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被夏果推的一個踉蹌,然,只一眼,她也瞬間怒紅了眸子,捂嘴驚呼:“天吶!這是張教授的骨灰壇!”
莊嚴早在夏果撲通一跪時就唰的一下站起身來,三步并兩步跑到夏果的身旁,伸手扶住了已然崩潰的她。然未等他開口,就聽到了秀秀的驚呼,他的眸頓時冷如冰窟,橫掃而來:“秀秀,你剛剛說這是什么?”
秀秀的眸子早已紅赤,其間翻騰的是駭然,是怒不可歇。她唰的一下轉過視線,太陽穴處不停的跳動,豆大的淚珠自眼簾滾滾而下,她一字一句的回答莊嚴:“這是張教授的骨灰壇!”
所謂逝者為大,入土為安!
李響!李響!
他怎么可以動張經樹教授的墳!
怎么能夠將夏果珍若生命的東西,就這樣赤裸裸的擺到了夏果的面前!
“渾蛋!”莊嚴臉色大變,忍不住低咒一聲,氣的一拳砸在了地上,力道大的震的那裝著瓷壇放在茶幾上的紙箱都晃了幾晃。
這個寄快遞的人,如果真是李響,那他的心思就實在是太歹毒了!
他明知道夏果最在乎的是什么,卻毫不猶豫的在她的心口上動刀子!
他這哪里是愛她,分明是恨她!
如果這個寄快遞的人,不是李響,那也一定是對夏果了解至極的人!他知道夏果的軟肋所在,知道如何令夏果崩潰!
那這個人是誰?他讓夏果崩潰的目的是什么?
紙箱的晃動讓早已崩潰大哭的夏果立即尖叫起來:“求你,不要動我老師!”
說罷,她快速的將瓷壇從紙箱中扒拉出來,緊緊的抱在了懷里,不停安慰著:“老師,對不起!老師,你別害怕!老師,我這就帶你回金昌去!我們回家去!老師,我們回家去!”
如魔怔了一般,竟是一把推開扶著她的莊嚴,掙扎著起了身,大步朝門外跑去。
“夏果!”莊嚴一個不察就讓夏果掙脫開來,他立即起身去追。
誰知夏果卻因為情緒過于激動,還未跑出兩步,就眼前一黑,軟軟的朝地面載去。
“夏果!”看著夏果栽向地面,莊嚴嚇的眸光亂顫,竟是想也沒想,整個人朝前一竄,再一個翻身,用自己當了夏果的軟墊。
“老師!”夏果卻看著被她一個不小心就甩出去的瓷壇大吼,“快救救老師啊!”
“夏果,別怕!”
莊嚴立即一翻身,將夏果放到了地板上,伸手按住地板,欲一個旋轉,用腳接著那個瓷壇。
卻不想,秀秀已快他一步竄了過去,一個猴子撈月,堪堪接住了要落地的瓷壇,又一個鷂子翻身,站定后回眸朝夏果燦爛一笑。將瓷壇塞回夏果的懷中,道:“夏果,沒事了。”
莊嚴眸光一閃,驚艷于秀秀的身姿。隨即他又想到自己對秀秀的懷疑,遂更加確定秀秀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秀秀察覺了莊嚴的眸光,她轉眸看來,倒是坦坦蕩蕩。
她知道莊嚴和薄昀都在懷疑她,她也確實不只是一個小保姆。但自從和夏果認識之后,她早就洗心革面,一心一意的照顧夏果他們,也只想著繼續過著平凡人的平凡生活。
既然他們已經懷疑,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給他們想要的答案。因為,她對夏果他們,是真心的!
她根本不怕他們的任何試探!
至于其他的,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莊嚴被秀秀坦蕩的目光看的眼瞼一抖,半響后他主動移開了眸光,去看夏果:“夏果,你先別哭了,好不好?你冷靜下來,看一看這究竟是不是真的張經樹老師?萬一這只是個誤會呢?”
還是那句老話,不管秀秀的秘密是什么,只要她對夏果沒有威脅,他就可以裝作不知!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這份快遞!是何人動了張經樹教授的墳墓,并將他的骨灰壇寄到了夏果手中!
還有,這個人,他是如何知道張經樹教授的骨灰壇不在帝都公墓,而在青墾鎮阿布達村的!
