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白家。
白奶奶早已經等在門口,瞧見桑榆下車,急忙上前,拉住桑榆的手,上下打量著:“哎呀,才幾天不見小榆又長漂亮啦,還有這身裙子,也漂亮啊。”前凸后翹的,要是露出來豈不是更可愛?
糟了,自家孫媳婦是不是有點保守?
白奶奶想了想上次、上上次桑榆的穿著,猛然發現,好像真的有點。
桑榆被夸得很不好意思。
這些年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越覺得自己跟長輩的夸贊沾不了邊。
“奶奶這是我給你們帶的禮物。”桑榆把手上提著的東西遞給后面的管家。
白奶奶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過來就過來還帶什么禮物,下次奶奶都不敢叫你過來了!”
“只是一些自己做的糕點,閑的時候當零食吃。”
“真乖~下次直接過來就行了,不要這么麻煩,都是一家人~”白奶奶摩挲著桑榆的手笑瞇瞇地夸道,隨即牽著桑榆的手走進去。
白煦寧見屋內沒有范可欣,問道:“我媽呢?”
桑榆見范可欣不在家里難免有些多想。
白奶奶捏著桑榆的小手不放,對桑榆道:“你媽她忙去了,一會就回來,我們吃飯不用等她。”
開什么玩笑,今天的場合,是她故意支走放不開,心有芥蒂的范可欣的。
“你們先坐一會啊,奶奶親自下廚給你們做了不少好東西!”說完,意味深長的一笑,招呼管家一起進了廚房。
桑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現在吃飯還有點早吧!
白煦寧趁此機會湊近桑榆耳邊,悄聲道:“一會奶奶讓你吃她做的東西,你可千萬別吃。”
桑榆盯著他近在眼前的臉,眉頭微皺,頰邊的酒窩卻又若隱若現。
所以看上去,這表情有些扭曲:是有多難吃才被自己的親孫子嫌棄成這樣啊?!
桑榆被他吹的氣弄得耳邊癢癢的,她伸手挖了挖:“只怕不容易啊!”剛才奶奶說做了不少好東西呢!
白煦寧落下一言:“聽我的。”吃下去才不容易!
白奶奶端著一鍋湯從廚房里面走出來時就瞧見小兩口咬耳朵的一幕,頓時,心頭暖洋洋,喜滋滋的。
她也瞧見了外面的天色,覺得現在是有些早,她朝兩人揮揮手:“你們出去玩會吧,一會好了,奶奶給你們打電話!”
“奶奶,我來幫忙吧!”桑榆被白煦寧的話嚇著了,想著,要不自己親自上陣好了。
之前在王修樂家得來的經驗,在此刻全都忘記了。
白奶奶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這么幾個人呢,還搞不定?你只管放心的去玩。”
桑榆看向白煦寧。
白煦寧點點頭,帶著她朝樓上走去。
前兩次來這里,桑榆都沒有好好的轉轉。
“你住哪一間?”桑榆轉頭望了望。
白煦寧揚了揚下巴:“這一間。”
桑榆望過去,這是二樓左邊的第二間房,門開著,從她這方向望去,正巧能看見靠近窗邊的一架鋼琴。
在繁瑣別致的裝飾下,顯露尊貴,典雅之感。
桑榆想起上次在下面瞧見臨窗而坐正在彈琴的女人,居然是在白老師的房間,不禁有些吃味。
心頭罵了一句:惡心的女人,不知道不能隨便進別人的房間嗎?
白煦寧見她望著鋼琴,問道:“要不要彈?”
桑榆會都不會,悄悄地撇了撇嘴:“才不要彈。”
“為什么不要?彈琴可以紓解壓力,放松心情,試試吧~”
桑榆斜了他一眼:非要她直白的說出來不會是吧?!真是!
白煦寧牽著她走進去,桑榆甩了甩手還是說了出來:“……我不會。”
“不會?”白煦寧回眸問道。
桑榆的臉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沒學過,你彈你彈。”她小時候在村里生活,在家里和周圍人的熏陶下,她貌似對上山下河比較感情興趣些。
白煦寧想到那一雙在鍵盤上飛舞的手,嘆道:“可惜了你一雙天生藝術家的手。”
桑榆:“……”我這手雖然不會彈鋼琴但也會做好些東西的。
白煦寧為她搬了一個凳子放在鋼琴架前,接著坐在她的身邊。
能近距離欣賞白老師彈琴,桑榆表示很期待,雙眼冒桃心:“白老師,你給我彈吧,讓我聽聽。”
“我也不是很會。”
桑榆有些失望:“那你還在房間擺一臺?”
