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錦玉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她本來抱著死也不會離婚的決心的,覺得祈元辰便拿她毫無辦法,現在她有點不確定了,她沒想到祈元辰壓根都不露面了,直接把這事交給了他母親和律師。
更沒想到的是張玉倩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并不是玩笑,而是動真格的了。
門外有人敲門,孟錦玉一個激靈從地上站起來,深更半夜的,絕對不是祈元辰,他有鑰匙,她從貓眼往外看了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不管是誰,她都決定置之不理,把門鎖又加了兩道。
門外沒有動靜了,孟錦玉放松下來,大概是有人走錯門了。
半個小時之后,孟錦玉從洗手間出來,準備上床睡覺,只有養足了精神,才能和祁家死磕到底。
門外傳來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
“誰?”她喊了一聲。
聲音停了半刻,又有恃無恐的響起來。
在這半夜時分,這種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響著,十分滲人,孟錦玉鼓足勇氣走到門口往外望著,這時走廊上的聲控燈因為聲音的震動亮了,她清晰的看到門外站著一個彪形大漢,穿著黑色的外套,頭上壓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帶著一副墨鏡,一看就不是好人。
孟錦玉心里突突的,居然有小偷上門了,她踹了一下門:“誰?我報警了。”
門外終于停止了動靜,孟錦玉想趕緊跑到沙發旁邊拿出手機,可是腿怎么都不聽使喚,硬是費了半天的勁,給自己做了半天的心里建樹,才艱難的移到了沙發旁,顫巍巍的又半天時間才播出了那三個報警號碼。
說話的時候,她的聲音都是抖的,掛了之后,她又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跑到臥室把門緊緊鎖上,蜷縮在角落里嚴陣以待。
她要做好準備,萬一警,察來不到。
幸好警察來到的時候,外面已經沒人了,他們檢查了一下鎖芯,有破壞的痕跡,詢問了她兩句,備案之后才離開。
警察的詢問讓她想起了一件事,這住宅算是市里最好的小區了,以物業和安保聞名,她在這里住了那么多年,確實沒有聽說過誰家遭小偷和被盜的事情,怎么今天那么巧,她這里就遭小偷了?
莫非……
她腦子靈光乍現,摸出手機播出一個號碼,鈴聲響了三聲,那邊才被接起,聽聲音正在深睡中,鼻音嚴重,還有不耐煩。
“誰?”
孟錦玉不說話,過了片刻,那邊響起低低的笑聲:“孟錦玉是你吧?”
“凌晨兩點,你打電話干什么?以此騷擾我,讓我跟你一樣困擾?我勸你不要做這些小動作,我要是動動手指頭,可比你狠多了,當年我耍手段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張玉倩不屑的冷笑著。
“是你派人來撬我的家門?”
“喲,這個你可不能瞎說啊,你沒有證據的。”
她幸災樂禍的樣子,讓孟錦玉更加篤定了就是她做的,這個女人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張玉倩,你太狠了。”
“哎哎,我說了不是我做的,你這是遭報應了知道嗎?”
“就算遭報應,也是你們祁家。”她恨恨的道,然后憤然掛了電話。
床頭另一邊祁父被電話聲音驚醒了,問道:“真是你派人去撬門了?”
“切,要是我,可不單單是撬門那么簡單,她現在還能安然無恙的給我打電話?”
“那是誰?”
“真的遭小偷了唄,這就是報應,誰讓她害我兒子。”張玉倩說完,躺下繼續睡覺。
孟錦玉睜眼到天亮,一絲困意都沒有,她不想離婚,并不是還對祈元辰存有希望,以為他還能回心轉意,自從他打了她一巴掌,護著沈云離開的那一瞬間,她心里就只有對他的恨了。
所以她不會如他的意,接受離婚。
既然他們對她不仁,那就別怪她不義了。
她讓人撬她的門,她也給她一個下馬威看看。
第三天,孟錦玉八點就出門了,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戴了一頂帽子,鼻梁上又架了一副大黑超,去了離張玉倩家最近的一個公園蹲守。
元貞和保姆這時候都會推著小車帶小孩過來玩上一圈,元貞去接電話了,大概是慕征打來的,她的態度極其不耐煩,兩人在里面吵起來。
她怕嚇著孩子,走得遠了些。
一個清潔工人在清掃草坪上的垃圾,她用夾子夾起一張紙幣:“這是誰丟的錢啊?”她掃了掃周圍,這里也只有推著孩子的保姆,便喊道:“是你們丟的錢嗎?”