秀秀看著夏果懷抱骨灰壇哭泣的崩潰模樣,聽著莊嚴的話,她心中初見時的憤怒漸漸平靜下來,然后就覺到這個骨灰壇來的實在是奇怪。
扒人墳墓,這可是違法的事。再說了,李響他可從沒去過阿布達村,他是怎么找到張經樹教授的衣冠冢,找到這個曾經裝張經樹教授骨灰的骨灰壇的?
秀秀想了想,擰眉勸道:“夏果,今早醫生才交代過你不可情緒起伏太大,否則對你病情不利。莊總說的對,你一定要冷靜,仔細看一看這個骨灰壇,確認它到底是不是你埋下的那一只,可千萬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自從夏果跟著莊嚴走了之后李響就經常喝酒喝到神志不清,他是不是被人利用了呢?
這個人,會不會是……老板?
他可是不同意夏果嫁給李響的!
……
莊嚴看了秀秀一眼,有些意外她竟能猜出了這份快遞的用意,而且,還直接了當的對夏果說了。
秀秀瞥見莊嚴看自己,她一聳肩,解釋道:“莊總,夏果不是你印象中的一般柔弱女孩。她除了太重感情,容易被人從這方面下套外,她的眼光可毒著呢!”
說罷,秀秀問夏果,道:“夏果,我覺得李響不像是這樣糊涂的人,而且,他也不知道張教授的衣冠冢在什么地方,對不對?”
夏果正抱著差點打碎了的瓷壇在哭泣,聞言,她的哭聲一頓,順著秀秀的意思想道:李響是想利用老師的骨灰壇下套套她嗎?
套她什么?
是套她回金昌,兌現她和他的婚約嗎?
難道他不知道,老師對她來說是堪比父親嗎?
他這么做,分明是親手斷送了她和他的最后一絲可能!
思及此,夏果的眸光漸冷,神情漸平靜,怒意卻止不住的涌上心頭。
如果這就是他想要的,那她就回去!
不過,不是兌現和他的婚約,而是回去和他斷個干干凈凈,從此再無瓜葛!
然后再和他好好算一算他今日所做之事的賬!
……
半響之后,也就幾個呼吸之后,夏果看著懷中的骨灰壇,一字一句的對莊嚴說:“老師的骨灰壇是一個普通的描花瓷罐,這沒什么好再辨認的!我要馬上回金昌去,讓老師重新入土為安!”
莊嚴見夏果眸光冷冽,不似在說氣話,他盯著骨灰壇點了頭,道:“好,這事我來安排!”
去H國一事還未蓋棺定論,夏果還不知道他們的安排。李響突然鬧出的骨灰壇一事,就逼得他不得不先幫夏果把此事安置好,才能勸說她去H國解決薄四爺一事!
生生耽誤了時間!
這個李響,真他……的是個攪屎棍!
莊嚴忍不住咬牙切齒的腹誹了一句!
“我還要這個敢破壞我老師衣冠冢,挖了我老師骨灰壇的家伙,不得好死!”想起老師的骨灰壇被李響就這樣挖出來,夏果的眼瞼忍不住開始跳動,眸內有怒火漸起。
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目的是什么,是不是被人利用,這件事,都是決不可饒恕的了!
“行,我一定會將他繩之以法!”莊嚴依舊答的毫不猶豫。
關于這一點,就是夏果不說,他也一定不會放過那個膽敢動張經樹教授衣冠冢的人!
還有李響!
不管他是主謀還是幫兇,這一次,他都不會輕饒了他!
“我還要立即見薄司令、薄昀等人。”夏果頓了頓,接著說,“我想請他們幫忙查些事情!”
但是李響向來不是心機多重的人,倒是李市長,那天,他明明是知道傅青萍是怎么死的,死在誰手里,也明知道她就是傅青萍和薄四爺的女兒,卻從未對她說過只言片語!
甚至,他還并不希望她來帝都求證!
聞言,莊嚴眉頭一擰,默了默,察覺夏果可以意識到了什么問題,遂問道:“夏果,你是不是在懷疑什么?”
“對!”夏果干脆利落的點了頭,“李響不笨,但也絕對算不上多聰明。他明知老師對我有多重要的!所以,他做出這個事的可能,只有五成!”
“你的意思是?”
“我懷疑李響也是被人利用了!”
與其相信李響瘋了,不如相信他被人利用了。
這個人,很可能還是他的父親!
金昌市的李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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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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