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某一涼亭內,莊嚴背手而立,秀秀垂首而站。兩人來了已經有一會兒了,但是莊嚴只抬頭看著別墅三樓處夏果臥室的窗,秀秀只低頭數著涼亭旁的草,兩人誰也不理誰。
涼亭內的氣氛,甚是肅穆。
秀秀知道,莊嚴在夏果正和他生氣的時候找她,原因無外乎一是秋后算賬,二是剖析夏果生氣的原因。
對這兩點,她都心知肚明。
但是,莊嚴問,她就要說嗎?答案顯然是——不!所以,秀秀保持了沉默,等著看莊嚴將她帶來這里到底想干什么。
昨晚和夏果鬧的那場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莊嚴想了一夜,大概理清楚了個因果,那就是:因為秀秀對夏果說了什么,所以夏果認為他是想當然的認為她一定會嫁給他,從而激起了夏果一直就未消退過的對他的抗拒意識。而他又因為夏果提起了李響,刺痛了他,一怒之下,才對夏果做出了那樣的行為!
在這個因果中,秀秀是因,他是果,而夏果,則是串起因果的那一條線。所以,說到底,秀秀針對的,是他!
因為秀秀一直認為夏果應該嫁給照顧了他們六年的李響,而不是曾經傷害過她、如今又攪亂了她平靜生活的他。
對這個結論,莊嚴一點兒也不意外,甚至還覺得很合理。
但是有一點,卻無論莊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秀秀為何始終認為李響比他更適合夏果?
難道僅僅是因為李響照顧了他們六年,而他缺失了六年嗎?
這個理由,是否太牽強了一些?
于是,始終想不通這一點的莊嚴,準備親自問一問秀秀:“褚文秀,我有三個疑問,想請你回答!
秀秀正數草數的無聊,聞言,她倒打起了精神,抬頭略帶興奮的問道:“莊總有什么疑問盡管問,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聞言,莊嚴略側首,淡淡的打量著她:“你這是早有準備?”
一句話說的秀秀嘴角狠狠一抽,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這不是很好奇像您這樣的人也有問題問我嘛!情緒激動了,激動了。”
暈,這個人,敏銳的就像雷達!
她得冷靜,冷靜,再冷靜,可不能因為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被他捉住了小辮子!
“是人就會有疑問,這無關你是誰!”莊嚴不輕不重的回了一句,也不過多糾纏,“既然你對我的問題早有準備,那就先回答我第一個問題:誰讓你離開金昌來帝都找夏果的?”
當初離開金昌的時候,夏果并沒有打算一去不再回,所以她只帶了大寶和二寶,只帶了一些簡單的隨身衣物,其他的,一律交由秀秀。夏果離開金昌尚不足一月,秀秀卻未經夏果的同意就追來了帝都。
這樣反常的行為,加上夏果六年來不知秀秀全名的異樣,他是怎么也不會相信這個小保姆就是個簡單的小保姆的!
對莊嚴的這個問題,秀秀成竹在胸,立即作驚訝狀,回道:“我就自己來的呀!”
數天前要求她撤離金昌的命令已經來了,按照計劃,她應該回去了。但是在她準備離開金昌的時候,她鬼使神差的去看了一下李響。
見面后,已經瘦脫了相的李響哭著告訴她說李市長他們不準他離開金昌,更不準他去找夏果,他請求她來帝都勸夏果早日回金昌去。
許是不忍,許是同情,許是他這六年來真心實意的照顧,一番權衡之后,秀秀終于點頭答應了他這個請求,并說服了老板,允她突襲帝都,揭開夏果和莊嚴之間的最后一層隔閡,早日促成他們的美滿姻緣。
對秀秀的說法,莊嚴是不信的。他冷冷一哼,提示她道:“那你來帝都的目的是什么?”
“找夏果。 毙阈阍俅位卮鸬暮敛华q豫。
“找夏果干什么?”莊嚴咄咄逼人。
秀秀眼眸一轉,順著他的話回道:“自然是早日回金昌去啊!”
