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你們怎么打起來的?”執(zhí)勤的警察邊喝茶邊問道。兩個打架的大男人,一個鼻青臉腫的,另一個也好不到哪里去,滿身都是灰塵,嘴角還帶著血漬。
而進來的其他兩人,一個倚靠在門邊,淡漠又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一個是漂亮的女人,偏著腦袋不知道在看哪里,眼里也沒有半分的著急。
這兩人仿佛事不關(guān)己,冷眼旁觀著。
“你說說你們都是成人了,還用暴力的方式解決問題,你們覺得有趣嗎……都說說為什么打架?”民警教訓(xùn)一通,邊喝茶邊翻開本子開始做筆錄。
王修樂的目光從垂落的發(fā)絲中緊緊地盯著桑榆,目光如同利刃一般,三分探究,七分在凌遲,內(nèi)心里早已經(jīng)認定,桑榆早已經(jīng)送了一定綠帽子給他。
桑榆撇開頭。
“你看什么看!眼珠子給你挖出來!”白佐寧揚起拳頭,耳釘也跟著泛起冷光。
王修樂把他當空氣,一心只有被背叛的痛苦。
民警小哥看不下去了,茶杯重重地拍在桌上:“你挖誰眼睛呢,好好說話!”真是當著他面就敢威脅別人。
“根據(jù)治安管理處罰法,毆打他人的或者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會有行政處罰,最近天氣熱容易暴躁,但也不能打架啊!這打架有什么好?打輸住院,打贏坐牢!你們協(xié)商一下,能和解就和解,這樣大家也能早點回家你們說是不是。”民警說完,室內(nèi)一靜。
王修樂和白佐寧兩個當事人倒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白煦寧看了眼王修樂,白佐寧這人全打的人家臉,光看臉就知道被人揍了,王修樂能同意和解么?不管同不同意,這人閉嘴不言就有些讓人頭疼。
民警又問了一遍兩人因為什么打起來的,還是沒人說話。
要說進他們這里的,哪一個不是鬧著吵著,非要說得讓他們站在自己這邊一方,這種雙方都不說話的情況倒是第一次見。
這不是鬧著玩嘛!
“嘿~既然你們都不說話,我就按照治安管理條例對你們進行處罰,當時外面這么多人,又是會展期間,你們在門口打架這件事影響太壞了,扣押你們24小時,你們在侯問室好好反省錯誤。”民警看著寥寥數(shù)語的筆錄說道。
白煦寧聽罷瞬間站直身體,眸光落在白佐寧身上。
白佐寧是個學(xué)生,做筆錄已經(jīng)會在派出所留下記錄,如果因為這一件小事就被扣押,誰知道會對他以后有什么影響。
但……這小子是該教訓(xùn)一下,從在自家放狗到黑山溫泉與郁陽爭吵,還有這次的事情,他這么沖動,不給他懲罰以后要是惹出大事可該怎么辦?!
白煦寧想著,滿腦的官司。
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弟弟,不想他在這里留下什么污跡,又不想這么輕易地放過他。
過了一會,白煦寧的眉頭終于散開:關(guān)還是要關(guān)的,得讓他記住這個教訓(xùn),只是案底……不能留下!
民警望著他,這個人從進來就一直倚靠在門邊,不說話,但身上的的氣勢卻不容人忽視,這是什么人?!
跟這件事有關(guān)系?!親戚?
好淡定啊!
白佐寧一聽民警這話這才有幾分著急,開什么玩笑,要關(guān)他24小時?!豈不是跟坐牢一樣!
他臉上立即堆上笑容,因嘴角被王修樂錘了一拳,這一笑,齜牙咧嘴的。
他走上前急忙開口:“我們和解,我們和解,警察叔……小哥,你也看見了,我們都沒有受傷,就是不小心抱在一起在地上滾了一圈而已……為了這種事情就扣押,多浪費社會資源,你說是吧。”
民警瞥他一眼,又看向王修樂。
王修樂出神中。
白佐寧頓時想再踢他一腳,不過當著人民警的面,不敢造次而已,只熱切地目光盯著民警。
民警想著這兩人也沒有出大事,要不是有“熱心”群眾報警,他們也不會被送過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教育為主。
他點點頭:“那你們協(xié)商。”
“喂——”白佐寧叫了王修樂一聲,王修樂轉(zhuǎn)眸看了他一眼,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目光。
白佐寧這小暴脾氣,差點又忍不住。
見他不配合,白佐寧磨牙,完全沒有辦法。
這小子沒毛病吧!關(guān)押的可不是他一個人!