保姆回頭看看:“沒有吧。”她推著小車過來瞧瞧,又摸摸自己的口袋:“我早上戴了多少錢也忘了。”
那可是五十塊錢的紙幣,保姆在猶豫著要不要冒領,最后她確定道:“我想起來了,我昨天買菜換開了一百的,五十的沒了,可能剛才掏紙巾帶出來了。”
清潔工囑咐她:“咱們給人家打工,掙錢不容易,以后可要仔細點。”
同為一個階層的人,兩人聊得熱乎,直到元貞打完電話朝這邊走來,保姆才打住話題。
準備一心一意的看孩子。
她扭頭一看,小推車上的孩子赫然不在了。
她驚慌的抬頭掃了掃周圍,并沒有孩子的一個影子,大喊道:“孩子呢,孩子哪里去了?你見孩子了嗎?”她喊住清潔工。
清潔工回頭:“不會吧?孩子還能不見?”
他們倆光聊天了,孩子在推車前面坐著,是看不見的,但是誰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這里又沒有人,孩子怎么會不見?
元貞似乎感到了不對勁,跑過來,臉色一白:“怎么了?孩子不見了?不可能啊。”
“祁小姐,怎么辦?我一直在這里看著他,他怎么就不見了?”保姆都要哭出來了,要是孩子真找不到了,她傾家蕩產也賠不起。
“趕緊找啊。”元貞怒吼一聲,聲音都變了。
孩子是她的命根子,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辛辛苦苦養那么大,可不能丟了,她想起人販子有可能把孩子賣到山溝溝里,都覺得心臟受不了,要是那樣,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報警,趕緊報警。”元貞不用吩咐清潔工,她也已經報警了。
元貞和保姆分開向公園搜索,可是這么大,兩人怎么夠。
“我給媽打電話。”她顫巍巍的給張玉倩打了電話,張玉倩立刻召集了好多親戚一塊過來找。
她有錢,親戚鄰居愿意巴結她,自然忙不跌的過來幫忙。
找了監控,這里是監控死角,沒有發現是誰抱走了孩子,不過大門處到是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不過她包裝的極嚴,看不出來臉,不知道是誰,背上似乎背著東西,有點蠕動,可能是孩子。
這就不好找了,那人刻意偽裝過。
孟錦玉抱著孩子回到自己家,孩子還小,才十個月,沒有斷奶,一會見不到媽媽,自然開始哭,孟錦玉恨不能掐死他,就是為了他,自己的孩子才會沒有了,她恨這個孩子,一直恨。
她試著雙手掐住他的脖子,他清澈的眼睛里似乎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哭的更厲害了,兩只小腿直蹬。
“不許哭。”孟錦玉兇他,當她直視他的眼睛的時候,心里被觸到了軟軟的地方,怎么也不舍得下手了。
他哭的兇,孟錦玉干脆拿出一塊布把嘴巴給他堵上,既然不忍心弄死他,折磨折磨他,心里也舒服些了,也算是給自己的兒子報仇了。
他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撇著小嘴,嗚嗚的哭不出來,一副好可憐的小模樣。
孟錦玉把他往地毯一放,就不管他了,自己干自己的事去了。
他已經會爬了,哭累了之后,開始自己找東西玩,一會就開心了。
孟錦玉翻著手機,看到朋友圈里元貞和張玉倩還有好多認識的人都在轉發關于孩子丟失的事情,她心里冷笑,把手機關機,扔到一旁。
第二天,溪溪被送回來,祁家找孩子找瘋了,沒有人管她了,祈元辰就把她送來,讓她看看媽媽在不在家,要是在,就讓她跟著孟錦玉,要是不在,在下樓,把她帶走。
總之,他是不會上來,愿意見到那個瘋女人的。
溪溪在門外喊,孟錦玉開門:“溪溪,你怎么來了,就你自己嗎?”
