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桃溪很快沖到了樓頂。

    這樓頂安裝了不少的架子，是給住院的病人家屬們晾曬衣物用的。

    這會兒，已經有幾個醫生和護士在勸說楊孜惟了，只不過，楊孜惟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

    “孜惟。”楊桃溪平復了一下呼吸，這才緩步走出去，喊了一聲。

    楊孜惟緩緩轉身看向楊桃溪，眼淚“唰”的落了下來。

    “我來了。”楊桃溪往前走了幾步。

    “小姑娘，你別過去，病人情緒太激動，這樣會刺激到她的。”有個醫生著急的低聲勸道，“我們已經報警，馬上就有人來了，你別去刺激她了。”

    “你讓我上來，是有什么話說嗎？”楊桃溪不理會他們，繼續緩步往前走，離楊孜惟一米五左右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這個距離，可以稱為人際交往距離，在這個范圍外圍的談話、交流會比較舒服。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楊孜惟聲音嘶啞，幾不可聞。

    “你是指哪個？”楊桃溪卻聽得清楚，她也懂楊孜惟問的是什么，不過，她沒主動提凌鵬。

    “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不是東西了？”楊孜惟身子晃了晃。

    醫生護士們不由一陣驚呼。

    “我不確定。”楊桃溪眸光微凝，指了指楊孜惟的身后，“你這樣很危險，很可能還沒聽完我的話，你就要掉下去了，就這樣死去，你甘心嗎？”

    楊孜惟低頭看了一眼，扯了扯嘴角：“不甘心又能怎么樣，我給我媽丟臉了……我活著，就是她的恥辱。”

    “你要是這樣死了，同樣也是她的恥辱。”

    楊桃溪冷哼一聲，轉身走到天臺邊緣，抬腿站了上去。

    “六樓，其實并不算高，我記得，你爸爸以前是做泥匠的，幫人做事的時候從五樓掉下去了，折了腿，只能在家歇著，對嗎？”

    “……”楊孜惟沉默。

    “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做這么蠢的事。”

    楊桃溪也不看楊孜惟，淡淡的說道。

    “我會先報仇，憑什么我得死，那人渣就可以好好的活著？甚至，他可以輕易的解脫出來，重新去找一個更好的更會生兒子的女人結婚。”

    “你果然知道……你真的知道！”楊孜惟忽然激動起來，抱著頭蹲了下去。

    “小姑娘，別激動啊，危險！”后面一群人急得不行。

    “我知道什么？”楊桃溪側頭看向楊孜惟，“知道凌鵬是個人渣？”

    “你要是不知道，之前為什么說那些話？”楊孜惟仰頭，淚流滿面，“你為什么不明說？為什么不跟我明說！”

    “我說了，你信嗎？”楊桃溪嘆息，“孜惟，你忘記你當時的選擇了？我說過，讓你在確定關系前好好的看清他，現在你來怪我沒明說？呵呵，如果你覺得，你這樣想，能把你對凌鵬的恨有地方安放，我無話可說。”

    “嗚嗚……”楊孜惟抱頭痛哭。

    “趁現在把人弄下來。”有個醫生小聲的說道。

    楊桃溪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抬手阻止。

    這種時候根本不是好時機好嗎！

    真會死人的！

    “再等等。”另一個年紀稍大些的醫生阻止道。

    “哭夠了沒？”楊桃溪等了一會兒，直接在邊緣坐了下來，雙腿懸在了外面，望著天空的太陽淡淡的說道，“哭夠了，就聽聽為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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