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看著王燕色厲內(nèi)斂的模樣,姜一山臉慢慢浮現(xiàn)出一抹滿是恨意的冷笑,道:“王燕,你真當(dāng)我什么不知道么!”
說到后面,姜一山內(nèi)心積壓多年的滿腔怒火,驟然爆發(fā)。
他霍的一下從椅子站了起來,雙手撐在身前的桌子,瞪著眼睛朝對面的王燕大聲怒吼道:“這么多年,你一直跟韓東那個老賊明目張膽的在我面前茍合,你們簡直欺人太甚。蒼天有眼,現(xiàn)在你們的報應(yīng)來了。”
“你不是想讓韓東那個老賊來殺我么,我給你機會,你現(xiàn)在就叫他來,叫他來啊!~”
姜一山這些年過的確實是太苦了。
每天白天他在外人面前是德高望重的姜家家主,可是回到家里以后,他活的連個下人都不如。每天都要看著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而且,他還要把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錢,笑呵呵的送給這對狗男女,以及他們生下的野種,肆意揮霍。
這種精神的折磨,有幾個男人能夠承受的了。
姜一山如果不是顧忌自己的兒子姜辰,以及他心愛的女人秦蘭的安危,他怕是早就和王燕他們拼個魚死網(wǎng)破了。
姜一山突然爆發(fā)的怒火,頓時嚇得王燕渾身一顫,她神色驚恐的連忙向著后面退去。好像生怕姜一山會真的撲過來對她不利似【】的。
“來人!快來人啊!~”
王燕一邊后退一邊驚恐的在大廳里叫喊道。門外的保安人員,聽到她的叫喊后,連忙急匆匆的推門從外面跑了進來。
“夫人,發(fā)生什么事了?”
保安進來后,急聲向王燕問道。
看到有人進來后,王燕的心里終于稍稍安穩(wěn)的一些。隨即,她面的表情又變的兇狠起來,她忽然一抬手朝著姜一山指了過去,怒道:“把這個老東西給我抓起來!”
聽到王燕的命令后,這些剛剛沖進別墅里的保安,臉頓時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看著遠處的姜一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愣著干什么,還不動手!”
王燕見這些保安面露猶豫之色,她頓時心中氣急,再次厲喝一聲,催促道。
在姜家打工的下人都知道,姜一山雖然明面是姜家的家主,可是姜家實際做主的人,乃是王燕。在王燕的謾罵之下,一眾保安不得不朝著姜一山圍了過去。
“都給我站住,我看你們誰敢動老爺一根汗毛。”
慕成這時候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擋在姜一山的身前,大聲的呵斥就要圍攻來的保安。
奈何,這些保安得了王燕的命令,就連姜一山這個家主都敢動,又怎么可能會理會慕成區(qū)區(qū)一個管家的話。
眼瞅著自己的勸阻沒有起到作用,慕成臉頓時露出了焦急不已的神色,“老爺,你快走,我?guī)湍銚踔麄儭!?br />
慕成是從年輕時候就跟在姜一山身邊的,姜一山和王燕結(jié)婚之后,姜一山也依舊是一直把慕成留在身邊。這么多年的同甘共苦,經(jīng)歷了諸多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他們二人之間的情誼已經(jīng)早已超越了主仆,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
“阿成,讓開吧。”
姜一山面沒有一絲的懼色,他緩緩的伸過手去,拍了拍慕成的肩膀。然后緩步從他的身后走了出來。直面王燕,以及圍來的一眾姜家保安。
“王燕,你我夫妻情分已盡,今天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你簽字也好,不簽也罷。最后的結(jié)局都是一個模樣,過往做了那么多的虧心事,現(xiàn)在到了你該還債的時候了。”
姜一山冷眼看著王燕說道。