白煦寧生怕他再鬧,走到白佐寧面前,“我跟他說幾句。”白煦寧先看向民警說道,后對著白佐寧開口,“你跟我來。”
他的話不容拒絕。
說完走到桑榆身邊,低頭,微微彎腰對她說道:“你等一會。”
桑榆點點頭。
白佐寧看看王修樂,又看向坐著的桑榆。
吊兒郎當?shù)牟亮瞬磷旖堑难獫n跟著白煦寧走到外面。
一副社會混混的模樣,看得民警直搖頭。
外面是寬闊的廣場,只有遠處是一片山坡,上面用綠植剪出各種造型和與這次會展有關(guān)的字樣。
太陽已經(jīng)收起下午的雄風,讓炙烤了一天的大地終于“冷卻”了下來。
“你知道錯沒有?”白煦寧首先出聲。
白佐寧聽見這話,頓時一怒:“我錯哪里了?在哥眼中,我做什么都是錯的?不管做什么都不對?!你也不想想,這這么做是為了誰,我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什么?”白煦寧冷冷地凝著他,“是我讓你隨便打人的?”打人還有理由了?
“他糾纏桑榆!”白佐寧氣道。
“這是我和你大嫂的事情,不是你的事情,你覺得你打了他,你大嫂就會感謝你?”白煦寧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二十來歲的人了,想法怎么可以這么幼稚?!
“她當然不會感謝我!”白佐寧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好事反倒不被人理解,滿心滿腹的委屈,“她那樣的女人,誰知道她向著誰!”
白佐寧偏著臉,別扭地說出后面一句話。
白煦寧沉聲道:“不準這么說她,她是什么樣的女人我最清楚,不需要你來看。”都這么長時間了,佐寧還是不能接受嗎?桑桑到底做了什么讓他有這么大的成見?
白煦寧不清楚,有時候因為對一個人太過在乎,才會如此關(guān)心他。
何況在白佐寧心中,自家大哥一直都是完美的一個人,他私心里始終不能接受桑榆這個有“污點”的女人出現(xiàn)在他身邊。
“你真是中了她的毒,被她騙的團團轉(zhuǎn)還要維護她!你怎么不想想她要是一個好女人,媽為什么不喜歡她?!”白佐寧大吼。
饒是冷靜自持的白煦寧聽見這話脾氣也有些上來了:“她沒有騙我。”頓了頓,白煦寧語重心長地開口,“媽不喜歡她和你不喜歡是不一樣的,媽是因為她結(jié)過一次婚,內(nèi)心不能接受這樣的兒媳。而你……佐寧,我至今不知道原因,你不是一個拘泥過去怎樣的人,你這段時間過來吃飯,哪一次她不是做了你喜歡吃的?你把小妹惹生氣,還不是她去安慰的……哥沒有想到第一個不能接受她的人是你,而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對她,就算不能好好的對她,至少別為難她。”
白佐寧不服氣地沉默著。
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
白佐寧選擇爆發(fā),揮開白煦寧的手冷聲道:“還說你不是中毒了!她懷著那男人的種嫁給你,你要我怎么對她?”沒有把她削了都算是客氣。
白煦寧很是無奈:“你上次誤會了,她沒有懷孕。”
“她說沒懷就沒懷?哥,這女人滿嘴的謊話,你別聽她的!”白佐寧抓著白煦寧的手,迫切地想要證明,“有人看見她去醫(yī)院檢查,報告都出來了!這樣的女人你能接受她當你的妻子?”
白煦寧眉頭輕蹙,隨即道:“行了,我老婆我相信。”
白佐寧一陣無語,只得在心頭罵道:戀愛中的人果然都是傻逼。
白煦寧很清楚,桑榆不會騙他。
光說桑榆的事了,他要說的話一句沒說。
微微搖了搖腦袋,讓腦袋清醒一些,才開口:“你一會跟人道歉,承認你的錯誤,態(tài)度一定要好……”
“想都別想!”跟那廝道歉,還不如在這里關(guān)24小時!
