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莞的話徹底激怒了她,怒目瞪著江莞步步逼近。“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是嗎”
她冷哼一聲,右手在懷中摸索,沒幾刻便掏出一個官印來。這官印上制駱形印紐、字體舒放自然、印風(fēng)瀟灑自如,一看便知這是馮廷的官印。
“黑影何在?”
她將官印舉在空中,一聲怒喝便喚來三名黑影。馮廷養(yǎng)在府中的黑影不下數(shù)名,這個她從前溜走時便知曉的。眼下這幾名,見其腕間的黑底金繡紗必是黑影頭領(lǐng)無疑。
“黑影聽令,殺了這個女人”
聲音一出,無人反應(yīng)。幾人面面相覷,沒有任何動作。見此反應(yīng),那人退而求其次,言道:“把她給我關(guān)起來。”
這一要求比起前一個顯然更容易執(zhí)行,黑影果然毫不猶豫地帶走了江莞。
“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把她放出來”
江莞自方才見到官印起,一直一言不發(fā)。這官印乃是馮廷的貼身之物,上面的字極有可能是恒嘉親筆,馮廷極為重視。能夠得到官印,足以昭示了二人間的關(guān)系。
自己掌握的信息實在是太少,眼下又有太多不解之事。她干脆將計就計,任由黑影將自己帶走,毫無反抗。
桌前橫放著一張張宣紙,滿滿鋪就的嫣字十分刺目。
馮廷,倘若你心中早有別人,又何苦來招惹我。
江莞的右手搭在前額上,狠狠揉捏著緊緊蹙起的眉。眼下一團棘手之事,偏偏自己滿腦子都是馮廷的傷勢,方才見他一臉苦楚,劇痛之下連喘息都是及不勻稱的,到現(xiàn)在想起來心頭都是一痛。
可是自己現(xiàn)在著急也是無濟于事,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
唯一知情的人只知道跟自己裝聾作啞,密林重傷,說不定跟昨夜偷襲的閔竹會有一絲半藕的聯(lián)系。閔叢那句“情況有變”又指的什么。令外雖然山下人皆知江莞已死,但這具身體到底是跟閔竹拜過堂的。
無論是昨夜之事還是休書,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親自去找一趟閔竹。
想起上次出逃,多虧了古書秘法得以炮制迷香,上次他們有了經(jīng)驗這次恐怕不好蒙混過關(guān)了。
吱呀——
丫鬟推門而入,帶來了今天的飯菜。江莞望著與自己身材相仿的丫鬟。早年自學(xué)過制作人皮面具,扮成丫鬟的樣子出去雖然極為冒險,卻是此刻最為可行的法子。
馮廷受傷實在蹊蹺,休書對自己而言不僅僅是一個證明,馮廷身邊自有佳人相伴……她心中掙扎一番后還是決定實施這個法子。
端著手中盤蝶出門,刻意等了有一會,碟中飯菜只是寥寥動過幾口,保持神色如常,一步步向外走去。
“姑娘,留步。”
一聲呼喚自身后傳來,江莞停住腳步緩緩回頭,果然看到一名黑影站在自己身后。面上神色如常,對即將到來的盤問也是早有思考。
“江姑娘就吃了這些?”
她點點頭,盡量不發(fā)出聲音。
“不知你可曾練過舞”
她再次點點頭,心想這黑影倒是觀察入微,他之所以這么問估計是看出自己走路的姿勢前后不同。
“撒謊,如果我沒猜錯,江姑娘是練過武的,步伐氣場我很了解,您瞞不了我的”
未曾想自己精心鋪就的這一切竟然這么快就被識破了。
“上次您出逃時,卑職在京都為大人辦事,沒能領(lǐng)略您古香的本事真是可惜”
難怪,有這樣的人物在,自己還能輕易出逃。
“你們跟在馮廷身邊,應(yīng)當(dāng)很了解他才對。僅僅憑一個官印,就對那個女人唯命是從,馮廷若醒著定不會阻攔我的”
面對江莞的憤慨質(zhì)問,黑影神色并未表現(xiàn)出半分異常,反而鎮(zhèn)定自若,“您錯了,正是因為卑職了解大人所以才會攔著您。眼下外面太過危險,您實在是不該亂跑。倘若大人醒著,絕對不會讓您亂跑的。”
“更何況卑職的直接任命對象并不是馮大人”
這下江莞亦無計可施,這黑影頭目甚是精明,聞聲應(yīng)該是位長者,怎么看都不好對付。估計硬碰硬的話,自己也是勝算渺茫。
“如果我不愿意呢?”
江莞終于開口了,這話說出來略顯底氣不足。
那黑影不禁認(rèn)真看了一眼江莞,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但看江莞一臉的嚴(yán)肅認(rèn)真,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您還是回去吧,為何執(zhí)意要走。萬一再發(fā)生一次古鋪那樣的事情,沒人擔(dān)待的起。”
“難道就讓我等在那里干著急,我的心太亂了,只有找點事做才能安靜下來。就算你懂的再多,你畢竟不是我。”
黑影聞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眸中盡顯無奈,剛要再開口相勸……
呃——
他被擊倒在地了,在他的身后站著另一個黑影。是那個兩歲女孩的父親。
“是你!”
那黑影的青蔥玉指扣住自己的手腕,想著帶著她離開,“趁著還未被發(fā)現(xiàn),我們快走。”
“等一下。”黑影聞言回頭詫異地看了自己一眼,江莞道:“雖然很矯情,但我還是想問,我們就這么走了你女兒怎么辦”
不料那人詭異一笑,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意味問道:“我看起來就這么老,這樣的話你也信,大人心里比你清楚多了。”
什么?
恍若被五雷轟頂?shù)慕缸屑?xì)打量這個黑影,那日蒙了黑紗又刻意壓低聲音果然都是裝的,合著那天馮廷何他一唱一和全是在看自己熱鬧。
“還不快走,再晚點我?guī)煾稻鸵蚜恕!?br />
江莞:你師傅?!!
逃出馮府,二人來到密林之中。一路氣喘吁吁,現(xiàn)下江莞正倚靠在溪邊柳樹上氣喘吁吁,望著正在溪邊洗手的黑影。
“你叫什么名字?”
“姓穆,單字一個云。”
穆云,名字讀來到十分地順口。他回頭沖自己一笑,兩個酒窩肆無忌憚地掛在臉上,補充道:“云彩的云”
這般清爽的性格,倒是十分有趣,不過前幾日的戲弄實在太過狡猾,需得防范。
“為什么要幫我,那可是你師傅,你就這么打傷了他”
“哎呀,你不懂。我和師傅那叫打是親罵是愛。”
江莞聞言輕笑出聲,當(dāng)真是個不正經(jīng)的人。
“昨夜這密林發(fā)生了不少變故,其中緣由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柳如嫣的話你一個字也不要信”
江莞聞言一驚,忍不住問道:“你是說,府里來的那個女人叫柳如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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