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淵照樣陪著佩爾到半夜。佩爾玩手機，他用藍(lán)牙耳機不知道在聽什么。
佩爾看到一個微博，呼呼地笑起來。扭頭看谷淵，他閉著眼，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佩爾以為他睡著了，輕輕拍了拍他：“谷淵，你回房間睡吧。”
“你剛笑什么？”
“誒？！”他聽到了啊，“這有條微博說，一個女孩想問哥哥起沒起床，結(jié)果打成了哥，你死沒死啊。那邊沒反應(yīng)，她還說，死了嗎？死了就過來找我啊。然后她哥才說，你看你說的是什么話。呵呵呵。”
谷淵微笑：“起跟死差別這么大也能寫錯？”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佩爾盤腿坐著。
“哦？”谷淵饒有興致的樣子。
佩爾抓起谷淵的食指，在空中畫了個九宮格：“拼音你知道吧。所有的字母都擠在這九個格里。”
“哦？”
佩爾又把他的手指移動到右下角的位置：“q跟s都在這一格。所以會打錯完全不出奇。”
“明白了。”
佩爾看著他的藍(lán)牙耳機，問：“其實你在聽什么？”
谷淵把耳機摘下來，伸手摸到佩爾的頭，順著下去碰到她的耳朵。
佩爾狠狠地打了個冷顫，手臂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谷淵把耳機卡在她耳朵上：“你自己聽。”
聽到內(nèi)容的佩爾表情扭曲得相當(dāng)可觀，谷淵他，居然在聽午夜電臺，還是什么戀愛心事一類。佩爾沒忍住噗地一笑。
“怎么了？”谷淵不解。
“沒。覺得你聽這個不太搭。”
“那你給我講講微博上都有什么。”
佩爾一愣，心中一酸，乖乖地應(yīng)了一聲“好”。
佩爾完全沒想過，她給谷淵講微博的內(nèi)容，能把自己講睡著。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亮，坐標(biāo)在自己的房間，空調(diào)的溫度相當(dāng)適宜。
佩爾抱著被子發(fā)呆了很久，直到谷淵敲門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才趕緊起來。
今天的任務(wù)是陪谷淵去了一趟1708店。
老板突然大駕光臨彈劾了一番，把那個中年男人說得非常不好意思，連忙解釋說是他們年輕人給他的意見什么的，說林嘉宏已經(jīng)說過他了，其實做團購也賺不了多少錢，等那邊合約期滿就撤了。
人家解釋了一通，谷淵就回了一句：“那是你的事，我過來是告訴你，你的做法不符合我們的規(guī)定。”
兩人走回大街上的時候，佩爾嘆氣。
“怎么了？”谷淵問。
“感覺……林嘉宏后期安撫工作有些艱巨。”
谷淵一愣：“哈哈哈哈。他臉色很難看嗎？”
“嗯。低著頭，卻老用余光瞄你，想反抗又不敢的那種。”佩爾當(dāng)時很想求一下對方的心理陰影面積。
谷淵抿嘴笑，通過佩爾的描述，他完全能猜出林嘉宏三舅父的心理狀況。“佩爾，有你做我的眼睛真好。”
佩爾呼吸一窒，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微微抬頭看了谷淵一眼，又沒看出他的表情變化，于是把頭偏向另一側(cè)。
谷淵暗自嘆了口氣。
中午，佩爾接到程梓皓的電話，她這回沒有特意避開谷淵，當(dāng)然也沒有故意跑到他面前說。
佩爾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按下接聽鍵。
“佩佩，聽說你在F市。”
“嗯。”
“中午有空嗎？可以出來吃個飯不？”
“這個……”
“不行？”
“嗯。”
程梓皓可能沒想過佩爾會拒絕他，沉默了足足一分鐘：“你跟谷淵在一起？”
佩爾聽到程梓皓憋出來這句模棱兩可又似乎帶著歧義的話，猶豫了一瞬，還是嗯了一聲。
“他……忙嗎？”
“忙。”佩爾可不想程梓皓跑上門來找虐。
“那……鳴鳳……找過你了？”
“嗯。”
“她沒說什么奇怪的話吧。”
“沒有。我們聊得挺好的。”
“那就好。”
雙方都無語了一陣。
“佩佩，我們那么熟了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你真的不能在谷淵面前引薦一下我嗎？”
“不是。我不過問他的決定，他……”
谷淵一手把佩爾的手機搶了，嚇得她差點從沙發(fā)上彈起來。有時候，他的動作迅猛得根本不像是眼睛看不見的人。
“你好，程先生。你要談公事還是私事？”谷淵聲音透著冷意。
“……”
“你為什么要通過佩爾找我，而不直接聯(lián)系索達(dá)？”
佩爾聽著谷淵清冷的語氣，扯了扯他的衣服。
谷淵暗嘆，把語氣放平緩：“下午2點半，索達(dá)夏荷房。”
谷淵把電話掛了才遞回給佩爾。
佩爾看著手機壁紙發(fā)愣，以前誰說別人的手機他不會用的來著？
“怎么？我要見他你擔(dān)心我還是擔(dān)心他？”谷淵沒感覺到佩爾的任何反應(yīng)，心中的火苗又燃起了。
“他。”佩爾老實回答。
谷淵咬了咬牙：“為什么？”
佩爾被谷淵突然冷峻的語氣嚇得一愣，連忙說：“你對他能不能仁慈些？”
“哼，我怎么不仁慈了？”
“你懟別人的時候。”
“……”
“我不擔(dān)心你，因為他不是你的對手。”佩爾解釋說。
谷淵嘴角淺淺地勾了勾：“你就這么了解他？”
“如果我說不了解，那是騙你的。可是我不想騙你。”佩爾說得一本正經(jīng)。
谷淵怔了怔：“胡佩爾，你怎么這么可愛？”
“啊？”佩爾完全錯愕。
谷淵嘴角勾著，轉(zhuǎn)身走回房間。
夏荷房，無論設(shè)計和裝飾都一派夏日炎炎的風(fēng)格。墻上的掛畫是很經(jīng)典的海邊風(fēng)景，什么藍(lán)色海面、烈日、太陽傘、躺椅的組合。
房間不大，跟佩爾見林嘉宏去簽約的時候那個木蘭房相比，這房間可以算是非常狹窄了。
佩爾安置好谷淵，很自覺地招來服務(wù)生叫了些點心。
“你會泡茶嗎？”谷淵問。
“什么才叫會？放茶葉，泡水，倒出來的那種會。要泡出風(fēng)味的那種不會。”
“行。叫一壺普洱，你泡。”
“哦。”
谷淵發(fā)現(xiàn)，這姑娘是越來越會說話了。無論是給他描述場景，還是表達(dá)什么，都會關(guān)照到他的情況，盡可能地詳細(xì)并且用他能理解的方式。他很滿意。
2點20分的時候，程梓皓來了。
佩爾坐在谷淵旁邊的位置，看到敲門的人進來就出言告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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