*
王修樂見桑榆自一進來后,目光都不落在他身上,他自認自己沒有讓人厭惡到這種地步,等白煦寧兩人走出去后,他終于忍不住站起來,走到桑榆面前,幽深如海的目光凝著她:“你就沒有跟我要說的?”
民警抬頭看他一眼:稀奇,這人終于開口了。
桑榆翻了一個白眼:我有跟你說話的必要?
“你是不是把我當備胎了?”王修樂質(zhì)問道,看見桑榆愛答不理的模樣就一陣惱火,“你說話啊!告訴我,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備胎,看見更有錢的,你便立即跟我離了,巴巴地貼上去!”
又來了!真是沒完了!他更年期嗎?隔三差五的就要來問一回。
“你是不是有毛病!每次都說這些話累不累!別跟我提錢,我要是看錢擇偶之前會選擇你?”憑借她的相貌,要是她跟田田她們一樣的話,隨便拎一個都比王修樂有錢。
桑榆瞪著他,見民警望著他們,桑榆又怕被白煦寧兄弟倆人聽見再次添麻煩,她壓低了聲音,“對了,你還欠我不少,我一筆筆都記著呢!還有,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請你別再插手我的生活!”
王修樂見她如此在意某人的態(tài)度,再次受了刺激,他雙手鉗制住桑榆的手臂:“你真的懷孕了?”
桑榆掙脫幾下,王修樂死死地鉗制住。
桑榆想到桑奶奶說的話,認真反思了幾秒。
她有好好跟王修樂談過嗎?
好像有吧,但這人根本說不明白啊!
但桑榆很是誠懇地開口:“沒有,他誤會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說這樣的話!”
“你還騙我!”低沉的聲音帶著痛苦。
桑榆很暴躁:靠,說真話也不信!
“我有必要騙你?你又不是我的誰,我何必花心思來騙你!我再次告訴你,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以后我懷孕生小孩,以及生二胎等等都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不要再這樣問我。”桑榆臉黑成一團,“你快放手!”
王修樂聽見這話,心頭一團亂麻,他目光落在桑榆的肚子上。
桑榆煩躁地動了動身體。
王修樂很想把桑榆的肚子盯出一個洞來。
他臉上有紅腫,有青紫,頭發(fā)凌亂,領(lǐng)口敞開,目光很寒,很冷,眼里還閃爍著幾絲瘋狂。
像影視中某位咆哮帝。
桑榆有些怕了,天知道她這輩子最怕兩樣?xùn)|西,鬼和神經(jīng)病。
前者虛無縹緲,存在意識中,偶爾從某個思想的角落跳出來嚇唬她,后者更可怕,萬一受到刺激,提刀砍人,死了都冤枉。
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他這么放不開呢,既然這么喜歡她,為什么不珍惜她,還和別的女人藕斷絲連?!
現(xiàn)在陰魂不散是想做什么!
這位民警小哥哥在干什么?沒有看見她正在被人威脅嗎?
“你想做什么?你還想打我?打人啦打人啦!”桑榆踢了一腳旁邊的桌面,她掙脫不開,王修樂現(xiàn)在的樣子確實嚇人,她也不算隨便喊的吧!
民警一跳,站起來,扭住王修樂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當著他面都敢打人?
桑榆躲到民警身后。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外面談話的兩人,白佐寧剛被白煦寧說動就瞧見這一幕,額頭青筋暴起:“哥!”看見了吧,這就是一個麻煩的女人,麻煩精!
兩人先后跑進來。
“有沒有事?”白煦寧把桑榆拉過來出聲問道。
桑榆搖搖頭,聲音清冷:“沒事。”
白煦寧脾氣很好沒錯,但沒有好到這人屢次糾纏桑榆還要容忍的地步。
別說是白佐寧想打人,他也想,還不做什么。
門口高跟鞋聲音響起,幾人朝門口望去,見艾夏青跑得頭發(fā)飛起。
她一進來就看見室內(nèi)是這樣的情景。
王修樂被民警壓著在地,身子弓著,動彈不得,因為全身都在用力,臉上通紅,嘴里叫著難聽的話。
而桑榆和其他幾人好好的站在一旁,眼里鄙視地望著王修樂。
艾夏青走過去,推了推民警:“放開他!你知道他是誰嗎?你這樣對他!”
“我管他是誰!”民警一愣,還是一個有來頭的?話這么說的還是放開了王修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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