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恒霄的計劃之內。”宋景一怔,這獨孤萬千竟然直呼天帝名諱,這言語間的嫻熟與自然,不禁讓人懷疑起他們的關系來。
“我與天帝本無冤無仇,他究竟意欲何為?”她只是一介凡人,不知從何出惹得高高在上的天帝屢次對她大動干戈。
“你要真是個普普通通的凡界女子也就罷了,可偏偏——”他忽然不再說話,反而饒有意味的打量著宋景。
“偏偏什么?”宋景很不喜歡這種話說一半的感覺,過慣了手起刀落的沙場生活,遇見怪外抹角的事情總是缺乏耐心。
“你說呢,你這一身的醇厚靈力和雪白的雙翼,你見哪家姑娘身上有這些東西。”
此言非但沒得到江莞的信服,反而使她愈加憤憤不平起來,“這靈力和雙翼本也不是我非要求來的,憑什么定要我遭這當子罪。”
宋景越說越生氣,雙手叉腰憤憤不平地四處走動。
站在身旁的獨孤萬千被她繞得頭暈眼花,忍不住攔下她,道:“急有什么用。”
“稍安勿躁。”祁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聞言,宋景這才想起房中還有一個人的存在,那就是祁玉。打從獨孤萬千進來,他便獨自一人坐在床前,一言不發,宋景的一言一行令他有些恍惚。
“還是從前那般……”
他話說到此處便停住了,仿佛想起了什么了難過的事情,極其輕微地嘆了一口氣。
“你還未告訴我,你們兩個是如何相識的,單是因進入第四界而相識的說法可糊弄不了我。”
“既然你話問到這個地步了,那我就不瞞著你了。我跟天上那位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也是祁玉與鄺澤兄弟的叔父。”
宋景聞言,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第一時間將試探的目光投向祁玉,企圖尋找什么端倪,得到的卻是一個無比堅定的眼神。
那日軒轅皇宮被刺身亡前,好歹是見過天帝一面的,怎么……“怎么你跟天帝長得一點都不像呢?”
輕輕一聲嗤笑,“那我問你,祁玉跟鄺澤長得像不像?”
她不禁點點頭,內心贊同獨孤萬千舉得例子,就連他方才的言語也將近有八分認同了,畢竟這祁玉與沈湛間的長相確實相距甚遠。
“我不明白,你們既然是親兄弟,為何一個在天界,一個藏在第四界?”
“這還不簡單,你在軒轅王宮這些年難道沒見過兄弟相殘的事,再不濟總聽說過唐時李世民的宣武門之變吧。”
“所以,你們是為了爭奪天帝之位,才互相殘殺,然后你輸了?”
他冷哼一聲,“誰說我輸了,只是他騙了我,罷了罷了,往事已經不值得再提了。”
宋景撓撓腦袋,看看依舊沉默的祁玉,再看看一臉了然的獨孤萬千,問道:
“我還有一點不明白,天帝既然是沖著我這一身的靈力來的,直接將我控制住不就得了,何必大費周章的難為馮廷。”
獨孤萬千搖搖頭,苦笑幾聲道:“你以為,像恒霄這么冷血的人,能讓青禾與祁玉活到現在是因為什么,不是什么可笑的親情,是靈力的能量太過神秘,他根本控制不住,便干脆將計就計,借你們來達成他的探索。”
“所以他借刀殺人,就是為了我早日去荒塵山吸附山洞靈力?”
“正解。”獨孤萬千肯定了宋景的答案,來到祁玉身邊坐下。
宋景呆呆地望著二人,看看祁玉再看看獨孤萬千,恍然間發現他們叔侄二人確實長得很像。
剛想要發表這個看法卻被自己懸崖勒馬,她心想,還是不了,這話怎么聽都感覺哪里乖乖的,萬一到最后追究出來青禾跟獨孤萬千有什么關系,那可就不好了。
“那我究竟怎么做才能救馮廷?”
“你怎么又扯到這個話題上來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恒霄就是抓住了你這個心理,在等著你上鉤。放心吧,既然你對恒霄來說有用處,他一時半會不會讓自己喪失馮廷這個籌碼的。”
聽了這話,江莞才稍稍放心下來,轉而問道:“對了,穆云呢,他去了何處?”
這話是沖著祁玉說的,穆云的下落恐怕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此刻的穆云較之方才已經徹底鎮靜了下來,他溫和的目光望著宋景,道:“放心吧,人在靈界。”
宋景聞言,終于肯放下心來,望著窗邊的小雨,舒了一口氣。
就在這靜謐的雨夜,終于安靜下來的三人都只是靜靜的坐著,聽著嘀嗒聲,勞累了許久的心,終于在此刻安靜了下來。
彼時,九重天上,維持著同樣和諧場面的還有鄺澤與馮廷二人。
馮廷本就只剩下了一介虛形,無論坐還是立,差別都無甚大。倒是鄺澤,他此刻已經精疲力盡了,倚靠在桌角。
“我從她的講述中,對你隱約有些了解。只是,你如今為何會落魄成這副樣子?”
他實在想不明白,神仙成日里都是這般疲憊蒼老的么,難道這就是凡人修仙日日孜孜以求的結果?
癱坐在馮廷面前的鄺澤,一頭銀發,身體似乎極其虛弱,總之他的面色并不比那發色好到哪里去。
“她的講述,你說景兒?”
極其親昵的稱呼傳到馮廷耳中令他心中稍感酸澀,可在看到原本像一個冰塊般地神仙瞬間有了生機,他便開始猶豫要不要接著說下去。
“有她在身邊,一定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情了。景兒雖然調皮,卻是最有靈氣的,她跟這世間的其他女子相比,不一樣。”
“任誰跟這世間的其他人相比,都不一樣。”不只是怎的,他口中突然冒出這句話,說完自己都后悔了。
可鄺澤卻只是淡淡一笑,只要提起這個人,無論面前發生什么,他心里都很美好。
“雖然你是個凡人,我是神仙。我也本該比你活得恣意灑脫一些才對,可是細細回想我這一生,除了景兒,卻再也沒有什么真正值得我留戀的了。”
“那年大雪,我被罰跪在院內,她仗著自己是個公主,沒有半分小女兒家的嬌羞,竟生生將我偷了回去。只此一次,我心里救有他了。”
這算什么,炫耀嗎,可看他這副落魄模樣,怎么瞧都不像是一個神仙該有的樣子,甚至不如自己一介凡人,又談何炫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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