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動靜,驚動了一樓的夏老夫人。她睜開半闔的眼睛,緩緩扭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喊保姆:“去看看。”
“好的。”保姆已經(jīng)在側(cè)頭看,聞言立即快步去了二樓。
上了二樓來到夏溪的房間,只見房間里,夏溪赤紅著眸子正在追著夏夫人打,那模樣,分明是發(fā)病了!
保姆嚇的臉色一白,趕緊將房門關(guān)上,咚咚咚的下了樓,告訴夏老夫人:“老夫人,小姐的病又發(fā)作了,正在追著夫人打!”
“又犯病了?”夏老夫人懨懨的眸子眨了一下,“去,給夏朗打個電話!把門鎖好!”
“好的,老夫人!”保姆匆匆而去。
夏老夫人再次緩緩闔上眼睛,輕嘆一聲:“他說的沒錯,這就是我造的孽啊!我造的孽,就該我來償還……”
……
夏朗接到保姆的電話,立即趕了回來。他站在家門口,聽著里面?zhèn)鱽淼呐榕槁暎嗔巳喑樘鄣念~角,長嘆一聲,方才進了家。
一進院門,他就看到自己的母親正躺在搖椅上,闔眼打瞌睡。六月的陽光,已經(jīng)很烈,可她卻還蓋著毯子。夏朗的心,緊緊一揪。
他的母親,已經(jīng)越來越孱弱了……
“嘭!”一聲不知何物砸在地上的巨響打斷了夏朗的哀傷,他趕緊快步進了屋,匆匆喊了一聲母親我回來了,然后就快步上了樓。
一擰開門鎖,他就看到自己的老婆女兒正在房間里你追我跑,房間亂成了一團。
他頭疼欲裂的一聲怒吼:“你們還有完沒完啊!”
從六年前開始,從父親和夏果相繼離開了這個家開始,這個家,就再也不像個家了。
他的母親,每日陰郁低沉,他的妻子,每日暴跳如雷,他的女兒,動不動就躁狂發(fā)作!她們,生生將這個本就缺乏溫馨的家弄的烏煙瘴氣!
而他,就像個陀螺一般,不是為了她,就是為了她,每日每夜的不停旋轉(zhuǎn),收拾殘局!
他累了,真的累了!
“夏朗?”夏夫人第一個聽到了夏朗的聲音,她從夏溪的追擊中扭頭看來,一看見夏朗,她頓時喜的眼眸都發(fā)亮了,“老公,快,溪兒又發(fā)病了!快叫醫(yī)生!”
“有病的是你!”夏溪卻冷笑一聲,丟了手中的東西快步走過來,“爸爸,你終于回來了!”
“溪兒?”夏朗看著快步走來的夏溪,發(fā)現(xiàn)她除了頭發(fā)亂七八糟的,神態(tài)等并無異樣,確實沒有以前發(fā)病時的跡象。
“我沒發(fā)病,我清醒的很!”夏溪知道夏朗喊自己是什么意思,她擺擺手,頗有些不耐煩,“爸爸,這些天你一直避著不見我,又不許我離開家一步,是不是你準備答應(yīng)那位老頭子的話了?”
“什么話?”夏夫人聞言一驚。
“不關(guān)你的事!”夏溪立即嗆了夏夫人一句。
“溪兒,不準這樣和你媽媽說話!”夏朗臉色一冷,斥了夏溪一句。
“我知道了!”夏溪毫無誠意的點點頭,,“爸爸,你是不是這樣準備的?”
“我怎么準備的也不關(guān)你的事!”夏朗盯著夏溪,發(fā)現(xiàn)此時的她還真的是冷靜,他想著等會要給主治醫(yī)生打個電話,告訴他這個情況。
“可是,我發(fā)現(xiàn)了夏果設(shè)計莊氏的證據(jù)呀!”
……
夏老爺子的墓地在整個陵園的偏后位置,夏果和莊嚴帶著孩子們一路慢慢的走過來。
今天天氣很熱,才走了一半的距離,大寶和二寶就已經(jīng)熱的滿頭大汗,二寶更是嬌滴滴的嘟著小嘴巴不愿意走了:“爸爸,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呀?”
莊嚴蹲下來拿出手帕幫二寶擦了擦汗,笑道:“今天我們?nèi)タ纯磱寢尩陌职郑簿褪悄銈兊耐夤 ?br />
“那我們應(yīng)該去機場呀?”大寶伸手擦去額上的汗,看著這成片的墓碑,他十分不解莊嚴的話,“外公不是在H國嗎?”
莊嚴轉(zhuǎn)身,也仔細的幫大寶擦去了額角的汗,點頭道:“如果是去看H國的外公,那確實要去機場。但今日我們要看的這位外公,他就在這里。”
“那他是已經(jīng)死了嗎?”二寶脆生生的驚訝問。
大寶也側(cè)耳在聽。
“外公是去了天堂!”莊嚴見狀搖了搖頭,“他正在天堂里幫我們照顧天上的星星呢!”
“這樣呀!”二寶聞言高興了起來,“那等晚上的時候爸爸告訴我外公住在哪顆星星上好不好?”
“好!”莊嚴重重的點頭,“那我們先去看看外公在這里的家好不好?”
“好!”
一家四口又接著往前走。因為莊嚴的話,大寶和二寶手牽著手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十分快樂。
夏果和莊嚴并排走在后面,看著孩子們快樂的模樣,夏果的心情已經(jīng)不復(fù)來時的沉重,也輕快了不少。
她認真的對莊嚴說:“謝謝你,莊嚴!”
從金昌到帝都,從帝都到H國,從夏家到公墓,這一路走來,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手持巨傘,將風(fēng)雨都擋在了傘外,給了她一段雖波濤洶涌風(fēng)急雨驟但不曾沾染她一星半點的歲月靜好。
莊嚴轉(zhuǎn)頭看來,抿唇而笑,道:“該說謝謝的是我,小傻瓜!”
從六年前偶遇道六年后再遇,她不但給了他一雙優(yōu)秀的兒女,還讓他那如死水般的枯寂人生有了風(fēng)起云涌,嘗了情之滋味,品了愛之美好,他才知道,富貴榮華再好,終抵不過一心人相約白首重要!
“那我們便都不說吧!”夏果聞言笑了起來,她明白,他的話意喻何指。
“好!”莊嚴也明白了夏果的意思,伸手牽了她的手,極目遠眺,“那就讓我們一生一世都不再說謝謝你這個詞!”
……
夏日的風(fēng)是燥熱的,夏日的烈陽是蒸騰的,夏日的陵園,因為哀傷和悲痛,而讓人有些透不過來氣。
但前有孩子們的蹦蹦跳跳,身旁有對你情深不移的戀人相陪,這條遲到了六年的祭奠之路,走起來,也不是那么痛不欲生了。
夏果輕輕的反握住莊嚴的手,踏著烈日,一步步走向夏老爺子的墓碑。
她想,她應(yīng)該有勇氣去面對那一夜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了!
莊嚴以余光看到了夏果的笑,看到了她微微揚起的下巴,他知道,這個總愛遇事就縮進自己世界不聞不問的傻姑娘,終于邁出了重要的第一步——
只要她敢將夏家對她造成的傷害給踩到了腳底下,那么她就會越來越自信,越來越勇敢了!
到時,不論是薄園,還是H國國王,對她來說,不過都是人生這場漫長征途中的一個小插曲。
她終將活出真正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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