“偶爾瞎彈。”
在桑榆又不期待的神情中,一陣美妙的琴聲響起。
桑榆轉眸看他一眼:這也叫瞎彈?是不是對瞎彈有什么誤解?!
這一眼,讓她一愣,像是置身在童話中。
他神情專注,背脊挺直,修長的十指在黑白色優雅地移動。
此時外面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幽藍深邃,在余光下,他的身影是如此清晰,他的面龐又是如此的模糊。
而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
桑榆坐不住,她站起來,認真地參觀白煦寧從小長到大的房間。
跟她的大不相同,這里除了書本和一堆綠色的電池板,幾乎沒有什么她感興趣的。
搜尋了一圈,桑榆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白老師,你的床板是不是太硬了?”
她張開手臂躺下去,后背被一個東西硌了一下,桑榆掀開被子,發現了一直粉色的小熊。
桑榆擰起來,左看看右看看,頓時笑出聲:“哈哈,白老師你還玩這東西?”說著習慣性的拿起東西湊到鼻尖聞了聞。
鋼琴聲止,白煦寧回頭,搶過她手里的小熊:“小團子的。”
“啊!”桑榆想到小團子流著口水的樣,嫌棄地擺擺手,接著從床上跳下來,“別說小團子在這上面打過滾?!”
“有可能。”
*
與此同時,白丹靈一個人來到派出所提白佐寧。
還沒有走進去就聽見里面的人在發脾氣。
白丹靈抬步走進去,見辦公桌前坐了一個長相粗獷的男人,顯然正是他在發脾氣。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什么副局老子不認,當老子這是什么地方,讓這些打架的混混在這里白吃白喝白住!一天一夜不夠,還要多關一段時間?我閑的慌?有空管這些雞毛事?而且人都已經放了!”
說完啪的一聲掛斷電話,瞧見門口的白丹靈,語氣還有些不好:“你有什么事?”
白丹靈說了目的。
周深看她一眼,“已經放了。”
白丹靈愕然:“不是要人接么?怎么就走了?”她還沒有接,這人就走了?她準備好的嘲笑,不是落了空?
“怎么,還不樂意?!”周深問道。那小子不知道是得罪了誰,居然讓他們局長來給他施加壓力,讓把此人多關一段時間。
白丹靈有什么樂意不樂意的,她才懶得管白佐寧。
只是——想到大哥的話。
白丹靈還是好言笑著問:“那他會在這里留下記錄嗎?”
“你說呢!”周深瞥了她一眼,覺得她怕是智障,他們關了一個人,怎么可能不留下記錄。
白丹靈急忙走到周深辦公桌前,拉住周深正在寫字的手,搖啊搖的,笑得很可愛:“可以消除嗎?我哥還是一個學生,家里有點擔心,而且警察叔叔你看啊,這就是一件小事。”
“不能!”周深抽出手,然后揮手打發白丹靈:“去去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還消除記錄?有必要?誰沒事來查人有沒有打架的記錄!
“舉手之勞的事情,雖然不是大事,消除了總比在上面的好吧~警察叔叔~”白丹靈又逮上周深的胳膊搖啊搖的撒嬌,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
周深見狀兩條眉毛越擰越粗:“還不走?”
“你不消,我不走!”繼續搖啊搖~
周深的正在寫的字都歪了,身上是一陣雞皮疙瘩。
不是這個女孩不漂亮,而是他覺得這個女孩不是這么矯情的人,做起來這種動作,總有些別扭~看得他頭皮發麻~
“你別動!好好說話!”
“不行的呢~消了嘛~你看人家都這樣求你了~”纏磨了一陣,白丹靈見軟的不行,只得來硬的,“我說話不管用,我讓你們局長壓你!看你消不消!”
周深是個脾氣大的,今天連著被威脅了兩回,還是因為同一個人,剛才給他打電話威脅他的,他還能理解,畢竟是他領導,這個小姑娘是個什么人!