“嗯。”溪溪進門,用電話手表給祈元辰打了電話,說媽媽在家,祈元辰叮囑她一句,就掛了。
孟錦玉表情復雜,要是祈元辰上來,就會發現孩子,是他自己不愿意上來的,那孩子多受罪一天也怪不得她了。
孩子還沒斷奶,尤其晚上哭的厲害,她眼不見心不煩,照樣用布堵上嘴,不哭的時候,她吃飯還會好心的給他喂上幾口。
“媽媽你知道嗎,姑姑家的弟弟被人拐走了。”她九歲了,知道被人拐走意味著什么了,也跟著著急,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也很嚴肅。
“拐走?你弟弟在我這兒呀,我是昨天看到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抱著一個孩子,上前呵斥他,他便跑起來,我覺得奇怪,就追上去,從他懷里搶過來一個孩子,看起來有點眼熟,心想這不是你弟弟嗎,就抱回來了。”
這是孟錦玉早就想好的說辭。
溪溪一聽,自然不會懷疑,還覺得媽媽十分厲害:“媽媽你太厲害了,救了弟弟,我給爸爸打電話,讓他們不用著急了。”
祈元辰,祁元貞,祁母祁父一家子趕過來的時候,小寶睡著了,正香。
元貞也不管許多,抱起他就開始流眼淚。
誰也不知道這一天一夜她是怎么熬過來的,嘴上起了一個大泡,眼窩子都出來了。
小寶被嘞的有點緊,驚醒了,開始哭,發現是媽媽后,抱著媽媽的脖子親昵的不哭了。
張玉倩上前給孟錦玉一巴掌:“你個賤人,竟然敢偷元貞的孩子,你就等著警察過來抓你吧。”
孟錦玉捂著臉眼淚汪汪的,她沒說話,溪溪連忙上前阻止,推著張玉倩:“奶奶,你冤枉我媽媽了,是弟弟被人偷走了,被媽媽發現了,是媽媽救了弟弟。”
“呵呵,誰信啊。”張玉倩冷笑,這種話也就是騙騙小孩子,可騙不了她。
孟錦玉捂著臉,低垂著頭,眼底竟是恨意,只要溪溪相信就行了,她沒想他們都信的。
她派人半夜過來嚇唬她,她怎么就不能嚇唬他們了?這孩子可是他們的寶貝蛋,這只是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看誰拼的過誰?反正她一無所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大嫂,我自認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元貞對著她控訴。
“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警察一會就到。”祈元辰眼神冰冷的看了她一眼,他怎么就娶了這么一個惡毒的女人。
孟錦玉也不辯解,默默的躲在一個角落里,看祁家一家人圍著失而復得的孩子感概。
溪溪抱著她安慰她:“媽媽,你疼不疼,一會警察來了,就會還你清白了。”
孟錦玉流眼淚:“溪溪,媽媽什么都沒有了,只有你了。”
“媽媽。”母女倆抱頭哭起來。
警察一會就過來了,張玉倩開的門,指著孟錦玉道:“看,就是她,拐了孩子,趕緊把她抓走。”
警察走過來,要詢問情況,溪溪以為警察叔叔不分青紅皂白就來抓媽媽,連忙護住她:“不要,不要抓我媽媽,不是我媽媽拐的弟弟,是我媽媽救了弟弟。”
溪溪把孟錦玉先前解釋的話說了一遍。
警察問道:“你們是什么關系?”
張玉倩道:“我兒子跟她提出了離婚,她不想離婚,就想用這招逼我們就范。”
警察終于明白了,原來是家務事,倆人對望一眼,青官都難斷,他們更扯不清了。
“孟錦玉,這是你婆婆?”
孟錦玉把捂著臉的手放下,站起來,露出清晰的巴掌印,點了點頭。
“那她說你拐走了孩子,是真的嗎?”
孟錦玉搖搖頭:”我拐孩子有什么意義?你們可以看看孩子,他可有一點損傷?”
這個還真沒有,那孩子躺在母親懷里又睡著了,還挺香,不像是受虐待了。
“那你女兒說是你從壞人手里把孩子救了,可是真的?”
孟錦玉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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