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通往第四界的道路又在哪里呢。第一次是偶然、其余兩次都是獨孤萬千帶她進去的。可笑自己在第四界呆了這么長時間,連去那里的路都不知道。
她終于從悲傷中恢復過來,想要收好馮廷的尸體。可就在她手指觸碰到馮廷尸首的那一刻,竟就在她的眼前灰飛煙滅。
穆云頓時便慌亂起來,一下撲過來,雙手在空地上摸索卻什么也摸不到。
“這是怎么回事,大人的尸首呢?”
一旁的宋景不僅沒有任何驚慌失措,反而顯得比誰都淡定,她慢慢說道:“凡人殞命不該如此,必定有外部勢力暗中作祟。想當初,我也是尸首灰飛煙滅,幸而虛形進入第四界才得以存活至今。”
聞言,穆云如蒙大赦,“第四界,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那是什么地方,我們應該怎么做才能救大人,得抓緊時間啊!”
穆云的擔憂亦是宋景的擔憂,萬一馮廷碰不到如獨孤萬千那般愛管閑事又神通廣大的能人,豈不是功虧一簣。
“第四界虛幻飄渺,每次都是別人帶我進去的,光我自己一個人是找不到路的。”她仔細清理自己的思路,忽然間想到什么似的,很是著急的問穆云,“咱們京都可有座名叫荒塵的山?”
“你說荒塵山,離此處有些距離,不過以你的雙翼,應該不成問題。”
終于得到了一個較為滿意的答案,想不到經歷了這么多年的變遷,荒塵山的存在竟然比一個強盛王朝還要古老。曾經靈力的最初來源在那里,在第四界又能因靈力與阿虎溝通。
如今只能將希望寄托于這微小的聯系上,總好過沒有一絲頭緒。
宋景將穆云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揮動雙翼帶著穆云一起來到了荒塵山。
山中景色較之她記憶中的場景似乎并沒有多少改變,她輕車熟路的帶著穆云來到從前那個山洞,山上的壁紋早已不在,一片濕滑干凈的巖體。
其實自方才到達山下時,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不斷牽引著自己,越是接近這個山洞,這種感覺便更加明顯。
看到洞內如此情景,她反而沒有太多吃驚,反而覺得這一切是理所應當,這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可急壞了一旁心急如焚的穆云,她忍不住安慰道:
“你先別急,我從前出征北狄,曾獲得一部名叫《祁域志聞》的書,早已熟爛于心。如今山洞內的這番景象才算的上是正常。”
宋景邊說,便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對準左手血脈劃開。
一旁的穆云本欲阻止,但在聯想到宋景曾親口講述的自己的經歷和她已經明顯呈現出血紅色的眼睛時,還是自覺地靜候在原地。
她將匕首扔在地上,右手涂滿左手的血液,強忍著傷痛來到巖體前,兩只手一齊將血液擦拭在巖壁上。
沒一會,巖體似乎輕微的震蕩了一下,隨后便是更為劇烈的一下,兩個人幾乎就要站不穩了。巖體開始閃現凜冽的紅光,這顏色太過,刺目,穆云早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許久,似乎感受到周圍沒有那么強烈的光芒了,穆云漸漸睜開了眼睛,卻瞧見宋景正坐在巖壁下,巖壁上不知何時涌現了許多異族文字,而此刻,這些文字像流動的液體一般透過宋景貼在上面的傷口漸漸流到她身體里去。
“江……江莞。”他有些害怕,不敢上前。
宋景聞言一笑,眼睛卻依舊沒有睜開,身體正在接收源源不斷的靈力,此刻不能隨便離開,
“你忘了,我叫宋景的。”
“我不管,你就是我們的江莞。”
這種時候居然耍起小孩子脾氣來,看來是真害怕了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你究竟在怕什么?”
“怕你有了祁玉,就不要我們大人了。”
這怎么可能?她分明才跟祁玉說明白不久,倘若她真的是這樣的人現在為何要費這樣的功夫糾纏在此處呢。
“胡說,我不會不要你們大人的。”
穆云聞言,掉下幾滴眼淚,道:“江莞,還記得我曾經月下為你講的那個故事嗎,那只是我最初的記憶,現在我所知道的,已經遠遠不止是那些了。”
看樣子,這穆云是又要打算給自己講故事了,正好此刻她的靈力還沒有完全吸收,不妨聽一聽,偏巧,自己忽然很想馮廷。
“那你講給我聽好不好。”
穆云欣喜地點點頭,解下了手腕上的黑紗。
“這次,就從這條黑紗說起。”
他曾問過師傅,為什么要替王太子培養一個前朝黑影,師傅說,等自己的黑紗上被金絲線繡出猛虎,他就明白了。
擁有金絲黑紗的黑影,是最高級別的黑影,正如他的師傅。他一直想成為一個像師傅一樣厲害的人,雖然心中只是隱隱明白這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但這依舊不能阻擋他對金絲虎的向往。
直到有一天,大人給了他這個機會。
“穆云,只要這期間你能保證江莞安然無事,我會幫你成為恒氏王朝最年輕的黑影。”
其實,就算大人不說,他也會這樣做,通過與江莞的相處,他是真的把她當作了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第一個朋友。
雖然大人的出發點還是希望江莞能夠平安,但他心底還是對這樣的做法很是不理解,既然喜歡,為什么不能夠在一起呢,直接自己來見她不好嗎,遮遮掩掩算什么。
后來,穆云才知道。大人是被迫將自己的愛意隱藏起來,這份煎熬和暗中守護,遠勝過那些虛情假意。
大人的愛意雖然被刻意隱瞞,但卻是怎么藏都藏不住的,每次自己跟他匯報江莞的情況,他總要纏住自己問東問西,事無巨細,他都要聽得清清楚楚。偶爾還會因為一件小事,吃起自己的醋來。
這么較真的大人,真的是生平第一次見。
跟江莞那次分開,他的的確確是去找大人了,他敢打包票,大人心里比誰都想立刻去見江莞。可最終,他不僅沒去,還沒讓自己去,原因只有一個,禹王開始注意江莞。
大人本就受著傷,未來是生是死都不明朗,不愿讓江莞跟隨一個性命不保的人。禹王跟大人一直是劍拔弩張的狀態,如今自己失勢,萬不能因此而拖累江莞。
他心里,比誰都難過,卻又不能痛痛快快的告訴江莞,哪怕見一面也成了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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