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一直站在夏果的身邊。最初的驚訝過后,他的眸光就一直落在夏果的身上,發現她除了對薄恒的第一句話有所反應之外,面對接下來的薄家眾人的示好,她竟是一臉旁觀略帶尷尬的站在那里。
雙眸迷茫,顯然又開始神游天外了。
這模樣讓莊嚴不由得想到那次他和她敘述有關她和傅青萍、張經樹教授之間復雜的關系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茫茫然,然后一字未入耳!
上次的莊嚴不明白夏果這個反應是代表了她的什么心境,但現在的莊嚴卻是明白了——所謂不聞不問,她這是在無聲的抗拒她不認可的消息呀!
思及此,莊嚴不由得微微嘆了一口氣,他發現夏果的性格很矛盾:她好像習慣遇事就先縮入自己的殼中,強裝無事,然后等發行此事已是避無可避的時候,她又能爆發力量,以柔軟的雙肩撐起自己的那片天地,關鍵時刻再全力一擊!
比如那次交談后她毅然決然的推掉婚禮奔赴帝都尋求真相,比如偶遇夏溪等她因為一句話就恐懼的幾乎暈倒,卻在最后的時候又轉身勇敢的迎上去,克服了自己對見到夏溪等人的恐懼。
這種先逃避后承擔的性格,很不討喜,也很讓人心疼。因為每個人的性格形成,都與其所生活的環境息息相關!
夏果之所以會形成這種性格,應該就是自小面對夏氏眾人的冷暴力而所選擇的一種最好的自我保護——你罵你的,你羞辱你的,我聽不見,看不見,自然也就不會被你所傷害!
莊嚴的心微微一揪,伸了一指悄悄的勾住夏果的尾指,疼惜極了!
她還真是個倔強的傻丫頭呀!
……
“莊叔!”薄旭被莊老爺子罵的滿頭是包,無奈之下只好扭頭找莊嚴,“莊嚴,你倒是說句話啊!”
莊嚴是有分神在聽他們說話的,但這樣被突然點名,莊嚴還是被嚇了一跳。他無意識的用力握了一下手,抬頭,看到莊老爺子正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模樣,他趕緊又看了一眼正坐在辦公桌后垂眸看桌面一言不發的薄恒,想了想,道:“爺爺,我們還是先聽聽恒叔他們怎么說吧!現在這事不但事關青萍阿姨,還涉及到了夏果,我們就更必須要弄清楚了。”
突然而來的指腹間異樣讓正神游天外的夏果微微一愣,繼而眸光微垂,準確無誤的落到了莊嚴和她相纏的那根手指上,心頭一驚,下意識就勾緊了尾指。
他何時牽住她的手的!
她怎么一點兒也不知道!
……
夏果的動作很急,所以力道很大,讓正在說話的莊嚴略一頓,轉眸看她,道:“夏果,怎么了?”
“……”夏果眸光低垂,正擰眉盯著那兩根交纏在一起的手指。
“嗯?”莊嚴眉心一跳,盯著夏果緊擰的細眉緊張起來,“夏果,我們先聽恒叔說說青萍阿姨的事好不好?”
卻并未有將勾住夏果手指的那根手指松開的打算。
“是啊,夏果!”薄旭聽聞莊嚴一言,立即上前一步,將莊嚴往旁邊用力一推,“乖外甥女兒,快救救你二舅,我都快被莊叔罵的恨不得鉆地洞去了。”
莊嚴被薄旭推的猝不及防,往旁邊連退兩步,怕傷及夏果,他第一時間就松開了手指。
“這才對嘛!”薄昀不動聲色的往莊嚴身前一堵,目光在莊嚴剛剛交纏夏果手指的那根手指上一掃而過,又偷偷看了一眼自家父親不知何時抬起的頭,在心里默默的替莊嚴默哀了三聲。
這小怪物估計還不知道父親在得知李響打夏果主意的時候那要吃了李響的眼神吧!
他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打夏果的主意,簡直是在找死!
“小妹,我們一起來聽聽我父親關于這件事情的解釋好不好?”
……
薄旭和薄昀的動作做的如此明顯,加上莊嚴突然松手而退,這一切早就驚醒了夏果神游的神思。她眨巴眨巴眸子,有些意外的問道:“我嗎?”
薄昀和薄旭被她問的一頭霧水,相互看了一眼,道:“對呀?”
“可是我并不相信呀!”夏果聳了聳肩,忽而撲哧一聲笑了,“如果你們說我是傅青萍的孩子,我可能還會相信。但是說我是你們的外甥女,是薄園的一份子,那我是不可能相信的。”
“為什么?”薄昀、薄旭和薄裕三人異口同聲問道。
“因為傅青萍姓傅,不姓薄呀!”
自從夏果從莊嚴等人的口中知道夏老爺子、李市長、張經樹教授和傅青萍之間的關系,尤其是張經樹教授親口承認過傅青萍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加上張經樹教授最終又將那串血色瑪瑙手串給了夏果等種種之事,所以夏果是猜測過她可能就是傅青萍的孩子的!
也正是基于這一點猜測,她才推了婚禮跟著莊老爺子等人回了帝都,只為求一個真相。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真相不是她是不是傅青萍的孩子,而是她是薄園的表小姐!
薄園是什么地方?薄氏是什么樣的家族?從一個人人不齒提及的私生女到幾乎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薄園表小姐,這玩笑開的,簡直要笑死人了!
“你不信我的話?”薄恒突然開口問道。
夏果脊背一僵,并不太敢看這位統領三軍的司令員。只胡亂點了點頭:“是的,不信!”
“如果我有證據呢?”雖是個疑問句,薄恒卻說的斬釘截鐵。
夏果唰的一下抬起頭,驚道:“什么證據!”
……
因為偶遇夏果,原本想收拾夏果的夏溪卻被夏果給嚇的犯病了。
她如一頭躁狂的野獸一樣,不管遇到什么,拿起什么,都統統摔了,砸了,然后尖叫著沖入車流,頓時引起一陣混亂。等夏夫人和司機終于拉住她的時候,馬路上已經有十多輛車追尾,造成十幾個人受了或輕或重的傷。
是夜十點半,夏溪的父親夏朗終于將夏溪闖出的亂攤子收拾完畢,安撫好了住院的夏溪母女,拖著疲憊的腳步回了家。
到家后他換下了皮鞋,穿了家居拖鞋,一邊解開領帶,一邊朝客廳走去。
誰知剛一進客廳,就見自己的母親夏老夫人如一尊佛一般的端坐在沙發上,見他,淡淡開口:“夏朗,我們來談談夏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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