當即從下面掏出一副銀色的東西,往白丹靈的手上一拷,在白丹靈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深已經把她拷在了辦公桌的桌腿上。
白丹靈大驚,掙了掙,發現這是真的,望著右手上的銬子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你……好大的膽子,我犯了什么罪,你敢拷我?”
周深見她老實了沒搭理她,拿起筆繼續寫報告。
“你亂用警械,簡直沒有王法了,我一定要告你!”
“告去告去,哈哈,你有證據嗎?在這里,我就是王法!”沒有人搖胳膊,周深看著潦草的字心情好了很多。
*
白佐寧郁悶至極地在路上走著。
該死的,這邊偏遠得路上連個人都沒有,車也是一閃而過,難道要他走回去?
白佐寧望著已經黑下來的天,捏著早已經沒電的手機,走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才將將走到有幾分眼熟的地方。
他趕忙站在路邊攔了一輛空的出租車,讓車開到他所在的小區。
車開了四十來分鐘,到了小區大門口。
白佐寧跳下車,轉身就走,車也立即開走。
幾秒后,車又開了回來,里面的司機懵逼了一瞬,然后急忙按了喇叭。
白佐寧回頭司機一眼。
司機見他如此懂不起,跟著跳下車,叫住白佐寧,親切地問道:“親,你是不是還沒有給錢?”
白佐寧恍然大悟,趕緊摸了摸身上,接著兩手空空地拿出來:“親,剛才忘記了,但是我身上沒錢,這樣你加我一個微信,我回去轉給你。”
司機無語:“我看你不是忘記了,你就是想不給吧!”
白佐寧面上一陣紅:“百來塊的車費,我會不想給?”
“那你就給啊~”司機伸手。
白佐寧一噎,看看周圍,門口是有幾個人,雖然有些面熟,確定是一個小區的但也不認識啊~
要不問大門口的保安借?
那不得欠保安一份人情,以后每次回來都得對著保安打招呼?
形象何在?
正想著,瞧見對面的一排店面,白佐寧急忙道:“你等我一會,我經常在對面吃飯,我去店里給你借。這樣總行了吧!”
司機想了想點點頭,“可以,但你跑了怎么辦?”
“我會跑?”白佐寧不禁為他懷疑自己的人品而瞪大了眼睛。
司機一副看小人的神情:“剛才就跑了!要不是我反應快,現在我哪里還找得到你!”
白佐寧一噎,把手里捏著的手機放在司機手中:“那先把我手機抵押給你,你總該放心了吧!”
司機低頭看了眼手機,“壞的?”
白佐寧怒了:“沒電了而已!”
司機勉強點頭:“行,你快點。”就算是壞的,賣到收舊手機那里應該能抵消車費。
白佐寧見他心不甘情不愿,一副被他強迫的樣子,第一次這么狼狽這么低聲下氣這么沒有面子。
對著司機好一陣磨牙,然后才轉身向對面跑去。
剛走到門口,差點與一個女人撞在了一起。
“沒長眼睛啊!”女人是店里老板的女兒,邊拍拍身上,邊罵道,抬起頭瞧見是白佐寧,頓時樂了,“我當是誰這么目中無人呢,原來是白二少啊~”
“啊——小……”小什么來著?白佐寧想了想沒有想起這女人叫什么名字,但是管它的呢,他急忙拉住女人的手,“你回家了呀?身上有錢沒有,借我兩百塊錢,回頭我轉給你!”
“呵呵呵……”女人掩唇嬌俏地假笑兩聲,然后陰陽怪氣地道,“白二少會缺錢?你還是少逗我了!”
原來搬過來不久白佐寧來這里吃飯,瞧見這女人長得有幾分漂亮,便經常逗她,時常開些玩笑,動動手親親之類的。
女人還有些高興,畢竟白佐寧長得出挑,又有錢。
還沒有做兩天美夢,女人瞧見這人三天兩頭的把不同的女人往這里帶,原來是個花花公子。
至此,梁子便結下了。
現在他問自己借錢,呵呵,沒門!
一分都不給,打水漂都不給!
女人轉頭進了店里,對著里面喊道:“爸、媽、姥,有人問你們借錢,可千萬別借,咱們是小本經營,概不賒賬和外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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