王燕不禁氣的有些雙手顫抖,她當(dāng)著姜一山的面雖然表現(xiàn)的依舊強勢,可是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早已慌得一筆。就像姜一山剛剛說的,這些年來,她仗著韓東的威勢,強取豪奪,強買強賣,在事業(yè)打壓了不少的同行。
如今韓東倒臺了。就算是姜一山不和她分家,也會有其他人來找她的麻煩。
“你個老東西,我就算是真要遭報應(yīng),也要先送你下地獄。給我抓住他,生死不論!”王燕是真的急了,竟然想要在別墅里面就對姜一山下黑手。
聽到王燕的命令后,姜家的這些保安只是稍稍猶豫了片刻,繼而就繼續(xù)朝著姜一山和慕成撲了過去。
“哎~,原本只是想要悄悄地過來教訓(xùn)他們一番,現(xiàn)在好了,我還沒動手,他們自己倒是先搞起了窩里斗。”
童小幽躲在姜家別墅的二樓,居高臨下的看著樓下大廳里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她不禁在心里感慨道。
不過與此同時,童小幽心里對姜一山的印象卻是有了大大的改觀。
早前她只是從秦蘭那里聽說了一些關(guān)于姜一山的事情,這不禁讓她覺得姜一山是一個欺騙別人感情,不負責(zé)任的男人。
可是現(xiàn)在看來,姜一山似乎并非是真的無情。他之所以會選擇離開秦蘭、姜辰母子,其實恰恰是他有情有義的表現(xiàn),因為他知道姜家內(nèi)在的兇險。他們母子跟在他身邊只會遭遇更大的風(fēng)險。
眼瞅著姜一山和慕成二人就要遭到姜家一眾保安的毒手,以他們二人現(xiàn)在的年紀(jì),如果反抗的話,說不定真的有可能出現(xiàn)傷亡情況。于是乎,童小幽不得不仗義出手,幫他們一把。
“天地同根,靈符通神,霧瘴靈符,去!”
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童小幽默默的施展法術(shù),待到法術(shù)凝結(jié)完成,她立馬將霧瘴靈符朝著下方的大廳打了過去。
轟!~
霧瘴靈符隨即在別墅的大廳內(nèi)爆炸開來,瞬間濃重的霧氣充滿了整個別墅的大廳。
“怎么回事?哪來的這么大的霧氣……”
“我看不到了,你們在哪……”
……
一時間,陷入霧瘴當(dāng)中的一眾保安頓時開始亂糟糟的吵嚷起來。
“親愛的,是你回來了么。”
在這些嘈雜的聲響當(dāng)中,有一個聲調(diào)尖銳的嗓音格外有辨識度,身處在霧瘴當(dāng)中,王燕的語氣里竟然帶著些許的激動,大聲的叫道。
童小幽從二樓的隱蔽角落緩步走了出來,聽到王燕的這聲叫喊,她不禁惡心的翻了個白眼。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童小幽既然選擇了出手,那就索性幫姜一山解決掉眼前的麻煩吧。于是乎,童小幽在別墅的二樓走到了一處花盆旁邊。隨手從花盆里捏起一些松軟的土壤,攥在手里搓成小球,然后在自己靈力的包裹下,一個接著一個的朝著樓下大廳里打去。
童小幽依靠著自己聽聲辨位的能力,做到了手里的小泥球例無虛發(fā),一小會兒的功夫兒,樓下的大廳里就徹底的消停了下來。
“不知是哪位高人相救,小人姜一山,在此拜謝了。”
姜一山眼中含淚,雙手抱拳對著面前的虛空拜謝道。
一開始當(dāng)霧瘴剛出現(xiàn)的一剎那,姜一山心里也以為是韓東那個老賊又回來了。這不禁讓他的心里一下子就涼了半截,可是時間過了不久,當(dāng)他聽到有人一個接著一個摔到在的響動后,他立刻意識到,來人絕對不會是韓東。
而且對方的行事目的似乎是在幫助自己,察覺到情勢的轉(zhuǎn)變后,姜一山心里頓時激動不已。
童小幽沒有急著回應(yīng)姜一山的話,在把大廳里的一種閑雜人等都解決之后,童小幽縱身一躍從二樓跳了下來。
她先是走到了姜一山和王燕一開始吵架的那張長桌前,隨手將那份放在桌子的離婚協(xié)議書拿了起來。繼而去到了被打昏的王燕跟前,用她的手在協(xié)議書安了個手印。待到做完這些之后,她這才朝著姜一山走了過去。
“跟我來吧。”
霧氣中,童小幽一左一右分別抓住了慕成和姜一山的一條手臂,然后快速的走出了姜家別墅。
“童姑娘?!”
