修樂從一開始沒有防備被他踢個正著后,后面一直處于弱勢,被他揣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你特么是男人么?個熊樣,只知道糾纏女人!”早干嘛去了!結婚了干脆就別離婚,別讓他大哥有這個機會!
桑榆見白佐寧打王修樂,有些無語,她上前拉住白佐寧:“你打他干嘛啊?”
特么的神經病吧,一言不合就開打,不對,他們根本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打了起來。
她的動作落在白佐寧眼里就是桑榆維護這個前夫!嘴里的話脫口而出:“你幫他?你現在是什么身份不知道嗎?你是我哥的女朋友不是他的,你該幫著誰?”
桑榆:誰幫他了!
“白佐寧!”白煦寧上前一把拉住他,“行了!”
白佐寧被白煦寧拉住,沒有剛才的兇猛。
桑榆見王修樂在地上起不來,臉上也有一道紅痕,看著很嚴重。
真怕白佐寧把人給打出一個好歹:“你怎么樣?”
王修樂一直沒有起身,桑榆心想:這么嚴重?
她彎腰打算把人扶起來。
白佐寧看見這一幕,如同自己的老婆當著他面出軌,玻璃心炸裂,甩開白煦寧的手,一個健步上前,再次踢了一腳。
手還推了桑榆一下,桑榆本來穿著高跟鞋站了一天就有些疲軟,被他一推,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疼得眼淚都差點飆出來,想開口罵兩句,又沒有力氣。
白佐寧見她摔倒,頓時一驚:“你怎樣樣?肚子痛不痛?”
桑榆帶著淚花的眼睛望著他,眼里滿是控訴。
白煦寧喝道:“行了,你還不夠丟人的?”為什么每次都是這么沖動?他腦袋里裝的是什么?
說完把桑榆扶起來,幫她把裙子后面的灰塵拍掉,無比溫柔地開口:“要不要緊。”
這兩句話的語氣簡直是天差地別,但白佐寧沒工夫計較白煦寧的語氣好不好,他急忙看向她的肚子,眼里的驚慌一閃而逝,嘴里嘀咕著:糟了~“喂,你會不會流產啊?”
后面一句不禁問出了聲,聲音還不小,幾人都聽見了,但聽沒聽清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桑榆首先納悶。
白煦寧有些尷尬,以為上次是自己讓白佐寧誤會了,他一直沒有給他解釋,但這種事情,他也沒有辦法解釋,只得對白佐寧開口:“不要胡說!”
王修樂對這兩個字極其敏感,當然聽清楚了,當即震驚地望著桑榆,又望望白煦寧。
流產?!桑榆懷孕了?
這才多久?她就懷孕了?
果然是背著他就和這男人搞在一起的,難怪這么急著跟著離婚!
一想到這,王修樂感覺渾身上下被憤怒代替,一點也不痛,他怕起來,伸出拳頭朝白煦寧打過去。
白佐寧的人生信條:欺負他可以,欺負他哥可不行!
在白煦寧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擋在他面前,和王修樂你一拳頭我一拳頭的扭打在一起。
桑榆和白煦寧根本無處下手可拉。
他們本來在展館不遠,還有些沒有走的人見這邊打起來了,忙圍過來看熱鬧。
這驚動了不遠處的臨時治安執勤點的警察,然后把幾人帶進室內“喝茶”。
直到警察問起來,桑榆和白煦寧都說不清楚這兩人為什么打了起來。
桑榆幾乎沒有怎么說話,用腳丫子想,這事就跟她有關,讓她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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