聞言,莊嚴發出一聲不知是笑還是怒的聲音:“哈!”
他就知道,這個小保姆,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跑來帝都找夏果!
秀秀被這聲嚇了一跳,她捂住心口問:“你這表情是什么意思?”
莊嚴沒有理秀秀的話,徑自冷冷盯著她,眸內風起云涌:“說,是誰讓你來的?”
“不說過了是我自己嗎?”對莊嚴重復的這個問題,秀秀微微擰眉,心中沒來由的有了一絲慌亂的感覺。
她的過去早就已經被老板遮掩干凈了,憑他,是查不到!
但是,秀秀轉念又想起了薄昀,想起了那個差一點就結果了她性命的人,她的眸光忍不住微顫。
莊嚴查不到,不代表那個身后有著龐大勢力支持的薄園查不到啊?
他這么咄咄逼人的反復逼問,該不會是薄園那邊真查到了什么吧?
“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保姆?”莊嚴冷笑,“我量你還沒這個膽量激怒我!”倒是那個李響,屢次敢壞他的事!
聞言,正惶恐的秀秀卻一個激靈,忽而冷靜了下來。
不對,薄園應該還沒查到什么!否則昨日在薄園,薄昀就不會讓她活著走出來!
但是,莊嚴卻在懷疑自己。只要他對薄昀一說自己的懷疑,薄昀自然也會懷疑。懷疑往往是揭開真相的第一步,以薄昀的能力,他早晚會揭開這個真相!到時,她定死無葬身之地!
她必須馬上立刻打斷莊嚴的這個懷疑!
思及此,秀秀抬頭,眸光快速的掃了一眼正抱胸而立冷眼看著自己的莊嚴,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她苦苦一笑,道:“看吧,我都已經和李響說過這個法子肯定瞞不過你,可他偏要我來試一試。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保姆,他是市長家的公子,這么多年來還一直很照顧我們,我實在抹不下這個面子,就硬著頭皮來了!”
“李響?我就知道是他!”莊嚴聞言眼瞼一抖,“所以,你執意激起我和夏果的矛盾的目的,也是為了他?”
這個可能,在他猜想秀秀為何要這么做的理由里,占了四成的可能。正如秀秀所說,李響照顧了他們六年,又是金昌市長的公子,她一個小小的保姆,確實無法也不忍拒絕他的要求。
聞言,秀秀暗自松下了一口氣,回答莊嚴的問題,“這么說對,也不對!
“何意?”莊嚴眉頭一皺。
秀秀嘆了一口氣,解釋道:“昨晚我是對夏果說我們是要回金昌的,又逼問夏果以什么身份收下了那些價值太大的衣物,以致夏果生氣的找你算賬去了!
“但你就沒覺得,我這么說,固然是在幫助李響提醒夏果該回金昌了,同樣也是在幫助你提醒夏果想一想對你的感覺嗎?”
說到這里,秀秀停了下來,問莊嚴:“莊總,我想你是知道夏果的糾結的吧?”
莊嚴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
雖然他還沒有摸清楚夏果真正的心思,但她的糾結他還是看到了的。
比如她已經習慣他的存在,比如她在他想進一步時又激烈的反彈……
見莊嚴點了頭,秀秀繼續說:“如果夏果對你是沒感覺的,那好,早日回金昌,也免得你和她繼續糾纏不清。如果夏果對你是有感覺的,那在你和李響之間,她總要選擇一個,而不能就這樣一直稀里糊涂的下去,讓三個人都為情所困!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秀秀的話讓莊嚴風起云涌的冰冷眼神逐漸趨于平靜,及至她語畢,莊嚴看著她的眼神已經找不到一絲怒意,只剩下深不可測的探究。
他說:“所以,我的第三個問題——在我和夏果、李響三人中,你是打算以夏果的情感為準,選擇站邊了,是嗎?”
秀秀一揮手,毫不客氣的白了莊嚴一眼,道:“夏果和我相依為命六年了,我不向著她難道向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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