慕成此前和童小幽見過面,這時突然發(fā)現(xiàn)帶著自己和姜一山走出霧瘴的竟然是她,這不禁讓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暮成叔叔好。”童小幽對慕成的印象一直不錯,這時見對方認出了自己,她也沒有必要刻意隱瞞,然后禮貌的和他打招呼道。
另一邊的姜一山,雖然不認識童小幽,可是他臉露出來的驚訝程度絲毫不比慕成少。
“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姜某拜謝了。”
姜一山雙手抱拳,再一次的對童小幽感謝道。
童小幽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等到姜一山起身之后,她‘唰’的一下將手里拿著的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遞到了他的面前,道:“這個還你,我已經(jīng)讓那個女人按了手印。”
在童小幽想來,只要是按了手印,那么這份離婚協(xié)議就算是生效了。接下來,就要看姜一山會不會對被他虧欠的秦蘭承擔(dān)起責(zé)任了。
姜一山看著童小幽遞過來的協(xié)議,面的神情稍稍錯愕了一下,不過他隨即便笑著對童小幽點了點頭,真誠的說道:“謝謝。”
慕成在一旁看到童小幽做出這個古怪的舉動時,他不禁有些疑惑。可是隨即他想到了童小幽和秦蘭的關(guān)系,他立刻明白過來童小幽這樣做的意思。
“老爺,現(xiàn)在沒有了韓東的威脅,您也已經(jīng)決心要和王燕離婚了,那我們要不要去看望一下秦蘭小姐。”
慕成恰時的對姜一山提醒道。
提起秦蘭,姜一山眼中不禁閃過一抹哀傷,那個笨女人為了他,搭了半生的幸福,如果他現(xiàn)在過去看她,也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我干媽已經(jīng)搬回到橡木小區(qū)去住了,如果你要過去看她的話,就去那里找她吧。”
說罷一聲之后,童小幽沒有再在這里多留,立刻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
看著童小幽漸漸消失的背影,姜一山臉忽然露出了一抹無奈的苦笑。慕成在一旁看了有疑惑,問道:“老爺,您在笑什么?”
少許,姜一山收住小聲,臉帶著淡淡的平和微笑,道:“我是笑我自己,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jì),到頭來卻還不如一個孩子活的透徹。”
說著,姜一山微微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慕成道:“阿成,去把車開過來吧,我想要去橡木小區(qū)看看小蘭。這么多年來,我只敢在暗地里偷偷的看著她,看她整日辛勞的樣子,我這心里著實不是個滋味。是我該還債的時候了。”
“是,我這就去取車。”
慕成默默的答應(yīng)一聲,然后轉(zhuǎn)身朝著姜家后院的車庫走去。
————
童小幽從姜家離開之后,快速的回到了之前楊師傅停車的地方。車后,童小幽直接和楊師傅說了一聲回家。
然后,楊師傅便駕駛著汽車,直奔著燕南公墓而去。
至于姜一山究竟會不會去見秦蘭,童小幽沒有再去過多的關(guān)注。因為在對待別人的感情事情的時候,最好還是由雙方當(dāng)事人自行決定才好。
童小幽能做的,不過是給他們雙方創(chuàng)造一次機會,至于他們到底能不能把握得住,就要看他們自己的了。
楊師傅把童小幽送回到燕南公墓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九點多了。
可是讓童小幽沒有想到的是,這么晚了,在燕南公墓的牌樓門口,卻依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似乎是正在等著她回來。
當(dāng)楊師傅把車停下來以后,童小幽頓時看到停在燕南公墓牌樓門口的那輛轎車的車門,立即打開。繼而,岐山便快步的從車里走了出來。
“岐叔叔?已經(jīng)這么晚了,他來干什么?”
當(dāng)童小幽看到從那輛車下來的人竟然是岐山時,她臉頓時露出錯愕不已的神情,她下意識的轉(zhuǎn)頭朝著旁邊的司機楊師傅看去。
楊師傅是個老實人,瞧著童小幽朝自己看來,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尬笑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童小姐,是我把你受傷的消息通知給岐總的。”
人都已經(jīng)來了,童小幽還能說什么。她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沒關(guān)系,我先下車了去見岐叔叔了,再見啦。”
說罷,童小幽和楊師傅揮了揮手,然后推門下了車。
“岐叔叔,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不用這么晚還專程過來看我的。”下車后,童小幽一臉歉意的對岐山說道。
岐山卻是沒有一點輕松的表情,到了童小幽的跟前后,皺著眉頭看向她的左邊臉頰。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他臉幾乎已經(jīng)寫滿了深深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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